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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史上最大的误读》

 陶斋333 2014-05-17

《史上最大的误读》

——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指哪朝?

(一)论【本朝】的误读《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

序言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目前学术界,在研讨宋代官窑问题时所引述《坦斋笔衡》文献:“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江南则处州龙泉县窑,质颇粗厚。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 袭徽宗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时,在对 【本朝】 理解,基本上都是将其视为“宋朝”来研讨的。而笔者从多个方面论证表明:文献中所说的“本朝”不是指宋朝,而是指金朝。

本文以历史文献为依据,结合考古发现、传世及出土器物为实证的原则,在消化汲取、专家、学者、藏家的研讨观点基础上,进一步对文献中记载的事件,及其所发生的朝代、时段,以多视角的科学推理,论证了这一“结症”的关键所在——就是对《坦斋笔衡》中所述“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这段文字“误读”。致使古人所说的【本朝】与我们解读的【本朝】“大相劲庭”

 

一.  历史上明清文献中所记载的【本朝】

 

在《坦斋笔衡》记述的“【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这句话,在明清文献中,大多是使用“宋时”“宋以”来替代【本朝】。如:(1)明·王世懋《窥天外乘》“宋时窑器,以汝州为第一,而京师自置官窑次之。” 2·黄一正《事物绀珠》 宋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色,冠绝邓、耀二州者。” 3)明·田艺蘅《留留清》“宋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 4)清·唐铨衡《文房肆考》“宋时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屑玛瑙为油,如哥而深”等等。由于在宋朝年代并存着金、元两朝。明清人使用“宋时、宋以”修词来替代“本朝”,概念虽模糊些,但还可以说的过去。这是因为(1)正史就是宋、元、明、清史。(2)以后朝代上溯前朝的角度用语。

但明清人究竟是指“宋(含金/)时”呢?还是单指北宋?就不得而知了。如:清·学者 梁同书在《古窑器考》记载:“宋时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建青器窑,屑玛瑙为釉如哥而深,微带黄,有似卵白,真所谓淡青色也。汁水莹厚如堆脂。┅┅底有芝麻花细小挣钉,土脉质制较官窑尤滋润。不得不承认此文段所说的“宋时”无疑是在指北宋时期。或许正因为明清人模糊的概念,导致了今时人们全然不同的“清醒”——“毫无疑问”地将【本朝】看成了是北宋朝是受明清人的影响?还是我们的疏忽?而随后的研讨“局面”之状况,就正如著名学者李刚先生所言:“人们一直是在南宋的《垣斋笔衡》和《负暄杂录》的模糊叙述中兜圈子”

对历史文献的理解,抓住重文意的依次原则,提出大胆的科学推理,就不难发现:数十年来我们为什么会卷进这无休止的纷争而难于自拔:无论是北宋官窑窑址问题,还是官汝、民汝不清………

 

二.重新认识“本朝”的释解

在已知的历史文献中,有关宋代官窑问题最重要、时间最早、记载最全面,而且为大多数专家学者所接受的就是元末明初学者陶宗仪撰写的《说郛》及《辍耕录》中收录了宋人顾文荐和叶寘编撰的《负暄杂录》和《坦斋笔衡》中有关“窑器”的内容:陶器自舜时便有,三代迄于秦汉,所谓甓器是也。今土中得者,其质浑厚,不务色泽,末俗尚靡,不贵金玉,而贵铜瓷,逐有秘色窑器。世言钱氏有国日,越州烧进者,不得臣蔗用,故云陆龟蒙诗;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乃知唐世已有,非始于钱氏。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江南则处州龙泉县窑,质颇粗厚。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 袭徽宗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澄泥为范,极其精致,釉色莹澈,为世所珍。后郊坛下别立新窑,亦曰官窑比旧窑大不矣!余如乌泥窑、余姚窑、续窑,皆非官窑比。若谓旧越窑,不复见矣!” 引自《故宫博物院院刊》2010年第57页)  

从全篇记述看,时间年代交代清析,文理修词准确。如舜时三代秦汉钱氏陆龟蒙唐世本朝宣、政间’ ‘中兴渡江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作者还是收录者都堪称是博学通儒的一代学士。

     那么本朝”以定州白磁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究竟是指在哪个朝代(时段)发生的事情?是指北宋、南宋、金朝、还是元朝?让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假设:

    1)假设分别是元代人陶宗仪或是宋人叶寘的自述话。前者以身在该朝之人(元朝)称“本朝”,后者以‘过往’到该朝(元朝)称 “本朝”。但无论是谁,称“本朝”都是以作者身处朝代地域(元朝)为“本朝”,去记忆‘过去’的历史。所以才有“宣、政间”这一时差语与“本朝”产生互动的空间否则,在这句话里“本朝” 与“宣、政间”的前后用词就互相矛盾了。另一种可能:本朝以定州白磁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是陶宗仪的自述语,而“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 袭, 徽宗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若谓旧越窑,不复见矣!”是陶宗仪收录了叶寘所写的记述。即:陶宗仪在收录叶寘的文章时也插添加了自己的记述语。

2)再一种假设,从“本朝以定州白磁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若谓旧越窑,不复见矣!这段文章全部是陶宗仪的自述语,而此时陶宗仪身处元朝。或,不是陶宗仪的自述语,而全部是叶寘的记述语,当时他就身处已被金朝占领下的汴京,成为了金朝统治下的臣民。

     (3) 汴京在被金朝占领后,虽身为汉(宋)人的叶寘,只能是‘身在(金)朝廷,心在汉’称“本朝”记事,是文笔学之必然,正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的封建观念。也许有人要问:你怎么知道叶寘当时身在金朝而不在南宋朝?答:1.两国是“伯侄”关系,老百姓是可以随便来往的。2.假如叶寘身在南宋朝,能‘身首两地’记叙事件吗?也就是说,如果叶寘当时身在南宋朝,以南宋为“本朝”来记述并不是发生在(南宋)“本朝”范围的事,就会成笑话了,这无论是常理还是语法学识都是说不通的。更何况今时的人们普遍认为【本朝】是指北宋朝也。

上述几种假设,可以说已将《坦斋笔衡》中有关记叙,颠过来倒过去的细推论了一翻,但无那种推理,都丝毫不能把【本朝】与北宋朝联系上来。

从“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 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这两句话的前后记事的时段上看,并非我们想当然的:‘是发生在同一朝代的事情’。假如是同指北宋朝,就必然会在研讨中出现两个方面的困惑:1.其事件(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本身的出处(时段)将无法圆说,2.其语法用词也有问题或矛盾。试问:“宣、政间”是指北宋末年,那“本朝”又是指北宋的何时段?——历史上有人回答出来了吗?没有也。所以【本朝】就是指金朝,这是惟一的正解,因为史实无二、真理唯一。

4)再以陆游撰写的《老学庵笔记》 故都时,定器不入禁中,惟用汝瓷,”的记载来分析:陆游、叶寘同为宋人,又是记叙同一件事情,为何前者称“故都”而后者称“本朝” 呢?为何陆游不说“本朝时定器不入禁中”寘不说“故都时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呢?这就恰恰在告诉我们:陆游当时身处南宋国,称“故都”是指昔日的大宋国都汴京。而叶寘当时则是身处被金朝占领下的汴京,所以称【本朝】)记述当朝(金朝)发生的事件,且同时回顾了沦陷前“宣、政间”及“中兴渡江”时段的旧事,故,两位文人士大夫才有不同的语法修辞

老学庵笔记》中的内容,据考多是陆游亲历,亲见,亲闻之事从陆游生萃时间(1125—1210)与北宋灭亡的(1127)时间上来看,就可知《老学庵笔记》中所述故都时,定器不入禁中 的记叙时间一定是在(北宋)‘汴京’沦陷之后,这一点应是非常清晰的数字概念而从这一定义上,也就有了科学上的依据,也就足以铁证“本朝”所指不是北宋,而是金朝了。否则《老学庵笔记》就应改为老学庵‘抄录’》了。由此可知,陆游在自己5060岁左右时(1175-1185)回想起30岁左右(1153-1158)发生在(金朝)“遂命汝州造青窑器事件。有什么可能是说他在回忆(还没有出生或)‘刚刚出生’时,北宋的历史事件呢?那不笑死人呀。

5从“ 本朝—宣政间—中兴渡江,”的词句来看,如果说“本朝”是指北宋,则宋人叶为何不明示时段?(北宋一百多年,是在哪一时段?即便看成是北宋末年,也有几十年)致使在“本朝”发生的“遂命汝州造青窑器”事件让后人无从考证,这与其后的宣、政间——中兴渡江明示时段的记事风格迥然不同。试问:如果你是一位文人士大夫或史学家,你会运笔到如此乌龙,让人一头雾水吗?显然,这也只有一种解释:“本朝”就是指当时的金朝,金朝本身就是地理、就是时段何需再明示呢?

把【本朝】看成是宋朝,几十年来的研讨都从未查出或涉及到此一时段的年份。进而也就不能确定承载在此一时段上的历史事件究竟是归属哪一王朝发生的事件,又谈何研讨“事件”本身的里里外外?——争论不休的“结症”就在于此!

 社会文化背景、习学笔语的差异、心态浮躁的氛围影响,使我们今天在解读历史文献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偏颇,由此给我们平添了许多的“困惑与纠葛”。

把本来发生在金朝占领地区的“造青窑器”事件,“想当然”看成是发生在北宋时期,来加以研讨、说事,由此思维定势,自然会出现种种个人色彩的猜想——因宋微宗道教思想严重而搞得“尚青弃白”呀、或是“芒口”呀、再不就是文献有“伪”呀 ……等等。致使我们的研讨陷入了“泥塘”还“自以为是”

所以,谁说文献记述不清?谁在‘乌龙’,让人一头雾水?不是宋人叶,而正是我们自己不经意的“想当然”所致—— “《坦斋笔衡》乃宋人所撰写,当然是指‘宋朝’啰”!

 6有人说:“叶寘乃南宋人,言‘本朝’则必指北宋时期事,是为当时北宋已亡,而视为同此一朝江山也。”什么逻辑? 是啊!‘虽死犹生’的精神,也只能赞赏你的民族气节,但代替不了客观存在,后人虽没有把它(金朝)列入正史,但却不可能把它从历史上抹去!更不可能将它曾经涵盖的历史部分,以及在这一时段发生的种种事件,包括造青窑器 等事件所产生的“汝窑为魁”都要一并‘移交’到北宋朝去说事、去讨论?这还算是历史的真实吗?

7)如果“本朝以定州白磁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的记载,是发生在北宋时期,那么《大金集礼》记载:天眷二年(1139)“定磁一千事”为金朝公主礼物一事,就有疑问了:数十年后何来“定磁一千事”?天上掉下来的吗?。

8)杭州考古所的唐俊杰先生说“从南宋皇城高架桥工地出土中的瓷器瓷片中,既有汝瓷、官窑瓷、高丽瓷也有定瓷。”(引自故宫博物院刊2010-5103页)如果说定器不入禁中,唯用汝器是发生在北宋时期,那为何北宋直至灭亡后多年,南宋宫廷都还留有“定瓷”呢?北宋时都已“入禁中”了,几十年后的南宋还有留用?且不说属“抗旨”至少也是有矛盾的。

9)汉典词条解:“朝廷是国家的根本,所以称朝廷为本朝或称自己所处的王朝”

“本朝”的字意概念,强烈地告述我们:只有身在本朝,称“本朝”才是唯一正确的,否则何以为“本”也!在这一点上,谁能与于质疑!

 

 

(二)论 从“京师”一词的争纷,透视误读下的困惑

 

 

在“汴京官窑”窑址一事上,为“汴京”一词的辩解,已发展到有为它求证而求证之势态。在理解《坦斋笔衡》这段话里,上演着多种形式的诡辩及猜猜。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以韩国学者李喜宽先生刊登在《故宫博物院院刊》(2010-5055页)《北宋官窑与“京师”及“惟用汝器”》一文为例。为了论证北宋官窑是在汴京?还是在汝州?李喜宽先生引用《坦斋笔衡》中所提及的“京师”与《老学庵笔记》中提及的“惟用汝器”之记载,分别作了细致认真的分析。在围绕 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这一文献的记述,与李刚一方展开了‘钻牛角尖’ 式的论战。然而,由于双方都是把“本朝”看成是宋朝,故,争辩的‘地域’就只能局限于‘咬文嚼字’上了。在“京师”一词的理解上,都表现出了一种煞费苦心的刻意。

李刚一方认为“京师”就是指“代朝廷”之意,进而将“代朝廷”这顶‘帽子’抛向了汝州。为此,李刚先生在古籍《晋书》、《东轩笔录》里引据了两段话:时符坚强盛疆场多虞,诸将败退相继。(谢)安遣弟石及兄子玄等应机征讨,??坚后率众,号百万,次于淮肥,京师震恐”。及“京师置杂物务,买内所须之物。而内东门复有字号,径下诸行市物,以供禁中。凡行铺供物之后,往往经岁不给其直,至于积钱至千万者。或云其直寻给,而勾当内门内臣故为稽滞,京师甚苦之以示“京师”之释义对此,李喜宽先生‘不取苟同’。认为李刚所举的例子:“牵强”、“不自然”、“随处可见”、“多此一举”(详见063页)。未了,李喜宽先生表示:“若要证明京师含朝廷之意,……..这项任务则需要主张北宋官窑在汝州者……..来履行.(见064页)是啊!他深知,这种翻书堆的“差事”太苦太累人了:还是你(李刚)来举证吧。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李喜宽先生说A)中最先引起注意的当属‘本朝’。在王朝时代,本朝是用来表示当时的朝廷或自己国家时使用的词语。如果理解为前一种含义,‘本朝’理所当然是指‘宋的朝廷’具体来讲,是指北宋的朝廷。进而‘本朝’即成为‘命汝州造青窑器’的主体。………..据此,‘本朝’应该意味着‘宋代’这样一个时间范畴”064页)。然而他又无法说清这“本朝”在北宋的具体时段。故随后就自叹开了“因难判断(A)中的‘本朝’是指代‘宋的朝廷’还是指‘宋代’”065页)。

在其对“本朝”的理解中,他只假设了一种可能:“如果(A)中的‘本朝’是指‘宋代’这一时间范畴”,却没有去假设另一种可能。即:如果(A)中的‘本朝’不是指宋代这一时间范畴”又会是怎样的情况?这一很重要的另面设想他回避了。按常理,“假设”应有两种以上的推理,才能使读者更容易看清楚问题,否则这一假设的运用,就会有牵强之嫌呀!是何种原因令其避而不谈呢?——只有一种解释:在他心中早已“锁定”了“本朝”的指向,所以他又怎么会有“另一种”假设呢?

这就是“心证(意识)为先”下的思维逻辑:在看似给人(包括他自己)一个公平的论理分析下,会想不到悄然‘潜伏’着自身难以言喻的种种“困惑”,以及伴随而来的“难产”………

下面就让我们看看这一 “困惑”下的“难产”自白:他感叹到:所以如此朦胧的阐述这一时期,应该是因为叶寘也不清楚其具体年代” “这可能是因为叶寘完全或者几乎没有北宋官窑瓷器的品质的相关知识”(见066页)“叶寘不知道北宋官窑的设立地点几乎为零” (见067页)同样,在对“惟用汝器”的细析上也“同出一撤”他说:“《老学奄笔记》中‘惟用汝器’记载的中心话题就是北宋末年的宫廷用瓷器”, (见069页尾)(事实上“《老学奄笔记》中‘惟用汝器’记载的中心话题”只是金朝百姓用瓷器)。致使这位学者在这一问题上的解说同样出现了困惑、“难产”。但“难产”也“得产”呀!怎么办?只得怨叹文献没有说清楚,他感叹道:“《老学奄笔记》没有提及北宋官窑瓷器实在令人惊诧”(见069页尾) “感叹”之后就只好去猜测了:他说“陆游可能全然不了解北宋官窑的存在,或是他认为没有必要提及北宋官窑瓷器……没有必要阐述北宋官窑”(见070页首)(不是发生在北宋的事,让陆游如何提及?)。

读到此,你会有何种感悟?:是不是作者想把古人与自己“融化”为一体,“我认为如何,你(古人)可能就是如何”方能“释怀”吧?….. 在研讨宋代官窑问题上,被‘逼’到这‘份上’,可以想像,已是“无路可走”下,不得已而为之的绝境之述。

“本朝”指的就是北宋,早已是根植在人们脑海里的理念。(这在《故宫博物院院刊》2010-5-6期上对宋代官窑的论述文章中就可一览无遗)。所以,在李喜宽先生的脑海里,压根儿就不会有“如果不是(A)中‘本朝’”的一丝念头——正是这“不经意”的‘潜意识’理念,给予了研讨北宋官窑问题“致命的一击”………

把将“本朝圈定为宋朝”理念上所作的种种论述,形容为“夹缝论”,在这样一条“狭窄而又扭曲”的通道里,又怎能“顺产”?

 通读韩国学者的这篇论述,第一感受就是:太深奥、太复杂、太眼花缭乱、太费神吃力了。他想要能自圆其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质疑叶寘或陆游文笔的这这那那,并以己之想去强疑古人,否则他的论文就无法写下去了……..。如果说北宋官窑的研讨没有误入歧途”,会有这种难产状态下的“特色”文笔及阅读感受吗?…..然而,其孜孜不倦、认真细致的学者风范,又着实令人起敬。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在《故宫博物院院刊》2010-5期的多篇论述文章里,唯一的一位,在文章的文字论述上与【本朝】‘走的最近’的作者。他说:“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对(A)中‘本朝’的理解……如果‘本朝’是指‘宋的朝廷’…… (见065页) 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说出:‘如果【本朝】不是指宋朝......’那将会是一翻怎样的情景……。是啊!遗憾啊!就差这么“一点点”,擦肩而过了……。如果李喜宽先生能战胜自我,不‘随大流’,能对“本朝”来一下与(A)相对应的假设…………。”我相信,就将不会有笔者在此“班门弄斧”之余地了。

这世上许多的事情,往往都是就:“差这么一点点”而改变了“航向、结局”,成就了一个看似本来不该成就的历史故事,然而,历史正是在这无数“本不该”的因缘中,抒写着春秋。这或许就是我们常常说的沧桑与悲壮!

回过头来,再看看就“本朝”“京师”一词的‘抬杠’状况双方将上述词句细辩到“宋代”、“北宋”、 “北宋朝廷”、“代朝廷”、“代宋的朝廷”。而“京师自置窑烧造”也被颠倒细析为“自置窑京师烧造”,并由此又牵扯到所谓“动词”是置前置后及“主谓”语法运用的问题上。在释解“汝器”时,又出现“汝窑”等等词、句意的诡辩…….

这累不累呀?即便不累,也已眼花缭乱了。如果叶寘、陆游身后有灵,看到我们现在如此的“细析他们的用词语句”真不知他们是会哭还是会笑?……….而对众多国内外有关宋代官窑问题研究的专家学者,在这一课题的视野中,出现这么整齐划一的“死角”,也是颇耐人寻味的……

 

(三)论“汝窑为魁”的历史背景及解读

 

如“牵一发而动全身”由此所形成的证据链,无一不在印证着:【本朝】的解读,对破解宋代官窑之‘迷团’,起着‘锁匙’的作用

首当其冲的就是“汝窑为魁”汝窑为魁真的就如长期以来人们所感受的那样是‘最好’吗?。“魁”究竟作何种解释?是‘质’还是‘量’?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叶寘在《坦斋笔衡》中所说的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汝窑为魁。既然指的是金朝时段。那么,在这句话里汝窑为魁显然就是指发生在金朝统治地区之事了,这与北宋官汝窑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时空。

多年的宋金战争,几乎毁坏了民生的一切日常生活用瓷。而汝州地区,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从1127-1155),如雨后春笋般的建起了许许多多的大小窑厂。这是战后人类生存之必然古谣云:“清凉寺到段店,一天进万贯。”,可见当时烧瓷的盛况。在海陵王(11551158)大兴土木建造‘金故宫’时颁布的‘弃白造青’法令下,虽然引发了各地的跟风,但(汝州地区)这众多的窑厂奉命烧造的青瓷器自然会(与其他窑厂相比)占市场的绝大部分,而汝窑为魁”的释义,(在此一时间段正是汝州窑厂最多,故产量自然最大的诠释谓之“魁”,乃合情合理。

从历史的视角看“惟用汝器。”是以牺牲“定器”而易变的。从这以后,历史的真相就开始漠糊了。以至随后的一些文献资料又将其定格、浓缩在简单明了的词句及先后位置的排序上,首以明《宣德鼎彝谱》“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等窑器”的记载为旗织,吹响了:“汝为魁”、“汝为冠”。“汝、官、哥、均、定”等不容质疑的号角。从明朝始至现今,就有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发不可收。致使,令绝大多数爱好收藏者被旋进了时空遂道的误解中。然而,数百年过去后,我们俯首看一看现今河南地区考古挖掘出土的所谓汝窑瓷,自问一下,这众多的汝州窑青瓷,有几片(几器)青瓷,质属上乘的能进入宋代皇宫?宋微宗何许人?乃性情艺中的‘另类’,这些大众化的瓷质合他的“品位”吗?

将“汝窑为魁”理解为‘汝窑瓷器最好’,是与“本朝” 的误读息息相关的。因为他们联系在一起就告诉大家这样一个信息:“那可是宋代‘官汝’啊!它不为‘魁’谁还能为‘魁’”?(宋代官窑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

明人王世懋在《窥天外乘》中说“宋时窑器,以汝州为第一,而京师自置官窑次之。大家想一想,可能吗?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违反常理的说法呢?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

可见,“汴京官窑”在‘昙花一现’之后,在历史上一直是处于一种鲜为人知的模糊状态,加之“汴京官窑”器物的罕见,以及围绕“汴京官窑”问题的种种模糊不清等诸多因素。又由于过去长期没人认真研究过它,故在时间的沉淀中就使之更加模糊,出现“混乱传记”的案例,也就不为怪了。想知道原因,请阅读《【本朝】姊妹篇——论北宋官窑》)

 

 “汝窑为魁”不仅涉及到北宋官窑窑址之争,而且还引发了汝州地区各窑场争做第一把“交椅”的“混战”。(见故宫院刊2010-5期,《张公巷与清凉寺窑址》一文) 因而有必要就“汝窑为魁”一事再说两句。

1)“量”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得知,而“质”是需要时日比对才能知到的。(宋金)在那战争不断的年代能有心思烧出好到为“魁”的青瓷吗?这是颇令人质疑的。再说,一位文人墨客又怎可能窥视到宫廷中的‘官汝’?

2)从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述“故都时,定器不入禁中,惟用汝器。”在这句话里,就能贴切形象的感触到这么一幅场景:,像是城门洞开,车拉马驮,汝器源源不断运入城中。这能是官窑器吗?显然属地地道道的百姓生活用品,(因为城内有数十百万人家)——战火熄灭之后的生生息息之事呀!而我们却把“唯用汝器”解读成了:宫廷用瓷的“唯一”从而又‘佐证’着汝窑为魁”的‘成立’。

曾否想过:在汝窑为魁。”之前,亦许是“定窑为魁”吧?如:明代谢肇在《五杂俎》中记述:“柴、定、汝、官、哥,”他就把定窑排在前面,你又能奈期何?

 (3)“魁”的字面意来看,可以是“质”也可以是“量”。问题是多年以来人们仅把它看成是单一的“质”了,以致将我们所要研究的本质问题——汝州青瓷与北宋官汝的问题给混淆、误导了。
    在张公巷窑址的考古挖掘后,唐俊杰先生明确指出:“它是金朝海陵王为营建汴京而命汝州烧造瓷器的窑厂”伊藤郁太郎先生也认定:“张公巷不是北宋官窑,而是仿北宋官窑的金代官窑。”北大考古文博学院权奎山先生说:张公巷是金代民窑,并推断是在金代初年原北宋汝官窑。陆明华先生同样认为是金代。”(引自故宫博物院院刊20106期,145——146页)

上述种种情况表明“魁”不是‘质’而是‘量’。 “量”才是合情合理、合时合势之解。

也许有人会问:你说“魁”是量,为什么后一句“江南则处州龙泉县窑,质颇粗厚”是指质呢?答:(1)叶身处金朝,联想到南宋处州龙泉县窑的产品而所作的两地品质的对比。他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前后俩句话都能单独成立。(2)在大众百姓手中经常使用的生活用瓷,那种好使那种不好使,老百姓都知道。即便老百姓在使用汝州产品的比对中把他视为最好,龙泉县窑最差。汝为“魁。”又有多大意义呢?——不过是地方民窑之间的比对而已。

重要的是必须割断、厘清“汝窑为魁与“汴京官窑”之间说不清理还乱的‘世纪情缘’。这才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弃白造青’“遂命汝州造青窑器,事件呢?具体情况虽不得知。但查看历史,我们知道:海陵王于(11551158)年期间,三次派人去汴京规划、设计、监督工程,史称“金故宫”的建设,在这期间,这三个人有没有因涉入到不同民族的地方窑主、或商贾财团之间为争夺市场份额与朝廷(金朝)宦官相互勾斗而诱导蛊惑海陵王‘弃白造青’呢?或者海陵王也喜欢‘青’色?等等因素……。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真是因“有芒”还是“托词”?异或另有蹊跷?看来都只有天晓得了。但不管如何推测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瓷的成因是什么对于权力者来说应是一件很随意、简单的个人好恶行为,是一句话的事。细究其为什么“弃白”,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已没有多大的意义。重要的是查证事件的时间!—是发生在北宋,还是在金朝?(但需要说明的是:绝对不是“芒口”之故。“口”字是今时人们‘一相情愿’的想象而‘添加’的。不信,可查找一下“口”字的出处时间)

1161)年二月“金故宫”建设完工,历时六年。汝州形成‘暴风雨般’的造青瓷运动,被文史称之为“汝窑为魁”,这本是事出有因,顺理成章之事。将其扯到宋代“官汝”上说事,想想看,能与考古发现、存世实物、历史文献三者相互‘对接’吗?

据此可知,宋人叶正是在这期间身处金朝(本朝)的地盘上,“耳闻目睹”记录了当时发生的“造青瓷运动”状况,同时也回忆了宣、政间到中兴渡江时段,朝代变异所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最真实贴切的《垣斋笔衡》对有关宋官窑问题的历史遗述

 

结语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坦斋笔衡》文献所记本朝以定州白磁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一事,本是叶寘身处金朝时的“就地”论事,与“回顾”往事的记事写作手法。表述的是前后两个不同朝代的事情。(严格的说是三个朝代:金朝、北宋、南宋)然而,遗憾的是:由于历史与我们自身问题等多重原因的‘搅拌’作用下,逐渐形成了其后的“羊群效应”——在对【本朝】时段“心照不宣”的认同下什么“遂命汝州造青窑器,”什么“汝窑为魁” 什么“京师自置窑烧造”……等等争论的双方统统都把它们归置于北宋朝这一时间范畴的“平台”上进行研讨……..

显然,在这个“平台”上的“对决”,就有如“困兽斗”。双方无论如何释解或引用文献的‘词句’意来辩解,都是不可能“围杀”掉另一方来确证己方的观点。这是因为在将“本朝圈定为宋朝”的理念是一种误判。而以这一误判为基础,所作的种种论述,虽然在某些事情的论证结果上,会出现“歪打正着”的情况,但均不能从根本上说清或解决问题,因而,其论据会或多或少存有为对方“反击”的破绽及疑点,故难有诚服的一方,续而形成了旷日持久的纷争局面。几十年来,我们在宋代官窑问题上研讨状况,基本就是如此。

处在这种状况下,能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呢?从事物发展的逻辑来看,此时凸显两处突破口1. 在困惑的岁月里继续争辩、等待着——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何年马月挖掘到被淹没在黄河床底下的汴京城遗址这颗救命稻草后再言胜负2.转嫁危机”——怀疑文献“有伪”这两处突破口的凸显,是对穷尽脑汁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失去了“出路”的人来说,就有如黑暗中忽隐闪现的“希望之光”.....可幸的是,《坦斋笔衡》之记载,在经受多年的争纷洗礼后,早已是举世公认、坚不可摧!除非“集体”一致倒戈…….. 

文献对于我国考古学研究的重大贡献与意义是举世公认的。然一旦触及到具体问题时,文献的引用和理解又往往成为争议的焦点。”

在许多有关宋代官窑方面的文章中,都或多或少被一些问题所纠结、困惑着。以至“被迫”要去怀疑一些文献有‘伪’。显然‘伪’与错误理解文献是互为正、反关系,不是文献‘伪’误导了你,就是文献真而你理解错了它,二者必有其一。

      其实,远古人的思想是很单纯、轻简的。是复杂累情的现代人,不知不觉地将自身的思想、情绪带给了古人(遗文、遗物)。又由于相距遥远而陌生,使得我们对远古事情的判断,首先在感觉上就近趋于无几。我们只能凭借考古发现、文献资料、实物,再加上科学的邏辑推理来链接、还原其历史的原貌。

上帝是不会让人、事一凡风顺的,500年前,“新大陆”的发现者哥伦布,在遭非议而引用“立鸡蛋”的故事所衍生出的哲理,对我们今天在官窑问题上的思维也不仿可以引用:本是很简单的事,但却被我们自身的“状况”给忽略了。同样一句话或一个词组,放在不同的段意里其词义释解就不尽相同,这在我们平日的生活中就常见。

大凡正确的事物,都可以在许多方面找到一些与之有关联的证据,并形成证据链来证明它的合理性。恰恰相反,不正确的事物,是不可能找到与此有关联的证据,更谈不到形成证据链了。这就是“真理之律”。

 显然,我们过去所研究、所设想思考依赖的是一个由历史及我们自己造就的错误  原点”如果我们不去相信古人的遗文,不善换位去感受、思考不同阶层人物的社会背景及想法,不去了解权力、性格、嗜好在社会变革、事物走向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那么我们将很难走出自己给自己布下的“迷魂阵”。同样假使我们的目光能在历史文献【本朝】与“宣、政和间”字面上稍加‘停留’、能想一想陆游写文献的时间,我们就不会钻进这死胡同被牢牢套住。

从以‘北宋’为视角去判断各个层面的事物,到转以‘金朝’(明清称‘宋时’)为视角去判断各个层面的事物,不能不说:一个在说天,一个在说地了。据此回望,我们以往的“争论”,实在是“不堪回首”……..

不得不承认:历史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捉了一次大迷藏,整整忽悠蒙蔽了几代人。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我们能取得今天的突破,完全是重叠共识的结果。

 

          

 粤港澳收藏发烧友俱乐部   

                                                        2012-10-10

                 

《史上最大的误读》——宋代文献《坦斋笔衡》中【本朝】究竟是指哪朝?

                                             原文由网友哑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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