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诗意消夏 心境避暑

 天天要数米 2014-05-30
 
 
诗意消夏 心境避暑

撰文:郭光明
配图:数  米


        过了小满才是芒种。过了芒种,才算真正到了夏天。然而,今年夏天,黄经纬度似乎提前进了一格,不到芒种,便热浪滚滚,日灼地烤。甚至,刺痛了人们的脸颊。到处火辣辣的。

    暴虐夏暑的提前,让我猝不及防,无处躲藏,一如熥在鏊子的蚂蚁,备受煎熬,恨不能一头扎进空调。甚至,扎进空调也不觉凉爽,这让我不由得羡慕起了古人。

    我不知古时夏天如何,只知“赤日炎炎似火烧”,还知“野田禾稻半枯焦”。既然赤日炎炎如火、野田禾稻枯焦,想来古时的夏天,也如今天的“鏊子”,只是古时没有冰厢,没有空调,最多就是一把折扇,扇出点儿凉风;一把团扇,遮住容颜半面。但是,既是如此,古人依旧“热烟疏竹古原西,日日乘凉此杖藜”。

    原来,古人避暑,有多样选择、多个去处。

    古人避暑,首选居舍,而居舍则讲究依山傍水,讲究的是根基和财气,也就是一个环境。这个环境,无须人气,只须清静,不像今天的城里人,择居筑舍,择南厌北、纳东排西,一窝蜂地向东、向南拥挤。古人择清静而安家,在我看来,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暑。如唐代文学家柳宗元,在南国永州时,说那里虽然酷热憋闷、溽暑难熬,但打开北窗,即可透进丝丝凉意,让他身舒神爽、逸兴遄飞,原因在于“山童隔竹敲茶臼”;再如南宋诗人杨万里,他避暑荷花池畔,见西风轻拂、细草摇头、荷花飘香,便不酒而醉,“披襟拦得一西风”,放下了一身的“矜持”。试想,这么一个有名的诗人,如若不是在自己家中,能好意思袒胸露肤?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是古代文人的读书信条,而这个信条在我看来,也适宜消夏避暑。

    在古代,除了择居筑舍外,古人还风雅避暑。如南宋诗人陆游,深切感受到人口密集、城市拥挤,更为夏天添堵。于是,他迈开双脚,跑到绿树葱郁的深山老林中,品味大自然的消夏乐趣,并且欣然写下“城市方炎热,村墟乃尔凉”。这还不算,他又“拂窗桐叶下”,出了家门,绕舍踱步,嗅到了稻花芳香。这是何等的逍遥?

    除了陆游,风雅避暑的还有南朝诗人徐陵。他先避于“北山北”,后暑于“东海东”,在他的笔下,不管北山也好,东海也罢,都是“纳凉高树下,直坐落花中”。何以让他乐此不疲?原因在于,“狭径长无迹,茅斋本自空。”试想,大山深处,人迹罕至,古树参天下,茅屋独立中,主人“提琴就竹筱,酌酒劝梧桐”,这又是一幅怎样的消夏避暑画卷?

    古人消夏,除了多个去处,还有多样选择。如唐代诗人蔡持喜睡竹席,杜甫爱“调冰水”“雪藕丝”“脆添生菜”,而刘禹锡感觉“水精帘莹更通风”,钱起则“时摇轻扇倚绳床”……要论率性自然,当数孟浩然,他的“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不仅让人想起陶潜的“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的闲情与舒意。

    其实,在古人眼中,择居筑舍也好,行万里路也罢,都是浅层次的消夏、低层次的避暑,真正高层次的,不是避暑山庄,不是消夏胜地,而是发乎于内心世界的平静。所以,唐代诗人白居易说:消夏无需水畔、无需树阴,只需端坐院中,自保其身,不与人同,则“散热由心静”。那么,心静到什么程度才能“窗下有清风”?他说心静到“眼前无长物”。那么如何做到“眼前无长物”,这要看人的定力!定力不牢,而为行万里路而烦,为择东居、选南舍而忧,就是投进在冰厢也枉然。

    所以,不管读周密的《过秦楼·洗澡避暑》也好,刘镇的《清平乐·赵围避暑》也罢,古人避暑,最为讲究的,还是心境避暑。

    因为——心安暑避,心宁暑消。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