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人民接近了真正的书。他实现了当时俄国优秀知识分子的崇高志向——把有益于身心的精神食粮供应给人民。
你知道,我来到莫斯科的时候,像人家所说的那样,是一身精光的……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一切都是空啊!我已经看见我一生工作的成绩,这对我已经足够了。一身精光地来,也一身精光地去。应当是这样的。(在晚年,为满足人民精神上的需要而献出整个一生,也已拥有了亿万资产的绥青,却决定放弃一切,摆脱尘世的一切,进了修道院)
先别给你自己评价,等人家来评价你,市场上的顾客会说出你是值多少的。(在绥青当学徒时,老板对他的告诫)
服从,听话,绝对恭顺,这是每个人必须遵循的准则。 要走上成功之路,必须是刚强的、坚定的。
民间的趣味是具有它的保守性的,而这种多年来形成的保守性是一时不易加以排除。
那些经历了许多世代的古老的图书馆,已经不像是一般收藏图书的建筑,而更像是埋葬人类思想的墓地。
跟所有的普通读者一样,庄稼人也指望能够从书中读到一些有意义的、有兴趣的、引人入胜的东西,然而这些人却包围了他们,用一篇篇大道理去跟他们纠缠不清。宣教者代替了作家,一起去找庄稼人,叫他们不要急躁,不要贪财,要恕免一切,要逆来顺受,并且要忏悔罪恶。
我们不可能,也不需要给平民另外创造一种文学;各国第一流作家所写的东西,都是平民听得进和读得懂的;和所有的读者一样,平民不高兴读沉闷的东西,也瞧不起咬着舌头学孩子说话,我的意思是说,冒充平民的语言,矫托平民的想法。
书是应当卖得相当便宜的,书是必须依靠校外的平民教育的。
一位编年史的编者说:书里的话就像是给全世界人解渴的河流一样。
我从事出版业的经验,以及我在图书馆事业度过的整个一生,使我确信:要保证图书畅销,只有两个条件: 它们是非常有趣的。 它们是非常便宜的。 我一辈子都在追求这两个目标。
要顺着儿童的天性去教他们,要用直观和思维的方法去教他们,使他们爱好知识、习惯独立、热心思考。
如果是说,在出版社普通图书的战役中,我们需要跟俄国生活中的一般情况——黑暗势力、守旧心理、对文化的恐怖——作斗争的话,那么在出版课本的战役中,我们更需要跟那些辛迪卡组织、图书出版业垄断组织以及享有特权的课本编者作斗争。
在我的一生中,我不但过去相信,现在仍然相信有一种力量可以帮助我克服生活中的一切困难:我相信俄国教育的将来,相信俄国人,相信光明和知识的力量。
我多少年来,为图书所作的斗争,获得了什么成就,这不是应当由我评断的。它究竟是带来了害处,还是好处——这一点还是公众评断吧。
然而,这一场为了图书所作的斗争,我一直会进行到底。我的梦想是,要让人民有买得起的、看的懂的、思想健康和内容有益的书。要使书变成农民最好的朋友,变成跟他们接近的东西。
报纸应当是读者的朋友,同时也应当是他们的导师。它应当养成他们阅读的习惯,提高他们阅读的趣味,打下他们阅读的基础。报纸的读者应当发展成为书的读者。
由于俄国资本家怀着因循的心理,并且对新鲜事物抱有一种原始的恐惧,结果是我们都守着自己的森林、急流和大河,就像狗坐在干草堆上一样,同时,在纸张方面,虽然照说是我们应当能够供应整个的欧洲,但实际上我们却仰仗于小小的芬兰。
一个规模庞大、前途光明和意义深远的事业,从无到有地成长起来!……几百台机器,几千名工人,为了完成这一宏伟的教育任务而工作……这样看来,我们并不是白白地活着,一件事业正在兴起、发展、进步……我们一生的任务是为全人类服务。我们现在正在为俄罗斯祖国服务,正为那些没有享受到人类文化遗产的不识字的平民服务。现在还看不见我们这条路的终点,还有黑暗和浓密的森林阻在我们前面,但是,我们带着我们的机器,同我们的工人队伍,一起向目标前进。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很多的机器,不必过分费力就能给俄国全国读书识字的人做好供应工作:把课本供应给所有的学校,把图书供应给所有的读者。但是,等到全俄国的人都开始读书,等到所有的俄国儿童都上学的时候,那又是怎样一种情形呢?那时候我们的庞大的事业就会显得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因为俄国不识字的人真像是一片茫茫无际的黑暗的大海。
如果我这辈子里撒了坏种,那么这一次算是我活该!可是,如果我一向做的是好事,那么,这些人放火烧掉了我的厂,俄国人就会十倍地补偿我的。相信我的话吧!咱们会在烧光了的土地上建起不止一幢而是五幢大厦。让咱们感谢生活给咱们带来的一切考验吧!
出版一些增进农民知识的书吧!让他们学习,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权利和自由吧!给他们开办一些学校,让他们读完了这些学校以后,可以知道作为一个公民和一个人应有的权利和义务是什么,而主要的是可以懂得怎样管好自己的家,可以学会一样手艺,哪怕是维持一份小小的人家所必须有的手艺。然而,现在咱们国内的情形又是怎样的呢?一个孩子,在学校里读了三年书出来,什么都不懂得,甚至连一封信都不会写。真叫人害怕:学校教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文盲。所以,农村里都是那么死气沉沉的,生活都是那么无聊。半大的孩子,由于太多了,就到厂里去做工,于是他们就永远被人奴役,在那里被随便安插在一个什么地方,此后就开始过那新的无产者的生活。可是,要知道,那里的秩序和制度也是混乱的,那里的人也是不会利用他们的本领的。有多少这样的孩子被毁了啊……
我的出版事业越是发展,我的这种思想也越是成熟,那就是,在俄国,出版事业是有着无限的活动范围的,在人民生活的无论哪一方面,俄国出版工作者都可以找到要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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