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病篇：津亏便结证（3）、蓄血证（1）

    土瓜根这个方子现在丢了，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猪胆汁方，是大猪胆一个，“泻汁”就是把猪胆汁挤出来。猪胆汁是碱性的，它对肛门的粘膜、结肠的粘膜，有一定的剌激。肛门的粘膜神经末梢相对来说，比较丰富，它是有感觉的。

    所以，当我们吃辣椒太多的时候，排大便的时候会肛门有火辣辣的痛，现在用一个碱性的猪胆汁，直接从肛门注入的话，这会有剌激，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在《伤寒论》中，要求“和少许法醋”。

    “法醋”，就是我们食用的醋。在《伤寒论》中，也把法醋叫做“苦酒”。醋和胆汁一调和，就把它的碱性给中和了。“以灌谷道中”，然后灌入谷道里。这是最早的灌肠的方法。因为它是液体的，我现在一直不清楚张仲景是用什么方法灌肠的，是竹管还是其它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不可能有我们今天的胶管，人工制造的这种管子。

    灌肠之后，“如一时顷”，象吃一顿饭的工夫，“当大便出宿食恶物，甚效。”今天在大城市里，新鲜的猪胆汁不太容易找到，但是用猪胆汁灌肠，这应当说在世界医学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灌肠疗法，是最早的记录。

    这个方法，我们今天听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在那个时候，就用这种灌肠技术，应当说还是很了不起的。我们现在清洁灌肠，经常用的肥皂水。医学上的东西，该用什么就用什么，不能够随便找替代品。

    不是有一家医院嘛，医生开了医嘱，让小护士给一个病人灌肠。因为这个病人，好几天没有大便，灌肠也是一个通便的很好的方法。这个小护士一看，灌肠用的肥皂水没有了，而肥皂也没有。她一想，肥皂可以洗衣服，洗衣粉也可以洗衣服，旁边放有一大堆洗衣粉。

    她说：那肥皂可以灌肠，洗衣粉也可以灌肠。所以她就创造发明把洗衣粉倒到水里一混，就给病人灌了肠，没想到这个病人就出现了肠粘膜的损伤，出现了肠出血。这是一个医疗事故，就问她，她就是这么解释的：“你看肥皂可以灌肠，肥皂可以洗衣服，洗衣粉可以洗衣服，所以洗衣粉可以灌肠。”

    所以，我们对于医学和日常生活来说，那不是一回事。因此，我们在运用医学手段的时候，不要随便想当然。阳明实证的内容，我们前面讲的阳明腑实证、脾约证、津亏便结证，都属于阳明实证中的气分证。

    阳明实证中也有血分证，那就是阳明蓄血证。看237条：“阳明证，其有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虽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者，宜抵当汤下之。”阳明蓄血证，是阳明之热和阳明久有瘀血相结，而形成的一个病证。

    由于瘀血久留，新血不生，这就导致了心神失养，出现了“喜忘”这个症状。所谓喜忘，就是好忘，就是健忘，就是容易忘。所以，这个“喜”，不是喜欢的意思。以后我们讲到少阳病的心烦喜呕的那个症状，有的人说少阳是一个气郁的证候，气郁呢他要吐的话，会感到郁气得到疏通，所以他喜欢吐，这个解释是不对的。

    这个喜不是喜欢，呕吐是一个很痛苦的症状，哪有一个病人喜欢吐的呀。所以，这个喜呕也罢，喜忘也罢，是指的什么呢，都是指的善。少阳病是多呕、善呕，阳明蓄血证是心神失养，是多忘、善忘，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