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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王芯克 金辉 历经千年风雨的京杭大运河，曾经象征着帝国的脉络，如今却游离在现代文明之外。一端是干涸断航的旧河道，蜿蜒伸展在北方大地上。另一端虽浸没在江南的烟雨中，看似繁忙却掩盖不住地渐渐被人淡忘。2014 年 6 月 22 日，“中国大运河”成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
摄影：王芯克 金辉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河水既是生活用水又用于灌溉农田。读中学后，船只往来渐渐稀少，河水越来越脏几乎成了黑河。1982 年，杭州市开始了对运河水系最大规模的动迁改造，300 多家单位和 7000 多户居民，2.7 万人搬离河道两岸。我家就在那一年搬离了中河。”——王芯克 杭州城内的东河和中河都属于运河水系，东河开凿于五代，北接运河,南接中河，东河、中河总长 10 多公里，从 1982 年开始综合治理，1999 年开始全面动迁整治。图为整治前的东河河段。 2008 年 11 月 25 日，整治后的东河两岸郁郁葱葱，高楼林立。 明末，运河入钱塘江处改闸为坝，江河阻隔。1983 年，浙江省和杭州市启动了京杭大运河与钱塘江沟通工程，新开河道 6.97 公里，建成三堡船闸，江河重新连通。图为 1998 年 10 月 26 日，两艘 300 吨级货船从钱塘江过三堡船闸进入运河。 三堡船闸自 1989 年 2 月一线船闸正式通航运行后，1996 年 12 月二线船闸投入运行，现日均通航量约为 140 船次。图为 2013 年 9 月 4 日，一艘 500 吨级的大型货船从钱塘江过三堡船闸进入运河。 1998 年 11 月，拱宸桥左右几公里没有桥梁，周边居民必须靠拱宸桥过运河。 轻纺大桥和登云桥的建成,让这座古桥终于减轻了负担。图为 2004 年 6 月 2 日，走上这座拱桥的多半是游人。 1995 年 4 月 5 日，一工人在运河杭州艮山门段检修线路，以前市区所有线路都架在空中。 90 年代末，杭州市区全面实施“上改下”工程，所有线路迁移到了地下，如今的运河上空再也看不到悬在空中的“蜘蛛人”了，运河中也不仅仅只有货运船只在航行。 2001 年 6 月 26 日，因连续降雨，运河水满溢，杭州拱墅区丽水路成了一片汪洋，这里一到雨季和汛期，河水就会泛滥把丽水路淹没。
2006 年运河改造时丽水路被整体东移，当年一片汪洋的地方改修建了青莎公园，沿河公路改成了游步道。图为 2013 年 10 月 4 日，一市民在青莎公园晨练。
1998 年 11 月艮山门流水苑码头，民工在卸货，进杭州的不少货物在这里装卸。
2004 年 10 月 28 日杭州公交水上巴士正式开通，艮山门流水苑货运码头被改造成了水上巴士停靠站。
1999 年 4 月武林门码头，一名香客踏上客船。杭州最早的客运码头在卖鱼桥，后迁到武林门,乘船进出杭州的旅客都从这里上下客。
2013 年 10 月武林门码头，几只夜游的船只回航，这里的长途客运早已停开，每到节假日，乘水上公交巴士和游船的人数会多增几倍。
2001 年，西湖文化广场的原址是杭州炼油厂，运河自北向东在这里拐了个 90 度的弯。
改建后的杭州炼油厂成为了杭州市最繁华的商业和文化中心。图为 2013 年 9 月 1 日同角度拍摄的西湖文化广场。
2013 年 8 月 31 日下午，一列和谐号动车驶过运河艮山门铁路桥，与河道中的货轮相呼应。两种相隔千年的运输方式在这里相遇。
2013 年 8 月 10 日，“中国大运河”历经千年川流至此，杭州段的两岸如今都变成了风水宝地。动迁改造移走了沿岸 40 多万人，房地产开发又让数倍的人住了回来，无形中增加了运河沿线生活污水的排放，申遗的成功又让运河沿岸的旅游业火了起来。对运河的保护任重道远。
“断断续续三个月，沿河南下。一次又一次在古迹、碑文以及现代生活的元素中穿越。除了艰辛，我无疑又是幸运的。因为我喜欢上每一个运河流经的城市、乡村和田野，哪怕一整天都看着一成不变的河床与两岸，内心从来没有如此的安静和恬美。我想，这要比照片重要得多。”——金辉
北京后海：什刹海、后海一带称积水潭，自从元朝郭守敬兴修通惠河后，船只沿通惠河直驶入大都（北京）城内积水潭，京杭大运河实现了南北大贯通。积水潭曾是六百年前大运河的漕运码头，当年的商船千帆聚泊景象，如今成了京城平民的游泳消夏的休闲地。
通州燃灯塔：清代著名诗人王维珍“一支塔影认通州”的经典诗句，就是描绘通州“燃灯佛舍利塔”的，它是京杭大运河北部终点的标志。船工只要看到燃灯塔便知道漫长的航程即将结束，久而久之，燃灯塔成了祈祷运河船工平安走船的圣物。图为一个妇女绕着燃灯塔祈祷。
河北香河：运河出了张家湾，便进入河北香河县境内。夏天的午后，父子提着网具，毫无顾忌地脱得精光，走向运河撒网捕鱼，运河在沿岸百姓的心中何止只是一条河而已。
天津三岔口：“晓日三岔口，连樯集万艘。”这是元朝诗人张翥的诗句。遥想当年，由大都南下的粮船经三岔口之海河扬帆出海，或经三岔口之南运河直达江浙，自江浙北上的丝绸画舫经三岔口之北运河直达大都，在这通河达海的浪花中，成就了天津“北拱京都，南达江淮”的声名。
天津市静海县：北方的冬天，运河河床上结着厚厚的冰，沿岸居民便会在冰面上玩耍嬉戏，或者在运河上遛狗，掘冰打渔，白茫茫的河床成了他们的乐园。一个老人带着心爱的小狗缓慢地走在河床的冰面上。
河北青县：冬天的运河像一条白色的巨龙横跨北方大地，一派萧瑟的景象。一个农民经过河堤到自己的地里看刚刚种下的小麦。
河北沧州：运河纵穿沧州境内，是京、津、冀、鲁、豫商品流通必经之地，也是官府巨富走镖要道，曾有“镖不喊沧州”之说。沧州由于镖局盛行而成为“中国武术之乡”，至今这里有上百个武校向全国各地招生。图为一个武校的围墙上水浒一百单八将的画像。
山东德州北营村：明永乐十五年苏禄群岛上三位国王前来友好访问。乘船沿京杭大运河南下回国途中不幸遭疾，于 1417 年 9 月 13 日病故于德州以北安陵镇驿馆。王妃次子三子及侍从十余人留居守墓。雍正九年东王后裔摺奏清廷以温、安二姓入籍。图为一位东王后裔在次子温哈剌墓前午睡。
山东德州：山东济宁往北的运河基本不再通航，许多经过城区的运河都被当地政府作为城市景观河修缮和保护，这是德州城区段运河水位标志。
山东临清：明清时期临清是运河咽喉，运河穿城而过仿佛一夜成了“南有苏杭，北有临张”美称的商业大都会。从《金瓶梅词话》里“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的描写可见当时临清繁华程度。如今运河断航，临清繁华不再。图为临清鳌头矶附近一片小树林里许多当地闲散人士在打牌。
山东聊城：京杭大运河带动了经济发展，文化也空前繁荣，四大名著的诞生或描写都与运河有关，聊城的阳谷县是《水浒传》的故乡。图为聊城一家雕塑厂放置着还未完工的武松的巨大塑像。
山东阳谷县阿城镇张秋：素有“北有临张，南有苏杭”之称的张秋，曾经可以和苏杭媲美。由于黄河改道，京杭大运河不再经过张秋，这里成了鲁西北的一个平常小镇。图为运河和黄河曾经的交界处，现在只剩一片浅浅的沼泽地，渔人不靠船就可以支网捕鱼。
山东济宁：济宁被称为“运河之都”，现在大运河通航的起点就是这里，来自山东、山西、河北的煤炭在济宁上船后被源源不断地运到江南，其运力相当于京九铁路的规模。图为济宁城区古运河段成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山东台儿庄：台儿庄是运河上重要的“水旱码头”，拥有京杭运河唯一一处水工设施完备、风貌遗存完整的古运河、古驳岸和古码头。通过重建和恢复部分原有建筑，成为运河上一个 5 A 级风景旅游区。图为明清时期的古式建筑中一个倚窗的风尘女子。
江苏邳州：运河除了承担漕运，还是重要的官道。隋炀帝三下江都，康熙、乾隆二帝多次下江南都是乘龙舟沿运河南下。如今刻着龙纹身的年轻人在这条曾经承载帝国命运的河道上尽情戏耍。
江苏宿迁：运河水位的调节主要靠水柜储存盒补给。图为宿迁段运河的大水柜骆马湖上一个体量巨大的养鱼的网箱。
江苏泗阳：夏日午后，泗阳段运河畔安静的只有蝉鸣和河水流淌的声音，白杨树下的一片阴凉成了午休最好的地方。
江苏淮安：淮安鼎盛时是全国漕运、河道治理、粮食储运、盐榷税务、船舶制造“五大中心”。明清时期，淮安与苏州、杭州、扬州并称为运河沿线四大都市，有“运河之都”之称。运河贯穿淮安东西，承载着淮安千年的运河文化。图为在淮安古运河边韩信钓鱼处钓鱼的人。
江苏高邮湖：高邮湖是全国第六大淡水湖泊，水域总面积为 780 平方公里，京杭运河穿湖经过。这里水面宽广，环境优美，物产丰富。高邮湖蟹和鱼虾的产量很大。图为买鱼货的人。
江苏扬州：在一个在扬州运河畔老城区生火做饭的老人，依河而活一辈子的老人运河水流淌就像他一辈子的生活一样波澜不惊，平淡而满足。
江苏谏壁镇：一条河凭什么可以穿过另一条河流，靠的是船闸，船闸调节了高高低低的水系，让运河穿过长江进入江南运河，谏壁镇是运河过长江进入江南运河的重要闸口。图为一只水鸟在闸口上飞翔。
江苏镇江西津古渡：目前长江和运河交汇主要有三处：一是位于谏壁街道的谏壁口；二是位于丹徒镇的丹徒口；三是位于镇江市区北边的京口闸平政桥下的小京口。 “京口瓜洲一水间”的诗句是指扬州的瓜州到小京口之间。现在小京口不再通航，西津古渡也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
江苏镇江“运河之母”雕塑：镇江古运河是江南运河的源头，在镇江运河广场的“运河之母”雕塑成了整个古运河的景观标志，揭示了镇江“城以水生、水畅城荣”的主题。
江苏常州：京杭大运河在常州穿城而过，千百年来，古老的运河是常州的母亲河。当今的常州古运河，正成为一条融风景名胜和历史人文景观于一体的旅游景观走廊。图为常州古运河畔一棵挂满杂物的树。
江苏无锡大窑路：据载，这里的大窑兴于明末清初，已有几百年历史，最盛时共有一百多只私人大窑，所产砖瓦就靠环绕整个大窑路的京杭大运河远销全国各地。图为一个民国时期打扮的人在拆迁中的大窑路留影。
江苏苏州：运河从苏州城穿过，寒山寺位于运河的东岸。“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诗句让寒山寺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寺，也让寒山寺的钟声敲击着一个个游子思乡的愁绪。
浙江嘉兴三塔：运河西来，水阔风急，背着纤绳的船夫心里有数，三塔湾风急浪高，最容易翻船。传闻此地原有白龙潭，水深流急，行舟过此多沉溺，当地百姓认为这是潭中白龙在作怪，便在这里建了三座佛塔，以镇潭中的白龙。图为三塔前捕鱼的人。
浙江杭州塘栖古镇：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由北向南逶迤而来。古镇塘栖是镶嵌在古运河畔分外夺目而耀眼的一颗明珠。人称“江南佳丽地，塘栖水乡是代表之一”。
杭州拱宸桥：拱宸桥东西横跨大运河，是京杭大运河到杭州的终点标志。图为拱宸桥运河畔休闲的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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