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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拾趣》

 浅月琉璃 2014-07-04

                茶者,天地之英物,草木之精华,味,甘润而微苦,性,淡雅而平和。与友人论酒与茶,酒者,醉人于迷茫之间,醉人于无奈之时,茶者,醉人于清醒之中,醉人于豁然之境。故,茶醉人矣,入骨三分而不觉痛,此之,乃无我之境也。是以,人生如茶,处世当于平和之地,做人应于豁达之间,此曰达人也。

                花茶如诗,绿茶如词,功夫茶如文。吾偏好功夫茶,文,在神、在韵,功夫茶者,于文外、于茶外、于心外,品之神游天下,忘却凡尘之俗事也。归于一理,功夫茶者,占尽阴阳,起于四合,散与八荒,终之而集于心。故曰:此乃茶之隐者也。

                 茶之饮者,常与清幽之境,慢品人生,悠然回味。故,一泡者,洗去世间之凡尘与喧闹;二泡,曰初茗,如初涉凡尘,初尝之,苦涩满口,然细品之,顿觉清爽,如入无人之化境,此乃茶之道也,于人于事,兀需磨励,方尝些许味道也;而二品,先闻之,以鼻吸入芳香,沁人心脾,或口吸之,由鼻呼出,始将清幽、甜润、悠远与幻化不定之觉尝之,如美好之物,需心品尝;三斟者,苦涩已消,如人生之路,苦尽甘来,宜小口细细品味也。之后,茶味淡去,余香尚存,此之如友谊,然淡如水却清香悠远。此茶之性也!

                 茶者,出于俗世,然,不沾世俗半点污秽,不染俗世点星尘埃。飘逸超然。“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知矣;冲淡闲洁,韵高致静,则非遑遽之时可得而好尚矣。”茶之清尚如鄢,况世人乎?





            《斗茶》



                斗茶,始于唐代,兴于宋朝。
            唐称“茗战”,宋称"斗茶”。建人亦谓之茗战,亦称“点茶”与“点试”。斗茶之事,多为两人,三斗二胜,胜负谓之“相差几水”。

              斗茶定胜负者。一乃汤色。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三色则等而下之。纯白者,则茶质鲜嫩,火侯为上;色偏青,火候不足;色泛灰,火候太老;色泛黄,采制不及;色泛红,乃火候过头。于茶之用火,茶经云:“候寒末之其火用炭,次用劲薪。其炭曾经燔灸,为膻腻所及,及膏木败器不用之。”此即此中之理也。

              二乃汤花。(为汤面之泡沫)亦为“沫饽”。“沫饽,汤之华也。华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饽,细轻者曰花,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云鳞然。其沫者,若绿钱浮于水渭,又如菊英堕于俎之中。饽者以滓煮之。”汤花优劣者,一谓色泽。鲜白为上;二论水痕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如茶末研碾细腻,点汤、击拂恰如其分,汤花匀细,有若“冷粥面”,即可紧咬盏沿,久聚不散。此乃最佳意境,名曰“咬盏”。反之,汤花泛起,不沾盏,则散。花散,则汤盏相接处即露“水痕”。此乃斗茶之事二性也。

                斗茶之器具,一曰汤瓶,乃点茶之器具,其特点:瓶口直,是以注汤有力;宽口、长圆腹,口宽乃便于观汤,腹长可使执把离火,亦可控制茶汤流量。二曰茶臼、茶碾。茶臼始于隋唐。庸茶臼因多人聚饮,较大。入宋,因盛“斗茶”,自点自饮,其质多瓷,亦精巧。是以较小。茶碾。贵小,“槽深而峻,则底有准而茶常聚;轮锐而薄,则运边中而槽不戛。”其料以银为上,铜、铁、瓷、石等次之。三曰茶罗,其底面细密,绷紧。四曰茶筅,击拂用具,宋前以用匙为上,后方用茶筅。筅者,为老竹制成,根部宽大,尾部 略细,如剑脊。五曰茶盏,以建窑黑釉茶盏为上,其胎质疏松,可延长咬盏时间,用之汤花鲜明。

                [从来名士能评水,自古高僧爱斗茶。」水乃茶之精魄,故斗茶之水乃取泉水上,江水、井水下。然,用水乃三沸为上。

               [北苑将斯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先铜,瓶携江上中泠水。黄金碾畔绿尘飞,紫玉瓯心雪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可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此中斗茶之趣,尽可见矣。



            《茶趣》


                茶之趣在独饮、对饮、品饮、聚饮四味。

                窗前月下,“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一杯在手,可邀月而饮,揽青山入座,得茶之神韵。是谓独饮也。独饮益神思,如白居易之“闲吟工部新来句,渴饮毗陵远到茶”;欧阳修之“吾年向老世味薄,所好未衰惟饮茶”;东坡之“皓色生瓯面,堪称雪见差;东坡调诗腹,今夜睡应休”;陆放翁之“归来何事添幽致,小灶灯前自煮茶”;然老邪甚喜板桥独饮之意境,“茅屋一间,新篁数竿,雪白纸窗,微浸绿色,此时独坐其中,一盏雨前茶,一方端砚石,一张宣州纸,几笔折枝花。朋友来至,风声竹响,愈喧愈静”。“不风不雨正清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此中意境,可见独饮之妙也。


                雪夜独饮,故人至焉,遂煮水煎茗,香味四溢,如在画中游。宋人杜小山云: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寒夜与友共饮佳茗,得茶之趣,是谓对饮也。“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与友对饮者,又于傍山临川之处、于茂林修竹之中,以瑶琴,幽兰以辅之,品茗、赏景、赋诗,以茶引言,悠然自得,“尘心洗净兴难尽,一片蝉声树影斜”而不觉,乃乐而忘归者。此皆对饮之趣也。



                 三人品饮,"品"之义也。"品"者,乃三而成,独饮清冷,对饮枯燥。品饮则不同矣,饮者,品也,善饮之人,邀朋唤友,或山前、或月下,扫叶煮茶,围炉而饮,吟诗作赋,“松风竹炉,提壶相呼”,或取乐于风月,或钟情于山水,茶之趣尽可见矣,品饮者也;


                 聚饮则不同与前,三五知己共一茶桌,“宾朋杂沓,止堪交错觥筹;乍会泛交,仅须常品酬酢;惟素心同调,彼此畅适,清言雄辩,脱略形骸,始可呼童篝火,酌水点汤。”闹中取静,品饮佳茗,乐在其中。谓聚饮也。


                一人独饮得神、二人对饮得趣、三人共饮得味、七八人聚饮老邪则谓之可得乐也。茶可独饮,也宜共品。吾友曾言茶之趣在弄技、弄茶、弄道之趣也,老邪以为然,于茶之趣,老邪亦曾谓友:茶之趣者在于品之人也,人至趣,则茶自生趣矣。


            《茶禅一味》




                禅师问新到僧:“上座曾到此间否?”僧云:“不曾到。”师云:“吃茶去!”又问另一僧:“曾到此间否?”僧云:“曾到。”师云:“吃茶去!”院主不解,问:“师父,不曾到,吃茶去则罢;曾到,何以吃茶去?”师云:“院主!”院主应诺。 “吃茶去!”自此,禅茶法门始出,为后世所崇也。


                茶之所出者,发乎神农,日尝百草,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由古至今,名茶者,何止万千?耳听茶曲,目阅茶色、鼻取茶香,舌赏茶味,身在茶中,得以宁神静气,近乎禅宗耶。朴初居士有诗云:“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古来禅堂皆为吃茶者。茶之为用,为禅最宜,故赵州三遣“吃茶去”者是也。以茶入禅之说,亦盛于唐。 “南人好饮茶,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师者,大兴禅教,学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是以禅茶风行一时。


                元稹有云: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钧之“闲将茶课话山家,种得新株待茁芽,为要栽培根祗固,故园锄破古烟霞”,可谓是“山家”(禅僧)以种茶为“课”之生动写照。刘禹锡亦曾有云:“山僧后檐茶数丛,春来映竹抽新茸”,“仙耶佛耶种茶人,锡杖飘然渺难驻。”林通之“春烟寺院敲茶鼓,夕照楼台卓酒旗”与陈造之“茶鼓适敲灵鸳院,夕阳欲压箱沂城”,则道尽茶鼓声下,寺院幽寂苍远之意境也;“闲来松间生,看煮松上雪,时于浪花里,并下蓝英未,倾令精疼健,忽似氛埃灭,不合别观书,但宜窥玉札”此间何等惬意,龟蒙于煮茶之中,所参悟之境却是禅意盎然之意境也;“精疑一念破,澄息万缘静,世事花上尘,惠心空中境……识妙聆细泉,悟深涤清茗”此间禅机深深,茗趣深深,乃皎然大师不可为也。



                茶道唯情,禅道唯心。茶本无情物,而在品之人也。日本茶道鼻祖绍鸥云:“放茶具之手,要有和爱人别离的心情。”此即茶心。与禅道之心无异也。心去则自然。茶心观世相,茶情悟禅机。酒益诗,而茶近乎哲学,老邪引茶为乎挚友,与茶之情,在乎于心有灵犀,执杯在手,却悟世事人情。此一如杜荀鹤煮茶悟禅 “刳得心来忙处闲,闲中方寸阔于天。浮生自是无空性,长寿何曾有百年。罢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之心境也。
               “石蕴玉而山晖,水含珠而川媚。”茶禅之道,如石蕴玉,如水含珠。禅道推崇无我之境,茶道亦如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谓诸性无常,诸法无我,涅磐寂静。茶如入无我之境界者,则悟“禅茶一味”之真境也。
              寂庵宗泽禅师云“茶意即禅意。故禅意之外无茶意。若不知禅意,亦不知茶意。”此中所谓“茶禅一味”, 并非茶意,茶味,茶悟,茶性,而在强调禅意,禅味,禅悟,禅性,一言以蔽之,即禅意至上是也。其真谛在禅,其主旨亦在禅,如斯而已。此中茶道者,依附于禅道也。茶禅一味,则是 “一味”于禅。然则,老邪所谓“茶禅一味”者,断乎不可以“一味”于禅者是也。禅意亦茶意,茶意即禅意。夫不可一味与禅,亦不可一味与茶者是焉。茶禅不能言教,唯亲身感受耳。

             明代卢之颐云:“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矣。诗云:“人生几见月当头,不在愁中即病中。”明月非无,佳茗时有。但少闲情,领此真味。公案云吃茶去,唯味道者,乃能味茗。
            老邪亦云:且吃茶去。

              《茶道可道》


               “道可道,非常道。”而茶道之道,亦非常道。有阴阳,分两仪,四相八卦,深奥玄秘之极。茶之道者,已入“道非道,非常道。”茶入“道”门,玄之又玄。然,茶之圣者,茶道之前亦无敢张扬。人问:会茶否?无语已对。

                茶之道者,唐代而立,分“四流派”,即佛教茶道、文人茶道、豪富茶道、世俗茶道。茶之于“道”,茶之于“品”,致清幽高雅之境,为唐人所求。人云:“品茗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素雅高洁之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自古文人雅士,力求品茗之心境。结庐林间,汲山泉,焚松枝,烹绿茶,或瑶琴之前,或落红之下,慢慢品啜,耳听泉之声,目断飞鸿,心骛八极,超然天外,有出尘脱俗之感。是以,品茗伴以花香、琴韵是谓至境,高人逸士以茶相传,赏花、吟诗、听琴、品茗,当可出五行三界之外。此即道家之“天人合一”之意。是以,老邪自谓:亦有道家茶道。

                “茶煮山水间,香韵绕云天;邀朋来相会,此情意绵绵。”此种意境,老邪推崇道家“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唯一"之思想。意在品茗时之所求:寄情于山水,忘情与山水,心融于山水之至高境界也。好问之《茗饮》一诗,实乃品茗“天人和一”之写照,契合自然之句。“宿醒来破厌觥船,紫笋分封入晓前。槐火石泉寒食后,鬓丝禅榻落花前。一瓯春露香能永,万里清风意已便。邂逅化胥犹可到,蓬莱未拟问群仙。”以槐火石泉煎茶,对落花品茗,一杯春露永留香,而万里清风则送人梦游华胥,羽化成仙,神游蓬莱,此为品茗之极至也。是故,善品之人至此境界,方能彻悟茶道、天道、人道。

                 茶境之入道者,如曹松品茶之“靠月坐苍山”,板桥品茶邀请“一片青山入座”,龟蒙品茶“绮席风开照露晴”,李郢品茶“如云正护幽人堑”,齐己品茶“谷前初晴叫杜鹃”,雪芹品茶“金笼鹦鹉唤茶汤”,居易品茶“野麝林鹤是交游”,于品茗者之眼中,月有情、山有情、风有情、云有情,万物众生具有情。子美品茗道 : 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石阑斜点笔,桐叶坐题诗。翡翠鸣衣桁,蜻蜓立钓丝。自逢今日兴,来往亦无期。东坡亦有云:仙山灵雨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莫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正因道家“天人合一”之思想入茶道精神之中,是以会品之人善能领略“情来爽朗满天地”之情以及“更觉鹤心杳冥”此种“物我玄会”之绝妙感受。老邪窃自以为:道家品茶,规矩无多,养生贵生乃其所求也。如马钰《长思仁·茶》云:一枪茶,二枪茶,休献机心名利家,无眠未作差。无为茶,自然茶,天赐休心与道家,无眠功行加。是以,道家之饮茶与世俗之饮茶,精神境界所差之大矣。

               道家茶道者,白玉蟾于《水调歌头·咏茶》有云:二月一番雨,昨夜一声雷。枪旗争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金堆。碾破春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火,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不拘名教,纯任自然,旷达逍遥”道家茶道将此奉为处世之道。道家之“无己”,即茶道之“无我”。“无我”乃是道家茶道对心境追求之最高境界也。

                “道法自然,返朴归真”。道家之“道法自然”一如茶道之“道法自然”。“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品之使己之心境至清静、恬淡、寂寞、无为,随茶香弥漫,与宇宙融合,即为“悟我”之境界也。

                佛家之茶道,多伴以青灯孤寂,志在明心见性;道家之茗饮,寻求空灵虚静,避世超生;儒家乃以茶励志,与人为熙,积极入世。“高灯喜雨坐僧楼,共话茶杯意更幽。”任其佛、道、儒三家之“茶道”具是:以茶尝滋味,以茶养身体,以茶驱腥气,以茶防病气,以茶养生气,以茶散闷气,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雅心,以茶可行道。是故:品茗有雅俗之分,无高下之别。

            《茶道无道,道本自然》



                 《封氏闻见记》中:“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唐·刘贞亮《饮茶十德》:“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至此,茶道一词出,为世所推崇。

                “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中澹间洁,韵高致静。”何为“茶之道”?有“酸甜苦涩调太和,掌握迟速量适中”儒家之茶道;有“欲达茶道通玄境,除却静字无妙法”道家之茶道;亦有茶可助禅,茶可礼佛,于茶中体会苦寂之味,茶禅一味之佛家茶道。 ”纵观古今之茶道,有吟诗作画之雅趣; 有赏月观花之闲情;有烟霞流水之野隐;有残灯古佛之清寂;亦有市井布衣之真味。于茶之性,王公贵族重于“茶之珍”多为夸示富贵,附庸风雅;文人学士重于“茶之韵”,意在茶益文思;释家弟子重于“茶之德”,意在参禅悟道,一念成佛;道家修士意于“茶之功”,重在养生益寿,羽化为仙;市井布衣重于“茶之味”,贵在涤烦解渴,享受人生。至使茶道纵说纷纭,然,乐山乐水,见仁见智,姑且勿论对错,“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茶道?何为道?老邪以为茶道无道,道本自然。茶道之道,本由心生,何来定义?以儒、道、佛心证茶道,用心不同,所证之茶道亦是是不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均可证得茶道。
                茶道之道,老邪重在“茶之真”(此真为认真、慎重之意),品茗勿需真香真味,乃茶人所求之茶心;布局需真山真水,茶人所求之雅境;取水需真泉真水,茶人所求之真味;煮茗需真松真竹,茶人所求之茶情;用器需真陶真瓷,茶人所求之茶心。忙里偷闲,一壶佳茗伴终日,清净闲暇,和等惬意,何等真实。全性葆真,意于放松自己,溶于自然。
                 茶之所饮,出于自然,得与自然矣。饮者,人也。饮茶之道,得于自然,渴可饮、闲可饮、静可饮、苦闷亦可饮,茶道本无道,道亦由心生。吾曾与友言“品茶之道,无非品饮茶之真味也,若强加之于道,诺!茶亦非茶矣”。茶道之道,贵于“茶之品”,道者,亦是在于人之意念,一念为茶,一念非茶,人若无道悟道之心,茶为几何?老邪谓“茶之真”者,意于体味甘苦,淡泊清心。茶味清苦芳香,苦涩之中细细回味人生甘苦,若达此境,名利淡薄烦恼少,人生争斗何几多?已勿需借茶之名,成其功利之事。世事如茶一般,风清云淡也。
            老邪曰:沉浮一生如旧梦,尽释半盏香茗中。


            《雪芽清韵》



                安吉白茶虽慕名已久,但一直无缘得品,时,安吉白茶网之种茶兄,不远千里,以茶相寄,老邪感其情谊,故姑且涂鸦一篇,以种茶兄寄茶之情也.

            雪芽者,安吉白茶也。以芽叶之上白茸多者而成焉。曾曰瑞云祥龙、龙团胜雪者。皆指其肤色如雪,色白如银,故,奉为白茶之祖也。
                夫,茶色贵白者,古已有之。于白茶之描述,宋徽宗赵佶《大观茶论》有“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崖林之间,偶然出生。非人力所可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于是白茶遂为第一。”亦有“表里昭澈,如玉之在璞,他无与伦比。”之说。南宋之王观国《学林》曰:“茶之佳品色白,若碧绿色者乃常品也。”庄秀裕《鸡肋编》亦有:“茶树高丈余者极难得,其大树二月初,因雷迸出白芽,肥大长半寸许,”此皆白茶之出也。
                白茶者,采颉之时牙尖之色为白,其色晶莹如玉。春芽幼嫩,顶芽肥壮,以一芽二叶欲放时为最白,以此制茶者,其品香气内敛,滋味甘甜,其汤色鹅黄,为最佳;夏、秋之际,芽叶幼嫩已失,瘦小之状,叶呈绿色,以此之制茶,色泽代之为金黄,显醇和之味,较次之。
                观其茶形细秀,故又有“玉凤”之称也。较之其形,如之凤羽;较之其色,比之雪霜。晶莹如玉,茶枝均匀,其状又似春之兰花者,其色泽灰绿亦或翠绿,毫心之洁白,叶张之服贴,叶面波纹明显者,嗅之,无青气,清香泛出也,是为上品;又,色泽灰黄,且白毫易脱者,且带烟味,乃烘焙不慎也,为中品;又如,叶张皱缩,色泽青绿或呈燥绿,观之,叶面枯黄,品其味,乃苦涩者,下品谓之,不取也。
                又闻白茶之乡亦为竹之乡也,若于竹林之境,置一茶舍,一桌一椅,一炉一器置于其上,诗书相伴,琴瑟佐之。生香熏袖,活火分茶。投雪芽于陶壶,伐竹枝以煮也。持杯品饮,观其汤色也,流华兮恍若金黄,其浓而不红,淡而不黄;较之已晶莹兮,现鹅黄之色也,叶张如白玉,茎脉清明;其英在盏,如白玉翩翩若舞也;汤纹水脉兮成象者,花草虫鱼之属也;玉乳凝兮,汤面之浮沫也;香气上浮,隐若烟云,潋而不散也;其饮在喉,眷眷兮不得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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