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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野菜饶有味

 awhawh 2014-07-09

 
 

三春野菜饶有味

  凌龙华

  野菜似乎总与童年、家园联结在一起,年老时,慢慢弥漫成一种叫乡愁的情愫。

  我们把荠菜直接叫做野菜。作为野菜的代表,荠菜当之无愧。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辛弃疾的这句词,点出了荠菜的“野性”,事实上更渲染了一片原野上的春光。荠菜集结开花的时节,春意已浓烈得足以熏得游人醉。那时,小小的荠菜们,花茎一致昂扬向上,像高举的旗杆,在风中,唰唰唰绽放出锦簇花团,似繁星,似焰火。“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那样的情景,令人禁不住啧啧称奇。

  荠菜花实在太小了,但它就是努力地开,一粒一粒地开,一枝一枝地开。荠菜又有“地菜”的俗称,很贴切。荠菜叶丛生,紧贴地面,像鹅掌踏印在雪地上,又似雪花放大后栖落到地面上。野生的荠菜,从来就与清寒相随。小时候过年,母亲会在田边屋后,挖上一些野菜,剁碎后与肉末一起塞在油豆腐中,味道鲜美得说不出话来。

  “三春荠菜饶有味”。得日月雪雨之精气,野菜本色而纯真。略经烹调,即可口可乐。一道荠菜豆腐羹,一青二白,豆腐粉嫩,菜末鲜嫩,趁热舀一汤匙送入口中,那种“糯笃笃”的交融啊,直接诠释了简单而精致的“苏式生活”(苏州作家陆文夫著有《美食家》)。还有荠菜馄饨、荠菜水饺、荠菜春卷,都是那么精巧,吃起来口齿生香。

  “谁言荼苦,其甘如荠。”这是《诗经》中的歌咏,可能也是最早对荠菜滋味的描述。荼为苦菜,同属野菜。荠菜性味甘平,可菜食,也可药用。口感“清爽”,清热解毒,《本草纲目》言其“明目、益胃”,民间有“三月三,荠菜当灵丹”之说。

  因为与地面格外亲近,野菜需要“挖”,需要“掘”。“惊蛰”过后,万物蠢蠢,欣欣然。这时,地气转暖。煦日和风,放学早归的农家孩子就挎起小竹篮,三五成群,撒欢田野间。“挑马兰头掘野菜”,成了童年的一道乡村风景。

  广义的野菜,准确地说是回归野菜的定义,自然包括了马兰头。马兰头是荠菜的好伙伴,哪里有荠菜,哪里就有马兰头。荠菜贴地而生,韬光养晦,不张扬;马兰头则生动活泼,吐着翠芽儿,个头虽小,却朵朵精神抖擞迎风招展。最可喜的是,马兰头喜欢扎堆了长,有时,竟扎堆成一个个“马兰球”。夕照中,斜坡上,发现“马兰球”,不啻如获至宝。那时我们一呼百应,一拥而上,收获的快乐早不在马兰头,而在撞成一团的“扎人堆”——小伙伴的友谊,接地气,从来不拘形式。讲到野菜,有一样植物始终在我眼前晃动。那植物也真怪,似葱似蒜,又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是。它叫野葱,又叫小根蒜,学名高雅——薤,得从《诗经》中寻觅芳踪,卓尔不群。竖起一根细细的青葱叶,根部则是一个膨大的球茎。野葱清香异常,最宜烙面饼吃。野葱的球茎,腌制,就成了“藠白”,类似糖醋大蒜头。但“藠”显然另类,且品相高出一筹。表现在它的球茎“独一无二”(俗语叫“独粒种”),洁白细腻有如脂玉。下酒,佐稀饭,一流。食后不会“重口味”,它也已进入了宾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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