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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续三〖南国硝烟〗对越自卫反击

 随缘605 2014-07-16
续三〖南国硝烟〗对越自卫反击
                                                                                       史广宁
                                                                              (十)靠松山之战
扫清了前进的障碍,剩下的是零星的枪声,我和战友们随部队翻上了眼前的山头。
  在路上停顿的间隙,一个民工跟着我们后面走了上来,我突然发现,他的一只脚从大腿到小腿的整个裤筒都湿透了,而另一条裤腿却一点也没湿。我就急忙问他:“你那裤腿是怎么回事?湿湿的。”那民工听着我的提醒,愣了一下,边回答边试着挽起裤腿。我们旁边的几位战友接着说:“你快把裤子脱下,让我们看看。”
  他见我们这么一说,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了,疑惑中迅速把裤子脱到了大腿处。我们的视线一下集中到了他的大腿。赫然,一个手指大的枪眼惯穿了他的大腿内侧,“呀!你的大腿上多长一只‘眼睛’了。”我们风趣地对他说。
  他一看自己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打了个窟窿,马上伤心地叫了起来:“啊!我负伤了,我负伤了。你们要给我记功才行。不给我记功,我和你们没完。”还好,我发现他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流了不少血,裤腿被渗湿了,有的已经干结了。
  经我们了解,他是那坡县的民工,和他所在的部队跑散后,跟上了我们。我们安慰他:“不要紧,没伤到骨头,包扎一下就好了。等打完仗,我们一定给你向地方政府反映,你很勇敢、坚强,会给你记功的。”
  话可是这么说,谁知后面会怎样啊!这事就算过了。
  我们接着用望远镜不停地观察着周围山上的敌情。不好,一下就发现对面山头上七、八个越南人手里提着或背着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正大摇大摆的走着。周围的密林里,到处可见人为的用树枝、树叶搭成的隐蔽的火力点。黑黑的洞眼清晰可见!
  我将望远镜交给张副指导员,“是有敌人!”他向后指的首长报告!后勤处处长接过望远镜,全神贯注地又对周围山上动静细细地巡视了一遍说:“不要理睬,这是小股武装”。
  是的,战场上越军常常利用小股部队牵制和迟滞我们的穿插行动,经常骚扰和阻击我们,所以我们也觉得习以为常了。我们只有抓紧时间,继续在茂密的丛林里艰难地前进!
  过了一个山头,接着又要翻过一座山岭。我们和指挥所相对是轻装前进,行进的速度自然要快。副指导员具体负责驮着炮弹的几十匹骡马,加上坡陡道窄,其行进速度和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了!爬涉中,有不少的马匹因失足连炮带马掉下了山崖,很快他们就被大部队拉开了好远的距离。我们翻过山岭,接着下山,前面就要进入越南的靠松山,越军的控制区。
  这控制区是一条山冲,不足一方平方公里,山冲被竹楼、草棚搭盖的房屋满满的挤占着。村庄的出口是一片100余米长的稻田,一条不到30米宽的清亮见底的河横躺着。河上一条用铁链吊着的竹木搭成的窄桥连着河的两岸,河的对面正是我们要通过的群山。
  复杂的地理地形看下去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却随时都有可能与越军遭遇。因此,团首长命令部队高度警惕,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前通过前面的村镇。我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加快了速度往山下冲!显然是连滚带爬地高度紧张地冲!
   海拔701米的靠松山,是东溪东北的天然屏障。山高林峦,道路狭窄,盘山道上急转弯有二三十处之多,正如一首顺口溜所说的:“靠松山,靠松山,一条蛇道往上盘,崎岖山路弯连弯,悬崖峭壁两边悬。”陡峭的靠松山,布满了敌人的明碉暗堡,山脚丛林里,埋伏着阴险狡猾的越军反坦克手和特工队。越军以两个连的兵力据险顽抗,企图阻挡我穿插部队前进。

  2月19日上午8时35分,前卫营接近靠松山敌人——石安县独立营主阵地,这时,离预定的3小时完成快速奔袭穿插任务只剩下1小时15分。此时,许世友等军区首长越级指挥这支关系战役全局的坦克部队,命令该部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攻占靠松山,按时到达东溪。

  时间就是胜利!团指挥员果断地指挥没有步坦协同作战。,拿下靠松山:同时命令坦克二营及其他分队加速前进,恢复与前卫营的密切协同。坦克二营接到命令时,尚有部分坦克没有渡过班翁河。班翁的越军为阻止我坦克部队行动,切断坦克的前后联系,在班翁河上游水库开闸放水,企图淹没河道,以水障拦腰斩断坦克二营的队形。在河水不断上涨,又无迂回道路的情况下,营长陈仲军命令剩余的坦克强行渡河,除有两辆坦克因淤陷而被淹没外,其余均强渡成功。坦克二营渡过班翁河后,便疾速向靠松山前进。

  前卫营坦克一营一路过关斩将,靠松山以前的穿插发展非常顺利。然而此时,营长于心胜面对眼前高大险峻的靠松山,却非常冷静。在仔细分析了敌情后,他决定:利用我动作神速,守敌始料不及且疏于戒备的有利条件,乘晨雾未散之机,以最快的速度冲过靠松山强行打开通向东溪的最后一道大门。随即,他通过电台下达了强闯靠松山的命令。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仍是坦克一连101车。该连除掉沟的108号坦克和淤陷的坦克外,还剩5辆坦克,这5辆坦克全部由干部指挥。指导员林梦珠身先士卒,率领全连从山脚沿盘山路向山顶猛冲,在步兵、坦克脱节的情况下,采用双号车向右,单号车向左,高射机枪猛扫山顶,火炮猛轰山腰的方法,打得越军晕头转向。尖刀连在通过一处“S”形急转弯时,101车(尖刀车)的潜望镜被打坏,连长指挥车的电台天线被打断,还有几辆坦克也先后中弹。见此情最,紧随其后的二连连长姜其建怒火满腔,立即命令全连向敌人开炮,及时把敌火力吸引了过来,保证了一连继续快速穿插。驰过急转弯后,一连被—条河流拦住了去路,被迫停下来观察道路。这时,在我受阻坦克周围,敌炮弹、火箭弹不断爆炸,弹片夹杂着碎石四处横飞,打得坦克炮塔叮当作响,有的坦克被击伤,搭乘坦克的步兵伤亡也不断增大。“二连、三连掩护,一连迅速前进!”在营长于心胜的命令下,二连连长姜其建、三连连长李振国迅速对本连区分火力,全力掩护一连过河。二连的排长程志权从炮塔里探出身子,一边观察,一边指挥本排接连打掉了三个对一连威胁最大的火力点,然后猛冲上去,用机枪扫射隐蔽在草丛中的敌反坦克手。就在他指挥一炮手猛烈射击的时候,敌人罪恶的枪弹打中了他的头部,他强忍伤痛,坚持指挥,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一连过河后,连长王庆雪立即命令后边两辆坦克把炮摇到侧后方,掩护二连通过……。全营交替掩护,边打边走,迅速冲过了敌人的河岸封锁区。
  在前卫营之后跟进的是穿插部队前进指挥所的装甲车、坦克团首长的指挥车及团指挥所的装甲车。惊惶失措的敌人妄图集中火力,一举打掉我指挥机关。
  敌人从高山上、转弯处、密林中的火力点向我猛烈射击,反坦克火箭弹四处飞来。负责带领前卫营的副团长孙辉,在通过班波地区时,头部已经负伤。在靠松山,他乘坐的“前指”装甲车刚通过了一个急转弯,一发火箭弹横向飞来,紧擦着车顶呼啸而过。他立即沉着地对驾驶员说:“小韩,沉住气,加速前进!”装甲车飞速前进,不料前装甲连中两弹,车速突然减慢,吃力地爬行着。接着,又中第四弹,眼看装甲车就要停下来,道路就要被堵塞,后面的几辆指挥车和后卫营都将处于敌反坦克火器的包围之中,情况异常严峻。此时此刻,经过战争锻炼的孙副团长深深地知道,一车的动作关系大局,“绝不能辜负党委的重托。不能停,不能堵,任务要紧,要路不要命。”他全身的神经高度集中,以致于右臂再次负伤都全然没有察觉。他果断命令驾驶员:“向左转向,让开通道!”装甲车在连续中弹的情况下,再也没劲了。驾驶员小韩利用惯性转向,装甲车滑到了路边的沟里,撞到了山崖上……。
  与此同时,团首长的指挥车也接连中弹。政委吴步坤大脑受到严重震荡,但他不顾个人安危一边指挥部队压制和消灭敌人,鼓舞指战员勇敢战斗,一边打开车门排除烟雾。在他的鼓舞下,指战员们人人争先,奋勇杀敌。担负掩护指挥所任务的二营四连前卫排401、402车,在指导员董春田(408车)的带领下,充分发扬火力,搜索和消灭一切可疑的目标,保证指挥所的安全。401车中弹后,402车抢上前,402车发生故障,408车又冲了上去。前赴后继,边打边走,紧紧地护卫着指挥所,从前方指挥所指挥车让开的通道上冲过了敌人的火力封锁区。
  前方指挥所指挥车在撞到了崖壁上之后,副团长孙辉迅速下车,隐蔽在一个土坎下。敌人的子弹雨点般打来,在他面前扬起阵阵尘土,处境十分危险。但他顾不上考虑个人安危,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迅速赶上前去:“党委把带领前卫营穿插的重担搁在我的肩上,我的位置是在前边……”。这时,后卫营坦克二营的坦克上来了。他扬起手臂,示意停车,却没有被车内的乘员看见。急驰的坦克从他身旁一冲而过,突然,他一跃而起,紧随坦克猛跑几步,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505号坦克的炮塔握把,顾不得滚动的履带唰唰地擦过大腿,敏捷地登上坦克,在潜望镜前做手势示意乘员打开车门,随后跃身入内。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几十秒的时间内完成的,果断、利索而又老练,真不愧是一个老坦克兵!他对五连三排长刘振修说:“你车现在是‘前指’指挥车,赶快同前卫营沟通联络,问他们到了什么位置。”他的头部裹着厚厚的绷带,戴不上工作帽。他的命令通过刘振修迅速传到了前卫营。
  这时,电台中传来了团指挥所传达上级对尖刀连提出表扬的命令“上级表扬你们打得好,要再接再厉,迅速夺占东溪!”
  从地图上测定,东溪距离我国境线只有17公里。可是里程表上显示已经跑了28公里,还没有到达。万一跑错了方向或道路,必然贻误战机。事关重大,不能迟疑。前卫营下了靠松山后,营长于心胜决心核实方向与道路。
  “火力掩护,勘察地形!”一声令下,三位连长王庆雪、姜其建、李振国先后跳下车来,对照地图,现地勘察,迅速判明了所在地域位置,证明了前进方向和道路正确无误,距离东溪只有4公里了。营长于心胜询问了向导,证实了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命令全营:“向东溪全速攻击前进。
  这里已不能久留,必须马上离开,我们还必须按上级的指示迅速前进,占领预定位置,完成围歼班靠松山之敌的任务。我骡马分队和炮连的部分同志却仍在越军的包围圈里,继续组织与越军对抗,村庄里突围的战斗仍在残酷激烈地进行!
                                                                                     (十一)残阳如血
  时间很快接近黄昏。
  有道是:残阳如血。
  几镂晚霞无力地穿过丛林,倾刻间又被吞蚀得无影无踪!那边,靠松山突围战斗正打得激烈而残酷,密集的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回荡在整个山野。就在我和团指开始继续前进时,骡马分队有几位官兵冒着越军的枪林弹雨从村庄里冲了出来,有的中弹倒下,有的在继续朝我们这边跑。见此情景,团首长命令八连连长肖洪富赶快接应。
  肖连长拿着一挺轻机枪,率领一个排迅速冲到河边,一面在河岸用机枪对越军火力进行压制射击,一面向骡马分队的弟兄高喊:“同志们!注意隐蔽,赶快通过,我们掩护你们!”然后,他带领几弟兄冲过吊桥,突破敌人的封锁,一边向敌人开火一边接应突围的战友。当他第二次冲过吊桥时,遭到侧面敌人火力的猛烈狙击,他身中数弹,身负重伤。但他摇晃了一下身子,又顽强地坚持着,继续组织火力对敌射击,压制敌人。
  骡马分队和后勤机关的同志们顺利接应了出来,肖连长壮烈牺牲。战后,广州军区追认肖洪富连长为二级战斗英雄。我们团的副政委郑赞正,也在部队准备冲过宗梅吊桥之前,为了探查骡马分队如何通过吊桥,遭到敌人的袭击,不幸中弹光荣牺牲。
  突围出来的战友见了我们,顾不了生熟、认识与否,带着流血的伤和满身泥水,像失散了好久的孩童见了亲人,抱着我们哭了起来!此情此景,我感同身受。
  我从归来的战友中得知,我连张副指导员和100炮连指导员一面组织部队反击、突围,一面抢占村后面的几处制高点。张副指导员高喊:“是共产党员的,迅速向我靠拢!”
  炮连指导员和我们骡马班长,后勤管理排长等几位共产党员从不同方向迅速赶到了张副指导员所在的位置。马副指导员和炮连指导员紧急进行了简短的商议。炮连指导员神情十分严肃的说:“现在情况紧急、危险,大部队已向天丰、班庄方向前进。我们必须成立临时党支部,由我负责。如果我‘光荣了’,由管理排长接替我组织突围,通信连副指导员立即带领骑兵班的几个同志先行隐蔽突围出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向团指挥所报告。谁活着出去了,就请代牺牲的战友转告党组织,转告部队,转告家人,说我们是好样的,请他们不要难过。每个同志一定要服从命令!现在我宣布:“我、管理排长、骡马班长各带一个小分队,分三路突围,一定要想方设法突围出去,赶上部队。现在马上准备发起攻击!”
  说完,他们利用82迫击炮、100迫击炮、冲锋枪、半自动、轻机枪组成火力,与越军展开了新一轮英勇顽强的欲血突围!正好,在他们组织突围时,赶上了八连肖连长前来接应。我们张副指导员因先行突围出来时,勇敢机智,报告情况及时,为部队突围和接应赢得了宝贵时间。
  此次突围战斗,共毙敌63名,俘敌2名,缴获各种枪支35支(挺)。我部牺牲8人,伤13人,亡马4匹。
    
                                                                                           (十二)混进民工队伍的越特工

  夜幕降临了,部队随同指挥所继续往天丰方向前进!对战争而言,时间就是胜利,我们务必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越军的火力封锁区。
  这时,时间已是2月19日的晚上7点30分,尽管我们已经一天一晚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但个个仍然精神饱满,士气十足。事实上,边插边打没有时间允许我们吃,不停的紧张运动和激烈战斗也使我们忘了吃。

    中午时分,战斗进行了一个段落,团的小灶已经把首长的饭菜送到了临时指挥所,指挥连的炊事班却没有送饭上来。我们从早上四点钟开始战斗,班长他们从深夜十二点钟开始战斗,大家已经连续工作了八到十二个小时了,不要说没有吃东西,就是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战斗停顿下来,人的精神一放松,才发现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大家都等的着急了,往山下打电话一问,原来由于团直车场被敌人炮击,造成人员伤亡,我们连的孙指导员要求炊事班全部待在防炮洞里面,不准外出,到了做饭时间,炊事班也没有人做饭,在团司令部的要求下,才开始做饭,但是谁都不肯把饭送到山上面。我们班分两批下山去吃饭,班长先和易春明下山简单吃了个饭回来以后,我和陈老兵向他们两个交了班往山下走去,经过十几天的战斗和今天早上的炮战,通往山下的道路已经破败不堪,说实在已经看不出什么路了。

  我们两个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我觉得脚底下一软,只听到“噗哧”一声,我马上把脚收了回来,只见一汪绿水冒出了地面,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原来我踩到越南人的尸体上了。

  我军每攻下一个越南的山头都需要打扫战场,我军烈士的遗体全部送回国内安葬,为了防止疫病的漫延,越军的尸体就地掩埋,一般是找一个弹坑,或者是找一段堑壕,把人扔进去,然后上面覆上一层泥土,越南属于热带气候,浅埋的越军尸体经过十几天时间已经完全腐烂、变臭了,我踩中的恰巧就是埋在弹坑中尸体,尸水和恶臭恶心得我们再也没有心情下山吃饭了,两个人马上回头,回到了指挥所。我把踩到尸体的鞋在地上搓了又搓,好在没有多少尸水沾在鞋底,一会儿就不臭了,恶心的感觉也好了许多,恶心劲一过,肚子又开始饿了。

  张堃政委看到我们两个人那么快就回来了,关心地问:“小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吃饭?”我说:“刚才踩到越南鬼的尸体上了,没有胃口吃饭了。”政委说:“不吃饭可不行,你们从昨天晚上6点钟吃的东西,到现在已经18个小时没吃没喝了,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正好,司令部小灶送来的小米稀饭还剩下一点,你们几个一人一碗,垫垫肚子。”政委看到我们有点犹豫,马上说:“一人盛一碗,这是命令!不吃饱肚子怎么能好好战斗呢!”   我们喝着团首长匀过来的小米稀饭,感到好吃极了,倒不是小米稀饭有多特别,而是战争中我军团结友爱的官兵关系,体现出首长对士兵的关心和爱护,让我们非常感动。

  吃完饭我们顺着山路跑步向山上前进,部队来到山腰间的平台,在清点开战以来被民工抬着的伤员时,突然发现20多个伤员全没了!这下引起了我们部队的怀疑和警惕。我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了团首长:“伤员没了,民工可疑。”
  团首长根据我反映的情况,当即指示步兵,抓过来几个“民工”进行询问?谁知无独有偶,被抓的4个民工中有2个一问三不知,语言也不懂。仅懂“我们是解放军”、“解放军宽大俘虏”、“毛主席万岁”等几句常用语。部队和首长更加感到事态严重了!马上叫我把姓叶的翻译和带路的华侨两人找来,由他们给我们当翻译,我和麦庆忠及几个机关参谋人员做记录。在战前,我们每个连队都分配了一名带路的向导和一名翻译人员,他们都是被越南驱赶回国的华侨。审问是在高度隐蔽和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被审问的4名“民工”神色都很紧张,有2名急于申辩,而另有2名则言语很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东张西望,更是神情不定。
  情况已很清楚,我们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快速地对这俩人紧急搜身,果然,在这俩人身上搜出了10多块“田阳民工担架营”的胸牌。“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一位团领导厉声问道。对方没有反应,显然是越南派遣的特工人员。通过对其高压审问,我们得知当晚有300多个越南特工混入了我们民工队伍里。其中一个在审问中供称:“在宗梅附近有越军一个团,今晚要消灭你们。”
  特工们杀害民工,穿上民工的衣服,别上龙州民工担架营的胸牌化装成“民工”,残忍杀害或煽动民工杀害我伤员,有的伤员被他们丢下悬崖活活摔死。
  在严峻的敌情面前,团首长果断地对在场的知情人员宣布了纪律:1、不准向部队透露丝毫情况,谁违反纪律,就地军法处置;2、对两名越南特工就地秘密封口;3、加强对民工的监护,严密监视越南特工的动静;4、传令部队高度警惕,加强对各指挥所的警卫!
  一切都在悄悄中进行。这时,黑夜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人与人只能靠手拉手摸索着前进!我们接近一片林木茂密,中间参有几栋竹楼的山垭口时,前面20米远处传来动静:一个被捆绑殴打的人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声!
我和胡道坤紧挨着前面的战友,紧靠路边的篱笆,屏住呼吸,十分小心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深怕弄出半丝声响!也就在这时,我们的一个侦察兵不知从哪里靠近了我们,并紧贴着我们的耳朵根轻声的告诉说:“我们已经身处越南人的中间了,周围都是越军,请千万不要出声,那个叫声是我们被他们抓住的一个侦察兵的叫声。”
  得知这个情况,我的心绷得更紧了,连怦怦直跳的心脏都被紧紧压抑着,深怕跳动的声音过大而暴露了目标!就这样,我们死一般地原地静等了十几分钟。
  “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天亮了我们会更危险。”根据首长的指示,我们用布罩住电台指示灯的灯光,嘴巴对着话筒按事先约定的暗号,轻轻地以“吹风”的方式向团前指请示:怎么办?得到的指令是:不能拖延,必要时部队强行通过!我和胡道坤将指令立刻报告了后指首长,并一个接一个贴近耳根把指令悄悄地传了下去,我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等待强行通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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