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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父母分开睡(2)

 xc活人的娄子 2014-07-19

    好日子像差点啥

    幼儿园离家一站路,走10分钟就到。从幼儿园出来,父亲就朝回走,在小区院子里坐一会儿。树开始发芽了,他算了算麦子的长势,突然想起来,他进城前还没有收拾鸡圈,想着一群鸡争着像吃面条一样吃麦苗,母亲着急的样子,他笑了。

    每天,父亲都想跟母亲打电话,打了几回之后,母亲说,太费钱。父亲说,那你打过来啊。这有点撒娇的语气让母亲笑了,母亲要他啥也不操心,地里的活儿做不过来会请帮工,让他安安心心待在城里享福。可父亲的心很难安定。

    父亲只会说家乡话,有时在院子里想跟人聊聊天,可人家好像总是听得吃力,他也说得吃力。儿子偶尔会和他说一阵家乡话,可是儿子太忙,早出晚归,有时看儿子回家后疲惫的样子,父亲有话也不忍跟儿子说,只想让儿子早点休息。

    渐渐地,父亲会用煤气灶了,会用洗衣机了,还会做饭了。他想煮稀饭,结果太干,他放点面条放点青菜,竟然做成了老家常吃的米儿面,东东喜欢得不得了。儿子儿媳也喜欢,因为让东东吃饭,一直是个难题。

    这让父亲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有一回还是犯了错,洗衣服没发现有件衣服褪色,结果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染了,虽然儿媳没说什么,可他内疚了很久。

母亲终于打来一个电话,说是买了20只小鸡,清一色的白,听说能长成大个子;家乡雨水不错,包谷苗子出得齐整。然后母亲说:“你也不打电话回来……”

    父亲说:“你不是说打电话费钱吗?”母亲说:“那你不会在儿子打电话时接过来说几句话?”父亲停顿了一下,说:“我就是怕娃觉着我想你。”母亲笑骂他不正经,才进城几天就学城里人说话。父亲也笑,说:“有人说老妻、老狗和钱,是这世上最忠实的三个朋友,我就是差点钱了。”说完这句话,父亲灵光一闪,他想,他可以搞点副业了。于是,他从幼儿园门口捡起了第一个瓶子,从此一发不可收。

    在城里捡瓶子不是件难事儿,父亲虽说有些胆怯,可更多的是欢喜,来回两个小时,交到废品站最少也能挣两元钱。父亲神气极了,在公用电话亭里跟母亲打电话,说打一分钟只要两角钱,两个瓶子就够了。母亲夸了他,又叮嘱他过马路时一定要左右看,要走人行横道。母亲还说,那群小鸡长得快,她给它们起了名字,都叫老白。父亲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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