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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庐山~水杉林

 互联网分享 2014-07-27
     1941年冬天,湖北农学院的林学教授干铎,应聘从抗战时期湖北省的战时省会恩施,去重庆沙坪坝国立中央大学森林系任教。那时交通阻塞,他只能取道利川,徒步翻越崇山峻岭,到万县后乘船前往。当他途经万县磨刀溪(一称谋道溪,今属湖北省利川县)时,路旁一棵苍劲的古树,引起了这位留日林业专家本能的注意。此树似松非松,似杉非杉,拔地凌空,昂首云天,高约30余米,胸围5米有余。打听当地百姓,都说这是一棵已有400年历史的“神树”。乡民们在树下修了小庙,四时焚香膜拜。这时,树叶已落,他随手带走了几根枯枝,数片落叶。受他之托,万县友人杨龙兴,第二年春季也采了一些枝叶寄往重庆。遗憾的是,那些标本未及鉴定,就在当年的日机狂轰滥炸中遗失了。
  1943年,重庆政府农林部派下属的中央林业实验所,与湖北省合作考察神农架森林。该所技正王战应命前往,路过万县,杨龙兴建议他经磨刀溪时,留意看看那株不知名的“怪树”。王战到了那里,果然感到这树有些异样,便采了一些枝叶。球果的生长部位高,一时无法采集,他估计小庙的瓦沟里,会残留着干裂的落果,想请人帮忙,爬上去取下一些,可都怕得罪神灵。费了许多口舌,才有一人战战兢兢地爬上屋顶,检了二十个落果。王战把标本带回重庆,初步鉴定为孑遗植物水松分布的新记录。
  1945年,中央大学森林系技术员吴中伦,在王战处看到了他定名为“水松”的水杉标本,便带回一份,请本校教授、著名松柏科专家郑万钧研究鉴定。郑得到标本,欣喜地吟哦小调,彻夜未眠。他敏锐地认识到,这种植物是介于杉科和柏科之间的新属、新种,甚至还可能是一个新科。决定一方面派人继续去磨刀溪采集完整标本,以便进行准确的鉴定;另一方面,积极从各方筹措资金,准备作更深入、更全面的调查。1946年2月和5月,他两次派森林系技术员、研究生薛纪如去磨刀溪,但时值春季,未采到成熟的球果。
  抗战胜利后,中央大学从重庆迁回南京。由于得到国际同行的资助,1947年8月下旬,郑万钧派助教华敬灿从南京飞往重庆,乘船到万县上岸,再去磨刀溪。南国的秋天,骄阳似火。这位年轻人背负着海拔高度计、测树高计、生长锥、照相机等仪器工具和生活用品,大汗淋漓地攀登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历时3天,他终于到了磨刀溪。放下行装就去仔细观测那棵古树,记录各种数据。次日,开始在方圆10公里的范围内寻找它的同类,但收获甚微。在将近一个月中,除了原来已知附近的两棵小树外,在10公里外的红板营还找到了一棵中等水杉树,其他各处均无新的发现。他沉不住气了,便半天半天地坐在大树下,向过往行人打听,在别处有无类似的“神树”。9月中旬,盼望已久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一位过路人告诉他,利川小河一带,有很多这样的树。他大喜过望,决定自己留下继续调查,随即托一人去采集标本,并预付了劳务酬金。那人当面应允,走后却杳如黄鹤。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便亲自前往。当他来到小河水杉坝,顿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在一条蜿蜒的小河两旁,散生着大小水杉树上千株,有的地方形成了小片成熟的水杉次生林。水杉数量之大,分布之集中,出人意料,它堪称是一座水杉天然植物园!华敬灿不虚此行,他不仅发现了我国的水杉中心分布区,而且又在汪家营发现了一棵高50米的我国“水杉之王”。临行时,请了挑夫,满载着近两个月得到的“宝贝”——水杉成熟种实、水杉的伴生树种共200余号标本、水杉及其它树种的野生苗等等,送至万县长江码头。这些标本和树苗,为水杉新种新科的正式发表提供了较全面的材料。此后,郑万钧又派华敬灿三次去磨刀溪、水杉坝一带,采集了大量常绿和阔叶树种标本,以及水杉、秃杉、黄杉果实种子;采回了水杉树干解析圆盘和整段木材,为研究水杉生长规律、木材构造和物理力学性质,提供了难得的实验材料。他还充当过郑万钧、曲仲湘(复旦大学生物学教授)、钱耐(R.W.Chaney,美国加尼福尼亚古植物学家、生态学家)等科学家去磨刀溪、水杉坝进行考察时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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