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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血证论》中以止血法为代表的血证四法

 神医图书馆318 2014-08-08
浅谈《血证论》中以止血法为代表的血证四法

凡血不循常道,上溢于口鼻诸窍,下出于二阴,或渗于肌肤之疾,统称血证。晚清医家唐宗海的《血证论》是第一部论述血证的专著。读完唐宗海的这本著作之后,我觉得其治疗血证着意于对血证四法“止血,消瘀,宁血,补虚”的阐述。通过此四法,血证的治疗变得更加具体化和系统化。读完了这本书,我对血证四法有如下初浅的见解:
第一:止血法。
唐宗海提出了“血之为物,热则行,冷则凝,见黑即止,遇寒亦止”的止血通则。唐氏秉承《内径》,仲景书之要旨,认为吐衄,咳略痰血的发生,多由冲气上逆,或挟肝火,或迫肺气,逆乱冲止所致。治疗时需降气止逆,使气顺吐止,则血不致奔脱。对于下血,唐宗海认为下血与吐衄同是血病:然一则其气上行,一则其气下行,云“治病之法,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 升举非第补中益气之谓.开提疏发,此皆是升举”。
唐宗海根据出血的不同原因,每以脏腑生理病理立论,而制方遣药,条理井然,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有效地指导临床应用。
1 清热泻火止血法。
1.1 泻火降逆止血,泻心汤主之。宗海认为血入胃中,随上逆的胃气从口鼻而出,是天翻地覆之象,且属实属热居多,宜釜底抽薪,降气止逆以止血;而《伤寒论》的泻心汤是达到这种目的最好方剂。故对于气逆之吐血,脾经火重之唾血,燥热内蕴之鼻衄,心炎热灼之舌衄等,均用泻心汤加减。治疗:气逆之吐血, 血多者加童便、茅根;脾经火重唾血者,加当归,生地, 自芍,花粉,蒲黄等;燥火伤络,逼血上行,循经出于鼻窍之鼻衄,宜加生地,花粉,白芍,甘草;舌衄出血甚者,加连翘,木通等。故唐氏云:“ 随证加减,而总不失其泻心之本意,则深得圣师之旨。而功效亦大”。
1.2 清肝泻火止血。唐宗海依《伤寒论》中肝气怒逆刺期门,泻之之法, 本仲景刺法之意,变为汤药,用柴胡,龙胆草,芦荟,栀子辈治之。在其体运用上:肝火逆上, 血沸而吐血或咳唾鲜血,或目窍出血, 或舌下渗血,均用丹栀逍遥散加枯芩,蒲黄,龙胆草,生地治之。甚者用当归芦荟丸加丹皮,蒲黄;足少阳胆经绕耳前后.胆经火旺,挟肝气上逆,致耳窍出血,宜龙胆泻肝汤主之。阳乘阴而外泄于皮肤之汗血,属肝火炽盛逼血妄行者,令当归芦荟丸从内泄其阳邪;若肝经遗热于血室,且有口苦,胁痛伴之的血尿,则用龙胆泻肝汤加桃仁,丹皮,牛膝,郁金。若肝经怒火妄动,木郁克土,火扰血不宁之崩漏,宜逍遥散加牡蛎、阿胶、蒲黄; 若脏毒日久,肝之风火迫结肛门之便血,宜龙胆泻肝汤主之。唐氏曰:“逍遥散尤为治肝之要药,加碱得宜,皆能应手而取效也。”
1.3 清心泻火止血,导赤散主之。唐宗海认为心主血昧,心经火旺.血脉不得安静, 因而出血,故用导赤散加味以治疗心经火亢之出血证。如唐氏谓:“ 咯出血丝象血脉之形,故治之以治心为主,用导赤散加黄连、丹皮、蒲黄、天冬、贝母等;若心火亢盛, 血为热逼,上渗于舌,宜清泄心火,导赤散加黄连、连翘、蒲黄、牛膝、元参治之。心与小肠相表里,心火上炎.应于手太阳小肠经,上贯于耳,即成耳衄,可用导赤散加黄芩、薄荷等;若下移小肠.小溲赤淋.则用导赤散加栀子、连翘、丹皮、牛膝等。
1.4 清肺润燥止血。桑自皮、枯芩、贝母、知母辈主之。若火气亢盛,上薰刑金,则唾血,咳血之患烽起。在治疗上,唐氏主张:清肃下行,使肺中常有津液润养其金,则金清火伏,肺润则皮毛不泄。今汗血已作,速用人参清肺汤加蒲黄以清肺润燥止血;咳咯鲜血乃肺之治节不利,气火逆上,肺络受伤所致,宜太平丸主之。挟外感所致咳血者,宜麻黄人参芍药汤; 鼻为肺窍,若热伤阳络,而为鼻衄,宜人参泻肺汤加荆芥、葛根、蒲黄、生地、童便以清泻肺火,疏利肺气,又有肺经遗热, 传于大肠而便血久不愈之疾,方用人参清肺汤加乌梅、罂粟壳;肺为水之上源,金清则水清,水宁则血宁,若水病及血而致尿血者,亦人参泻肺汤去大黄加玄参,蒲黄。
2 滋阴清热止血法。
滋阴清热止血,宜地黄汤主之。唐氏曰:“ 阴虚火旺宜地黄汤”,指出了地黄汤为治疗阴虚火旺出血证的妙方。用于阴虚火旺之吐血、咯血则地黄汤加蒲黄、藕节、阿胶、五味子; 用于肾中阴虚,火上水升,凝滞为痰血之咳血则加麦冬、五昧子、阿胶、蛤蚧、牛膝; 肾虚火旺之齿龈血渗,宜加牛膝、麦冬,骨碎补、蒲黄。余如胃阴亏虚之唾血,用已化土汤;阴虚内热.用左归饮皆为滋阴清热止血。
3 固气摄血止血法。
固气摄血止血,宜人参,黄芪辈。唐氏曰:“虚证去血太多, 其证喘促昏溃,神气不续……危脱之证者,独参汤救护其气,使气不脱.则血不奔矣”。守气者,血也;今血去则气随血脱,当急者治标,用独参汤固气摄血。如刀伤出血,宜内服独参汤固气摄血,外用花蕊石散收涩止血;用于吐血甚者,血尽气亦尽,则用大量人参煎汤服之。对于气虚不能统血之出血,亦可用固气摄血止血法。如脾气虚弱,气不统血,或出于口鼻,或出于二阴,均可用归脾汤加碱以健牌益心,固气摄血。
4 补气升阳止血法。
补气升阳止血,黄土汤主之。唐氏认为:黄土汤,所治之远血是“中宫不守,血无所摄而下也”,方中佐以附子,“以阳气下陷,非此不能举之”, 用黄芩以清血虚生火于未萌,温清兼用,使得阳气升于中焦而止,免除继续升达引动肺火之虞,较单用补中益气汤类更胜一筹。故用治疗脾阳虚陷下血之疾,收效甚佳。
5 其他止血法
观唐氏止血法,大凡如上,其他诸如:清利湿热止血法的解毒汤,治疗脏毒下血;瘟疫吐血,小便短赤,心中燥烦,用犀角地黄汤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二加龙骨汤,纳气归源止血;血府逐瘀汤治疗瘀血不去;血出不止之血证的活血祛瘀止血法;凉血消风止血法用于血瘙。

第二,消瘀法。
唐氏认为:大凡出血证,血液已溢出血脉, 留着于肌肉、腠理、脉络之间, 再也不能重新回复脉管内而参与运行,必遗瘀阻之后患,势必阻碍新血之生机,如不及时消除,实属虑之失矣。“瘀血不去,则新血断无生理”,鉴于此,唐氏接止血后, 又立消瘀法, 以续血证之治。且于临床用血府逐瘀、甲已化土、归芎失散、花蕊石散等方,消出血之后瘀证,亦用于一切其它瘀血证候。
第三:宁血法。
唐氏认为:“吐既止,瘀既消,或数日间,或数十日间,其血复潮动而吐者,乃血不安其经常故也,必用宁之之法,使血得安乃愈。”唐氏这种抚绥之政,无疑是治疗血证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和手段。他以为:冲气逆乱是引起出血的根本原因之一。宁气即宁血,只有通过抚绥,上逆之冲气才能得以安和,血证的治疗才有可能达到善始善终, 尽善尽美的程度。宁者,安宁抚慰之意也。四磨、麦门冬、清燥救肺,犀角地黄、龙胆泻肝等方均为宁血之选方。
第四, 补虚法。
唐氏于止血、去瘀、宁血三法之后, 更主补虚法, 用以对失血造成的虚损的修补,使整个病理状态全面消除,使身体全面康复,只有这样,血证的治疗方可谓尽善尽美矣。唐氏每每在辛字润肺膏、黄芪糯米汤、生脉散、六昧地黄丸、补心丹、归脾汤、滑氏补肝散等名方中随证选用。
唐容川所创治血四步大法, 实属系列化、规范化之总结, 不愧为后世楷模。尤其以止血法之运用最为广泛。以上就是我读了《血证论》后的一点初浅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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