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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肾气丸的临床应用

 johnney908 2014-09-05
肾气丸,用错了都不知道!
肾气丸
崔式八味丸(金匮要略古方):干地黄八两 山茱萸 薯蓣各四两 泽泻 茯苓 牡丹皮各三两 桂枝 附子(炮)各一两(该药市面无)
济生肾气丸:炮附子二个,茯苓、泽泻、山茱萸,炒山药,车前子(酒蒸、),牡丹皮各一两,官桂、川牛膝(酒浸)、熟地黄各半两。
资生肾气丸:熟地黄四两,白茯苓三两,牡丹皮一两,泽泻一两,干山药一两,车前子一两,附子一钱。
济生肾气丸(现在的成药):(2000年版一部-540 ) 熟地黄 160g 山茱萸 (制)80g 牡丹皮 60g 山药 80g  茯苓 120g 泽泻 60g 肉桂 20g 附子 (制)20g  牛膝 40g 车前子 40g
金匮肾气丸(现在的成药):地黄108g  山药27g   山茱萸(酒炙)27g    茯苓78g  牡丹皮27g   泽泻27g  桂枝27g  附子(炙)4.5g   桂附地黄丸(现在的成药):肉桂 20g 附子 (制) 20g 熟地黄 160g 山茱萸 (制) 80g 牡丹皮 60g 山药 80g 茯苓 60g 泽泻 60g
六味地黄丸:六味地黄丸系宋·钱乙从《金匮要略》的肾气丸减去桂枝、附子而成,原名“地黄丸”,用治肾怯诸证。《小儿药证直诀笺正》说:“仲阳意中,谓小儿阳气甚盛,因去桂附而创立此丸,以为幼科补肾专药。”其中用的生地,不是熟地。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八味丸:牡丹皮 白茯苓 泽泻(各三两) 熟干地黄(八两) 山茱萸山药(各四两)附子(炮)  肉桂各二两
六味地黄丸(现在的成药):熟地黄八钱(24g)  山萸肉  干山药各四钱(各12g)  泽泻  牡丹皮  茯苓去皮,各三钱(9g)
知柏地黄丸:本方加黄柏、知母各60克,名知柏八味丸或知柏地黄丸,主用于阴虚火旺,骨痿髓枯,尺脉躁旺及肝阳上升者。但注意脾胃虚弱大便溏泄者忌用。
麦味地黄丸:加麦冬90克、五味子60克,名麦味地黄丸,又名八仙长寿丸,治虚劳发热、劳嗽、肝肾阴虚、口燥烦渴等。
杞菊地黄丸:加枸杞子、菊花各90克,名杞菊地黄丸,用于治疗肝肾虚而视力减退、视物不明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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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方 金匮肾气丸   
东汉张仲景《金匮要略》:崔氏八味丸 / 肾气丸   
处方:干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桂枝、附子(炮)   
阴阳同补,温补肾阳,化气行水,用于肾虚水肿,腰膝酸软,小便不利,恶寒肢冷,易燥易怒等。   
金匮肾气丸/ 桂附地黄丸/ 八味地黄丸   
宋代陈师文等《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八味丸   
将古方金匮肾气丸 中桂枝改为肉桂,干地黄改为熟地,且加大肉桂及制附子的用量   
处方: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肉桂、附子(炮)   
主要用于肾气虚乏   
古方 济生肾气丸   
南宋严用和《严氏济生方》:加味肾气丸   
金匮肾气丸加 川牛膝(去芦,酒浸) 车前子(酒蒸),山药(炒用)   
处方: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肉桂、附子(炮)、川牛膝(去芦,酒浸)、车前子(酒蒸)   
治肾虚腰重,脚肿,小便不利。   
今方 金匮肾气丸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药品标准·中药成方制剂》:金匮肾气丸   
与八味药组成的古方金匮肾气丸处方组成已大不相同,与古方济生肾气丸较接近些。   
处方:生地黄、山药、山茱萸(酒炙)、茯苓、牡丹皮、泽泻、桂枝、附子(炙)、牛膝(去头)、车前子(盐炙)   
温补肾阳,化气行水,用于肾虚水肿,腰膝酸软,小便不利等。   
今方 桂附地黄丸   
《中国药典》2005年版:桂附地黄丸   
与宋代金匮肾气丸方基本相同,惟肉桂、制附子用量减半(与仲景肾气丸方相近)。   
处方:肉桂、制附子、熟地黄、山茱萸(制)、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   
今方 济生肾气丸   
《中国药典》2005年版:济生肾气丸   
在桂附地黄丸的基础上倍用茯苓、同时加入牛膝、车前子两味药组成。与今方金匮肾气丸比较,今方济生肾气丸用熟地而不用生地,用肉桂而不用桂枝,车前子不经过盐炙,而且各味药的剂量组成有显著不同,而与古方济生肾气丸比较,在药味炮制及剂量上差异更大。  
处方:肉桂、制附子、熟地黄、山茱萸(制)、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牛膝、车前子   
具有温肾化气,利水消肿之功,用于肾阳不足,水湿内停所致的肾虚水肿   
六味地黄丸   
宋代太医钱乙针《小儿药证直诀·卷下·诸方》:地黄丸   
“金匮肾气丸“ 减 附子、肉桂   
处方: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   
用于儿科“治肾怯失音,囟开不合,神不足,目中白睛多,面色 白”,即小儿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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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肾气丸与桂附地黄丸
  目前有许多临床医师和药店药师均将桂附地黄丸当作金匮肾气丸给患者使用。但桂附地黄丸不是金匮肾气丸。
  古方金匮肾气丸的确可以叫做桂附地黄丸或者八位地黄丸,但是现在的金匮肾气丸和古方济生肾气丸相近,多用于利尿治疗下肢水肿。而如今的桂附地黄丸则与宋代的八味丸相近主补肾阳。
  首先,古方金匮肾气丸处方已与今方(药店销售)金匮肾气丸处方不同,按现今国家药品标准,桂附地黄丸与金匮肾气丸是处方组成不同的两种中成药,因此把药店里的金匮肾气丸当作桂附地黄丸销售是错误的;其次,“今方金匮肾气丸的方剂由熟地、山药、山茱萸、茯苓、泽泻、牡丹皮加桂枝、附子八味组成”的说法是错误的。同时,桂附地黄丸方中用的不是桂枝而是肉桂,山茱萸、附子也是炮制品;再次,六味地黄丸是由金匮肾气丸减去肉桂、制附子两味药化裁而成,说金匮肾气丸是在六味地黄丸的基础上加入桂枝、附子两味药组成的,则是本末倒置。
  古方金匮肾气丸为医圣张仲景(东汉)创制,载于《金匮要略》,在该书中有两个名,即该书“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篇中的“崔氏八味丸”和“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篇中的“肾气丸”。处方由干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桂枝、附子(炮)八味药组成,用于治疗“脚气上入,少腹不仁”及妇女“转胞”。宋代陈师文等人奉敕所撰《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成书于1110年)对该方进行了改进,将桂枝改为肉桂,干地黄改为熟地,且加大肉桂及制附子的用量,使该药药效有了质的提高,更主要用于肾气虚乏,取名“八味丸”,收载于该书“卷之五·治诸虚(附骨蒸)”。由于该方最早出自《金匮要略》,且与六味地黄丸相比,多了肉桂、制附子两味药,所以后世又习称其为金匮肾气丸、桂附地黄丸、八味地黄丸。而六味地黄丸系宋代太医钱乙针对小儿“肾无实,必主虚”的病理特点,去掉金匮肾气丸中附子、肉桂两味药,创制而成,载于《小儿药证直诀·卷下·诸方》(成书于1119年),原名“地黄丸”,用于儿科“治肾怯失音,囟开不合,神不足,目中白睛多,面色白”,即小儿肾虚。在历代医学典籍中,六味地黄丸应用极为广泛,遍布内、外、妇、儿、五官、皮肤等各科杂症,现主要用于肾阴虚证。而南宋医家严用和在“金匮肾气丸”基础上加入川牛膝(去芦,酒浸)、车前子(酒蒸),并将山药炒用,加减化裁制成“加味肾气丸”,并收载于其《严氏济生方》(简称《济生方》,成书于1253年)中,后世习称之为济生肾气丸,治肾虚腰重,脚肿,小便不利。如果说六味地黄丸是对金匮肾气丸的提炼,那么,济生肾气丸是对金匮肾气丸的发展。
  今方桂附地黄丸质量标准收载于《中国药典》2005年版一部,处方组成与宋代金匮肾气丸方基本相同,由肉桂、制附子、熟地黄、山茱萸(制)、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八味药组成,惟肉桂、制附子用量减半(与仲景肾气丸方相近)。温补肾阳,用于肾阳不足。肉桂、制附子两味药在方中用量较小,意在补命门之火,即生肾气。今方金匮肾气丸质量标准收载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药品标准·中药成方制剂》第二十册,主要由地黄、山药、山茱萸(酒炙)、茯苓、牡丹皮、泽泻、桂枝、附子(炙)、牛膝(去头)、车前子(盐炙)十味药组成,温补肾阳,化气行水,用于肾虚水肿,腰膝酸软,小便不利等。与八味药组成的古方“金匮肾气丸”处方组成已大不相同,与古方“济生肾气丸”较接近些。而今方济生肾气丸质量标准收载于《中国药典》2005年版一部,处方主要是在桂附地黄丸的基础上倍用茯苓、同时加入牛膝、车前子两味药组成。与今方金匮肾气丸比较,今方济生肾气丸用熟地而不用生地,用肉桂而不用桂枝,车前子不经过盐炙,而且各味药的剂量组成有显著不同,而与古方济生肾气丸比较,在药味炮制及剂量上差异更大。虽然济生肾气丸亦具有温肾化气,利水消肿之功,用于肾阳不足,水湿内停所致的肾虚水肿,但应注意根据病人的临床表现,辨证用药。
  时移事异,时代在发展,中医药学也在不断发展,古今同方异名,同名异方屡见不鲜,有时候多年的经验或者知识积累也可能是过时的或错误的认识。事实上,现今无论是临床医生,还是驻店药师,常常把桂附地黄丸和金匮肾气丸当作同一种药给患者使用,甚至于不少文献中亦将两药当作为同一种药。虽然两药功能相似,但毕竟处方组成有显著不同,适应症的侧重点亦有所不同(金匮肾气丸在补肾同时增强了利水作用,同时用牛膝引药下行,直趋下焦,强壮腰膝),应当加以区别使。

原来纯用肾气丸也可以治疗外感
 
今日偶感外邪,鼻塞不通,黄涕浓厚不易于出,咽喉干燥不适,腰腹拘急,足膝酸软,开始时候未在意,胡乱吃了点小柴胡加鱼腥草,结果无效,改服银翘片,虽有缓解夜间仍然加重,呼吸不畅,咽喉燥痛,实在难受,于是重视起来,诊脉沉涩,舌苔白,水滑,有齿痕,舌体胖大,舌质略紫暗,结合上证,于是服用肾气丸,一次一丸,日三次,连服一天,诸般症状缓解,鼻涕变稀,咽喉燥痛明显好转,余证全缓解,而且出现一个症状,就是大便稀薄,呈黑色,随几次黑稀便后,症状更加明显的好转。其实现在想想,肾气丸确实是为治疗外感变局而立之方,只是平时很少有机会运用治疗外感而已。特意此案于同道好友共勉。近期劳烦于各种俗事,很难安心,遂患此病,因而得以专注身体,偶有一得,也算是对世间机缘另类解读吧。
桂附地黄丸偶然用于外感时“上火”— 嘴唇周边长痘痘,发现有效。
        一部分患者感冒时会“上火”——嘴唇上方或周边长痘痘(皮肤科称白头)。因当时无其他药物,试用了少量桂附地黄丸,发现其消除此类“上火”的确有效。现本人已多次使用验证有效。据仲景立此方原意,桂附地黄丸不是治疗外感的药物,但对付此类上火却能显效。但其有厚腻滋补成分,有恋邪之嫌。
        仲景肾气丸原方中“三泻”(茯苓、泽泻、丹皮) 泽泻能清泄肾浊,牡丹皮清泻肝火,茯苓健脾渗湿;而少量桂枝(桂附地黄丸现用肉桂皮)、附子二药通常认为是“温补命门之火”,此二药用于外感当然也可。
        六味地黄脱胎于八味肾气丸,有回复帖称六味地黄用于小儿上呼吸道反复感染显效的理法可能也于此有关(小儿纯阳之体,请参考钱乙的儿科著作)。
        从体质上看,外感时嘴唇周围屡屡长痘者多属寒湿体质(偏于阳虚),“体质”辩证须重视。    
    
外感症状还是很明显的,但是一个字“燥”,而且是气化不足的凉燥证,所以肾气丸在这里主要是起到推动气化的作用,其实治疗外感之凉燥气,要顺其势力而降之,但是内之蒸化必须充足,方能将凉燥之势引入大肠,一泻了之。
肾气丸治疗失眠一案
 患者 ,女, 31岁,有甲状腺肿病史,半年来入睡困难,睡中易醒,多在两点左右醒后难再入睡,近日因“家事”失眠加重,患者在农村干活是把好手,即使这样状态,白天觉得乏力并不明显,干活累了睡眠亦无好转,小便偏多,时有怕冷,月经正常,白带偏多,色白。患者自愿服用安眠药,解释后投方:生地24G  山药12G 山萸肉12G  白术10G 茯苓18G 泽泻10G 附子5G 桂枝5G 姜半夏10G 黄连3G 。四剂。过后电话询问患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告知上药仅仅抓了两付。服药一剂睡眠明显好转,中午可以休息1小时,晚上七点多就开始犯困,患者怕药物浪费,一剂煎了四次服用。嘱咐再进两剂,睡眠如常。不得不佩服经方疗效的神奇。
    本例患者为笔者亲戚,之前吃过笔者所开中药,疗效尚可,本次只是电话问诊,舌、脉未参,确实的疗效或许有误打误撞之嫌,才疏学浅,不足之处,请大家多多指点。
金贵肾气丸治愈多年的牙疼
表哥李某某,60岁,素有高血压,糖尿病,脑血栓后遗症,近两年牙疼,找西医看用各种药不见效果,实在没法就拔牙,过一段时间又牙疼,又拔牙,里面的嚼牙快拔完了,还是牙疼,找到我想用中药试试,现症腰腿酸软无力,牙疼,脉两尺弱无力,开了金贵肾气丸,去药房拿药,坐堂的医生看了看,说血压高不能用这个药,电话告知脉症相符但服无妨,服药后一盒不到牙不疼了,又服两盒,三四年了再也没有犯过牙疼
异病同治之金匮肾气丸
一朋友,喜欢喝啤酒,早餐也能就着桂林米粉喝上个两瓶。我知道喝啤酒容易伤胃,导致嗳气、消化功能低下以及大便溏泄等之类的问题。特别是嗳气,西医认为是胃酸过多引起的。我本身也喝过啤酒,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对付此类问题我用的是香砂六君丸,效果呢可以说是入口就知,起码是嗳气马上解决了。所以向我那朋友传授此药,说你啤酒喝多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一次。不出意料,效果非常的好,我那朋友自此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向我咨询的了。
          一天接到我朋友的电话,说夫妻生活质量下降了,问我怎么办?但凡这方面大家都知道从肾论治,却不知道还要从肝论治,黄帝内经说得很清楚,肝经络阴器嘛,八卦里对应震卦,郑钦安老先生对此有过精彩的论述。治病要分阴阳,经云谨孰阴阳,无与众谋。如果是阴囊潮湿为肝经湿热,可以考虑用龙胆泻肝汤加减治疗;如果是阴缩则为寒,“寒主收引”嘛,可以考虑用吴茱萸汤温经散寒。经过对朋友详细询问排除了肝方面的问题后辩为肾阳虚,叫他去买仲景医圣制的方药肾气丸(商品名称叫金匮肾气丸或者桂附地黄丸)。肝肾同源,补肾其实可以间接的补肝,古人把此称为“乙癸同源”,什么意思呢?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甲乙属于东方,属木应肝,壬癸属于北方,属水应肾,肾水生肝木。今人有孟凯韬教授著的《阴阳五行数学及其在中医学中的应用》对此理论有详尽的解释。在孟教授的书里,用数学的方法论述了中医主要治法,如滋水涵木法、培土生金法、金水相生法、益火补土法、肝旺泻心法、肾实泻肝法、利水祛痰法、心火泻胃法、培土制水法、佐金平木法、泻南补北法及泻南补北治东方实西方虚法等。该书写作过程得到了当代科学大师钱学森的全程指导,本人在书店看到此书时爱不释手,一下买了两本。肾气丸补肾气的同时肝木得到滋养则筋复其用(肝主筋)。过了几天我问他效果怎么样?他回答说太强烈了,呵呵,遂不细问。
      另一朋友向我咨询说左边胸部疼痛,但去医院查心电图没有异常,问我是什么回事。我问他是点痛呢还是面痛?答是点痛。我说应该是肝气上升不畅导致的吧,不通则痛。经云肝生于左肺藏于右,意思是肝气从左边上升,肺气从右边下降。那家伙自己认为应该也是肝气不畅的原因,说曾经因为小三阳休养过一段时间。他又说最近小肚子发冷,还拉肚子,叫我帮想下办法。帮其把脉,寸关弦,尺脉沉。就内经“上竟上,下竟下”的原则,辩为下焦寒,肾火不生脾土,药呢还是开肾气丸,并嘱咐他要是有上火的反应就停药。过了几天他请我吃饭,说那药七块钱,药呢也就吃了三次,问题都解决了,呵呵。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症状,却用相同的药治好了,中医术语叫“异病同治”,原因是病机一样,真是门神奇的医学。
“千古疑案肾气丸”质疑
读李寅先生“千古疑案肾气丸”一文,(以下简称该文)受益良多。该文认为:“此方名肾气,实阴阳双补之意也”。深得仲景立方要旨,对临床应用肾气丸很有帮助。兹据学术争鸣精神,提出两点不同意见,与李寅先生商榷。
1、肾气丸不是崔氏所创
        该文认为:肾气丸“非仲景所创,乃引用崔氏方”。这是由于不了解《金匮要略》的历史沿革所产生的错误认识。考东汉·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经西晋·王叔和将其中伤寒部分整理为《伤寒论》。杂病部分则长期不传于世,到宋代翰林学士王洙在旧简中捡得,经林亿等人校正后,把杂病部分另编为《金匮要略方论》而流传于世。林亿等人有鉴于书中“或有证而无方,或有方而无证,救疾治病其有未备”的实际情况,因而“又采散在诸家之方,附于逐篇之末,以广其法”。这里所说的“散在诸家之方”,是指散落于诸家之方(以唐代为多),即张仲景方被后世医家应用并收录的方剂。《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篇》后附录的崔氏八味丸,乃唐代崔知悌《崔氏篡要方》转引张仲景的方剂。对此,丹波元简在《金匮要略辑义》说的很明白:“《外台》脚气不随门载:崔氏此方凡五条。第四条云,若脚气上入少腹,少腹不仁,即服张仲景八味丸。《旧唐书·经籍志》:《崔氏篡要方》十卷,崔知悌撰(新唐书·艺文志,崔行功撰)。所谓崔氏其人也,不知者或以为仲景收崔氏之方,故详论之”。
       综上,崔氏八味丸系崔氏转引张仲景的方剂。八味丸究系何人所创,在没有新的考古发现以前,当以张仲景为是。
2、“阴中求阳”、“阳中求阴”的治法不可否定  
     “阴中求阳”、“阳中求阴”的治法,是张景岳根据阴阳互根的理论,针对阴阳偏衰的病症所制定的治法。李寅先生对此大加否定,认为此说“貌似高深,实则谬也。”其主要论据是:假如在大队补阴药中加入少量桂枝附子就真的变成了补阳剂——。同理,根据景岳的理论,在大队补阳药中加入少许阴药是否就成了“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源泉不竭”呢?因而断言:用于临床恐怕要误事吧?如此推理,令人难以信服。因为阴和阳虽互根互用,但毕竟属于两个概念。“阴中求阳”的方式不一定与“阳中求阴”的方式完全相同。只要符合中医的基本理论,且临床上行之有效,就不能轻易否定。张仲景的肾气丸经无数医家千百年的临床应用卓有成效,确实具有“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的效果。故尤在泾说:“八味肾气丸补阴之虚,可以生气;助阳之弱,可以化火。”如此则肾气振奋,故《金匮要略》广泛用于脚气、虚劳、消渴、痰饮、转胞等阴阳两虚而偏于阳虚者。李寅先生也用肾气丸加重桂附剂量治疗肾阳虚,效佳而无弊。体现的正是“阴中求阳”的治法。
 
 肾气丸,出自【金匮要略】,世称金匮肾气丸、八味地黄丸、阳八味等。其书中凡五见,分别是脚气、虚劳、转胞、痰饮、消渴,应用较广。    但本方非仲景所创,乃引用崔氏方。通观【金匮要略】全书,非仲景原创而又应用如此广泛的方子并不多见,可见仲景对本方之推崇。后世用之亦极广,如【千金要方】、【和剂局方】、【薛氏医案】、【吴氏医方考】等书中均有应用,刘河间之地黄饮子、张景岳之右归丸、严用和之济生肾气丸皆于此化裁而成。近代医家应用之经验更不胜枚举。
           但遗憾的是,应用如此广泛的千古名方却在理论上存在着巨大的争议,集中在其是补阳方还是阴阳双补之剂上。
           明代温补派三巨匠赵献可、薛立斋、张景岳等人对本方推崇备至,力推其为补阳之祖方。特别是景岳“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为该方补阳做了理论概括和升华,此言一出,举世宗之而不疑,影响极大。但到了晚清,随着郑钦安学术上的成熟,对于张景岳的观点提出了质疑,在【医法圆通卷二。反胃】中攻击张景岳最为用力,其文如下:“试问即曰命门无火,理宜专用桂附以补火,何得用地枣以滋阴、丹皮以泻火乎?此皆景岳不读仲景之书,而未明阴阳之道也。在景岳以为善补阳者,于阴中求阳,故用一派养阴之药、杂一二味补火之品于中,而谓阴中求阳至极无二之法,独不思仲景为立法之祖,于纯阴无阳之证,只用姜附草三味,即能起死回生,并不杂一养阴之品,未必仲景不知阴中求阳乎?仲景求阳在人身坎宫中说法,景岳求阳在药味养阴里注解,相隔天渊,无人窥破,蒙蔽有年,不忍坐视,故特申言之。”言辞尖锐、直指要害。郑氏认为景岳“不读仲景书, 未明阴阳之道”,虽属过激之辞,恐非,但“仲景求阳在人身坎宫中说法,景岳求阳在药味养阴里注解”确实高度概括了二张在扶阳理念上的区别。考【金匮】中肾气丸凡五见,但无一专为扶阳而设,而仲景助阳、固阳、护阳、温阳、回阳诸法亦皆不取肾气丸,可见仲景之用肾气丸,确非为补肾阳专设。
         当然,仲景不用肾气丸补肾阳,并不能就说明别人用就是错的,这是唯心的辩证法,不是科学的发展眼光,为吾所不取,故必在方剂本身上去探讨。
        本方方名肾气丸而非肾阳丸,值得深思。肾为先天之本、水火之宅,内蕴元阴元阳,主藏精,精化气,既是肾气。也就是说,肾气实际上包括肾阴肾阳,此方名肾气,实阴阳双补之意也。  另外,气为阳之始、阳为气之渐,肾气虚与肾阳虚是肾虚的不同阶段,治疗上不可混为一谈。景岳的“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貌似高深,实则谬也。   试想,假如在大队补阴药中加入少量桂枝附子就真的变成了补阳剂,那么在大队补阴药中单纯只加入少量桂枝或附子(即六味地黄丸加少量桂枝或附子)是补阴剂还是补阳剂呢?这个问题不容忽视也无法回避。        同理,根据景岳的理论,在大队补阳药中加入少许阴药是否就成了“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源泉不竭”呢?用于临床恐怕要误事吧?
         以上所论,皆是本着原方原量之比例进行分析,如果不拘泥于原量比例,则以上疑问迎刃而解,本方的适用范围亦将大大扩大。如单一用小量桂枝或附子加六味,治疗阴虚火旺;用原方原量治疗阴阳两虚;加大桂附剂量治疗肾阳虚。吾临床遵此而用,效佳而无弊。
         最后要说的是,赤峰天奇制药厂生产的金匮肾气丸,含有牛膝、车前子,实际上是严用和【济生】肾气丸,此乃挂羊头卖狗肉也,不知此药如何通过药监、药管部门的审核?如有意为之,乃犯罪也;若无心之过,又不知这些人通过何种关系窃据如此重要职位?真是中医界又一怪现象啊!!!
                                                                   杏李园主人。2008.11.1.

肾气丸消渴证治析义

《金匮要略》曰:“男子消渴,小便反多,以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    
    男子消渴,精气不足,当少腹拘急,小便不利。今小便反多,乃为气不化津,失于收摄,饮入即出,故小便反多,实为肾气不足,下焦虚寒,不能蒸化水液之故。肾气不足是由劳伤所致,“劳则荣气竭”(《金匮要略》),荣气即营气,荣气竭就是营气不足,营气不足则生虚热,虚热浮于上焦,其人则渴。渴而欲饮,水饮入胃又不得气化为津,上承而濡润上焦心肺,则心肺血竭如故,而渴饮如故。荣气竭则营血流通不畅,营血流通不畅必致痰饮内生。且上焦心肺之热,远离下焦胃肠之水气,因而耗水不多,故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
    肾气丸中,干地黄补血润燥,牡丹皮凉血清热,地黄、丹皮均有化瘀血之功,以治上焦血竭之瘀热,且重用干地黄以补血虚之本;薯蓣滋脾益气以健脾运,山茱萸温养肝肾、逐湿祛寒、通达上下而止小便,泽泻、茯苓渗利水湿以祛水气,桂枝、附子温通阳气以治下焦虚寒,蜂蜜补中润燥并制附子毒(此药中附子用量虽小,但久用则蓄积药毒,火毒必发),米酒送服以助运化促进药物吸收。桂枝附子用量小,义在温暖下焦,若大量用之,必火气炎上,反益上焦心肺之热。
    肾气丸方:干地黄(八两)、薯蓣(四两)、山茱萸(四两)、泽泻(三两)、茯苓(三两)、牡丹皮(三两)、桂枝、附子(炮,各一两)。
上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子大,酒下十五丸,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

 

八味肾气丸抉隐

仲景八味肾气丸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名方,即使不学医的人也多有耳闻。我于此方子虽然也常用,效果亦可,但总觉得有些不落底。因为世传它是温补肾阳之剂,但八两干地黄与桂附各一两的比例,怎么看也不像是补阳之药。还有,少腹拘急的原因是什么?很多书上只说是肾阳虚衰,但肾虚与少腹拘急又有什么关系?三泻(丹皮、泽泻、茯苓)究竟在方中起什么作用?这三味药不是与补肾阳之旨相左吗?肾气丸之“肾气”所指的是功能呢,还是物质呢?在临证中,某些“肾虚”患者服用本方后,或效或不效,这又是什么原因?这些问题皆是引人深思的。



    日本汉方医家对于腹证研究还是很精到的,他们指出《金匮》中所说的少腹拘急,在临床上可见到少腹部的腹直肌紧张,从少腹到阴股有牵引感,按诊时可以触及脐下正中有条索状物。还有一种情况,即附方崔氏八味丸所提到的“少腹不仁”,表现为脐下少腹部的松软无力,按之没指,患者自觉该处麻木不仁、感觉减退。但这种麻木与拘急的原因到底作何解释呢?



    一次偶然的机会翻阅陶弘景所著的《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其中引用了《汤液经法》中的小补肾汤,发现里面的一个加减法:“少腹苦迫急者,……,加牡丹皮一两。”于是乃恍然有悟,这个“少腹苦迫急”者,不就是八味丸的“少腹拘急”么!小补肾汤用丹皮来治疗少腹拘急,可见此症是因瘀血而起。仲景著《伤寒杂病论》全宗《汤液经》,可惜《汤液经》没能流传下来,但在《辅行诀》中还能窥见一鳞半爪,实在是幸甚!



    回过头来检视一下仲景书中:桃核承气汤证有少腹急结,抵当汤证有少腹硬满,温经汤证有少腹里急。这些有瘀血机制的方证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少腹拘急结满的表现,只是肾气丸证要比这几个方证来得轻缓些。《金匮·水气病篇》更有这样一段话:“少阳脉卑,少阴脉细,男子则小便不利,妇人则经水不通;经为血,血不利则为水,名曰血分。”这是由于少阴少阳君相二火虚衰所引起的血阻水停,虽然男女在生理结构上有差异,各自表现为小便不利与经水不通,但气化却是无二的。再看《妇人杂病篇》: “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宜肾气丸主之。”这可说是对上面理论的实践应用了。所谓“胞系了戾”不正是血水互结的具体表现吗?



    原来,少腹乃少阴、厥阴之地,血室居焉。少阴主水,开窍于二阴;厥阴藏血,其经脉循股阴、入毛中、环阴器、抵小腹。男妇隐曲之证,必关乎肝肾,此肾气丸证少腹拘急、少腹不仁之所由来也。拘急是瘀,不仁是虚,然虚劳之证,虚实往往是并见的,不可局分。



    这血气瘀滞与水道不利的原因,推其所致,久虚之人必有肾中元阳的不足,所以桂枝、附子是不可或阙的。但实际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单是这个病机的话,那就跟真武汤证比较接近了。况且桂附只用一两,《金匮》中五条论文也未提出明显的寒象,如果将其率尔的解释为温补肾阳就不确切了。



    问题的关键是对肾气二字的理解。气,后人固然多从功能解,但实际上古“精”、“气”二字的意义是一致的。阴不自阴,由阳故阴;阳不自阳,由阴故阳。没有离开功能的物质,也没有离开物质的功能。如《内经·上古天真论》云:“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可见,肾气即是指肾中之精气。所以说,肾气丸所补者,并非肾阳,而肾中精气。



    这个观点,我们可以从神农学派的著作中得到印证。如《本经》记载,干地黄“填骨髓、长肌肉”;《别录》云,山茱萸“强阴、益精”,山药“止腰痛、治虚劳羸瘦、充五脏”;《汤液经》中小补肾汤治虚劳失精、腰痛,大补肾汤治精气虚少、腰痛、骨痿,皆是以干地黄为君药;《外台》及《千金》中以肾气丸为名的方剂中,以干地黄为君者不下七首(粗略统计)。仲师既然以干地黄来君肾气丸,若将其说成大补阳气、或者化气行水,皆非正论。



    有心人可能发现,我们在临证中有时遇到阳虚体质的患者(其寒象往往并不很重),但屡投桂附却不见其热,其因维何?其实,这正是肾气不足的表现。肾中精气不足,阳气则无所依附,故虽投热药亦难见功。《内经》所说“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正是此意。到了肾气丸证这一阶段,阴阳二气均虚,物质功能两衰,所以单补一者,皆难奏效。且又因正虚推动乏力,瘀血浊水丛生,虚实夹杂。故仲师于此际,别出手眼,拈出这一首千古名方肾气丸。



    腰为肾府,腰部痠痛,可以说肾虚的特异病侯。仲景以干地八两为君,填补精髓,大建根本。可以说,在仲景药法中,地黄是补肾唯一正选佳品。景岳推之为药中四维,亦甚有卓见。山药、山萸皆是补益精气之品,如上已述;且山萸酸温,善能逐痹止痛,本经明言。桂附少用,虽有温阳之用,但意在化气,古人亦多所言及,此不赘言。但是,观《千金》、《外台》中所引剂量,桂附或二两、或三两,可见此在随证消息,亦不必拘泥。久虚则浊水瘀血生焉,茯苓、泽泻、丹皮,亦为势所必至,不必申论。



    《金匮》中亦用此方来治消渴、痰饮,盖此二病皆非新恙,多为久伤,正虚、痰、血,杂踏而至,非是仅执一端所能治者。故仲师出此肾气丸,亦不得已欤!
    此肾气丸若依六经辨证是厥阴方,《金匮·消渴篇》已透露之;又此证非少阴之但寒但热,已有精气耗伤,病入厥阴可知;从用药上,亦与厥阴方之寒热攻补兼施同类。此义已有同仁发明之,不赘。造次所作,不到之处,尚祈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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