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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文学作品都是语言的艺术，现代诗歌比之于其他文学体裁，除形式上分行排列外，其语言特别讲究精炼、含蓄、新颖。 1.精炼。不管诗歌是长还是短，但都是应讲求精炼的。每一行、每一字都应像铀矿中提炼铀一样，几吨的语句提炼几克诗。白居易的“长恨歌”那么长，但我们不觉其长；庞德的《在地铁站台》只有两行，但我们也不觉其短。除了像庞德那样把几十行诗压为两行的诗句外，主要是炼字。特别是动词、形容词，及其使动用法，一个平常的词（字），用好了就成了诗眼，全诗也就活了。如“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之于全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的“装饰”之于全诗，就是如此。 精炼要求诗歌语言要有跳跃性，如果散文的语言是轮迹语言的话，那么诗歌的语言就是蹄迹语言。 2.含蓄。诗句讲究含蓄，反对直说，要经得起反复玩味，让人读了之后想再读。“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日来吞了”，这样的诗句今天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读第二遍。“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一节一节的社会问题，压在中国的肋骨上”，“你年轻的歌声，擦亮我忧郁的眼睛”，这样含蓄的诗句更让人喜欢。 有些不大含蓄的诗，但如果含有哲理，也受欢迎，比如“鸟翼上系上了黄金，就飞不起来了”，“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西风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3.新颖。所谓新颖，就是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语言材料。一种情况是词语翻新，任何一个平庸的词语，一但进入新的语境，或者转变了用法，就可以出新；另一种情况是意象的翻新。例如月亮“东西四五百回圆”，白居易称之为“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呢？比较费解，令人悬想；“千里共婵娟”，苏轼把它女性化了；而另一种诗人笔下，月亮是“玉轮”、“玉璧”、“铜镜”、“月饼”、“汤圆”等等，每一个诗人都赋予月亮不同的情意，创造了新的意象，全诗意境也就创新了。（意象问题，将在下一讲评讲）。再有一种情况是句式的翻新，根据需要而用倒装句，如“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桐栖老凤凰枝”，“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现”。或用省略句，省略词语以节略空词，缩短诗行，如“（我们）粪土当年万户侯”这点勿需多言。 诗歌的语言特点还有生动、具体、形象、朦胧等，但笔者认为其最基本的特征还是精炼、含蓄、新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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