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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自然“闲”

 文学之梦6725 2014-10-09
          
    平闲堂”乃恩师斯舜威先生的别号。他在《平闲堂书论》、《平闲堂画论》的自序——《鸡鸣不已》一文中写道:“五十岁赋闲,远离名利场,于落寞中悟出平常、平静、平淡、平心、平和亦不失人生真谛,能够得一平字,方能得闲雅、闲适真趣。而闲雅、闲适,乃文人本色。上帝予我以平闲,非弃也,厚爱也。遂以平闲堂颜吾居。晨昏之际,品清茶,临古帖,读书论,日与古人晤对,其快何及……”品读这些文字,眼前浮起一幅令人羡慕之至的,及其平和,闲适的“晨昏晤读图”。随之也便想起陶渊明“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佳境。想自己也已近天命之年,却整日为“五斗米”折腰,心为形役,不禁感慨系之。

    先生长我十岁,属鸡,如今离他写下此文,得此别号,又六年矣。可见时光倥偬,岁不我与。他曾在与之同生肖的《美术报》任总编十年,对书法美术研究颇深,著作甚丰。可谓功成名就矣。自称五十赋闲,远离名利场,从此回归本心,晨昏晤读,其快何及。这或许是先生内心的一种理想而已吧?若此境果成现实,那也一定是“问君何能尔”,心“平”自然“闲”的一种心境吧?

    想我自己,身为碌碌之辈,半世跌打滚爬于红尘之中,眼看已到先生的“平闲”之年,却还是一事无成。整天心浮气躁,虽“不才”却总怪之“不遇”,不能以一颗平常心看待眼前的人事情状,心想闲,又何能尔?

    网上阅览先生的各种简历,光彩照人。但总觉漏掉一项:中学语文教师。先生乃我们浬浦中学83、84届学生的语文老师!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斯老师,您可知道我们这些您当年的学生在毕业将近三十年的今天,没有一个人会把您忘记?不知老师在“平闲堂”里,“平闲”修心之时,是否也会偶然闪过当年同学们与您挥泪告别的一幕?您可知在学生心中,无论您身处何方,无论您的地位有多高,名气有多大,您永远都是那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年轻潇洒,诗性勃发,令整届学生竞折腰的语文老师。三十年过去,您风采依旧,您的音容笑貌与我们的记忆一样年轻! 

    先生从教只有短短三年。教我的时间就更短,只有一学期,而且只教现代文。想不到短暂的相处却会延续绵长恒久的师生情缘。八四年,我还来不及毕业,您已调入县委机关工作。我工作之后,诸暨撤县设市,您的位置也节节上升,最后成了令全市瞩目的宣传部长。可您从来没有因着您地位的提高而拉长我们师生心的距离。还记得我在那个破旧的小厂里做一线工人时,您曾多次忙里偷闲打电话到传达室来问候我;又曾几次在工作之余买了小菜到我寒舍与一身油污的我对酌。记得那时您的拿手菜是煎鸡蛋,鸡蛋煎得金黄、油亮而浑圆让我不胜惊喜,馋涎欲滴。先生酒量惊人,颇有李白之风,让我感受到一种文人的大气与豪爽。那些年,我有幸见证了先生恋爱、结婚、生子的全过程。先生待我如知己,我在先生面前自然也是无拘无束,自在而放松。现在回忆起来,尤其说您像父亲,倒不如说您更像兄长一样的关心我,爱护我。我喜欢文学,您给过我不少的指点,我的任何一点进步,您都会爽朗地笑着鼓励,甚至夸耀。在我走上社会的最初几年,您曾给过我多少勉励,多少支持!您不仅是我精神上的导师,更是我生活中的挚友。我的工作,我的婚姻,您都操过心,甚至连我结婚的新房都是您帮我托关系而争取来的。人世间曾有这样一位如兄长般的恩师细心呵护过我,我夫复何求?

    九五年先生调往杭州,从此便天各一方,见面自是极少,电话也十分寥寥。但先生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或一收到我的短信,便会马上叫出我的名字,说出我的工作单位,询问我的情况,让我倍感亲切与温暖。学生无才无能,还劳先生如此挂心,实在惭愧之至。先生之心可谓“平”矣,正因为有一颗平和之心,为人处事才能如此闲雅,让人感觉安适。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一些“乡里小人”,做了点芝麻绿豆的小官,便整天吆三喝四,对下属横眉竖眼,较之先生之平易可亲,实在是有失斯文和风雅。在这个浮躁而功利的社会里,能像先生一样力求保持一颗平常之心,做到宠辱不惊,笑看云卷云舒,恬淡自适的人,世界之大有几人欤?

    先生可谓真正意义上的“闲人”,因为他懂得怎样忙中偷“闲”。这些年面对巨大的工作压力,面对场面上烦杂的应酬,先生仍能坚持读书、写作两不忘,换他自己的话来说叫“鸡鸣不已”。《学者书法》、《名家题斋》、《平闲堂书论》、《平闲堂画论》、《百年画坛钩沉》《中国当代美术30年(1978-2008)》、《“南斯北张”:有关书法的话题》(与张瑞田合著)、《海上画派》等一部部专著不断问世,一发而不可收。我在怪讶于先生如此旺盛的创作力的同时,也深感自己对生命的浪费,对年华的虚度。记得我曾经写过一篇随感叫:《没有功夫“无聊”》。我在文中声称自己的生活节奏有多快,时间有多紧,以至于连“无聊”,都成了一种奢侈。面对先生“平闲堂”的别号,我深感此言差矣!不是我没有功夫,没有时间。关键是我的心不够“平”,不够“静”。如果我的心像先生一样“平”,一样“静”,我又何尝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做点自己想做,自己乐意做的“闲事”呢?原来,这些年来,我之所以只长年纪,不长别的。不是因为我“不遇”,而是因为我即使“遇”了,也抓不住,因为我一直心有“不平”,所以偷不得“闲”。

     生命中有两个至亲之人与先生同肖,一个是我唯一的兄弟,与先生同在一个城市工作,他倒颇有几分平和之态,凡事看得很淡,活得也似乎比我洒脱。另一个就是我的爱子,与先生供职的《美术报》同时诞生,也可谓巧合。儿子在西安交大念大一,去年高考没有发挥到最佳状态,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之唏嘘不已,他却照样自得其乐,不见半分失意之态。儿子也很会“偷闲”,即使是在高考前夕,学理科的他照样舞文弄墨,尤喜写诗填词,真是不务正业。

    问君何能尔?心“平” 自然“闲” 。“平闲”是先生追求的一种理想心境,是先生为人处事的风范,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在此,我真心祝愿先生永远“平闲”,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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