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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诗断想,作品

 江山携手 2014-10-31
学诗断想 
  
  记忆和忘记
  
  在诗人的心目中,真正的记忆就是忘记。忘记曾经的幸福和欢乐,就是为了记住过去的忧伤和痛苦,记住那些令人揪心的教训;反之亦然。在世事如云瞬时万变的现实中,甚至要把过去的一切忘记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这样,我们的心灵才有足够的空间记住今天社会上所发生的一切是是非非。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人的心力也是有限的。我们根本无法以有限的生命和时间去应对那万变的、无限的空间。因此,把过去的一切忘记得越干净,我们心中的记忆就会越丰富,就越能适应日新月异的社会变化。这也符合“以不变应万变”的原理。
  
  想象
  
  想象是诗歌的翅膀,诗歌凭借诗人的想象而飞翔。没有想象的诗歌是没有生命力的诗歌,缺乏想象力的诗人不是真正的诗人。想象是一只空杯子,它可以装白开水,可以装红茶、绿茶、苦丁茶,可以装咖啡、可口可乐和牛奶,可以装啤酒、红酒和白酒……它被无数只手抚摸过,工人、农民、商人、官僚、教师、乞丐、公务员……粗壮的、瘦弱的、乌黑的、洁白的、枯槁的、丰满的,它被无数嘴唇轻吻过,健康的、残疾的、贫穷的、富有的、胆怯的、嚣张的、弱懦的、无耻的、高兴的、悲伤的、痛苦的、欢笑的、纯洁的、龌龊的、崇高的、下流的、不可一世的、诚惶诚恐的、人模人样的、丧失人性的……只有心中空空荡荡,才能容纳更多的想象。
  
  歌颂与热爱
  
  诚然,生活在任何时代,歌颂是必不可少的;然而,热爱的穿透力往往比歌颂要强百倍。热爱祖国,就必须热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热爱生长在土地上的每一个弱小的生命,一株随风摇曳的狗尾草、一棵永不长大的树苗、一丛丑得不能再丑的小花、一块没有形状的石头、一块风干的牛粪、一块黑不溜秋的土坎垃,甚至是一缕轻飘飘的雾岚、一声鸟儿的鸣叫、一滴叮咚的山泉、一粒依附在彩虹上的转瞬即逝的小小雾珠……热爱民族,就必须热爱民族的每一个人民,关注他们的生存环境,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人文环境,关心整个民族及民族的每一个人民的前途和命运。
  
  名词
  
  名词是事物的代称,一万种事物就有一万个名词。但是,它仅仅是人们强加给事物的某种定义而已。在不同的年代,同一种事物有着不同的称谓;另外,随着时代的发展,新的事物不断出现,人们也不断的创造出新的名词。因此,在高速发展的社会,名词,这个传统的语言载体,偶尔也有断代的时候;因为,许多传统的名词,再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如:“官”不如“干部”、“公仆”好听,“轿夫”不如“司机”有档次,“统治”不如“领导”有韵味,“先生”不如“教师”先进……所以,这就更加要求充分发挥诗人的创造力。
  
  动词
  
  动词是人们给某种行为的象征性定义。在诗歌创作中,灵活使用动词,往往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一个贴切而得当的动词,能救活一首诗、能成就一个诗人。动词的用法千变万化,需要诗人用生命去体会。在诗歌创作中,从诗人心中不经意间跳出来的某个动词,常常成了某首诗歌的灵魂。如,鄙人有一句写老农的诗,原来是这样写的:老农“烟锅轻轻一磕\把沉睡的太阳唤醒”,后来我把它改为“烟锅轻轻一磕\把沉睡的太阳敲醒”,虽然只改动了一个字,效果却截然不同。古往今来的经典诗作中,诗人们在适当的时候,常常把名词、形容词等搬来作动词使用,往往产生超乎异常的惊人效果。
  
  形容词
  
  在诗歌创作中,形容词是不常用的。因为,形容词早已约定成束,它给事物的定性,如同法庭给罪犯定下了死罪,缺乏活性和张力。为了增强诗歌的美感和活力,聪明的诗人往往极力避开使用形容词。
  
  比喻
  
  比喻是诗人想象力的延伸,是诗歌生命的完善,是诗歌的血肉。比喻要大胆、奇特、有新意。人们常说:“第一个把女人比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把女人比花的是庸才,第一个把女人比花的是蠢才。”这就要求诗人敢于想人之不敢想、比人之不敢比。聪明的诗人,常常将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连在一起,组成许多新颖而奇特的比喻,营造出令人耳目一新的韵味深长的意境。
  
  观察与思考
  
  诗人不仅仅要勤于观察,更要善于思考。真正的好诗不是靠单纯的观察所得,而是诗人经过长期的不断的思考,在不经意的观察中偶然喷发出的灵感之光。因此,思考是诗歌的源泉,而观察仅仅是开凿这一源泉的工具,或者说是引发这一源泉的导火索而已。记得一位名人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一个地球。”这里所说的“支点”,就是我们常说的通过观察而来的“发现”,但是,如果没有诗人通过长期思考而积蓄的力量,永远也无法撬动诗歌这个“地球”的。所以说,诗人的思考常常多于观察,诗人总是带着思考去观察事物的;只有这样,才会有新的发现。
  
  诗歌与社会
  
  诗歌,应该为社会服务,为人类服务。
  时代的责任感是每个诗人应有的良知。
  时代赋予诗人的使命是发现和创造。
  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是诗人们始终关注的重大课题。
  用敏锐的目光,切中时代的脉搏,歌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社会发生重大变革时期,诗人应清醒地觉察它的细微变化。这样,才不至于无病呻吟,作品才有生命力。
  
  论疾苦
  
  真正的诗人,他们时刻不忘人民的疾苦。作品中,往往流露出对人民的关怀和悲悯。
  虽然,当今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在荒原、在僻野、在深山角落,还有许多人在贫穷与愚昧中挣扎。
  深入基层吧,与人民同甘共苦,去体味贫穷与愚昧的无奈,为之鸣不平。
  
  论劳动
  
  劳动创造了人,创造了世界。劳动令人产生联想,逐渐升华为艺术。劳动是创作的源泉,劳动是作品的灵魂。
  没有劳动体验和创作,是空洞而荒谬的文字游戏。
  只有在劳动中体味人生,才能创作出不朽的作品。
  劳动人民是真正的艺术大师,真正的艺术,应该属于劳动人民。
  
  苦难与幸福
  
  苦难是幸福的孪生兄弟。
  生活是“苦难+幸福”的代名词。
  只有捱住苦难,才能把握幸福。
  幸福是一种理念,时刻储存于人们的生活之中。即使苦难侵蚀你的心灵,幸福同样相伴左右。
  创作的幸福是心灵经受阵阵痛楚之后,作品呱呱落地那一瞬间。
  
  生命意识
  
  诗歌的核心是生命的核心。
  诗歌是来自诗人生命底层的呐喊,是诗人灵魂深处的独白。
  宽容和忍耐是艺术家自始至终的一般品质。
  
  论自然
  
  世间万物,源于自然,回归自然。
  自然美是诗歌美之最高境界。
  
  论爱好
  
  在现实中,特别是在某些文艺场合,常常听说某某是个文学爱好者;像这类话题,我的耳朵早已听出了茧子。其实,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人的爱好往往区分为真爱好和假爱好或者临时爱好和终身爱好。
  当今社会,假爱好者或者说是临时爱好者,大有人在,数不胜数,特别是对文学(或文艺)。他们大多数时候是为了迎合某些人和某些场合,或者是为了某种利益的需要(包括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抑或是为了显摆、装门面,他们仅仅是叶公好龙而已。
  真爱好者或者说是终身爱好者却不然,他们把自己的爱好当做终身的事业去追求。他们可以把现实中的一切置之度外,他们可以抵挡任何诱惑,甚至抛弃世间的一切享乐;他们可以置家而不顾,他们可以抛家离舍、舍妻离子去追求、去奋斗。爱文学,胜过爱他的家乡和他的妻儿。
  当然,在这里我们不能否认他们对家乡和妻儿的爱,恰恰相反,他们内心深处对他的家乡和妻儿的爱是我们一般人无可企及的;通过岁月光华的洗礼,他们心中的爱已经升华,化成了无疆的大爱:爱我们的国家和民族、爱养育了人类数千年的这块悲苦的大地和在这块土地上受难的人民……
  显然,他们把这种爱好当作了生命的一部分;因为文学的魅力是无可抵挡的——任何一个步入了文学殿堂的人,都不得不被缪斯之神所折服,虔诚得五体投地;任何一种宗教信仰、任何一种物质的和精神的诱惑、甚至几千年来被人们描绘得凄美无比的神圣爱情,在缪斯面前也要逊色许多……
  诚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对文学的执着,只是个人的一种喜好而已;文学与当今社会的发展根本没有丁点联系;说现实一点,文学与现实根本就是两条不同的路,甚至有的时候背道而弃!
  当今社会不需要文学,也不需要文学精品,更不需要什么文学大师;我们生活的年代,不是出精品的年代,也不是出大师的年代;世界诺贝尔文学奖与中国无缘、时代无缘;虽然,迄今为止,仅仅华人高行健以一部《灵山》摘取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但是,他毕竟已加入了外国国籍。
  古往今来,文人——真正的文人,永远只是穷困潦倒的同名词。
  
  回归
  文学——包括文学作品和文人,更多的时候,它根本就是一株植物,抑或是一粒种子,同样有着落地、生根、发芽、成长、开花、结果等过程;它也有选择土壤的权利。在此,不得不让人想起生活在地球上的芸芸众生,比如说人——有人喜欢在城里生活、有人喜欢在乡下生活,这就是他们的生命之根,抑或说是他们生命的土壤。文学同样如此,因此才有了乡土文学、都市文学、历史文学、纪实文学等等无数分类,犹如不同植物上结出的果子。
  这种现象,一般源于文学的本身,一半源于文人。因为不同的文人有着不同的生存环境,那就是他们的故乡;大多时候,故乡成了他们生命的磁场和写作的磁场,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文学土壤。
  其实,真正的文学是生命的回归——回归故乡、回归自然。
  
  文学与现实
  
  文学,本是社会学的一部分,就其本质来说,与社会有着内在的实质的必然联系;然而,现实却不仅如此,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文学往往显得苍白无力。在现实中(特别是当今社会),人们源于最原始的本能,任何非物质的东西,自然而然沦为了金钱的奴隶——包括了亲情、友情甚至被人们最为称颂的、最为崇高的、历久弥新的爱情。
  因此,文学这种特殊的社会产物,也不得不屈乞于现实的淫威;与此同时,便机械化地生产出许多与时代同步的歌功颂德的时髦复制品;虽然,它们只能如昙花一现般灿烂,却备受时代的青睐。
  所以,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真正的敢于揭露社会现实的作品却少得可怜——有如凤毛麟角,往往被后世称为“经典”。
  
  胡言乱语
  
  在诗歌里,一个正常人,越是正常,他的思绪就越郁结——变得理性。因此,伟大的诗歌往往出现在童稚和疯子之口,或者可以说一个优秀的诗人必然有异于常人。
  “胡言乱语”必然让惯常的诗歌系统崩溃。“胡言乱语”本身就是对固有的语言的一种解构,它必然带来语言的陌生化合诸多可能性。因此在一个人认真进入诗歌时,他不可能是思绪牵着语言走,而是语言在指使着诗人,来自另一个国度的语言在痛击、摧毁诗人,让诗人语无伦次的同时创造了一种新的语序。
  做一个诗人是悲哀的,诗歌的宿命本身决定了诗人的宿命。因此在爱上诗歌那一刻起,诗人就走上了一种决然的道路,那就是千方百计把自己弄疯。只有疯了,一个诗人才摆脱了惯性——语言的自律,才最终实现语言的自觉和自由……
  
  执著
  
  艺术这东西,你牺牲得越多,不一定回报就越大。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你如不全力以赴地投入,便不可能开花结果。
  沉潜而长久地窖藏着自己,走一条艰辛卓绝的道路,也许面前是深渊,是“不可能”,也要奋力弹起,或者就此消亡也在所不惜——这就是诗人的执着,也是诗人特有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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