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二哥和我

 费无极 2014-12-06
大哥是在去年的五月去世,到现在刚满一周年零五个月,在十月二日阴历的九月初十,侄子打电话告诉我说,二哥住院透视检查发现肺部有一个肿块,大夫们怀疑是恶性肿瘤。噩耗传来不亚于是一个晴天霹雳,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难道说我们弟兄们就如此的不堪一击,相继就要离开这个繁华世界,在那阴冷的阴间地府去相聚了吗?二哥今年只有63岁啊!我两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画面,这幅照片是在09年搬迁前的前几天我们弟兄三人一起回到老家时我拍的,图中的那俩个人就是我的大哥和二哥。看着图片,脑子里回忆起我们弟兄三人那坎坷不平的人生之路,想起弟兄们相依为命的历历往事。
 
  大哥长我十三岁,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威严的长者。他也总是用一种长者的姿态关怀我们教育我们。二哥长我三岁,我俩是在互相嬉戏打闹中一起长大的。他经常用一些恶作剧来戏弄我,曾记得有一次他在老玉米里蘸上辣椒水自己捧着吃,我就呼着喊着要吃老玉米,他笑眯眯的把他手里的老玉米递给了我,我拿起老玉米就大口的啃了起来,我是从来不吃辣子的,玉米吃到嘴里就像着了火似的,辣味刺激口腔,眼泪鼻涕同时流了出来。我哭着喊着,躺在地上打滚。妈妈看到了就狠狠的把二哥骂了一顿。可是每当外人要欺负我时,二哥就会挺身而出,为我保驾护航。上小学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学校,每天上下学他总是带着我一起走,怕在路上有人欺负我。假期中我和二哥一起去放牛,他把我扶在牛背上让我学着骑牛。后来他去沙圪堵的准一中读初中,每年假期中回家两次。每次回家他总要给我带许多我喜欢的东西,那时流行红五星帽徽,有一次他给我带回来好多的红五星。我把这些红五星拿到学校里分别赠送给我的那些好朋友,从此以后他们都对我刮目相看

  曾记得63年我们地方发生了十几年不遇的大旱灾,政府从南方调来了红薯干和麸子饼分发给农民们救灾度日。二哥在学校里还能吃上定量饭,但是学校里的伙食也实在是太差了,每天都是开水煮白菜,谷米稀粥,玉米窝头。最好的伙食就是每周五的四两面的白面馒头,每当吃到馒头的时候二哥就悄悄的把馒头藏了起来,没人的时候在火炉子上烤干了包起来放在自己的小书柜里,假期回家的时候就带回来,他知道家里人吃不到这白面馒头的。那时我已经懂事了,吃着这干馍馍想着这是二哥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呀。

  我家家境贫寒大哥一直没有找下对象,眼看着二哥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人就急着给他找对象。二哥出于对家里人的尊重和服从,就和邻村的姑娘定了婚。二哥是个守信用的人,虽然二哥后来参加了工作,成了国家的正式工作人员,有好多大姑娘在追他,可二哥还是对二嫂不离不弃一直相守到现在。生了一对儿女,都已成家。二哥现在是儿孙满堂享受着天伦之乐。

  二哥初中毕业就回到家里参加农业社的生产劳动。并被社员选举为生产队的队长,那时他才十九岁,刚出校门步入社会。对社会上的人际关系一窍不通,也不懂得如何对农业社进行管理。生产队里还有一部分社员瞧不起他来当这个队长,在平日里经常给他出难题。记得有一次一个社员偷了农业社的糜子,后来这个社员还在会上追问他,并且还扬言,如果要是生产队里不追查这件事他就也要偷农业社里的东西。后来二哥就组织了几个人做脚印比对,沿着脚印一直找到了他的家里,从他家的打谷场上找出了农业社里的糜子。这时他哑口无言,从此打击了那部分人的嚣张气焰。虽然二哥没有管理经验,但二哥是个实干家。他处处带头参加农业社里的集体劳动,在劳动中吃大苦耐大劳,那里艰苦就到哪里去,社员们也就都愿意跟着他干。恰逢那年风调雨顺全年下来还的了一个大丰收。第二年旗里招工,大队推荐二哥参加了旗里的招工考试,二哥完全符合招工条件,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旗广播局里的一名外线工。这一干就是几十年,一直到他退休。

   现在正是二哥退休后安度晚年的时候,他怎们能突然地患上如此这般的重病呢。我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医院看着二哥那张蜡黄的脸,满脸泪痕的二嫂站在了二哥的床边。我的心就要碎了。二哥不能就这样的躺在旗医院的这张病床上等着那一天吧,后来我和孩子们商量,是好是坏还是到北京去做一次检查。第二天我们就动身到了北京的朝阳医院做了支气管镜检查。确诊为肺脓肿,这一诊断不亚于是风雨过后见太阳。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掀翻。医院按肺脓肿进行消炎治疗一个礼拜后肺子上那个肿物就消失,第二天我们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人们常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啊!世事难料,假如二哥真的是患上了那种不治之症,那岂非是人能抗拒的了吗?所以人人都应该把这个世界想得开,把这个世界放得下,想得开才能放下心里的沉重负担,才能活得豁达自如,才能超凡脱俗不被世俗所纠缠。只有放得下才能来去自然,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还有多少日子让我们纠缠在冗杂的生活细节里。让我们洒脱一点活的更好。其实人都是很脆弱的。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