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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经常会在别人问起我昨天中午吃的是什么时，思忖上半天，最终给出的竟然是一个一点也幽默不起来倒是有点近乎“残酷”的答案，“饭呀”，可是，只要一碰上与由于在讲台上一站就站到了再也站不住了的今天，许多东西已经成为条件反射般的“积习”时，脑子一下子就又“朝气蓬勃”起来，过往的一切立刻很是清晰很是亲切地浮现漫漾开来。 那是一个有月，月旁堆着些云影的日子，下了晚课，收拾着教案，我看了一眼窗外，“常规”般地信口叨咕着“为月忧云，为书忧蠹，为花忧风，为才子佳人忧命薄，真是菩萨心肠”，就走出了教室……在走廊上，被一个右手掐着笔左手托着笔记急忙忙跑出教室的学生拦住了，口里不住地说着“求你了求你了求……”，非要我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于是我抢下他的笔记，帮他续写完了全部；这才发现，他的笔记上密麻麻记的全是我课上课下课间课后随口说出来的一些话。 “竹密不妨水过，山高难碍鸟飞”，啥时说的？想都不用想。到高三了，谁不紧张，谁不焦虑；再加上天天做题，疲劳感将“惶惑”刻在了孩子们的脸上，看着心疼，但还得给他们鼓劲啊！正上着课，一队白鸽掠过天际，于是我趁机吟诵过的涨潮的名句，没想到竟被有心的他记在了笔记上。“梅边之石宜古，松下之石宜拙，竹旁之石宜瘦，盆内之石宜巧”，啥时说的？根本就不用想。为了装点校园，校方花巨资买了几块石头，东一块西一块地“扔”在半死不活的草坪内，脾气一向很大的我看着来气。那天下了课，往窗外瞅了一眼，又看到了傻呆呆“矗立”在教学楼前的那块巨石，随口叹息着，以解心中之怒。没想到也跑到了他的笔记上。“律己宜带秋气，处世宜带春气”，这又是啥时说的？对了，是在那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的早上。教书三十年了，我从来都是提前十分钟在教室门口候课的；我是决不允许自己在预备铃响过之后才蹭出办公室，然后连跑带颠赶赴教室的！那天早上，刚进教室，一个学生就感慨道：“老师，你总是来的这么早！”于是我…… 被我无意间“检查”了笔记的就是本文的小作者！“伟大就是这样！‘云映日而成霞，泉挂岩而成瀑’”、“ 伟大就是这样！‘花繁柳密处拨得开’、‘风狂雨急时立得定’”……这是文中的两句提挈语，都用了引用名言的方法来解说“伟大就是这样”中的“这样”的，“云映日而成霞，泉挂岩而成瀑”，是在告诉读者，伟大如果是“霞”，那么“云映日”便是条件；伟大如果是“瀑”，那么山岩便是成就了“瀑”之壮美的“助手”。“花繁柳密”何等诱惑，但“拨得开”，能看淡，用自己的肩扛起他人耀眼的华彩，心甘情愿，真乃人生大境界；“风狂雨急”何等遭际，但“立得定”，默无语，用自己的劳作芳香他人的坦途，甘之如饴，真乃旷达之人生……“伟大就是这样！有在前台演绎华彩的，就有在台下‘鼓掌喝彩’的”，就是在这样的堆云积翠之后，小作者一句话，便将文章的中心推到了“前台”。看起来，你是寻常的两句引用，研琢下来，其内蕴饱满丰盛得多么令人吃惊啊！ 引用，不是坏东西；尤其是恰切精当的引用！笔者有个编外学生，现在很苦恼，本来很会写文章也写出来过《哀蜀》、《史到如今与谁说》、《玉树祭》等佳作的她，自从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特”“学”了两年语文，已经无所措手足了。据说，那个“特”的脾气还不小，但却毫无“特”操。学生的作文里，引用了几句“古典”，她就火冒三丈地棒喝到：“引用太多！”于是学生再写作文时，按照她的“指导”，“该出手时”也极力“收敛”着，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照理，学生毕恭毕敬都到了如此地步，她该如愿以偿了吧？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她的记忆力可真好，看了学生按照她的“懿旨”写出来的“标准化”作文后，当即呵斥道：“知识面太狭窄了，连点引用都……”学生在给我的短信中哭诉道，她真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办？我的回答就是“天天守着撒哈拉，怎能不变成沙漠”！ 絮絮叨叨了这么半天，我到底要说什么？一句话“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学生们都太忙了，做老师的就该为他们多做些能够使他们一生受用的工作！对了，小作者在本文中引用的话，也是我在经意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
伟大就是这样！“云映日而成霞，泉挂岩而成瀑”。 你，居于庙堂之上，一纸诏书，轻徭薄赋，于是造一个太平盛世，万古流芳；可你知道吗，是在云的映衬下，你成了历史上空一片永不退色的霞光！你，被不公的命运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着，屡试不第，但你却并没有从此枯萎，而是伏案数十载，著下《聊斋》一部，留百世佳名。可你知道吗，你一眼“柳泉”，是在山岩的辉映下，你成了历史的“前川”一道永不干涸的飞瀑 伟大就是这样！“花繁柳密处拨得开”、“风狂雨急时立得定”。 你们，狮子山下的愚公，香江边上的夫子，一对并非出身名门，也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伉俪，尽管也没有受到上帝的恩宠，但凭借自己的躬耕不辍，本也可以锦衣玉食，却偏偏散尽家财，一生奔波，为了教育事业，甘为骆驼。狮子山下走出了一代又一代学界巨子，他们的名字被永远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上。而你们——钟期荣胡鸿烈，却仍在淡定地耕耘着香港的明天……你们，长年与枯燥的计算为友的科研工作者，稚嫩肩头却扛起中华千年的飞天梦。从此，仰望星空，嫦娥不再寂寞。环顾宇宙，骄傲在心中荡漾。是你们的勇气创造了一个太空神话，是你们的钻研让泱泱中华又一次显露大国的雄姿。科学家的名册中，找不到你们的名字，但你们却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伟大就是这样！有在前台演绎华彩的，就有在台下“鼓掌喝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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