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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品诗味7(雅俗共赏)

 钟家台 2015-01-17

闲品诗味7(雅俗共赏)

   听说艺术越来越值钱,据说徐悲鸿的一幅油画拍到七千多万,又传说那是某学生的习作。

  之所以“听说”、“据说”、“传说”,是因为咱是圈外人,谈笑无鸿儒,往来多白丁,所以艺术圈的事咱只能从豆棚瓜架下听听传说。

  曾经给老婆买过一个金戒指,似乎听服务员说是“包金”的,以为是她“打包票一定是金的”的意思,于是很高兴买下了,老婆也很高兴的戴着。后来听说“包金”就是镀金,不是真金的,我心里就很郁闷,老婆也再不戴它了。

  包金戒指和徐悲鸿的油画有什么联系吗?就是,如果仅是为了玩玩儿,为了娱乐的话,当你不知道真相时,假的和真的,对你的意义其实是一样的,都会让你得到满足感。

  诗呢?我们业余玩玩儿的,只要当事人自己读着觉得很惬意,我们去指正高低有什么意义吗?反正这些“诗”又不去给病人服用从而戕害人命。

  另一方面,我们喝茶解渴,一把普通瓷壶足矣,非得用出自名人之手的上等紫砂吗?

  所以,于诗,格律诗是精雕细琢的上品,但在绝大多数人那里,并不实用,没有意义,不必追求,那么追求点什么呢?我的意思,追求自然,“道法自然”呀,我们找到自然,我们就得道了,哈哈,多好?!

  所以,下一次我们聊聊出水芙蓉般的《诗经》里的诗吧。  

为什么我说聊出水芙蓉般的《诗经》里的诗?就是我更喜欢读诗经里风格清新的诗,当然还有很多庄重的、哀怨的、愤慨的等等其他风格的诗,也不是不喜欢,总有点差别吧。

  翻开《诗经》,最先看到的当然是《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写作之“兴”的手法最先就是从这里总结出来的,朱熹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这种手法老百姓其实常用,小时候奶奶教我唱儿歌:“山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小白菜,心中黄,自打三岁没了娘。”“梧桐树,扁扁柴,黑夜做梦姐姐来……”都是先说个其他的物事儿,再说正题儿。但有些东西学跑偏了就坏了,我就学跑偏了,经常离开正题,说到其他地儿去了,我那可不叫“兴”,叫跑题儿。

  犯了错误咱要虚心承认,还要及时改正,就不怕别人揪辫子了。怕的是不但不承认,还强词夺理:我不就是跑题了吗,有什么值得你穷叨叨的?!这个态度不好,所以我一旦意识到跑题,就赶紧拐回来。所以现在赶紧拐回来说诗。

  “窈窕淑女”,以前不过朦胧的以为就是“小腰靓妹”的意思,读了朱熹的注后才知道我的肤浅。朱熹注曰:“窈窕,幽闲之意。”你看,人家注重的是内心神态,而不是外表。

  桌子上可以同时翻开两本书,除了诗经,还可以同时翻开《内经》,也看第一篇,《上古天真论篇第一》里说:“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 志闲而少欲啊!也是对内心情志的要求,窈窕淑女就符合呀!

  呵呵,这两本《经》还是挺一致的吗!

  《内经》除了对内心情志有要求,对形体也有要求:“形劳而不倦”,所以《诗经》就让君子去劳动:“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也有人说“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也是“兴”,不是君子在劳动;也有人说不是君子在采“荇菜”,是窈窕淑女在采“荇菜”。算了,不说劳动了,说说“荇菜”吧。

  朱熹注说,荇菜就是“接余”,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明确“荇菜”有一个别名叫“接余”,甘,冷,无毒。主治消渴,去热淋,利小便。

  古人采荇菜是当菜还是当药?我不知道,不知道的就先不知道着,我也不去无根据的创新发明,继续读下去,诗中的主人公就“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了!

  钟鼓总是不离琴瑟,提起琴瑟就想起另一首叫做《鹿鸣》的,都在《诗经》里,不算跑题吧?下一次就聊聊《鹿鸣》吧。

    曾经给老婆买过一个金戒指,似乎听服务员说是“包金”的,以为是她“打包票一定是金的”的意思,于是很高兴买下了,老婆也很高兴的戴着。后来听说“包金”就是镀金,不是真金的,我心里就很郁闷,老婆也再不戴它了。   

   养生现在很流行,看一些养生专家建议的养生菜肴,多是老辈传说饥荒时吃的,比如糙米野菜一类。自己没有亲历过饥荒年月,但记得母亲常常在一盆白面里掺上一捧玉米面,说单吃白面是败家,早晚要吃出饥荒来。我以为母亲说这句话也很有哲学家的味道,翻译成流行语就是:不要得瑟,否则早晚出事儿。或者是:出来混,是要还的!

  呵呵,跑题了!母亲除了有掺玉米面的习惯,还有做野菜的习惯,每年春天少菜吃,母亲就将采下的青蒿,晒干搓碎,与煮了的黄豆拌一起,不知道还有什么工序,反正最后就做成了香喷喷的豆豉。我起初闻到青蒿就被熏得头痛,没想到青蒿做的豆豉这么香。后来读了《鹿鸣》,才知道传说中的有灵性的鹿就以青蒿为食:“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这个“蒿”就是指青蒿。

  上面说的是《鹿鸣》的第二段,第一段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关于“苹”,有人根据《本草纲目》断定“苹”是植物“四叶菜”,因为李时珍说:“蘋乃四叶菜也,叶浮水面,根连水底”,“苹”与“蘋”又是古今字。其实这是读书不全造成的,当全面读过这段就会知道,李时珍早就将这个问题指明白了,说“苹”与“蘋”音就不同,不是一个字,而且在前面“水萍”一条下明确说,“食野之苹”的“苹”是蒿属,那么,就跟“食野之蒿”的“蒿”属一类了。而这个“蘋”,根据描述,我倒觉得跟前面提到的《关雎》里是淑女还是君子采的“荇菜”有点相似。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喜欢中医就关注诗经中提到的中药。不论是四叶菜还是青蒿,在中药百科全书《本草纲目》中都有提到,有些到现在仍在使用。但在现在某些纯理论家眼里,却认为中药全是垃圾,只有经洋人点过头的青蒿素是其中的异类。

  李时珍之所以被称为“医学家”而且还是“伟大”的,是因为其说话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是有的没得都乱说。比如关于这个“苹”“蘋”“荇”的区别,历史上人们的说法不一,有些大人物也以讹传讹,李时珍即批评道:“盖未深加体审,惟据纸上猜度而已”,而他自己是怎样做的?“时珍一一采视,颇得其真云”。

  读书当然是好习惯,但仅从书本上翻来翻去,是不能“得其真”的,如果仅以此就觉得自己得了盖世的成果,很可能是耳朵里听见驴车响,嘴里就跑出火车来。骂人的话叫装B,文雅点叫装相。

  说道装相,很可能我也是在这里装相。但自古就有装相者,比如诗经里就有一首挺俏皮的诗,叫《芄兰》,下一次就聊聊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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