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第一陵园之西垂

 

礼县大堡子山遗址位于礼县城以东13公里，地处西汉水北岸，永兴乡境内。1997年，大堡子山秦公墓被甘肃省确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国务院又公布其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2年，甘肃省文物部门在礼县专门成立了文物保护站。这里因发现大量先秦文化遗址而文明国内外。公元前221年，是秦这个诸侯国消灭了其余6国，一统四分五裂的疆域版图，从此，改变了中国历史运行的轨迹。而一个国家的强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当我们翻开历史寻找秦人源头的时候，却扑朔迷离、不见其踪影。据司马迁《史记·秦本纪》记载：秦人先祖“在西戎、保西垂”，“庄公居其西犬丘”，以及“秦仲、庄公、襄公葬西垂”。从文献来看，西垂应该就是秦的发源地。但是西垂究竟位于何处，一时间又无人能够知晓，竟成了千古之谜。

关于大堡子山遗址的发现，颇具讽刺意味。1993年秋，当地村民在此挖土方时不经意挖到几块古生物化石，说是中医讲的龙骨，能治病，还能卖钱。一时间聚集了很多人在此挖龙骨。龙骨自然不可多得。但传言有人在此挖到了几百斤重的大鼎。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盗挖文物的邪风刮起了。

此事引起了文物部门的高度重视，甘肃省文物开始在大堡子山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共探明有“中”字型大墓四座，“瓦刀”型车马坑三座，中小型墓葬200座以上，重点清理发掘了三座大型墓葬和九座小型墓葬，共清理各类文物100余件。但是由于墓区严重被盗挖，造成相关珍贵文物资料的严重流失，使得我们难以确认墓地的性质和时代。直到94年以后，大堡子山的文物在海外市场出现以及考古专家对墓葬形制的判断，最终确认大堡子山就是千百年来人们苦苦寻觅的秦人第一陵园---西垂陵园。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座大型乐器坑，位于被盗秦公大墓M2的西南部，相距约20米。长8.8米，宽2.1米，深 1.6米，坑口距地表深约2.1米，东西方向。于2006年发掘，坑内南排木质钟架旁依次排列3件青铜镈、3件铜虎和8件甬钟，镈和钟各附带有1件青铜挂钩；北排磬架下为2组10件石磬，均保存完好。青铜镈一大二小，最大的一件通高65厘米，舞部及镈体部以蟠龙纹为主要装饰；四出扉棱为透空的纠结龙纹，造型华美；鼓部素面，有铭文20 余字，尚待清理释读。该镈与上海博物馆收藏的秦公镈以及宝鸡太公庙出土的秦武公镈近似，年代为春秋早期。

　　 与乐器坑同时发现的还有人祭坑4座，每坑埋人骨架1—2具，肢体屈曲，其性质当为杀人祭祀。乐器坑的性质与人祭坑相同，也应属于祭祀性质。大堡子山乐器坑距离被盗秦公大墓很近，当与大墓有关，至于实施该祭祀活动的行为人也就是该坑的主人以及所祭祀的对象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值得庆幸的是该乐器坑是在大堡子山遗址遭多次大规模群体性盗掘后幸存下来的，在坑的附近及坑上部先后发现10多个盗洞，南侧最近的一个大型不规则盗洞长约5.6米，宽3.9米，深3.4米，距离坑边仅 0.2米。而此次发现，也被评为2006年中国考古十大发现之一。被誉为本世纪甘肃文物考古继敦煌藏经洞被发现后的又一重大发现。大堡子山的陵墓坐西向东，墓主头西脚东，这就与秦人其它三大陵区，雍城陵区、芷阳陵区和始皇陵区的形制完全一样。其次，长达一百多米的墓葬也显示了秦人好建巨陵大墓的特点。如已被盗的秦公大墓，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编号为M2、M3两座大墓，现已经回填，M2为中字形，全长88米，M3亦为中字形，全场115米。规模之大，令考古学家叹为观止。但是因为已严重被盗挖，其中的重要文物已经流失，目前，已在海外“现身”的就有美国收藏的秦公壶，法国收藏的鸱枭形金饰片、金虎，日本收藏的4件有铭文的秦子钟等。还有就是在墓区出土以及在海外现身的部分文物上有“秦公做铸用鼎”以及“秦公做宝用簋”等铭文。最后，从地理位置来看，大堡子山两山夹一河的独特地势也与先秦皇家陵园的风水取向一致。以上这些都说明，这里就是周时期周王朝西垂的中心区域，秦都邑西垂宫应当就在陵园附近，甘肃礼县就是秦人真正的发祥地，秦文化的源头，同时也证实了史记的记载。

大堡子山陵区出土的众多器物中，目前已知铭文显示为秦公做器者，至少在15件以上，这里为秦公陵园是确凿无疑的。那么这里究竟埋葬着一位秦公还是数位秦公呢？秦公又是谁呢？带着这两个疑问，我们继续解密。

甘肃省文物考古所曾对该陵区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共清理出小型墓葬九座，大墓两座，一座为中字形，一座为目字形。车马坑两做，为曲尺形，或者叫瓦刀形。由此初步推测，这里可能是两位秦公陵园。从出土器物中的工艺水平与纹饰、铭文风格等来看，他们都存在着明显差距，绝对不是同一时期的器物。如有的制作精致，有的则较为粗糙；有的含西周晚期风格较浓，有的则较多的显示春秋早期的风格特征；铭文有铸造而成的，有錾刻而成的等等。它们应出自不同的墓葬。从文献记载看，秦人祖先具有“公”的身份又明确葬于西垂的，共有四位，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襄公和文公父子二人。那些时代略早，制作又较粗糙的器物，可能出自襄公之墓；而那些时代较晚，制作又很精美的器物，则可能出自文公之墓。襄公是秦第一个受封为公的国君，但他封公后仅5年便死于征伐犬戎的战场上。那时的秦国还尚不稳定，还难以掌握纯属精巧的青铜铸造技术；襄公丧事又极其仓促，来不及做充分准备，所以对随葬品的精美程度不能刻意追求。文公则全然不同。文公时代，秦国不仅彻底打败了戎人，并且已经牢牢地控制了关中。文公在位50年，他不断开疆拓土，奠定了秦国东向发展、日后逐鹿中原的基石。文公时代是秦国在政治、经济、文化诸多方面均获空前发展的时代。文公本人又是一位极重权位、声誉，虔奉神祖的国君，因而其陵墓葬品之丰美、气魄之宏大、自非襄公所能比。而且，文公之葬与襄公之葬时隔50年，只有这种较长时差，才能够显示出器形、纹饰与铭文风格的变异。因此我们认为大堡子山陵墓的墓主很可能是秦襄公和秦文公。

秦第一陵园和“西犬丘”两大千古谜团的解开，使秦人四大陵园区得以完整地展现在世人面前，秦人由西垂到雍城再到咸阳的发祥、发展壮大、统一全国的历史渊源，可以得到系统可靠的解释，填补了先秦文化研究的空白，为研究秦早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冶金、铸造、陵寝制及秦人如何由偏居西垂的牧马族到建国立公等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为使更多的人了解礼县大堡子山秦公墓的历史、文物价值，礼县政府委托陕西省文保中心古建筑设计研究所对大堡子山秦西垂陵园遗址的保护与开发进行规划与设计。经过专家们5个多月的努力，目前总体规划已经完成。按照规划要求，秦西垂陵园遗址的重点保护区面积将达到18平方公里，建设控制地带达30平方公里。规划设计具体分为：大堡子山秦公陵园园景的分布格局、建筑风格、园区绿化、进出口道路、守陵居住点的建设；恢复已被回填的M1车马坑、M2、M3中字形大墓，以展示秦人墓葬的宏伟风格；恢复包括植物种类、分布地带的古生态环境，以复原秦早期社会的自然风貌，有效治理水土流失；修建秦公陵园遗址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