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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辅周医案食积发热2 1+血瘀发热+伏暑夹湿21+暑风夹湿

 连元康lian 2015-02-15

蒲辅周医案 当代 · 蒲辅周

食积发热(二)(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302人已访问

       李XX,女,5岁,1964年1月22日初诊。
       患儿经常咳嗽有痰,入夜尤甚,身热37.4℃左右,持续不退,无汗,食欲不振,腹时痛,面部有散在红点,精神欠佳,大小便正常,脉沉数,舌质淡、苔黄腻而厚。由肠胃失调,食积化热,治宜调和肠胃兼消食积。
       处方:
       苏叶一钱 香附一钱 橘红一钱 槟榔一钱五分 厚朴一钱五分 枳壳一钱 桔梗一钱 前胡一钱 莱菔子一钱五分 焦山楂一钱五分 木香三钱 生姜三片
       1月23日复诊:服前方二剂,热退,咳嗽减,但因昨食橘子广柑较多而发生腹痛,呕吐,脉沉滞苔白,由冷食阻滞,治宜温胃消滞。
       处方:
       藿香一钱 白蔻仁一钱 公丁香七枚 法半夏一钱五分 枳壳一钱 香附一钱 橘红一钱 槟榔一钱五分 厚朴一钱五分 木香三分 焦山楂一钱五分 炒莱菔子一钱 生姜三片
       1月24日三诊:服药后吐出物为药水,从昨夜起复发热,今晨体温38.2℃,咽喉微红,食纳差,大便二日未解,小便短黄,舌质淡苔转白腻,脉沉涩,因肠胃阻滞,积食未消,以致便滞呕逆,治宜和胃降逆消积。
       处方:
       柴胡一钱 白芍一钱 炒枳实一钱 炙甘草五分 槟榔一钱五分 木香五分 酒军七分 厚朴一钱 法半夏一钱五分 炒莱菔子一钱五分 苏梗一钱
       1月27日四诊:服药后热降,大便解,但仍咳嗽,脉沉数,舌苔减,仍属积滞未消,肺胃未和,宜调和肠胃为治。
       处方:
       苏叶一钱 香附一钱 陈皮一钱 炙甘草五分 柴胡一钱 槟榔一钱五分 焦山楂一钱五分 炒枳实一钱 炒莱菔子一钱五分 神曲一钱五分 前胡一钱 生姜二片
       1月30日五诊:前方连服二剂,纳食正常,睡安,仍咳嗽有痰,其他正常,脉滑,苔薄白,继续调和肺胃。
       处方:
       苏叶一钱 杏仁一钱五分 桔梗八分 橘红一钱 前胡一钱 法半夏二钱 茯苓二钱 厚朴一钱 炙甘草五分 枇杷叶二钱 生姜三片 此方服二剂而愈。
       按:本例病因在于饮食不节,食积化热,肠胃阻滞,浊气上逆,以致引起发热,咳嗽,有似外感,但其脉不浮,腹时痛, 不欲食,苔黄腻,其为内伤饮食可知。本例蒲老谓病机在里不在表,在胃不在肺,其治则不同外感 ,而重在和胃消滞,故调理肠胃而诸症悉平。


食积发热(一)(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625人已访问

       杨XX,女,1岁。发热不退已四天。
       住某医院,曾屡用退热剂,汗出较多,并用青、链霉素等抗菌素仍不退烧。于1963年4月12日请蒲老会诊:白昼发热39℃,至夜间体温多达40℃,时有惊惕,手足反凉,无咳嗽,亦不喘促,食纳不佳,大便日两次,夹不消化物,尿少而短,渴不多饮,面黄舌淡,苔中心秽,脉滑数,右大于左,按发热而不咳嗽,发汗而热不退,非外感表证可知;面黄而消化不良,纳差而舌苔秽腻,乃食积发热可知,治法当和而兼消,方用四逆以和肝胃,楂、曲、麦芽以消食积。
       处方:
       柴胡八分 白芍一钱 炒枳实一钱 炙甘草五分 竹茹一钱 焦山楂一钱 建曲一钱五分 麦芽一钱五分 莱菔子一钱 淡豆豉三钱 生姜二片
       服上方第一剂时,高烧仍在40℃,第二剂发烧即退,大便消化改善,已不一日两次,四末仍微凉,舌苔减退,脉滑而不数,原方去豆豉、莱菔子续服两剂,诸证悉平而愈。
       按:小儿发热,证各不同,治亦有异,或因风寒外感,或因饮食内伤,必须辨析清楚,不可妄行汗下。本例曾屡发汗,汗出虽多,而热不解,徒伤其表,迨明其是食积发热之后,法取“和而兼消”,其热再剂即解,其所以用和而兼消者,因其证初起即有惊惕,兼之又屡发汗,肝脾之气失调,阴亦受伤,故用四逆和肝脾,而以芍药、甘草复其阴,柴胡、枳实推陈致新,以助消导之力。



血瘀发热(肾痈)(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368人已访问

       王XX,男,11岁,因发热15天,于1959年2月23日住某医院。
       住院检查摘要:血化验:白细胞总数9,150/立方毫米,中性75%,淋巴23%,单核2%,血沉1小时43毫米,2小时88毫米。球蛋白水试验(-),肝功正常,血培养(-),肥达氏反应(-),嗜异凝集1:10,心电图:1.窦性心律不齐,2.中间型心电位,3.心电图大致正常。咽培养:有甲种链球菌,初步诊断:2.双侧支气管淋巴腺结核,左侧已纤维化,2.高热待查。
       病程与治疗:曾给予链霉素、青霉素、对氨柳酸钠、异菸肼、氯霉素、金霉素等药物,并服中药青蒿鳖甲汤加味等养阴清热之剂。而患儿之高热持续月余之久,未见减退,最高体温达42℃,每日午后两度热势上升,至早则稍降。虽然体温在40℃以上,而患者自觉并不发热。于3月23日请蒲老会诊,其脉弦涩,其舌色黯,面无热色,右胁下痛而不移,口不渴,大便自调,小便亦利,蒲老默思良久曰:此血瘀发热也。观其体温虽高而自觉反不热,是无表热可知;口不渴,便亦不结,是无里热又可知;脉弦涩,胁痛不移而舌质黯,是血瘀发热,已可征信。遂议用活血化瘀之法,方用血府逐瘀汤加减。
       处方:
       当归尾一钱五分 赤芍药一钱五分 干生地三钱 川芎一钱五分 净桃仁二钱 西红花一钱五分 川牛膝二钱 炒枳壳一钱五分 苦桔梗一钱 生甘草一钱 北柴胡一钱五分 制没药一钱五分 干地龙二钱
       连服一周,其中或加生鳖甲、生牡蛎;或加延胡索、血竭。而行后发热略有下降趋势。
       在此期间,曾作腰椎穿刺,脑脊液:压力不高,蛋白(-),细胞数个。X线腹部平片,疑为腹腔肿物;钡灌肠,结肠未见异常;淋巴结活组织病理检查,疑为慢性增生性淋巴腺炎。但对患者午后发热,从现代医学看,原因仍属不明,右胁下疼痛仍固定不移,脉仍弦涩,舌质仍黯,精神似稍佳,宜继续以活血化瘀为主,原方再进,并佐以小金丹,早晚各服一丸。
       一周后,体温继续有所下降,右胁下痛点亦有减轻,食纳稍佳,精神益见好转。遂续服原方至4月12日,午后之热已低,胁痛消失,大便曾见黑粪,舌黯稍减而脉细,改为两日一剂,盖因胁痛止而大便下黑粪,此乃瘀血渐去之象,故缓其势而续和之,使瘀尽去而正不伤。至5月5日,热退已二周余,停药亦已达一周,而患者体重渐增,由入院29.5公斤增至31公斤,舌色红活而不黯,脉象缓和而不弦涩,精神、体力均渐恢复正常。最后化验:白细胞总数7,600/立方毫米,中性50%,淋巴44%,单核6%,血沉1小时2毫米。并经泌尿系静脉造影,可能符合临床肾痈之诊断。
       按:发热一证,原因很多,有表热,有里热,有虚热,有实热,有食积发热,有血瘀发热,种种不一,若不细心辨别,往往容易为一热字所蔽,而只用“以寒治热”之法,结果迁延月余之久,迨经蒲老分析其脉证,始根究为血瘀所致,故坚持用活血化瘀之方,瘀去而热亦退。



伏暑夹湿(病毒性感冒)(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411人已访问

       马XX,女,4岁半,1963年10月11日 初诊。
       二十天前开始发高热至40℃,无汗,某医院诊为感冒,给予A.P.C及四圜素等西药内服,未效,又改服合霉素而高热始稍降,但仍在38℃左右。得病之第八日,随母去上海探亲,低热一直不退,到沪后出过一身风疹,较痒,几天即消退而脱皮,在上海某医院诊断为病毒性感冒,仍服A.P.C及各种抗菌素,而低热如故,前天晚上回京后,服银翘散汤剂,昨天体温37.6℃(腋下),无汗,口干喜饮,食纳尚可,大便干燥,每天一次,小便尚多而黄。胸部透视:心肺无异常发现,血常规化验,均属正常范围内。精神佳,呼吸稍粗,不咳嗽,额及手心较热,不流涕,腹部较热。脉滑数,舌质淡,苔白腻,此初起由伏暑夹湿,兼感新凉,现新凉已解,伏湿尚留,治宜通阳利湿。
       处方:
       茯苓皮二钱 杏仁一钱五分 苡仁三钱 佩兰一钱五分 滑石三钱 黄芩一钱 茵陈二钱 竹叶一钱五分 苇根四钱 神曲一钱五分 通草一钱 嘱忌食鱼虾,服二剂后,低热退清而愈。
       按:患儿起病时高热,经服西药退热剂及抗菌素后,尚有低热缠绵不退,并起过一身风疹,疹退后仍有低热,西医检查,无异常所见,诊为病毒性感冒。根据症状及病程,中医认为初起由暑湿内伏,新凉外加,卫气郁闭,故高热无汗,服退热剂高热虽降,湿邪尚留,邪不得越,故发现风疹,肤腠之邪,随疹而解,但内留之湿,仍不得除,故终以淡渗微苦微辛之剂,速服二剂而湿开热透。由此可以体会吴鞠通所谓:“徒清热而热不退”,以及“治湿非淡不渗、非辛不通”之义。本例在初起若以透表利湿并用,则伏邪及新感两解,或不致延长病程。



暑湿夹食(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205人已访问

       赵XX,女,8个月,初诊日期:1964年7月27日,3天来发热,以下午为高,发热以头部及躯干为显,而四肢发冷,今晨起床时体温38.4℃(腋表),现39.7℃,鼻有少量清涕,咳嗽有痰,痰声漉漉,食欲减退,大便一天二~三次,稍溏而有奶瓣样不消化物,无脓血及粘液,不思饮,喝水则恶心呕吐,小便黄,曾请西医诊治,未找出发热原因,给予阿司匹林内服,开始药后有汗,以后再服无汗,并用过土霉素等抗菌素内服。西医检查无异常所见。实验室检查:白细胞总数12,000/立方毫米,分类:中性72%,淋巴28%,大便常规:有不消化物,无其他发现。胸透:心肺无异常。中医辨证:唇淡,指纹青,脉沉数,舌质正红,薄白苔,由伤暑湿冒风,夹肠胃食滞,以致肺胃不和,治宜祛暑风、调肺胃,苦辛化湿法。
       处方:
       藿香一钱 香薷一钱 杏仁一钱(去皮) 陈皮五分 法半夏一钱 厚朴八分 炒苏子一钱 前胡五分 六一散三钱(布包) 生姜二片 服一剂。
       7月28日二诊:药后得汗出,身热见退,恶心呕吐已止,咽间痰声减,大便稍溏,有奶瓣,食欲仍差,小便稍黄,指纹青已退,脉沉微数,舌质正常,苔退,外感已解,痰湿未尽,治宜温化。原方去香薷、六一散,加炒麦芽一钱,扁豆衣一钱,服一剂。
       7月29日三诊:昨天中午复受凉风,而下午又发热至39.7℃,无汗,晚间服昨天的汤药后,略有微汗,大便仍每日二~三次较溏,有奶瓣,小便黄,咽间尚有痰声,微咳嗽,心肺及腹部检查无异常发现,指纹又青,脉仍数,舌质正红、苔薄白腻,由肺胃未和,痰湿未尽,复感凉风,仍宜表里两解,辛通为治。
       处方:
       香薷一钱 藿香一钱 杏仁一钱(去皮) 厚朴八分 法半夏一钱 陈皮五分 扁豆衣一钱 茵陈一钱 炒麦芽一钱 六一散三钱(布包) 通草五分 生姜二片 一剂。
       7月31日四诊:药后今晨已退热,渴而思饮,食欲稍差,二便同上,腹微满,面青白,脉沉滑,舌质正红,中心苔秽腻,复感之风邪虽解,而湿热未尽,宜清利湿热,调和肺胃为治。
       处方:
       茯苓一钱 法半夏一钱 陈皮五分 焦山楂一钱 炒麦芽一钱 炒神曲一钱 炒莱菔子一钱 茵陈一钱 苡仁二钱 扁豆衣二钱 荷叶一钱 厚朴八分 服一剂。
       8月1日五诊:药后汗透出,热退净,咳嗽止,稍有痰声,大便尚微溏而有泡沫,每日一~二次,食欲转佳,思饮,小便正常,脉沉微滑,舌正苔退,宜健脾化痰湿,以善其后。
       处方:
       白术五分 茯苓一钱 法半夏一钱 陈皮五分 苡仁三钱 厚朴五分 炒麦芽一钱 茵陈一钱 扁豆衣二钱 生姜二片 大枣二枚 二剂后诸症均消失,一切正常而愈。
       按:患儿发热三天,检查未发现异常,用西药发汗退热及抗菌素等药物。时值大暑,由暑湿内伏,外感凉风,营卫阻滞,湿邪化热,故高热肢凉,加之肠胃食滞,痰湿内阻,致肺失肃降,而痰鸣咽间。根据中医辨证,用去暑利湿兼调肺胃之苦辛微温法,高热见退,后因复受凉风,营卫郁闭,以致再度发热,继用上法治疗,营卫宣通,汗出热退,继以清利湿热,健脾化痰以善其后而愈。由此可见,祖国医学重在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综合病之因素与兼夹证而施治,是符合客观的。蒲老常说:“治急性病,重在掌握季节之常变,辨别主次用药, 这是十分重要的”。此例若不辨病因及兼夹,徒用汗法强发其汗,或用辛凉苦寒强清其热,胃阳受伤,暑湿难解,稚儿脆弱之体,则易发生他变。



暑风夹湿(转载)

发表者:赵东奇 211人已访问

       阮XX,女,3岁,1960年6月20日初诊。
       今晨突然发高烧,并自下利,午前曾用银翘散加减,服后烧不退,继则周身皮肤发现水泡,大小不一,呈昏睡状态;午后曾服升麻葛根汤加味,服药后烦躁,出现惊急抽搐,晚八时许请蒲老诊疗,高热无汗,体温41.2℃,周身皮肤灼红,遍布水泡如豆大,神志昏迷,时有惊搐烦躁,大便下利,色绛稀溏,唇干少津,脉洪数有力,无汗,呼吸促,舌绛苔黄而干。询其病因,昨日外出受热,内食生冷以致夜卧不宁,今晨即发烧。显系暑风外受,生冷内伤,冷热相搏,表里郁闭,阳明壮热上蒸,肺经受迫,皮肤灼蒸,发为天泡疮,与 疹同类,治宜清宣表里。
       处方:
       银花二钱 连翘二钱 升麻一钱 僵蚕二钱 蝉衣一钱 黄连八分 玄参二钱 香豆豉三钱 黄芩八分 竹叶二钱 芦根四钱 生甘草一钱
       次日复诊:患儿服药后至夜半高热渐退,烦躁见轻,惊搐亦平,能安静睡眠,下利未减,时有微烦,呼吸略促,身仍无汗,脉舌如前。原方加鲜佩兰、牛蒡子各一钱五分,频频服之。
       三诊:遍身潮汗出,身热续退,水泡逐渐消失,气仍微促,下利已减,小便短黄,脉数,舌质红,苔白多黄少。此表气已通,里气渐和,治以调和胃气,兼清湿热。
       处方:
       藿香梗一钱 大腹皮一钱 川厚朴一钱 山茵陈二钱 扁豆皮二钱 豆卷三钱 杏仁一钱 茯苓皮二钱 滑石三钱 建曲一钱五分 炒麦芽钱半 荷叶二钱 通草一钱
       四诊:尚有低热,时烦,胸闷、气促俱消失,大便已成形,小便微黄,口知味,食欲增进,脉细数,舌质正常、苔已减,仍以前方去大腹皮、厚朴,加黄芩八分,再服一剂。
       五诊:二便正常,饮食增加,脉细数,舌苔再减,里热积秽俱解,而仍时微烦,乃壮火虽去,余焰未熄,拟清燥养阴,调理肺胃。
       处方:
       玉竹二钱 知母一钱 地骨皮二钱 竹茹二钱 扁豆皮二钱 生石膏三钱 生甘草五分 石斛二钱 芦根四钱 荷叶三钱 炒稻芽三钱 服药时兑少许白糖,连服二剂,一切正常。
       按:暑为六淫之一,陈修园说:“炎暑则表气易泄,兼湿则中气不固”。周扬俊说:“病人忽然手足搐挛者,暑风也”。本例发病正值六月下旬,由于受暑兼风,过食冷食,冰伏其热,冷热相搏,三焦失调,表闭里郁,营卫不利,故突然出现高热下利等症。初起本应清暑祛风,表里两解,病势急剧用银翘、升麻等方难以胜任,故病不解,反而惊急抽搐,可见治不中病,难以抵当,蒲老先用清里透表,继则通阳利湿,再后则以清燥养阴与调和肺胃诸法循次施治,而获痊愈。说明必明其所因,则治得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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