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认为:“从格义阶段佛学与老庄、玄学思想的融合到僧肇、道生对佛学教义的诠释,才是禅宗产生的理论渊源。”唐代的大禅师们重新诠释了庄子思想,影响了整个中国文化。
无足问知和:"天底下的人究竟有没有谁是真正不想树立名声并获取利禄的?是你吗?谁富有了,人们就归附他;归附他,人们也就自以为卑下,感觉自己地位卑下,就会更尊崇富有者。受到卑下者的尊崇是人们用来延长寿命、安康体质、快乐心意的办法。而现在唯独你在这方面没有欲念,是你不够聪明呢?还是你有心而力不足?又或者是你在坚持大道?"
1.食和色都是天性
无足反驳道:"富贵对于人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享尽天下的美好,拥有天下最大的权势,这是你们道德极高尚的人永远得不到的,也是那些贤达的人怎么赶都赶不上的。挟持他人的勇力用以显示自己的威强,掌握他人的智谋用以表露自己的明察,借着他人的德行以为自己是贤良,这才叫享受人生,虽然不曾享有国土却活得像君王一样威严。至于你所说到乐声、美色、滋味、权势,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用学就会迷恋,身体不需要模仿早就习惯。欲念、厌恶、回避、俯就等等也同样不需要师传,这是人的天性。食和色都是天性,就算你认为我的看法不对,但谁又能摆脱这一切呢?"
无足嘲讽道:"可笑啊,你这个一心要得道的家伙!难道你为了保持自己的名声,就劳苦身形、谢绝美食、俭省养生吗?你这样做简直像一个长期受疾病困扰却没有死去的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知和说:"天下为公,均匀分配就是幸福,有所剩余便是祸害;如果不这样,就会有人富裕,有人贫苦。瞧那些富有的人就知道享乐,耳朵追求钟鼓箫笛的乐声,嘴巴满足于肉食佳酿的美味,物质生活触发了欲望与邪念,他们遗忘了事业,真可说是迷乱极了!有些人的身心深深陷入了愤懑的盛气之中,像背着重荷爬行在山坡上,真可说是痛苦至极;由于贪求财物所以招惹怨恨,为了得到权势所以耗尽心力,安静闲居就沉溺于嗜欲,体态丰腴光泽就盛气凌人,真可说是发病了;贪图富有而追求私利,获取的财物堆得像齐耳的高墙竟然还不满足,越是贪婪越发收拾,真可说是取辱了;囤积的财物没有派上用场,却仍旧念念不忘而不愿割舍,企求增益永无休止,真可说是忧愁极了;在家总担忧窃贼来临,在外总害怕寇盗杀夺,在内遍设防盗的塔楼和射箭的孔道,在外不敢独自行走,真可说是畏惧极了。这六种心灵状况是天下最大的祸害,如果我们不注意,等到祸患来临,你就算想要倾家荡产保全性命,恐怕也不可能了。所以,从名声的角度来观察看不见,从利益的角度来探求得不到,心意和身体两者同时受到如此困扰,你却还要竭力争夺名利,这不比活死人更加迷乱吗?"
3.心安则幸福,但是无足和知和谁也说服不了谁
针对无足的话,知和一一给予了反驳:那些靠凌驾在别人头上才显得富有、高人一等的人不是真的富有,而是没有主见的跟风者。看起来比别人都好,一切却是依赖着别人,因为他的坐骑是别人的脖子。这样的人不过是那种随波逐流缺乏个性、被社会同化了的物质奴隶;虽然你物质方面富足得像个国王,但你没做国王的品德。真正的天子不会花费时间去跟平民比财产,比权势,而是用心去管理国家,让外物协调发展。而以为自己有了钱就是国王,实在太肤浅了;玩命去追求财富,得到越多越不甘心,越不甘心越想得到,同时你还幻想自己有好名誉,这不是身心遭受双重折磨吗?与其这样,不如安心去修行,过得贫苦点,可内心至少不会烦躁。
4.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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