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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续茶经全白话通读(中)

 昵称23188717 2015-04-26

乐思白《雪庵清史》说:茶的功效极为神妙。喝了能使人浑身轻松,如同脱胎换骨。还能解渴,消除烦恼。在唐朝福建茶事尚未兴起的时候,这种植物的灵气作用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五代的时候,南唐在北苑采茶,饮茶才形成风气。宋朝至道初年,奉皇帝之命造茶,茶叶的品种渐渐多了起来。咸平、庆历年间,丁谓、蔡襄造茶进贡。从此对茶的制作就更精细了。宋徽宗大观、宣和年间茶的质地和制作工艺之精湛达到了极点。在断崖悬壁上白云缭绕,树木苍翠,就在这种地方往往生长出有特点的好茶来。倘若热心茶事的丁谓、蔡襄不来到福建,那么一些上好的茶不是会白白地腐烂掉了吗?尽管都在为没有好茶发愁啊!如果茶叶的质地很好,即使没有丁、蔡二人来到福建,而这些嫩茶佳茗难道就会自行腐烂掉吗?我们福建能轻身换骨、消渴去烦的植物,岂能只有茶一种吗?不过茶的作用被发挥出来罢了。


冯时可《茶谱》说:茶的好坏奇在采摘。苏州产的茶世人都在喝,因为那里采茶工艺比其他地方要高。徽郡从来不产茶,最近却有了松萝最为时尚。这种茶是大方和尚开始造的,大方曾在苏州虎丘住了很长时间,得到了那里茶的采摘技法。后来,他到徽郡松萝建起了一小屋,把到山里采来的茶叶,放在庵里焙制,远近的人都来买他采摘焙制的茶,这种茶的价格顿时飞涨。人们称赞松萝,实际上它并不是松萝地方出产的茶。


胡文焕《茶经》记述:茶叶是非常清纯美好的物品,世人都不能完全品尝出它的味道来,而凡夫俗子是没有能力谈论茶的。医生说茶叶性寒,喝了伤人脾胃。偏偏我有了病吃药时要用茶作引子,服用后效果很好。啊,如果不是茶本身具有治病功能,怎么会有如此作用呢?


《群芳谱》说:蕲州蕲门的团黄,被称为一旗一枪,就是一叶一芽。欧阳修诗云:共约试新茶,旗枪几时绿。王荆公《送元厚之》诗云:新茗斋中试一旗。人们都说,茶叶刚长出时嫩芽为一枪,叶子逐渐展开为一旗。


鲁彭《刻〈茶经〉序》说:为茶写书称为经,说明它是很重要。现在又把它重新刻印,是为了便于大家阅读。放在竟陵刻印的原因是陆羽为竟陵人。陆羽出身怪异,同楚国军政长官子文一样,是个弃儿,人们都说子文贤德有才作了令尹,陆羽虽然也很有德,但始终没有能够做官。现在看他写的这三篇《茶经》,可以说明他是一个务实的学者。所说:伊公羹、陆氏茶,是以陆氏茶和周公羹媲美,实际上也是用以比喻自己功绩。即使换一个地方,也是这么看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后来,饮茶之风,流行中外,回纥还用马匹来换茶,从宋朝到现在,这对边塞大有好处。所以说,陆羽的功劳,万代永存,他做不做官,有什么值得议论的。


沈石田《书茶别论后》说:过去的人咏梅花云: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这两句诗用以称赞茶是合适的。至于福建的清源、武夷,吴郡的天池、虎丘,武林的龙井,新安的松萝,匡庐之云雾,它们的名气虽然很大,但都赶不上茶的好的质地。顾渚每年进贡茶三十二万斤,可以知道茶在开国初年就已受到重视。延续至今,代代相传,它的身价越来越高。既得圣人之请,又得圣人之和,其蒸、采、烹、洗,悉与古法不同了。


李维桢《茶经序》说:陆羽所著的《君臣契》三卷,《源解》三十卷,《江表四姓谱》十卷,《占梦》三卷都没有流传下来,只有《茶经》传世。难道不是其他的书人们一般都有,只有这本有特点的书容易使人成名吗?太史公说:既富且贵的人,死后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有多少,只有那些风流倜傥,不受世俗所约束的非常人才能得到赞颂,得以留名。陆羽一身穷困,但他的遗书、遗迹受到历代珍视,世人敬重。他的风范可以教育后人,使贪夫廉正,懦夫坚强。这种精神怎能少呢?


杨慎《丹铅总录》说:茶,就是古代的荼字。《诗经》记述荼苦,《春秋》写为齐荼,《汉志》写为荼陵,颜师古、陆德明虽然将荼读为茶音,但仍用荼字。自陆羽写《茶经》,王川写《茶歌》,赵赞写《茶禁》以后,才将茶字代替荼字。


董其昌《茶董题词》说:荀子讲过:一个人很闲暇,那他出入的地方也不会远。陶通明认为:一个人不做无益的事,如何能让自己短短的一生充满快乐呢?我觉得重视饮茶之事可以解决这一问题。一些幽人高士,不去追逐名利,没有雄心壮志,只是平淡度日,消磨岁月。在煮茶时,要识别水质好坏,辨别水源来自哪条河,观察火候强弱,精心调试丹鼎。不很熟悉的人不要亲近,不是文字之交不要在一起饮茶。当今也只有夏茂卿能够做到。顾渚、阳羡这些地方产茶,达官贵人都要到那里要去,茂卿怎能阻止呢?他也只能强笑不乐,强颜不欢。当然,茶的韵味并非来自外面影响,根本还在于自身。我秉性喜爱幽静,进山十多年,所作所为,还算没有辜负茂卿所说的话。现在有些人乘车到福建来,心里想的是团龙饼,流着唾液等待煮茶喝,是否和廉颇一样年纪虽老了还要显示一下自己,好为赵国所用呢?这正如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中所说:心里烦躁,官事忙乱。以致形容失态,岂不辜负了特地来到山林中,用天然石灶煮茶的那种悠闲恬淡的野趣?茂卿能否体会到我的心情?



茶之具


《江西志》:余干县冠山有陆羽用过的茶灶。陆羽曾经在山里凿石造灶,取越溪的水在这里煮茶。


陶谷《清异录》:用豹子皮做的囊,是风神用作呼吸、兴风的工具。煮茶来饮,好似徐徐吹来的清风,能涤除抑郁的思想,使精神焕然。引申上面的意思,故称茶为水豹囊。




《曲洧旧闻》:范镇与司马光一同到嵩山去游玩,都带上了自己要喝的茶。司马光是用纸包茶,范镇则用的小木盒子盛茶。司马光见了范镇小木盒惊叹道:“景仁真讲究,还有茶具啊!”范镇听了这话,离开嵩山时便把盒子留给了寺庙的和尚。后来士大夫用的茶具,非常精致,工艺巧夺天工,就这样,还嫌不够好。晁以道曾经和他的客人谈及此事。客人说:“如果司马光见到现在这么精美的茶具,不知该作何感想。”


《北苑贡茶别录》记载:茶具有银制的模子,银制的圈、竹制的圈、铜制的圈等。


梅尧臣《宛陵集?茶灶》诗云:山寺碧溪头,幽人绿岩畔。夜火竹声干,春瓯茗花乱,兹无雅趣兼,薪桂烦燃爨。描写了在深山中古寺溪水前的岩畔,凿石为灶、燃竹煮茶的情景,形象十分生动。又《茶磨》诗云:楚匠砍山骨,折檀为转脐。乾坤人力内,日月蚁行迷。又有《谢晏太祝遗双井茶五品茶具四枚》诗。都极有意境。


《武夷志》说:五曲朱文公书院前,溪中有茶灶。文公诗云:仙翁遗石灶,宛在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诗意清远恬淡,野趣盎然。


《群芳谱》记载:黄山谷云:挑选茶瓢与挑选筇竹的方法相同,不要太粗的而要细小一点的,但是它必须是饱经风霜的。


乐纯在《雪阉清史》中说道:陆羽老翁沉迷在茶事里面,曾经写了茶论和煮茶、烤茶的方法以及二十四种茶器的制造说明,存放在都统笼中。当时,有喜欢茶事的人家中依样也藏有一副。这样,就使韦鸿胪、木待制、金法曹、石转运、胡员外、罗枢密、宗从事、漆雕秘阁、陶宝文、汤提点、竺副帅、司职方等茶具我都能不遗漏地保存到我竹箱子里。


许次杼在《茶疏》中说:文人雅士游山玩水,必定携带饮茶、饮酒的器物,如果茗碗、薰炉置办了而不用它,那不等于空有豪举。我特地置办了游装,精茗茗香,同行异室,茶、铫、注、瓯、洗、盆、巾诸具毕备,再带上香匣子、小炉、香囊、匙、筷子。在未汲水前,先把茶具准备好,茶具要洗净擦干,冲茶时必须把茶壶盖仰放桌上,磁杯切勿扣在案台上。油漆味、食品味都能败坏茶的味道。


朱存理在《茶具图赞序》中说:人们常饮用的首先是茶,而制茶必须要有工具,对这些工具一一赐以姓名,封以爵位,冠以名号,并在上面写满宋末的文字。显得清逸高远。上自王公贵族,下到山村野夫,都认为这样做是非常高雅的。我现在有十二茶具先生,愿意与他们常在一起去品尝用泉水煮的山中最好的茶,让我这一生能够享受那种涤尘脱俗的富贵,上天不会吝惜不给我吧?


审安老人茶具十二先生姓名是:韦鸿胪丈鼎:名景,号四窗闲叟;木待制利济:名忘机,号隔竹主人;金法曹研古:名无锴,号雍之旧民;铄古:名仲鉴,号和琴先生;石转运凿齿:名行,号香屋隐君;胡员外惟一:名宗许,号贮月仙翁;罗枢密若药:名传师,号思隐寮长;宗从事子弗:名不遗,号扫云溪友;漆雕秘阁承之:名易持,号古台老人;陶宝文去越:名自厚,号兔园上客;汤提点发新:名一鸣,号温谷遗老;竺副帅善调:名希默,号雪涛公子;司职方成式:名如素,号洁斋居士。


高濂《遵生八笺》记述:茶具十六种,收藏在箱子内,以便煮茶时使用。一一起上名字,有利于管理。把它们放在一起,是因为它们一直都具有纯贞高雅的品格,并且把这种操守保持得很好。商像,古代石鼎,是作煎茶用的,陶红、铜筷子,是作拢火用的,用索练把两根筷子联起来,使用时会更方便。递火,即铜火斗,作为搬火用。团风即竹扇,作为扇风用的。分盈即水勺,作度量水的轻重用,《茶经》称之为水则。执权即茶秤,作为衡量茶的重量用。每勺水有两斤,可以用茶一两。注春即磁瓦壶,作为倒茶用。啜香,磁瓦瓯,作为喝茶用。撩云,用竹子作的匙,作为取果子用。纳敬,竹子做的茶盘,作为放茶杯用。漉尘,用作洗茶用的竹篮。归洁,用竹制作的小扫帚,作清洗茶壶用。受污,用来擦拭茶瓯、使之清洁的抹布。静沸,即竹架,《茶经》里所说的支。运锋,即果刀,作为切果子用。甘钝,就是木制砧墩。


《王友石谱》记述:竹炉并分封茶具六事:苦节君,湘竹做的风炉,作煎茶用的。还有的叫做苦竹君行省,那是可以收藏茶具的篮子。建城,用箬竹做的笼子,作为放置密裹起来的茶用,贮藏阁架上。云屯,即磁瓦瓶,用作舀泉水以供煮水。水曹,即磁瓦锅,作为煮水用。乌府即竹制篮,作装煎茶的木炭用。器局,即竹编方形箱子,可以装上面所有茶具。品司,即竹编圆形提盒,作为收藏各品种茶叶,以便煮茶时选用。


屠赤水《茶笺》记载:茶具:湘筠熔,即烘茶叶的箱子。鸣泉,即煮茶磁罐。沉垢,古代洗茶的器具。合香,即收藏日常用的茶瓶,以贮司品者。易持,可以装茶叶,即漆雕秘阁。


屠隆《考盘余事》认为:在书斋旁设一小房,里面放上茶具,并让一小童专管煮茶,以便长日清谈,寒夜危坐。这是文人雅士不可少的。


《灌园史》记载:庐廷璧爱喝茶成癖,号茶庵,曾经保存了元僧讵可庭茶具十种,非常珍惜,竟然整理自己的衣冠,打扮得整整齐齐,向十种茶具跪拜行礼。


王象晋《群芳谱》记载:福建人用粗瓷胆瓶贮存茶,近来鼓山支提附近新茶出来了,一时间都来学新安,用粗瓷制成方、圆茶具送人,觉得很光彩,与众不同。


冯可宾《茶笺?论茶具》说:茶壶,以窑里烧出来的为最好,用锡制作的就差一些。茶杯以汝、官、哥、定等地窑里生产的为佳,如未可多得,能得到适意的也就不错了。


李日华《紫桃轩杂缀》记述:昌化的茶叶大如桃叶,枝条像柳树梗,非常香。我在旅途中偶然得到,手在制茶的焙瓯上摩挲三天,龙麝的香气不断。


仙云:古代所有的茶灶,只听说过,但没有见过实物。想必无如此清气。我用陶土粉制成瓦器茶灶,不用沱土烧制,这样用起来耐火。即就是火焰猛烈,也不会开裂。茶灶直径不过一尺五,高不过二尺多。上下都刻有铭,颂、箴等教育警示后人的话。上面放置汤壶,其座都是空的。下面有敞亮的地方,可以放瓢、盆等物,清气特别宜人。


《重庆府志》记载:涪江青石作茶磨最好。


《南安府志》记载:崇义县出产茶磨,以犹县石门山石制作的尤其好。这种绿黑色的石头质地细密,很适合雕琢刻字。


闻龙在《茶笺》中说:茶具洗完后应扣放在架子上,等待水气自行干掉为好。拭巾只能擦茶具的外部,切忌擦里面,因为拭巾虽然清洁,但是只要经过人的手,就会沾染一种气味对茶具会有影响。尽管不把茶器擦干,也没有什么害处。





茶之造


《唐书》记载:太和元年正月,吴蜀两地进贡的新茶,都是在冬天制作而成的。皇上谦虚,崇尚节俭,不想违背茶是春天生长的特性,下诏书令贡茶的吴、蜀两地,应该在立春后制茶。


《北堂书钞?茶谱续补》认为:龙安造的骑火茶最好,是上品。叫它骑火是因为制茶时间不在火前,也不在火后。清明节改火,所以叫火。


《大观茶论》说:茶在惊蛰的时候制作,这时的气候最为适宜。因为冬天已去,只留下轻微的寒意,万物开始生长,枝条慢慢舒展。茶工此时从容制茶,能使茶的色味俱佳。故烘焙茶的人能制出好茶,要靠天气给予机会。采茶应在黎明,太阳一出来就停止。要用指甲去掐,不要用指头去揉。茶芽像雀舌、谷粒的是好的品种。一枪一旗叫拣芽,二枪二旗就差一点,其余都是下等品。茶开始发芽时有百合,不去掉它,会损害茶味,掐去后还有乌带,不去掉它,会影响茶的颜色。茶的好与不好,特别在于蒸芽、压黄的恰当与不恰当。蒸芽要等到熟了而且发出香味,压黄要达到把茶汁压净就立即停止。能够做到这些,制茶十之八九就成功了。洗茶芽一定要洗得干净,洗茶的器具一定要清洁。蒸压茶一定要得当,研茶膏一定要熟,焙茶的火候一定要适度。制茶要估计一天时间的长短,用多少人工,从而决定采择多少茶,以便当天就能完成任务。否则,茶采择多了,制作不完,隔一夜,茶的颜色和味道都会受到影响。茶的品种成色各有不同,如同人的脸面一样。人的脸面的相同与不同,是难以一一说清的。不过,辨茶最重要的是:纯一没有杂色,质地细密而不虚散。拿起来是凝结的一块,碾的时候,有着铿然的响声,这样的茶,可以证明是精品。验茶有了上面所说的话还不够,还要进一步用心去体会。白茶是另外一种茶,与常茶不同,它的枝条较多,叶子光洁而薄,在山崖树林中,偶然生长出来,有这种树的不过四五家,而能存活的不过一两株,产出的茶只有二三而已。制造白茶,工艺要精细,操作要得当,表里清澈,如没有雕琢的璞玉一样,其他的茶都不能跟它比。


蔡襄《茶录》说:茶的味道讲究甘甜润滑。只有北苑、凤凰山一带的茶场制出来的茶味道最好,隔溪的那些山产的茶,虽然经过及时精心制作,但茶的颜色和味道都重,都赶不上北苑凤凰山一带的茶。还有水泉不够甘甜,煮出的茶也损害了茶味。前人著的《水品》就是讲的这个道理。


《东溪试茶录》论述:建溪茶比其他郡的茶产得要早,北苑、壑源的茶产得更早。气候如果暖,在惊蛰前十日就发芽,如天气寒冷则在惊蛰后五天发芽。先长出的芽气味都不好,只有过了惊蛰长出的芽为第一。民间通常以惊蛰为制茶节气。其他地方烘焙茶的时间都要比北苑晚半个月,离北苑远的地方则要更晚一点。采摘茶芽要用手指甲,不能用手指,用指甲可以很快掐掉芽而不致使芽变软。用手指头则容易使茶芽受伤,失掉水分。采茶要精细,洗茶要干净,蒸茶要使它发出香味,用火一定要适当,各个环节如果失度,就会使茶产生各种毛病。采择肥壮的茶芽,煮出的茶就甘甜,茶汤表面就会出现一层细沫,倒入杯中,还不散去。土地贫瘠长出的茶芽就短,煮出的茶汤其云脚必然涣乱,去盏易散。茶叶梗长,见水就呈鲜白色,茶叶梗短就会呈泛黄色。茶芽外面的两小叶是乌带,两嫩叶为百合,是茶叶是大隐患,如果不去掉乌带,则茶叶颜色会变成黄黑色,十分难看。如果不去掉白合,则茶叶味道苦涩。蒸茶芽一定要蒸熟,压茶时一定要把茶汁压尽。如果茶芽不蒸熟,那草木气就存在茶里面,如果膏不流尽,则煮出的茶颜色浑浊味道过重。茶叶受了烟,那就会失去香气。压黄则茶叶失去味道。这些都是茶应注意防止的毛病。


《北苑别录》记载:御园用地四十六处,全长三十余里。自官平以上为内园,官平以下为外园。一到春天,茶树即长出嫩芽。因此,御园焙茶要比民间早十几天,如九窠、十二陇、龙游窠、小苦竹、张坑、西际这些地方焙茶又在禁园之先。石门、乳吉、香口三外焙常口后于北苑五七日才动工。每天采茶、蒸榨,然后把这些半成品全部送到北苑制茶。以前制茶分为四个部分,由于茶工有好胜心理,彼此之间相互争斗,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些问题,于是并为两个部分,这样制茶的地方出现东局、西局之名。茶也号称东作、西作。初出研盆的茶,要把它荡匀,揉细腻,然后倒入模子里制,放在竹席子上晾晒成黄色,这其间是有工艺的。所以有花,有大龙,有小龙。品色不同,名称也不同。按照贡茶的运送,计数编号分纲。采茶时间应该在天刚破晓,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


因为夜间的露水未干,茶叶肥大而湿润。如果等到太阳出来去摘,那么太阳光就会照射得茶叶的养分失去,并受到伤害,把它放到水里,茶的颜色也不鲜亮。所以,每天经常五更时击鼓召集工人到凤凰山(山有伐鼓亭,日役采夫二百二十二人),监采官给每一个采茶工发一个牌子。从入山到辰时,再敲锣把他们再聚集起来,恐怕他们贪图多采,超时工作,想多得报酬,而多采的茶是没有用的。采茶的人大致要熟悉如何采茶,召募这些人,要挑选当地人和有采茶技术的人。不仅要求他们识别茶生长的规律,对于采摘也要知道要领。茶有小芽、中芽、紫芽、白合、乌带几种,对于它们不能不认真分辨清楚,小芽像鹰爪一样小。最初造龙团胜雪、白茶,是先把茶芽蒸熟,然后放在水盆中,选取最好的茶芽,如针一样小,叫做水芽,是小芽中最精华的。中芽,古人谓之一枪二旗。紫芽,是紫色的芽。白合是小芽外生出的叶子,好像抱着小芽似的。乌带就是带头的茶。茶以水芽为上,小芽次之,中芽又次之。紫芽、白合、乌带,根本不能要。只要挑选精细,选出的茶其色味都会不错。万一掺杂了一些不好的茶在里面,一眼看去就显得不均匀。颜色浑浊,茶味太重。惊蛰节前万物新生,每年常在这个节前三天开焙。


遇到闰月则往后推迟时间,因为节令迟,气温还不适宜焙茶。茶芽要多次洗涤,使它干净,然后放入内,等水烧开后蒸。蒸的时候要防止出现两个问题:一是过熟,一是不熟。过熟了茶的颜色则会发黄而且味道淡。不熟则茶的颜色会发青而且容易沉积在水里,有一种草木之气产生。所以蒸茶要强调适中为当。茶蒸熟后叫茶黄,必须先用清水淋几遍才能放入小榨(淋洗是为了冷却),榨掉水。然后放入大榨榨出茶汁(水芽用高榨压,因为芽嫩),榨前,要将茶用布或绸子包好,再用竹皮束紧。榨到半夜取出来打开包把茶揉匀,再放入大榨,直到天亮,一直用力打压,直至把茶汁榨干。建茶的味道喝着感到长远力厚,这一点江茶是比不上的。江茶怕把汁挤干了,建茶则惟恐汁去不尽,如果汁去不尽,那茶的颜色味道就重而且浑浊。茶过黄后,放到烈火上烘焙,然后放在开水里滚烫,这样重复三次,再烘焙一夜。第二天,即用烟来烘,烘的时候,火力不能太大,太大了茶叶表面容易起泡并且发黑,同时也不能有烟熏,有了烟熏则茶叶的香味就消失并且会发焦,用温火就可以了。


用火的强弱,要看的厚薄,如果厚,要过十到十五次的火,但如果薄,过六次至八次火。火数过足,然后过汤出色,出色后,放在密室里,赶紧用扇子扇,这样茶就显得十分光泽。研茶的器具以木杵瓦盆为好,分团加水,都要有一定的数量。胜雪、白茶这样的好茶用十六水,拣芽这种茶用六分水,小龙凤四,大龙凤二,其余都是十二。十二水以上研一团,六水以下,研三团至七团。每次用水研茶,必须等到水干茶熟。水不干,茶就不能熟,茶不熟,研出的茶看去就不均匀。煎试的时候就可以发现沉积。所以研茶的人必须是身强力壮者。过去人常说,哪有不长胡须的就算成人呢?这是一般的道理。有了北苑的芽茶,后来就有龙井的水,龙井的水清甜,日夜汲用,水不枯竭,所以北苑以上的都靠它用水。这好像蜀锦和蜀江的关系,阿胶的制成用阿井的水一样。难道不相信这些事实吗?


姚宽在《西溪丛语》中说:建州焙茶的地方,面向北方,所以称北苑。那里有一泉眼,泉水十分清淡,被称为御泉。专为造茶用。如果用这里的池水造茶,就会损害茶味。只有龙团胜雪、白茶这两种茶叫水芽,它是将采来的茶先蒸后挑拣。每一茶芽先去外两小叶,小叶叫乌带,接着又取出两嫩芽,嫩芽叫白合,只留下小的心芽放置在水中,名为水芽。把水芽聚集稍为多了,即研焙为二品,就是龙团胜雪和白茶。茶中之极好者,都是这里出产的。每计算工价近二十千。其他的茶都是先拣后蒸研,味道慢慢越来越差。茶叶有十纲,第一纲、第二纲茶叶太嫩,第三纲最好,从六纲至十纲,小团至大团而止。


黄儒《品茶要录》说:茶事开始于惊蛰前,所采的芽像鹰爪。初制的时候叫试焙,又叫一火,再次造的时候叫二火,二火之茶比一火就差了。所以买茶芽的,总是等三火前的茶芽上市,因为三火前的茶芽最好。这时的气候微寒,虽然天阴,还达不到干冻。茶芽出来的时候特别怕霜,有的造于一火、二火之间的茶都遇到霜,而到三火时霜没有了,那么三火的茶就好于一、二火茶。天晴太阳光还没有照射,正是茶芽绽出,慢慢吸收营养逐渐成长的时候,采摘工也要仔细挑选。在试制时,茶芽颜色鲜白,都是因为隐藏在薄雾中生长,在最佳时机采摘的。有的在雨多的时候制作,茶的颜色就发暗发黄,如果气候暴暖,茶芽水分蒸发,采摘工人手上的汗熏染在茶芽上,那么茶就不干净,即就制造的茶很多,也是普通茶叶。试制时,茶色不是鲜白的,水脚有一点微红,这是因为时间过长的缘故。初采的茶芽,不会太多,装满筐就行了,这是为了趋时争新。采了就蒸,蒸了就研,蒸的茶芽不熟,即使是新芽也会受到很大伤害。试制时,有一股桃仁气味,那是茶芽没有蒸熟的缘故。只有那正蒸熟了的茶芽,味道甜而且香。蒸芽要看上气的情况,在这一点上,不可不谨慎。试制时茶芽色黄而有大的粟纹,是蒸得过熟的毛病。但是过熟比不熟好,因为过熟有甘香之味。所以君莫论色,认为茶的青白色胜过黄白色。而我认为,就茶味说黄白色的茶胜过青白色茶。茶蒸的时间不可以过久,过久了茶就过熟。同时,蒸锅水干了会出现焦锅的气味。于是茶工就采取减小火力和加水的办法来补救,这是导致茶蒸坏、色发黄的原因。


所以试制的茶颜色昏暗,有一种焦恶之气,是由于锅烧焦了。建人称之为热锅气。茶芽制成膏后倒进茶模,既成型便取出放在粗竹席上用火烤,用火时必须让席子全部热,再将茶饼倒在上面,中间要空着,以便透火气。但是,茶民不喜欢用实炭,实炭被称作冷火。因为茶饼刚出来还是湿的,茶民想很快让它干了好出售,所以用火常带有烟焰。烟焰多了,稍微没注意火候,必定会熏损茶饼。试制的茶品如果颜色都是昏红,气味有焦气,就存在烤焙不当的问题。茶饼先发黄而又潮润的,是因为榨的时候没有榨干汁。榨茶要求把茶汁都榨尽,这样茶叶就像干竹叶一样。如果说表面看去像烘干了,而实际上并不干的茶饼,那是人故意把茶汁没榨干所致,其目的是为了早点卖出去,早点获利。试茶时,茶色虽然鲜白,味道有点苦,那就是茶膏没有榨尽的问题。茶色洁净鲜亮,那么它的香气和味道都会好。所以采摘上品茶的人,常常在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顶着云雾去采茶,或者用瓷罐汲上新泉水挂在自己的胸前,把采得的茶随手放于罐中,以便保鲜。如果太阳出来了,强光照射,茶芽暴长,加工不及时,所采的茶陈放时间过长来不及蒸,蒸了又来不及研,或者隔一夜再去制作,试茶时颜色不鲜明,有轻微的臭蛋味,那是因为在压黄时出了毛病。茶中的精绝品叫斗、亚斗,其次是拣芽、茶芽。斗品虽然最上,一户茶园可能只有一株这样的茶树。因为天材之间是有差异的,是各具特点的,不会都一样。且事物变化无常,而人的耳目能听到和看到的能力有限,所以制造斗品茶的人家,有过去造得很好而现在造得很差,以前制造失败了而后来获得成功的。虽然是人的问题,有的尽力了,有的力没有尽到,其实也是造化变幻的结果,不是随便可以改动的。造茶,一火曰斗,二火曰亚斗,造出的茶不过数十而已。拣芽就不一样了,可以在满茶园中选择好的采摘。有的贪多便多采,还有的想增加茶的色泽,往往把白合、盗叶也采下来掺进茶叶内。


试茶时虽然看去茶色鲜白,但茶味却涩而淡,这就是掺入了白合、盗叶的毛病(凡是像鹰爪的茶芽,外有两小叶抱着,这两小叶就是白合。茶树的新条叶长出来是白色的是盗叶。拣芽的人只摘取鹰爪,白合是不要的,何况盗叶呢)。任何东西都不容掺杂,何况饮食一类的物品,尤其不能掺假。所以茶有了草一类的东西掺入其间,建人就称之为入杂。作为茶如果加进了柿树叶,一般茶加进桴槛叶是很不好的,这两种叶子容易得到,混在茶叶中又能增加色泽,茶园的人为了欺骗买主常常这样做。试茶时如果茶叶没有粟纹和甜香味道,杯中茶水上面浮散,隐约似细毛,或者星星点点如同纤絮,都是掺杂了其他叶子而产生的毛病。善于品茶的人,侧着茶杯一看,就可以发现掺杂的多少。向来上品茶、下品茶都有此种掺假现象,近来列入茶的,也有类似情况发生。


《万花谷》说:龙焙泉在建安城的东面凤凰山上,又称御泉。北苑造贡茶采摘春社前的茶,其芽细如针。用这个泉里的水研造,每片茶计工价四万分。如果茶的颜色像乳的话,那就是最好的茶了。


《文献通考》记载:宋人造茶分两种,一种是片茶,一种是散茶。片茶就是用制龙团茶的旧方法制成的,散茶就是把采来的茶不蒸,让它自己干,像当今的茶一样。始知宋朝国都南迁后,制茶渐渐以没有蒸的茶为贵重了。


《学林新编》记述:好的茶,在春社前制造,其次在火前造,即寒食前造。再下来是雨前造,即谷雨前造。唐代和尚齐己的诗说:高人爱惜藏岩里,白封题寄火前。提到火前制茶,却不知道春社前制茶好。唐人关于茶事,虽有陆羽写的《茶经》,但论述不精,到了本(宋)朝蔡君谟写《茶录》,其论述就很精了。


《苕溪诗话》说:北苑是官府焙茶的地方,运司每年都要将这里的茶向皇上进贡。壑源是私人焙茶的地方,这里的居民也把所制茶进贡,不过比宫焙的要差。二焙相距三四里,焙出的茶就有差别。至于沙溪的茶,那属于外焙,与官焙、私焙距离更远,所制的茶就属于下等。所以鲁直诗说:莫遣沙溪来乱真。就是这个原因。官焙造茶常在惊蛰后。


朱翌《猗觉寮记》记述:唐代造茶与今不同,现采茶者一采到茶芽就立即蒸熟焙干,唐代则边摘边炒。刘梦得《试茶歌》云:自傍芳丛摘鹰嘴,斯须炒成满室香。又云:阳崖阴岭各不同,未若竹下莓苔地。竹间产的茶是最好的茶。


《武夷志》记述:通仙井在御茶园,水极甘甜清凉,每当造茶季节来到时,井水就自动向上溢,以供制茶者取用。


《金史》记述:泰和五年春,撤销造茶的一些基地。


张源《茶录》说:茶的妙处,在于制造时工艺要精湛,储藏时地方要得当,检点时方法要合适。茶的好坏开始在于锅,茶的清浊和火力有密切关系。火力强了茶就清香,锅如果不热则茶就会减色。火力太大,茶容易焦糊;柴少了,火力小,茶会失去翠绿。在锅里放久了,茶就熟过头,如果起锅太快,那茶还是生的。熟过了则茶色发黄,茶还是生的,那就会发黑。茶中没有任何焦点是制作得最好的。藏茶切勿放在临风、近火的地方。临风茶易受冷,靠近火茶易发黄。放置的地方必须是人经常坐卧之处。接近人气,就能保持常温而不致受寒。要放在木板房,不适宜放在土房子。木板房温暖、干燥,土房子有潮气散发。藏茶的房子还要通风,千万不要放在阴暗隐蔽的地方,因为放在那里,容易使茶发潮,同时还会使人忘掉去检查。


茶之器


《御史台》记载:唐朝的制度将御史分为三院:一是台院,设侍御史;二是殿院,设殿院侍御史;三是察院,设监察御史。察院厅位于南边。会昌初年,监察御史郑路所属新建的礼察厅,取名松厅,因为它南面有古松树。刑察厅叫魇厅,因为在这里住的人常常梦中惊叫。兵察厅主管院中的茶,茶都是从四川买来的佳品,放在陶器瓶里,以防止高温和潮湿。御史总是亲自来把茶瓶封起来或者启封,所以叫茶瓶厅。


《资暇集》记载:茶托子是建中年间,蜀国丞相崔宁的女儿发明的。开初,茶杯没有衬托,害怕烫手指头。于是,用碟子托起来,而再喝茶的时候,茶杯却倾倒了,因此用蜡作一环放在碟子中央,这样杯子就能稳稳当当放在环内。鉴于蜡容易溶化,便改成用漆制成漆环,并送给蜀相观看。蜀相为之惊叹,替它取了名字叫茶托,还将此事告诉了宾客、亲戚。人人都感到用起来方便,很快在当时就流传开来。后来茶托的底子也成了环形,且制作越来越新,形式各样,多达百余种。贞元初年,青郓县有人用油反复油一种绸子,增加硬度,制成荷叶形,用来衬托茶碗,成为又一种碟。现在的人大都说茶托子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的。这是不对的。应该是从崔宁创始。蜀相就是今天升平崔家,问一问,就知道事情的原委。


《大观茶论?茶器》:罗、碾。碾以银制的最好,用熟铁制造就差一些。碾子的槽要深,要峭峻。轮子最好薄而且锋利。罗要细,面要箍得紧。碾的时候要用力、要快。茶一再筛罗后变得很细,放到开水中就会浮在面上,像一层薄粥,十分光亮,显示茶色很匀。用茶杯的大小,要看茶的多少。杯子高茶少,就把茶的颜色掩盖了。茶多杯子小,那么茶汤就装不完。只有茶杯先烫热,茶叶才能很快泡开,并且在杯中保温时间长。茶筅是搅动茶末使茶花泛起来的小笤帚。它是用老竹制成的。筅身要厚重,筅头破竹为硬丝,要疏劲。根壮末细,如剑中间隆起的那条脊梁一样。因为筅身厚重,拿起来就感到有力,便于运用。筅头疏劲,如同剑脊,用它击拂茶汤,不产生浮沫。茶瓶以金银制造的为好。至于大小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瓶口大而且是直的,注汤时应笔直向下倒,这样不致散洒。瓶口是圆的并且显得细小的,注汤时应缓慢有节,这样才不致滴沥。因为茶汤倒得快则显得有节奏,倒的时候不滴沥则茶的表面显得均匀。舀茶的勺子,其大小以能倒一杯茶为量。如果勺子的茶倒一杯用不完,或倒一杯不够,必须用勺子多次舀,那么倒入杯中的茶就凉了。


蔡襄《茶录?茶器》说:茶焙用竹子编成的,外面裹上竹叶,上面盖好,使火力不致散掉,中间置有隔板,可以放茶。下面有容火器,离隔板上的茶一尺多远,保持温热,这样就能使茶的颜色和香味不变。茶笼是装不入焙的茶。茶不入焙,应密封包裹,放入用竹叶编的茶笼,置之高处,切忌近湿气。砧板和椎是用来碾碎茶的。砧板用木头制作,椎用金或铁制作。茶钤是用来烤茶的金属夹子,它是把金或铁弄弯曲制成。茶碾用银或铁制作。黄金性柔,不宜作碾。铜和石能够生锈,不能用。茶罗,以非常细密的为好。罗底用四川东部产的鹅溪绢,认真选择这种绢中织得最密的放进水中揉洗,然后覆上去。茶的选用要看茶的颜色。如果茶是白色,适宜用黑杯子。建安所造的青黑色杯子,纹如兔毛,它的坯微微有点厚,用火烤过后,杯子一直很热难以冷却,这是斗茶时一定要用的。其他地方出产的杯子,或者是坯薄,或者是颜色发紫,都赶不上建安地方所造。至于青白的杯子,斗茶是不用的。茶匙要重,这样击拂茶汤时有力量。以黄金制造的为上等,一般都是银铁制作。用竹子制作的则显得太轻,饮建安茶是不用它的。茶瓶要小一点的,便于盛汤,同时点茶注汤也容易做到准确。茶瓶以黄金制作的最好,一般人都以银铁或者瓷石制作。如果瓶大存茶汤,时间一过久,味道就不好了。


孙穆《鸡林类事》说:高丽方言,把茶匙叫茶戍。


《清波杂志》记载:长沙工匠,造茶器非常精致,工价之高等于所用的白银数量。仕宦人家好多都有他造的茶具,放到茶几案头,用以炫耀自己的阔绰和富有。开初都不常用它。凡茶适宜于锡,所以我认为用锡盒装茶好,适用而不显得奢侈。如果用纸盒装,那茶味容易受到伤害。张芸叟说:吕申公家有茶罗子,一个是金的,一个棕栏的,接待客人的时候用银罗子,那一定是常客。用金罗子,那一定是不很近的客人。如果用棕栏,那申公一定在旁陪同。家人常常在屏风后依次站着,等待有事呼唤。


《黄庭坚集?同公择咏茶碾》诗:要及新香碾一杯,不应传宝到云来。碎身粉骨方余味,莫厌声喧万壑雷。


陶谷《清异录》说:用银小锅煮茶就是富贵汤,很好。铜小锅煮水,用锡壶倒茶那就次一等了。


《苏东坡集?扬州石塔试茶》诗云: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洁。


《秦少游集?茶臼》诗云:幽人耽茗饮,刳木事捣撞。巧制合臼形,芽音伴。


《文与可集?谢许判官茶器图》诗云:成图画茶器,满幅写茶诗。会说工全妙,深谙句特奇。


谢宗可《咏物诗?茶筅》云:此君一节莹无瑕,夜听松声漱玉华。万里引风归蟹眼,并瓶飞雪起龙芽。香凝翠发云生腿,湿满苍髯浪卷花。到手纤毫皆尽力,多因不负玉川家。


《乾淳岁时记》记载:宫中举行重要的庆祝活动,要用装茶的容器镀金大,里面放五色果一簇一簇地摆成龙凤,并称之为“绣茶”。


《演繁露》记载:《东坡后集二?从驾景灵宫》诗云:病贪赐茗浮铜叶。按:当今御前赐茶都不用建州杯而用大汤,因为它颜色纯白,样式跟铜叶汤一样。铜叶色即黄褐色。


周密《癸辛杂志》记载:宋代长沙的茶具制作很精致,是天下最好的。每副茶具要用白银三百星或者五百星制成,这样,凡是茶具,都用银子一一制作。出外还用大缨银盒把茶具装起来。赵南仲丞相帅潭,用黄金千两制作茶具,进献皇宫,穆陵(皇帝)大喜,认为这些精致的茶具宫中的工匠是造不出来的。


杨基《眉庵集?咏木茶炉》诗云:绀绿仙人炼玉肤,花神为曝紫霞腴。九天清泪沾明月,一点芳心鹧鸪。肌骨已为香魄死,梦魂犹在露团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余醺与酪奴。


张源《茶录》说:煮茶锅宜用金属物制作。道家认为它是水母。银具备刚性和柔性,味道不咸不涩。作茶锅最好。制作时要在锅(盖)中心穿孔,便于透气。茶瓯以白瓷的为好,蓝瓷就次一点。


闻尤《茶笺?茶》说:在山林隐逸之士,煎茶的小水锅用银制的尚且不容易得到,何况还想得到银制的?那是更难得到的。常用还是用铁制的。


罗廪《茶解》说:茶炉用瓦制的或竹制都可以,但是茶炉大小必须与煎茶汤的铫大小相称。凡是贮存茶的器物,要一直用作贮存茶,不得移作他用。


李如一《水南翰记》说:韵书上没有字,当今人们把盛茶和酒的器物叫。


《檀几丛书》说:品茶要用瓯,白瓷的为好。所谓“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含意在此。制作的样式应该是口小腹大,颜色显露而香气不会轻易散掉。


《茶说》说:茶具精致清洁,茶汤就为之生色。现在姑苏的锡壶,时下大彬的沙壶,汴梁的锡铫,湘妃竹作的茶灶,宣成窑产的茶盏,文人雅士、官吏大臣莫不对这些器物珍视。从唐宋以来,茶具制造之精致,未必能达到这样高的水平。


《闻雁斋笔谈》说:茶如果泡制好了可以入筐,一遇见它的知己水来煮,味道就在当天散发出来。但是如果不用煮茶的茶灶、茶炉来煮,那味道并不会好。所以说饮茶是很讲究的,是富贵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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