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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无毒 医生有过2

 钟家台 2015-05-08

中药无毒 医生有过2

3、道地药材与炮制

不可否认,有些中药的药性太偏,具有较强的毒性。为了区别毒性的大小,引起大家的注意,中药理论用有毒、小毒、大毒等等来区别。毒性是客观存在的,中医理论通过一系列的逻辑规范,化毒性而为药性,使中药具有了极大的安全性。道地药材和遵法炮制是化毒性为药性的重要环节。

中药讲究道地药材,重视对药材的炮制,通过道地药材的炮制,在保证药材品质的前提下减毒增效。药材的道地问题,中医一直都十分重视。什么是道地药材呢?除了药材本身的品质外,从时间上看,满足了中药材的生长时间,遵循了中药材的采集时间,从空间上看,特定地域出产的特定的药材。

为了保证药材的道地品质,随着生命实践认识的不断深入,历史上的中医,不断进行药材的鉴别区分,去伪存真。《新修本草》在高度评价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的同时,对《本草经集注》及其后世在中药认识上的错误进行了修正,不足之处进行了补充,如“秋采榆人,冬收云实。谬梁米之黄、白,混荆子之牡、蔓。异繁缕于鸡肠,合由跋于鸢尾。防葵狼毒,妄曰同根,钩吻黄精,引为连类。铅锡莫辨,橙柚不分。凡此比例,盖亦多矣。”

翻译上面这段文字:榆树的果实三月份成熟,陶弘景误为八月份采摘;豆科植物云实,在晚秋时节采摘,陶弘景误为冬天采摘。粱米北方称之为“谷子”,有黄白之分,黄粱米香美,人们称为竹根黄,但陶弘景误以襄阳竹根黄为白粱米。牡荆子和蔓荆子是具有不同功效的两种药物,但书中却将它们混同为一种药物。“繁缕”又名鸡肠草,即鹅不食草,两种名称一种药物,陶氏误以为是两种。相反,“由跋”是天南星科植物,“鸢尾”是鸢尾科的鸢尾根,把两种药物混为一谈。还有,陶氏把伞形科的防葵,误认为和瑞香科的狼毒同属一根。黄精叶与马前科的钩吻初生时的叶子和茎、花都不同,可陶氏没有仔细区别。不仅如此,陶氏还没有分辨铅和锡的不同,橙和柚的差异等等。

随着时代的发展,纳入中药体系的自然药物不断增加,道地药材的鉴别,也在不断发展,形成了一门专门的学问,更加有利于药材的道地规范。因为“自炎黄及汉、梁、唐、宋,下迨国朝,注解羣氏旧矣。第其中舛谬差讹,不可胜数”(《本草纲目·原序》),所以李时珍“岁历三十稔,书考数百家,稿凡三易,复者芟之,阙者辑之,讹者绳之,”对中药材的药用部位、产地、采收、真伪等等进行实地考察,著成《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集中药之大成,但也不是没有错误的,后世的中医对《本草纲目》也在不断进行修正,如清代医家赵学敏的《本草纲目拾遗》对《本草纲目》中的一些错误作了订正,周岩的《本草思辨录》对李时珍等的药学理论提出了不同见解。去伪存真的工作,中医一直都在做,从古至今没有间断。

药材不道地、不如法炮制,就难以保证药物的安全性。记得有个阳虚水肿的病人,用济生肾气丸为汤,方中仅仅用了5熟附片而且久煎,病人服一次,就出现心中空虚欲食,吃一碗面条后就呕吐,全身发麻心慌,经过急诊室治疗后缓解。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在读了“君竹”在中国中医药论坛上发表的帖子“现在的附子谁敢用”后,才明白,现在的附子已经不是古法炮制的了,为了经济利益,人为地利用“胆巴”给附子增加重量,改变了附子原本的性味。

不仅附子如此。有一次到某个药材市场,药贩子拿出的炮穿山甲,价格很便宜,但透着白色的斑纹,后来请教一位中药师,才知道是用白矾浸泡炒制的,比传统的炮山甲要重得多。这样的穿山甲,能够没有毒吗?中药无毒,医生有过,看来还要加一句,炮制有过,药材不地道有过。没有了炮制法度的规范,中药成为了伪中药,不出临床问题才怪。在中国的大地上,因为药材问题,中医疗效大滑坡,西方世界还会相信中医吗?中药材还能够进入西方世界吗?恐怕连中国人自己都不会相信中医了。

随着中医药理论的不断发展,加强中药的道地和炮制研究,严格执行道地药材标准和炮制工艺规范,保证进入临床的中药材,不仅是道地的,而且是安全的,为辨证论治提供可靠的药材保障,是实现中医复兴之梦的重要环节。中药分子化,没有道地药材和如法炮制的药材,辨证论治就无法落实到临床实践中去,中医理论也就沦为了考据、考证的文献资料了。

中医要用中药,必须避免把形似而实非的东西当成中药进入临床。以前的中医,都有鉴别道地药材的能力,掌握药材的炮制方法,现在医和药分得十分清楚,大多数的中医,都不懂得中药材及其炮制方法,我行医近四十年,对药材鉴别、炮制一窍不通。个人建议,中医学生首先要走进中药房,临床实习从熟悉中药材开始,这对于减毒增效、准确用药很有帮助。

4、关木通的警示

关木通是不是中医的道地药材?如果是,依据是什么?如果不是,关木通导致的毒副作用,就不能算在中医药头上。下面是从网上复制下来的一段文字。

“经研究查明,龙胆泻肝丸害人的真正‘元凶’是组方中含马兜铃酸成分的关木通。据考证,在龙胆泻肝丸的原始配方中,历代所用木通为木通科植物的干燥藤茎,包括木通Akebia quinata (Thunb.) Decne.、三叶木通Akebia trifoliata (Thunb.) Koidz.及其变种白木通Akebia trifoliata (Thunb.) Koidz. var. australis (Diels) Rehd.。在上世纪30年代,由于木通科木通资源紧缺,逐渐被马兜铃科植物关木通Aristolochia manshuriensis Kom. 的干燥藤茎所代替。上世纪80年代,关木通已在全国广泛应用。两种木通虽名称相近,外形类似,但因成分不同而疗效与毒性有别。木通产于南方,不含马兜铃酸。关木通主产东北,含马兜铃酸,而马兜铃酸正是对肾脏有明显损害的主要成分。其实,中药界像这样因名称相近而混用的现象不在少数,如以水半夏替代半夏入药,水半夏无半夏的止呕作用;以狗脊贯众、紫萁贯众等作绵马贯众入药,前者无驱虫作用;将山豆根与北豆根混用,香加皮与五加皮混用,两者虽功效相近,但山豆根、香加皮均具有毒性。在此不一一列举,另外,中药品种多基源问题,同名异物、同物异名、一名多物问题,科属混淆、品种间代用问题都亟待解决。不难想象,如此混用,潜在的危险将会有多大。”(来自“会联想的风”于 2004-7-21 14:29 发表在中医论坛 站务管理的“龙胆泻肝丸事件引发的思考()”)

从这个资料可以看出,关木通误作为木通进入中药,开始于上世纪的三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就为临床广泛使用了,进入21世纪,我们才发现关木通的生命危害性。一种动物或植物,成为中药的标志,就在于对其气味和性能的把握,在于临床运用的生命安全性,而不是简单地从外形上去考量,也不是从分子结构上去分析。在没有弄清楚关木通是否道地药材的时候,没有弄清楚关木通气味功效是否和中医历史上的、经过生命体验检验过的木通具有一致性的时候,我们就把它当成中药入药了,就广泛地在临床使用了。发生这样的错误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没有很好地传承古人的去伪存真的精神,盲目地崇拜实验方法的结果。

形态的相似,往往朱紫混淆,容易以假乱真,中药特别注重去伪存真,以保证药材的道地品质。关木通作为一种伪中药,迟早会暴露出它的危害性,这是生命文化的逻辑规则决定的。中药及其相关的理性认识,都是生命检验后的结果,关木通出现问题,再被淘汰出中医药是必然的,实验结论无法否定生命文化的基本规律。

去伪存真的中药发展过程,实际上就是生命实践的过程。在经历了数千年生命实践之后,中医药安全性越来越大。我们需要弄明白的是,现在中药临床问题层出不穷的原因在哪里,是不是违背了中医药理论原则,背离了辨证论治,奉行实验实证逻辑的结果?还需要考虑的是,没有经过生命体验的关木通以什么方式混入中药而大规模运用的?今后如何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实验方法把关木通塞入了中药的行列,这是有目共睹的,因此中医应该明白,实验室的认知不能成为中药的标准,实验室产生的后果,不应该算是中医药的问题。用实验室方法,研究上千年生命检验形成的结论,不一定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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