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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省亲 蛇王庙会
旧传三月十八为白龙生日，农历四月十二日为蛇王生日。
白龙神是吴地有代表性的原始水神。神的来历说法颇多，记载较早的是范成大《吴郡志》，说的是吴中阳山原有灵济庙（即白龙母庙也，无碑碣可考），东晋隆安中，山下居民缪氏，家有女，及笄出行，风雨暴至，天地陡暗，避于今所谓龙塘之侧。俄有一白衣老人，语女曰：“氏族为谁，居何所？”女答姓缪。指山之西曰：“我家舍于阳山三峰之下，家有父母。”老人曰：“天色如此，吾无所归。欲假馆，待旦而前，可乎？”女曰：“当告父母。”老人强之再三，遂首肯。话音刚落，老人就不见了。女归有妊，父母恶之。逐出，丐食邻里。明年三月十八日，至今所谓龙塚之上，产一肉块。居民怪之，惊弃水中。倏焉，块破化而为龙。夭矫母前，若有所告，其母惊绝于地。即有风雨雷电，飞沙折木，咫尺不辨人物之异。既开霁，但见白龙昇腾而去。众乃厚葬其母，并修建祠庙之于山巅。而遇到天旱不雨，祈祷必应。太平兴国间，建庙于山南曹巷。熙宁九年，迁于澄照寺之东隅。相传龙子分职潇湘，每岁是日，必归山间。风雨凄冷，人以为龙子诞日云。过是，山中方有春意。其去也，或变怪之状，见于云间。传说昔有白须老人。至镇江江步买船。自云后（从）长沙来，与船人钱十千，先付五千，余钱约至苏州阳山看亲处还。登舟，即令蒿工悉睡，日暮抵许市（浒墅）上岸去，盖已三百六十里矣。舟人至山下寻觅，值风雨大作，避于庙中。于像前得钱五千，方悟神龙之归，乃以钱设供僧，辞谢而去。比岁，祈龙母屡应。大吏以闻，绍兴二十九年四月，诏赐灵济庙为额。清顾禄《清嘉录》谓，三月十八为白龙生日，“前后旬日，阴晴不常。乡民以是日雨白龙归，谓龙归省母则有秋。”“有秋”即秋天稻谷丰收之吉兆。上述白龙神的说法，其感应生神、孝不忘亲、泽被乡里十分得人心，因为白龙神的孝与忠，历代统治者也赐封有加，还因为白龙神有利农事，故吴地民间祷祀
尤诚。 农历四月十二日俗传蛇王生日，苏州娄门旧有蛇王庙，此日进香者云集，焚香乞符，归粘门窗之上，俗信能避毒蛇，捕蛙为生者，此日也到蛇王庙中拜蛇神并献祭。 在东山葑山寺也有座蛇王庙，又称蛇王殿、龙王庙，庙内有一尊蛇王像，东山人称蛇王菩萨。“文革”中，庙宇全毁，1992年有村民自发重建，后当违法建筑被拆，1999年再重建。至今东山民众每年蛇王诞日仍有来龙头山进香祈福的习俗。 苏州民间自古称蛇为小龙。民间相传，施相公名锷，宋朝时人，其在山间捡到一个小卵，就是蛇蛋，孵得一小蛇，长大后施相公将其放入筒中。一天，蛇私自出来乘凉，惊吓了路旁行人，总兵前来捉拿施相公，居然不敌。后来施因此被处决。蛇一怒之下，为主人报仇，伤了数十人。后来官方不得已，封施锷为护国镇海侯，“侯嗜馒首，造巨馒祀之，蛇蜿蜒其上以死。至今祀者，盘蛇象于馒首，称侯曰相公云。”就是说这条蛇知道主人喜欢吃馒头，所以它爬上人们祭祀施相公的巨馒上才死去，蛇的忠贞、情谊足以感动天地。旧时苏州有施相公庙，据《吴门表隐》卷二云：“施相公庙在圆妙观西弄内，宋咸淳三年建，神姓施，名锷，宋湖州名诸生，有化蛇异迹。”还有施相公弄，位于今观前街附近，因有施相公庙而得名。过去崇明、太仓、上海等地也都有施相公庙。实际上，施者巳也，巳属蛇，施巳吴语音同。施相公实际上是人格化了的蛇神。 其实在较早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就记述有一个民间传说，有个男孩儿行于途者，见一小蛇，疑其有灵，持而养之，取名担生。长大后要吞噬人，村里人担心害怕，于是告官，把那个养蛇人抓捕入狱。大蛇担生勇猛救主，救出主人还背着他狂奔不止，这个时候城镇突然地陷沦为湖。这就是灵蛇“担生”陷湖义救主人的传说，还有一种传说是说大蛇担生，小时候一直和一位书生生活在一起，书生经常把他驮在背上，后来成长为蟒蛇，实在背不动它了，就把他放到沼泽地里，“担生”会吃人，书生听说了就赶到沼泽地，“担生”想吃他，书生忙喝道：“担生”，蟒蛇见到主人就游走了，县里的官吏听说此事，居然把书生抓起来了，担生知道了。就用水淹没了整个县城，只剩下书生呆着的牢房没有进水。人们认为蛇是灵异的动物，“担生”是神蟒。在其他文献中书生是没有名字的，而到清顾禄的《清嘉录》中，这一书生就成了有名有姓的施锷。“担生”故事的演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蛇神被逐渐人格化，最终以人鬼代替蛇神的过程。 从明末清初时起，祭祀施相公成为江南地区的岁时风俗，时间从腊月廿五到除夕为止，祭品用面粉制作一个大馒头，在上面捏一条蛇，称“施相公馒头”。清代中期以后，改捏蛇为龙，称“盘龙馒头”。 还有一种说法，蛇王就是那位不肯为燕王朱棣起草即位诏书的明大学者方孝孺，还被因此灭了十族。清顾禄的《清嘉录》卷四引明人钱思元的《吴门补乘》里这样说：“蛇王庙，在娄门内，前殿塑蛇将军，特假蛇耳。或传蛇王为方正学，正堪喷饭。”方孝孺与苏州蛇王庙是什么关系，是个谜。 但民间仍然“四月十二日为神王生日，进香者骈集于娄门内之庙，焚香乞符，归黏户牍，能远蛇毒。”蛇为巳，巳日主雨坏麦，麦收时节忌雨，所以乡农祈祷甚勤。如今在东园里有一亭供奉着蛇王，每年农历四月十二，百姓依然烧香膜拜，香火缭绕不绝。不仅在江南，在福建也有祭祀蛇王的民俗，民间亦有蛇王庙。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是南平市樟湖镇特有的蛇王节，当地民间有热闹的庙会活动。 沈建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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