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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鸡

 圆角望 2015-06-19

《诗经》之好,是让人知道先民们的生活,虽岁月迢迢,时隔两三千年,其实和我们现在亦差不多,不外乎吃饭劳作睡觉。读《诗经》,常常能让人会心会意,少年时读不加注释的白文本,如《卢令》,起首一句“卢令令”,便一下子让人明白那只狗的脖子上原来是挂了一只铃,跑过来,自有响动。再如读“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便让人想笑,两个字“蚩蚩”真是传神,是既有声音,样子也像是清清楚楚就在眼前。《女曰鸡鸣》这首的好处在于它的一问一答:女的说鸡叫了,起来吧,男的说天还没亮,再睡会儿。起来后要去做什么?男人射杀鸭雁,女人将其做成佳肴。古人的生活,说来就这么简单,桑田之下即便有故事发生,也是干干净净。

《诗经》里许多地方都写到了鸡,可见古时养鸡之普遍。现在的城里,几乎没有人家再养鸡,那年去西泠印社买印泥,忽然听到了鸡啼,心想这毕竟是西湖,容得鸡鸭喈喈呷呷,再出去看那鸡,原来是圈在笼里,准备养肥了杀来吃,一时让人气短。再一次是去宠物市场,看到卖雄鸡的,有绿尾巴的那种,还有芦花鸡,一道黑一道白格外好看,衬得鸡冠越发如丹砂一般。便想买只养在露台上,一时又不敢买,天天乡下翁媪一般,又是“咕咕咕咕”地喂食,又是一遍一遍地打扫鸡舍,想想也只好作罢。有把鸡当做宠物养的,主人躺在床上睡觉时鸡便卧在主人身上,只是不知道鸡屎会屙到什么地方?鸡可能是不撒尿的,鄙乡有句话是“鸡不屙尿,自有门道”,原是说一个人办事,有他自己与众不同的办法。

写到这里,忽然觉得应该去翻翻书本,看看禽类是怎样解决它们的小便问题。若是它们不撒尿,也好,譬如大雁,成群地从南方飞来,忽然纷纷地在人们的头上下起雨来,总不是一件好事。

《女曰鸡鸣》这首诗由女人听到鸡鸣写起,我们那地方把鸡鸣叫做“打鸣”。延安有出小秧歌戏《兄妹开荒》,里面唱道,“雄鸡,雄鸡,高呀么高声叫,叫得太阳红又红”。其实它不叫,太阳也会那么红,但人们把这功劳给了雄鸡也不是没有道理。公鸡司晨,一如钟表。过去不分城乡,都在养鸡,除了有蛋吃,还不会睡过了头。

鄙人现在虽无法养一只大公鸡在家里,却买了一把大红的鸡毛掸子插在那里。公鸡实在是比鸭子好,起码它的毛还可以做掸子,鸭毛可以吗?好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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