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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罗马式拱门之外向外看

 诗歌韵律学 2015-06-26
        在汉语中读西方先哲的诗,诗虽不乏诗意。但穷究起来,都难构成一个诗字。但丁的大作译过来就成了散文,裴多斐的若非为自由也只能算是一首打油。由于语言的障碍,2011年度的诺奖文学得主特朗斯特罗姆《罗马式拱门》这首小诗译成汉语不过是一段散文:

  在宏伟的罗马式大教堂里游客在昏暗中拥挤。
  拱门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
  烛光摇曳闪烁。

  一个没有面孔的天使拥抱了我,
        一阵耳语渗透我的身心:
  “不要因为你是一个人而感到羞耻,应当骄傲!
  在你的内心可打开无穷无尽的拱门。
  你从未完成,理应如此。



我被泪水蒙住了双眼,
  与琼斯夫妇、塔那加先生
  和西格诺拉. 沙巴提尼一道
  被推挤到太阳灼热的广场,
  大家的内心打开一道道无尽的拱门。


    不但如此,就算仿照译诗体而写作的中国现代诗,也算不上诗。李金发的荒杂蔓芜,冰心的二三句断章,海子的喻象叠加,梨花的口语涵混,这些都是江朗才尽式的分行散文与哗众取宠式的信笔涂鸦。从艺术的角度,他们为汉语文学提供了现代大厦的砖瓦,从思想的角度来说,他们在语言艺术中进行了意义的实践。所以,顾城更象一个道学家,海子更象一个幻想家,而更多的诗人更象一个思想家,而不是诗人,他们很少是语言的行动者,就算是语言的行动者,也没有提升到诗这个层级上来。

   胡适是一只替罪羊。他充当了白话诗的开启者,也充当了白话诗的扼杀者。西方的殖民主义不仅发生在政治上,更多还渗透在文化中。政治上的殖民,毛主义者建立了新的政权,文化的殖民,就诗歌而言,现代诗人更多生活在西方的文化殖民主义下,身在其中、视而不见。虽然文化没有国界,但是诗是有语言性的。语言是一个大的体系,而诗是由这种语韵与语意的织体交构而成的,打碎了,就算在同一语言体系中都会变成散文何况是译成其它文字。这西方译诗体的中国诗歌便是这样的怪胎,意境上是诗的,形式上是散文的,起个名字,叫做诗胎散文。胡适一流,正式借着这样的分行体来孕育中国的诗歌的,直到如今。

   难产的不仅是胡适。

   韵律体的继承者,虽然找到了诗的母体,但这对于只诞生文言诗词的母体而言,却很难产生具有现代思想的新生儿。闻一多从死水中带来一点波澜,戴望舒在雨巷中嗅到一缕香气,徐志摩从康桥的柔波里带来一丝光影~~再后来的郭小川,贺敬之,带来了诗的声音,再后来这一路诗人的诗,和他的时代一起变成了日历,成为历史的回声,无力挺进未来。

    诗就这样在生死轮回。

    而我向来不喜欢郭沫若的诗,只是拿来当资料浏览一遍。不仅仅是郭沫若的诗,包括当代的诗人的诗,只读一遍也就够了。甚到一本诗集,只用三分钟翻一遍也就够了。那些修辞里的吉光片羽,剥去了光芒,不过是一堆没有营养的糠。我又是擅于剥掉语言的华衣的人。昌耀的,西川的,洪烛的,车前子的,沈天鸿的,~~~~~当年诗歌报发表诗的作者给了我很多的启示,也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多年后,我告诉自己,我体验到了诗意,读到的却不是诗。

    这是一个写作自由的年代。在人际关系就是生产力的今天,批评除了吹捧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人问我,那还要不要读诗啊!当然要了,就算是分行的散文,那些大诗人的诗也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如果你不是像我这么狭义,你可以从中体会到更多的趣味。这个世界本身就充满了诗的意蕴,而文字直接揭示给你,或散文,或小品,或歌词,或断句~
    站在罗马式拱门之外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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