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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知识僵化，而要让它生动活泼起来——这是所有教育的核心问题。 ——怀特海《教育的目的》 教育，不是把篮子装满，而是把心点亮。 ——约翰·奈斯比特
培根的名言——知识就是力量——从某个角度来看并不正确，如果一个人的头脑里只是机械性地塞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知识，既不能将这些知识内在地融会贯通，又不能将它们与外在的实际生活相勾连，那么他所掌握的知识就不能构成有助于他的力量，相反，它们成为他的负担。他掌握的知识越多，他的负担就越重，他的头脑就越不灵活。那些“消化不良”（食古不化、食洋不化）的“书呆子”，以及那些时而冒出严重缺乏常识的惊人之语的专家学者就是这种不幸的人。 正是基于对这一点的深刻认识与极度反感，怀特海在他著名的教育著作《教育的目的》中提出教育的核心问题是要让学生掌握生动活泼的知识，而不是“呆滞的思想”。他说：“就教育而言，填鸭式灌输的知识、呆滞的思想不仅没有什么意义，往往及其有害……”还说：“零零碎碎的信息或知识对文化毫无帮助。如果一个人仅仅是见多识广，那么他在上帝的世界里是最无用且无趣的。” 那么，应该如何安排我们的教育，才能尽可能地让我们的学生避免成为这种“最无用且无趣的”人，而是相反，成为具有活跃的思想并能够灵活运用他的知识的人？怀特海认为，要实现这种理想的教育是很困难的，但是如果我们可以从以下这些方面去作出努力。 第一，教师本身必须具有活跃的思想。这一点无须多加说明，因为指望一个思维老套僵化、只会照本宣科的老师教出一个个思维活跃的学生是不切实际的。只有当教师本身具备活跃的思想，他才能充分认识到活跃的思想的重要性，他才可能有意识地去培养学生的活跃的思想，他才可能懂得如何安排合理的方式去培养学生的活跃的思想。 第二，“要特别注意两条戒律：（一）不要同时教授太多科目；（二）如果要教，就一定要教得透彻。”教的内容太多了，学生就只能蜻蜓点水般地而无法深入地掌握所学的知识。并且，这些知识相互之间就难以建立联系，就无法相互贯通起来。这样学到的知识是不扎实的，是很容易遗忘的。正如柏拉图所说的：“不能在心灵中生根的知识是不牢固的。”相反，如果只教少而精的知识，将这些知识教透彻，那么学生就能够对这些知识进行充分的“自由的想象和组合”，就能够“利用这些所学的知识去认识世界”。这样的知识，才是在心灵中生根的知识，才是活的知识。 第三，必须“根除科目之间毫无关联的状态”。怀特海指出：“教育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多姿多彩的生活。”我们的教育把知识切割成互不相关的一个个独立的部分，却从不教我们如何将这些知识综合起来进行运用，而实际生活的复杂性则要求我们进行这样的综合运用。对此，我们很高兴地看到在当下中国，张良所创办的泉源实验班通过将当前教科书的知识进行重新组合的创造性举措，通过专题式的探究性学习方式，正在努力打破这一普遍存在我们传统教育体制中的不合理安排。 第四，要通过合适的安排使得学生把对知识的学习与对知识的运用结合起来。知识通过实践运用可以被更深刻地理解和更牢固地掌握，而且也获得了生命，不再只是僵死的知识。对此，怀特海建议教师可以通过让学生“测量某一块地，按比例绘制地图，然后计算面积”的方式来学习几何，也可以通过让学生“绘制一小块地区的地图，研究它的道路、轮廓、地质、气候”的方式来学习历史与地理。 第五，学校必须成为一个独立的单位，必须根据自身的需要、由自己的老师来开发相应的课程。每所学校都有自身的特殊情况，这些特殊情况决定了它适合进行何种教学安排。因此，学校的教学安排绝不应该由一个学校之外的、凌驾于其上的主管部门来决定。否则，学校的教学安排就被限定得死死的，就会蜕变成一种僵化的形式，而这对教育来说是灾难性的。 最后，最根本的，也是怀特海《教育的目的》一书的主题，那就是必须时刻牢记：“学生是有血有肉的人，教育的目的是为了激发和引导他们的自我发展之路。”这一点其实涉及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教育者应当时刻敏锐地觉察学生在学习中的实际感受，要激发学生的兴趣，而不要压抑学生的情感和思维；一是，一切教育活动都必须旨在学生自身的发展，教育不能满足于是否教会了学生某些特定的知识，而是要尽可能地引导学生进行自主思考、自主探索。 要在上述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完善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但是，教育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它值得我们为此而不懈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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