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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中讲到：“胜兵先胜而又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在公司的法律事务中，胜诉总是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在日常工作中，公司法务免不了要和外部律师通力合作，公司法务怎样才能与外聘律师协同作战，打一场漂亮胜诉之仗，甚至不诉而屈人之兵呢？今天天同诉讼圈（微信号：tiantongsusong）为大家编译的这篇文章就提供了这样的锦囊妙计。本文不但教给大家如何制作一张统揽全局案件“路线图”，还在法务和外部律师的合作细节上献出了四条妙计。想要胜诉的法务将军们，让我们一起来学习一下吧！
Don G. Rushing 美富律师事务所（Morrsion& Foerster）合伙人 编译/张逸群 天同律师事务所事业发展部总监，2015年5月加入天同，负责天同的市场及业务拓展工作；加入天同前，曾在全球规模最大的、专注于复杂商事争议解决的律师事务所—美国昆毅律师事务所（Quinn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纽约、洛杉矶及香港办公室担任律师，主要业务领域包括商标、商业侵权诉讼等，并负责拓展中国市场。 诉讼规划涉及风险评估和战略预算，完美的诉讼规划应清楚表明客户想要达成的目标，将目标与成本协调一致。而公司法务及外聘律师之间应从案件一开始就展开通力合作，共同完成该目标。接下来，由公司法务与外聘律师组成的诉讼团队必须制定非常详细的“任务清单”，将每一项任务的成本花费逐一列明，以便有效提高执行诉讼规划效率，敦促团队成员执行自己任务，避免决策瓶颈，从而达到节省成本的目的。一个诉讼团队是否能最终赢得一起诉讼案件，不仅取决于他们能掌握哪些诉讼技能，更取决于项目的负责人是否能有效利用这些技能。 公司进行诉讼的目的是保护自己的商业利益，而不是为了诉讼而诉讼。能否通过诉讼达成公司的商业目标，取决于是否能有一个有能力谨慎、高效完成诉讼规划的团队。但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呢？针对高效的诉讼管理问题，公司对他们的内部法务以及外聘律师事务所究竟有哪些要求呢？
《孙子兵法》有云：“胜兵先胜而又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诉讼并不是真实的战争，不存在国家之间的对抗，也不会有人真正死伤。但孙子对于战前准备重要性的强调却完全可以适用于为客户服务的诉讼律师。优秀的诉讼律师也必须通过精确计算自己客户想要达成的目标，形成诉讼规划才能获得胜诉。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我们通常都会忽视一些基础问题。诉讼不应被法律“允许”的事情束缚手脚，也不应仅仅让那些能赚到律师费的事情牵着鼻子走，而应以达成公司目标作为立足点。诉讼不是律师个人的战场，而是公司的战场。 如果说战争是政治的代名词，那诉讼就是生意的代名词。诉讼规划与商业规划类似，从公司层面来看，极少会出现“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诉讼”的情况。在诉讼的初期进行谨慎风险评估以及战略预算能有效避免“皮洛士的胜利”（Pyrrhic victory），即以高昂的代价获得所谓“得不偿失”的胜诉。好的诉讼规划必须能规划出一条路径，以可以预期的风险及成本为公司赢得胜诉。 已故美国律师协会主席、美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Bob Raven将诉讼规划称为“胜诉路线图”。一项好的诉讼规划应清楚表明公司在各个诉讼阶段的目标，以及实现这些阶段性目标的方法。同时，好的诉讼规划也必须是公司法务与外聘律师在案件初期通力合作、对公司阶段性目标进行可行性研究的产物。诉讼规划工作最好在诉讼发生后的90天内完成，以便公司、公司法务以及外聘律师在案件早期就对诉讼目标、诉讼战略及技巧达成共识。 作为案件评估的一部分，掌握有关指派法官、陪审团选任以及诉讼对手的关键信息尤为重要。根据掌握的信息，列出案件的重要事实、关键证人及文件。简短归纳自己一方采纳的主要法律依据，同时开始设想每一方当事人可能采用的主题案例。另外，对于当前诉讼案件对公司利益产生的影响应予以特别关注。好的诉讼规划都应对有利的诉讼结果进行评估。案件的风险是什么？涉及到哪些业务关系？公司对当前的诉讼案件抱持什么态度？案件是否有时间限制？可行的方案是什么，不可行的原因又是什么？对公司最终目标的现实定位将是在整个诉讼过程中指引诉讼团队前进方向的“北极星”。 诉讼规划说起来仅仅是规划，但其实它也是对公司的预期管理。外聘律师在所谓的“选美比赛”中，经常会为了得到案件机会而对案件结果做过度承诺，而对案件成本轻描淡写。这不仅会抬高公司对于案件结果的期待，同时也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外聘律师与公司关系紧张。在案件的初期阶段，公司法务应穷尽一切手段对公司目标进行可行性评估，同时对于可行目标的成本进行精确测算，不要害怕直面诉讼过程中的挑战。公司法务与外聘律师应坦诚地讨论战胜这些挑战的方法和路径，对“决策树”（decision-tree）进行分析，指明案件的决策点、不同的结果分支以及对应的成本花费，并对不同的诉讼结果能为公司带来的价值进行估算。这项工作也可以通过非正式的方式进行，外聘律师可以就诉讼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重要事件，以及这些事件对诉讼本身的影响与公司法务进行深入探讨。公司法务与外聘律师应该一起为公司指明诉讼过程中的“岔路口”，说明不同方向的优势与劣势，以及在诉讼过程中会在哪些环节遇到重要决策点。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看，我们也不要太过关注案件的负面情况。无论是公司法务还是外聘律师都是天生的风险规避者，法学院训练的主要成果就是让他们变得极为擅长发现、指出各类风险。但公司法务和外聘律师也不应以规避公司未来危机、充分告知公司未来风险为由，忽略、削弱那些可能对公司商业利益有利的情形。总之，以“平衡的视角”看待公司面临的诉讼案件非常重要。在制定诉讼规划时，诉讼团队要对案件的前景抱持开放、诚实、现实的态度。与公司密切沟通，确保诉讼团队的目标一致，确保公司对于可行方案进行有效的预期管理。
在案件评估阶段的诉讼规划应明确公司的目标、预期达成的诉讼结果以及在达成诉讼结果过程中需要注意的重要环节。通过对案件进行评估，公司及其诉讼团队应就诉讼的最终目标达成一致。但为有效管理团队，诉讼团队还应制定一份详尽的任务列表，我们可以称之为“路线图”。这份路线图应列明实现诉讼目标的所有战术步骤。从项目管理的角度来说，这份路线图也是对诉讼团队具体工作的详细分解。 制定一份好的路线图，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从终点入手，逐步向前推演。民事诉讼是一项从头到尾都要严格依照法律规则进行的程序，这项程序的终点通常是法官对陪审团的法律指导（jury charge）。在案件的最初阶段，诉讼团队就应准备一套针对实体法的陪审团指导，同时也让诉讼团队明确自已必须承担哪些举证责任。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准备结案陈词了。准备地越具体越好。我们陈述的大框架是什么？我们要通过什么故事情节把事实和法律串在一起，形成整体？哪些证据支持了我们的论点，哪些证据足以构成我们主张或抗辩的法律依据要素？哪些证据展示必须配合语言描述进行可视化展示？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准备工作，诉讼团队应投入大量时间精力。不把这些问题回答好，诉讼团队就很难明确路线图的具体步骤，也很难将案件的事实与法律梳理编织完整，并通过结案陈词展现。接下来，诉讼团队应制定一份清单，详细列明结案陈词必须的各类证据。 案件路线图不仅会明确哪些工作必须完成，也会明确哪些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不必去做。此外，案件的路线图在诉讼过程中会经历无数次修改，因为在诉讼案件的早期阶段，诉讼团队根本不可能预测到诉讼过程中的全部细节。诉讼本身是一个不断迭代变化的过程，这就要求诉讼团队必须具备持续的灵活性。随着案件发展，很多在案件初期的设计环节有些会被舍弃，有些又会加入。但即便这样，在案件的初期就对即将到来的大量工作进行规划仍有非常重要的实际作用。
对公司法务来说，案件路线图是对外聘律师的“命令—控制型”工具，它既能指导外聘律师工作，又能协助公司法务进行诉讼管理。一般说来，案件路线图仅仅是律师事务所的内部管理工具，但公司法务也可以要求外聘律师制定一份路线图，并对其进行积极管理，在诉讼过程中根据路线图，形成周期性的汇报制度。在这方面，公司法务应对外聘律师事务所提出哪些要求？ 合理的任务优先级 合理的任务优先级对于有效实现诉讼规划至关重要。外聘律师在排定任务优先级时，应先回答以下问题：哪些任务最重要？哪些任务最紧急？完成哪些任务才能开始下一环节的工作？哪些工作是真的费力不讨好？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后，外聘律师应按照其重要及紧急程度对接下来要完成的各项工作进行优先级排序。 明确的任务分配制度 明确到个人的任务分配制度能有效避免重复劳动和工作遗漏。路线图任务表上的每项任务都应直接指派给诉讼团队中的具体成员并设定截止日期。任务表上应单设一列，让外聘律师事务所可以实时更新每项任务的完成情况。任务表应定期更新，核对。任务成员应勾选已完成任务，随时对任务内容进行修改，并根据案件进展情况加入新的任务。公司法务应要求外聘律师事务所针对诉讼进度做定期报告，以确保在诉讼过程中，诉讼团队在案件初期达成的目标一致性得以保持。外聘律师应时刻牢记，诉讼案件归根结底是客户的案件，不是律师事务所的案件，因此客户有必要随时了解诉讼规划的进展情况。 对未知因素做好充分准备 好的案件路线图会试图有效评估、预测诉讼过程中的各类风险及不确定因素，而好的诉讼律师还必须对某些未知因素做好充分准备。这两者完全不同。风险及不确定因素是可以预测的，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被量化和计算。这包括案件在某一特定管辖区域内从起诉到庭审的平均时长，某一特定裁判委员会抽到好法官的几率，在庭审过程中证人的表现如何，在某一特定法院收到判决赔偿金的数额范围。作为诉讼团队的成员，我们可以根据过去的经验直接评估这些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未知因素则是即便我们充分利用过去的经验以及严谨的逻辑都不可能预测到会发生的那些“突然袭击”，包括我们完全无法了解到的已损毁文件，不可能预测的具体法律规则及法律环境的变化，对方当事人违反常规的抗辩，甚至是自掘坟墓式的做法。在案件路线图中要预留合适的空间以适应未知因素，同时，公司的决策层仍根据已知的风险及不确定因素了解案件真实的胜诉可能性。缺少这一步骤的话，诉讼团队实际是要求公司在不了解风险和成本的情况下，盲目下注。 竭力寻找创造性解决方案 此外，诉讼团队应尽力以创造性的解决方案缩短案件的时长，降低公司耗费的成本。这其实就是我们在法学院被训练但未必都能学到的“右脑开发”——利用一些跳出既有框架、扭转乾坤的手段及方法帮助公司更为迅速、低廉的解决诉讼。在诉讼开始前，有没有任何商业手段可以解决纠纷？能否将案件移交国内或其他国家的法院，在实体法、陪审团选任、救济手段方面对公司更为有利？是否有可能通过动议或早期证据开示就将案件以较低成本的方式解决？诉讼团队能否发掘或排除某些对公司极为有利的证据？最理想的情况是将这些有助于公司胜诉的解决方案融入最初的案件路线图中。但通常来说，诉讼团队必须在非常了解案件事实的情况下才能有机会提出创造性的解决方案。 胜诉总是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法务将军们，请将案件“路线图”默记在心，把与外聘律师合作的四个锦囊装在口袋里，相信你一定能打一场漂亮的胜诉之仗，甚至不诉而屈人之兵！ 点击下方阅读原文报名8月27日“诉讼可视化”主题天同法务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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