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心态、对写作本身的冷静剖析,比拉-马塔斯的作品被评论界称为“元小说”。他的另一部作品《巴托比症候群》聚焦的是作家“写不出来”“宁愿不写”的“怪病”,在世界范围内广受好评。面对现场观众的提问,比拉-马塔斯自曝,文中“装病待在家中写作”等很多细节写的就是自己。 日前,西班牙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角逐者恩里克·比拉-马塔斯亮相思南文学之家,与中国著名作家孙甘露进行了一场文学对谈。67岁的比拉-马塔斯是第一次来上海,面对现场众多中国读者,这位“文学界的淘气大王”坦白:“我在来之前就先编好了一段话,讲我来上海后的印象。我写道,上海下着雨。今天果然下雨了!”
“想象”是两位作家对话中的关键词。他们分享了彼此对文学的想象、对作家的想象、对城市和人的想象,以及在这诸种想象之中,虚幻与现实调和的比例。
对作家和写作的想象:曾以为故作悲伤才是高格调
比拉-马塔斯不太愿意将自己的作品归为“小说”,因为虚构与真实在他的笔下总是糅合在一起,难以用传统的文学概念来分门别类。他更像是在忠实记录自己对作家、对写作的想象,并对其中的荒谬加以拆穿。
“年轻时,觉得悲伤的文字显得格调高。后来才发现,其实文学的格调要高,就要有激情,充满好奇。”比拉-马塔斯说,“正是这种激情和好奇,把我带到了上海。”谈及代表作之一《巴黎永无止境》,他说,这部作品是用调侃的方式讲述自己青年时代在巴黎的真实经历。海明威曾在《流动的盛宴》中描绘巴黎浓郁的艺术氛围,并说“我是贫穷的,但我很幸福”。带着这样的想象,比拉-马塔斯去巴黎追寻作家梦,但最后发现,自己无论在经济生活还是精神理想方面都很不幸福。“一天到晚穿黑衣服,死气沉沉,对世界很悲观,抽着烟斗坐在那里阴沉地想象。”这种状态代表了一大批写作者的情况。在“几乎人人都想当作家”的巴黎,忧郁、潦倒就是文艺青年的典型面貌。但20年后,当他重访故地,却突然发现当年的生活并非记忆中那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