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恋曲

 

黄山恋曲

——走近黄山“三部曲”之二 《黄山茶》

廖时权 虞 斗

 

黄山，“茶马古道”上铃铛沉寂，消失了“世纪末最后一支马帮”；

黄山，“五龙抢宝”中云雾缭绕，发现了“千年野生古茶树群落”；

     黄山，与四川境内的名山蒙顶山同为南北对峙的“千年茶山”，半个世纪以来，黄山万亩有机茶园，始终“养在深闺人未识”，世纪之交推出“天宫翠绿”，“犹抱琵琶半遮面”。21世纪由名声鹊起的叙府茶业重组，精制出叙府龙芽也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黄山茶，汲取了天地的灵气，承载着天宫堂的雨露，融入了现代茶业集团的营销，却因缺乏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难与西湖龙井、黄山（安徽）毛峰、洞庭碧螺春、安溪铁观音等名优茶匹敌。

源远流长的川滇“茶马古道”

茶叶与咖啡、可可成了风靡世界的三大无酒精饮料，并在其中独占鳌头，成为一种十分普及的全球性饮料。

茶叶是中华民族的举国之饮。中国饮茶起源众说纷纭：追溯中国人饮茶的起源，有的认为起于上古神农，有的认为起于周，起于秦汉、三国、南北朝、唐代的说法也都有，造成众说纷纭的主要原因是因唐代以前无“茶”字，而只有“荼”字的记载，直到茶经的作者陆羽，方将荼字减一画而写成“茶”，因此有茶起源于唐代的说法。

其实，东汉时期《神农木草》中就有明确记述:“神农尝百草，日蓄七十二毒，得茶解之”。有人认为茶是神农在野外以釜锅煮水时，刚好有几片叶子飘进锅中，煮好的水，其色微黄，喝入口中生津止渴、提神醒脑，以神农过去尝百草的经验，判断它是一种药而发现的，这是有关中国饮茶起源最普遍的说法。

日本、印度则流传饮茶起源于达摩禅定的说法：传说菩提达摩自印度东使中国，誓言以九年时间停止睡眠进行禅定，前三年达摩如愿成功，但后来渐不支终于熟睡，达摩醒来后羞愤交加，遂割下眼皮，掷于地上。不久后掷眼皮处生出小树，枝叶扶疏，生意盎然。此后五年，达摩相当清醒，然还差一年又遭睡魔侵入，达摩采食了身旁的树叶，食后立刻脑清目明，心志清楚，方得以完成九年禅定的誓言，达摩采食的树叶即为后代的茶，此乃饮茶起于六朝达摩的说法。

“南方有嘉木，悠悠五千载，茶香润汗青。嗟乎，巴山峡川多茶树，僰道自古茶故乡。天地灵气塑之以形，日月精华含弘张光。西周之肘，尊为贡品；丝绸之路，流布八荒。爰及蜀汉，诸葛渡泸；饮黄山茶，破除瘴疫，冠名龙芽，以表瑞祥。茶马古道，马帮来山间铃响；墨客骚人，文思泉涌缘茶香。噫吁兮，古今茶业多少事，龙芽风流赋华章。”这是何开四撰写的《龙芽赋》。

赋中所指的“茶马古道”是川、滇、藏之间的古代贸易通道，通过马帮的运输，川、滇的茶叶得以与西藏的马匹、药材交易。一条石板铺就的道路，寸许的马蹄印，茂密的森林，厚厚的落叶，石壁上的崖画。茶马古道在民族交流、商业价值、文化内涵、人文精神等方面有特殊意义。

近年来，宜宾黄山发现千年古茶树群落，在蕨溪镇万寿村人民组的陈家岩天然次森林中发现了有一连生茶树，胸径分别为31厘米（胸围98厘米）和 17厘米，树高20米，且在其周围还有大小不一的野生茶树7株。据宜宾市、县林业部门科技人员初步鉴定：该树为茶科植物，估计树龄数百年至千年。加上黄山简湾村消失的“世纪末最后一支马帮”，为川南千年茶山、“茶马古道”留下了有力的物证。

        “茶马古道是多民族大交流、不同民族文化大融合大贯通的传送带。”近年来，茶马古道成为旅游者中炙手可热的名词，沿线的宜宾、昭通、西双版纳、大理、丽江、香格里拉、拉萨等地，残存的古道上，挤满了徒步探险的“背包客”。

风雨飘摇中的万亩“黄山茶场”

“仙山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苏轼的一首《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焙新芽》将华夏民族对茶饮的钟情抒发得淋漓尽至。

 

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将茶与我们的生活搅拌成了一体，茶已成了我们的一部分，它不但以能给我们带来享受的物质形式存在，还以一种能给我们欢乐、沟通、陶冶的精神方式支撑着我们的生活习俗。茶的妙趣不但在于它独有的色、香、味、形，而且在于能使人把心带进一种空闲的境界，使人们始终保持心境中的一点清纯，一点清新，一缕温馨。

 

正如欧阳修在《茶歌》中所说：“吾年向老世味薄，所好未衰维饮茶。亲烹屡酌不知厌，自谓此乐真无涯。” 茶叶从被人们发现利用，到今天已两千多年的历史，人们在享用它的同时，更给予了很大的发展。我们创造了太多的关于茶的文化。《茶经》。唐代陆羽所撰，这是我国乃至世界上第一部关于茶的专门著作，为我们开辟了茶文化的先河，陆羽也被后人尊称为“茶仙”“茶圣”。紧随其后，世人不放松对茶的研究，先后已有了一百多种关于茶的著作问世，对茶的认识、应用大大行进了一步。除了这些理论性的著作外，苏轼、白居易、欧阳修、黄庭坚、陆游、郑板桥、郭沫若、鲁迅、老舍等等一大批文学先人还将自己对茶的感怀、情感用不同的文学体裁来表现，为我们积累了数不尽的艺术财富。

黄山与蒙山，同样是中国人工种植茶树最早的地区。可是，我们孩童时代只能背 “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的诗句，长大后看过陆羽的《茶经》，对绿茶、红茶、黄茶、黑茶以及乌龙茶、普洱茶有所涉猎，也知道蒙山是中国茶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明代被皇帝封为“皇茶园”。到杭州西湖旅游时也曾到龙井问茶，听导游绘声绘色地讲乾隆皇帝亲自采摘过的“十八棵御茶”。

但是，对黄山的茶文化我们却是一无所知。“黄山通”王台长给我们讲起了五十年代的知青开发黄山茶场时的艰辛，豆寇年华的知识青年，怀着满腔热血，到黄山茶场上山下乡，用他们的青春和汗水，建起了万亩有机茶场。他们多数人在茶场安家落户，一代又一代人为黄山茶场捐献绵帛。但是茶叶市场的几起几落，让他们倍感风雨飘摇，他们中多数人现在已是两鬓斑白。王台长还向我们讲述了黄山茶场的战略重组。

夕阳西下，暮霭低垂。当天晚上，我们住在罗元洞茶场招待所，黄山之夜是那么的静谧，整晚都是茶场加工鲜叶的机器轰鸣声。茶场的职工为我们泡上一杯黄山的清明茶，清香扑鼻，一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牵引着我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我相信茶是有生命的。在云雾缠绕的高山之上，雾雨是茶叶最喜欢喝的饮品，潮湿的风洗涤着芽叶上栖落的尘灰，给我们的国饮注进大自然的灵气，在故乡，春天最先不是在花朵上表达，而是让茶芽展示。很多时候，我被黄山茶清颀和优美从容的舞姿陶醉。在生命最为华美的时候，茶离开了生命之树，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茶没有了昔日娇嫩清纯的模样。然而，当她来到一个精致的玻璃杯中，与自然之水相遇，一个新的她又诞生了。与清水的融合，与清水的共舞，让她散发出淡雅的气息，那是一种梦想与现实结合的境地。茶经历了春夏秋冬，吸吮了天地精华，不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美吗？

那是一种为了瞬间的精彩而释放全部生命的悲壮之美，那又是为了瞬间与水的自由舞蹈而生发的相知之美，那是为了将一生凝聚的精华尽情展露的大气之美。一片片绿叶的舞蹈，在水中幻化着茶山的宁静和澹泊，幻化着生命的沉重和轻盈。如果你思考，如果你欣赏，如果你品味，茶之舞蹈也许就是一个人的舞蹈，一个人在清水中尽情旋转身姿与你自由的对话。

翌日清晨，我们实地看了茶山的小阿妹采茶的场景。蕨溪镇的宣传干事小李和县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小郑也自觉地融入采茶姑娘的行列。随行的新闻记者用摄像机和照相机拍摄下了一组组鲜活的画面和珍贵的照片。

 

采茶姑娘轻盈地纤纤柔指摘到了茶叶，让它们从枯老的树枝上幸福地流落到一个女人的体温里。在温润的掌心作短暂停顿，就把一首首诗给摘到了竹味很深的背篓里了。真的，叶脉正反两面都写着诗，随便一品都会读出唐代的白居易，宋代的陆游、范仲淹。细细一看，还真的能看到那位写过“大江东去”的苏轼，正在庭院里煎茶，微笑的火苗舔食着铜质的茶壶，飘出丝丝缕缕的香味。茶还在杯中随着沸腾的水起落，诗却已在苏老先生的肚里出笼。“我今贪病长苦肌，分无玉盘捧蛾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罩行相随。” 

采茶季节是爱情的季节。乡村没有电影院供谈恋爱的男女看着爱情片复习自己的心跳，也没有咖啡馆儿女情长的对饮时间，“高山顶上一棵茶，不等春来早发芽，两边发得绿叶叶，中间开的白花花。大姐讨来头上戴，二姐讨来诓娃娃。惟有三姐不去讨，手摇棉车心想他。”采茶的男女们把山歌背着上山，一芽二叶的茶叶被采集到竹蓝，一曲一曲的山歌被丢在山坡。神奇的芽叶贴在姑娘的嘴边，轻轻鼓起的粉腮，便能吹出动人的歌声。男人用茶叶滋润歌喉，一唱就让群山回荡雄浑的旋律，就让心仪的姑娘回眸热烈的爱情。

 

还有道家高人都把茶当作忘却红尘烦恼，逍遥享乐精神的一大乐事。对此，道教南宗五祖之一的白玉蟾在《水调歌头.咏茶》一词中写得很妙。“二月一番雨，昨夜一声雷。枪旗争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金堆。碾破春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火，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异军突起的川南“叙府茶业”

四川省叙府茶业有限公司是2000年初经改制而成的集生产、加工、营销、良种繁育、科研开发、技术培训、旅游开发为一体的现代股份制茶叶企业，注册资金3141.84万元，总资产2.34亿元，下属龙芽茗茶、龙芽进出口、龙芽生态旅游、天宫茶业、良种繁育场、叙府茶研所等6个子公司，联结和辐射无公害优质茶园面积18.4万亩，带动农户6万余户，年加工经营成本茶5000余吨。

 

公司组建了专门的科研机构———“宜宾市叙府茶业研究所”，成立了“龙头企业技术创新中心”，并获得科技部授牌；开发的10余个产品分获国际和部省级金、银奖及名牌产品称号，拳头产品“叙府龙芽”连续六次荣获国际名茶评比金奖，两次被认定为“中国国际农业博览会名牌产品”，并与公司生产的“叙府春芽”、“叙府春露”、“茉莉花茶”、“野生苦丁茶”等5个系列产品通过“绿色食品”认证，“叙府龙芽”、“叙府凤叶”、“叙府春芽”、“叙府毛峰”、“叙府春露”、“叙府炒青”等6个系列产品通过有机茶认证。近年来，公司运用现代企业的整合营销理念，组建成立了专营进出口业务的“宜宾市龙芽进出口公司”和专营国内市场的“成都市龙芽茗茶公司”，与美国、加拿大、俄罗斯、韩国、新加坡、摩洛哥、德国、日本等建立了贸易合作关系。

按照四川省“南茶双百”工程和宜宾市茶产业“十一五”规划的要求，公司以“黄山万亩高山有机茶园”和“金秋湖万亩叙府龙芽科技园”两个基地为主要着力点，以“叙府龙芽”品牌为拳头，打造核心竞争力。规划到2010年，形成涉及茶树良种繁育、茶园基地建设、优质茶初精加工、茶叶深加工（含茶多酚、茶多糖、茶氨酸、茶饮料、茶食品等）、茶叶机械制造、茶文化博览、科普培训、茶叶专用生物肥料及农药等项目的茶产业集团，辐射无公害优质茶园面积30万亩,实现茶叶综合产值30亿元，带动60万农民增收致富。

宜宾黄山茶园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