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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难以释怀的‘娃娃亲’|槐荫风情

 溪枫典藏图书馆 2015-10-12
让我难以释怀的‘娃娃亲’

        我是知天命之人,常怀一颗感恩的心,衷心感激那些陪伴我走过一段人生路的朋友。岁月蹉跎,物是人非,许多人或许多事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唯独‘娃娃亲’的往事让我耿耿于怀放不下忘不了。
       在儿时记忆中,我不但有爸爸妈妈,而且还有干爷干妈,弟弟妹妹一大帮,比起其他小朋友我快乐多幸福多。每年端午、中秋和春节,父母带着我去干爷干妈家送节礼。两家人一见面,父母总是笑着催我快叫干爷干妈干爹干婆。我那幼稚的童声叫得大家哈哈大笑。一进屋,干爷干妈连忙端茶倒水陪着父母拉家常,干爹干婆乐呵呵地把瓜子、花生和糖果放在桌子上让大家品尝。上午干爹干婆先安排我们过中,随后忙着置办酒席。快开席时,干爷请来陪客同父亲一起喝酒聊天。几个人在席上推杯把盏,喝得十分尽兴。父母起身告别时,干爷干妈或干爹干婆总要往我上衣袋里塞上打发钱。上小学后,父母带我去干爷干妈家时,干爹干婆会当着干爷干妈和父母的面说,“把春送给大伯、大妈当女儿”。父母乐得合不拢嘴连忙说‘好啊,好啊’。当时我少不更事,也不知这话是啥意思。直到我上了高中才明白,干爹干婆的话说得委琬些,其实两位老人是想把春嫁给我当媳妇。春是干爷干妈的大女儿,比我小1岁,人长得高挑可爱。上初中时,我好几次在路上与春相遇,她总是红着脸低着头与我擦身而过。我读高中后,春节我去干爷干妈家拜年,不知是何缘故,每次去都没有见到春。我高考落榜后北上从军,逢年过节是父母代我去春家送节礼。第四年春节我回家探亲时,母亲在我耳边唠叨,春姑娘找婆家时你干爷干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母亲话中明显带有不满和怨气。我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休完假返回部队后,坚持勤学苦练,随后被部队推荐到军校学习。现在看来,我与春的确有名无实,有缘无份。我当兵第二年家中出了事,两家家境有了很大差别。84年媒人到干爷干妈家给春说亲。干爷干妈见男方家境不错,父亲是退休工人,家中刚盖了新房,还买了彩色电视机,他们毫不犹豫地为春作了主。第二年秋春出嫁了。过了三年,我军校毕业后分到家乡驻军工作,两年后我结婚成家并有了儿子。期间我多次回家看望父母。听湾里长辈们讲,春过得很不幸福,老公脾气不好,她的生活过得很苦闷。这时湾里长辈遗憾地对我说‘春没有那个好福气哟’,我只是微微一笑。
        我回到家乡工作后,每年春节依然去干爷干妈家拜年,或许是我心存介意,总感觉到干爷干妈少了往日的纯真和热情,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失落感。07年春节我不顾父母坚决反对,在宁可背负骂名的情况下果断地与干爷干妈‘断交’。现在我有时回家在街上遇见干爷干妈,也会主动上前向他们问好问安。前不久我回家看父亲时,听湾里老人讲,春的儿女大了,儿婚女嫁,有了孙子,生活有了转机,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只是春的脸上布满了岁月沧桑,人比过去苍老了许多。
        逝者如斯夫,弹指间,我已经整整三十五年没有见过春,不知她是否记得‘娃娃亲’的事,也不知她是否还是那幅模样,更不知我们倘若相见该说些什么?每每念及如此,我心中便泛起了阵阵涟漪,也产生了愧疚之感。
      ‘娃娃亲’是我情感史上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人生阶段中不可回避的历史事实,它值得我一辈子回忆和珍惜。现在我将事隔多年的‘娃娃亲’写出来,决无炫耀自已贬低他人之意,只求无愧于心,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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