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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雨:肝

 憩苑 2015-10-25

肝与心经络相连

发表者:刘小雨 2736人已访问


足厥阴肝(少阳胆)经与手少阴心(厥阴心包经)、及其络脉、经别、经筋在以下诸多部位有交互贯通,使得心与肝的关系愈加密切。这些部位有:“膻中”“肺”,“心中”,“心系”,“乳”,“腋”,“胁”,“目系”,“舌本”,“耳中”,“耳前”,“耳后”,“咽”,“喉咙”,“颈”等等。另外足厥阴经还通过奇经八脉(督脉和冲脉)之气通于心。比较直接的描述如《灵枢·经别》云:“足少阳之正……,合于厥阴、别者入季胁之间、循胸里属胆、散之肝,上贯心。”赵献可在《医贯》中曰:“凡脾、肾、肝、胆……各有一系,系于心包络之旁,以通于心”,《医宗必读》:“肝者,将军之官,位居膈下,其系上络心肺。”因此肝与心在生理上能通过经络而相互联系,反之,在病理上也可以通过经络相互传变。正如《素问·脏气法时论篇》中云:“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膺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以上描述说明心痛发作时所涉及的与肝、胆经络循行相似之处。胆与肝同属“木”,相为表里,共司相火,因此胸痹心痛与胆关系也很密切,如《灵枢·经脉》曰:“心手少阴之脉,起于心中。……是主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又曰:“胆足少阳之脉,……以下胸中,……循胁里,……其直者,从缺盆下腋、循胸,过季胁,……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明确指出了心、胆在经脉传变和病症之间的交互联系,因此《医学入门·脏腑相通篇》称:“心与胆相通”

从肝治心溯源

发表者:刘小雨 728人已访问


1.肝与心五行相生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藏为肝。”“筋生心”,乃“木生火也”,即肝生心。张志聪注:“内之五藏合五行之气而自相资生也。”其中的“在天为玄”的“玄”为“阴阳”变化的道理,而“在人为道”的“道”是指人的生命活动、阴阳五行变化;而“在地为化”,张介宾注“有生化而后有万物。”又说:“凡自无而有,自有而无,总称曰化。”总的意思是阴阳五行的变化,在地化为木,而木能化生万物。”“道生智”和“玄生神”的“智”和“神”都为“木”之精气,和“魂”同类,正是它们赋予了“肝木”神奇的“生化”之能,如《素问·金匮真言篇》曰:“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开窍于目,藏精于肝。”张介宾注:“木之精气,藏于肝曰魂。”心在五行之中属于“火”,《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所说“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在体为脉,在藏为心”,肝生心,而心生血、主血脉,故可知肝木能通过生心火而生血脉,其间还有相互资生、相互协同的含义。倘若这种关系失去制约,则会出现“母病及子”、“子病犯母”的病理反应。

2.肝与心经络相连

足厥阴肝(少阳胆)经与手少阴心(厥阴心包经)、及其络脉、经别、经筋在以下诸多部位有交互贯通,使得心与肝的关系愈加密切。这些部位有:“膻中”“肺”,“心中”,“心系”,“乳”,“腋”,“胁”,“目系”,“舌本”,“耳中”,“耳前”,“耳后”,“咽”,“喉咙”,“颈”等等。另外足厥阴经还通过奇经八脉(督脉和冲脉)之气通于心。比较直接的描述如《灵枢·经别》云:“足少阳之正……,合于厥阴、别者入季胁之间、循胸里属胆、散之肝,上贯心。”赵献可在《医贯》中曰:“凡脾、肾、肝、胆……各有一系,系于心包络之旁,以通于心”,《医宗必读》:“肝者,将军之官,位居膈下,其系上络心肺。”因此肝与心在生理上能通过经络而相互联系,反之,在病理上也可以通过经络相互传变。正如《素问·脏气法时论篇》中云:“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膺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以上描述说明心痛发作时所涉及的与肝、胆经络循行相似之处。胆与肝同属“木”,相为表里,共司相火,因此胸痹心痛与胆关系也很密切,如《灵枢·经脉》曰:“心手少阴之脉,起于心中。……是主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又曰:“胆足少阳之脉,……以下胸中,……循胁里,……其直者,从缺盆下腋、循胸,过季胁,……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明确指出了心、胆在经脉传变和病症之间的交互联系,因此《医学入门·脏腑相通篇》称:“心与胆相通”。

3.肝心共主血脉

3.1 肝主血脉

肝木柔韧以贮血:此处仅指肝具有贮藏血液生理功能的概括,如《素问·五脏生成篇》曰“肝藏血”,王冰注:“肝藏血,心行之,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脏。何者?肝主血海故也。”其中有三个含义:一为肝本脏具有藏血功能,以供机体各部分活动之需;二是指肝藏之血非仅藏在“肝”本脏,是由于肝木柔韧、酸敛之性对血一系列贮存统摄作用的概括,引申为平时具有贮血功能的器官及其所“藏”之血均由“肝木”调控,如《读医随笔》所说“肝藏血,非肝之体能藏血也,以其性敛故也。”现代生理学研究也证实,肝脏虽为体内重要的储血器官之一,但实际上是静脉在血管系统中起着血液贮存库的作用,因为静脉为容量血管,数量较多,口径较粗,管壁较薄,弹性强,可扩张性较大,在安静状态下,可以容纳贮“藏”循环血量的60%-70%。有短暂贮血功能的毛细血管微循环中的贮血血管,虽然只有暂时贮血之能,但此亦应属于由肝之所“藏”。

肝木疏泄以调血:主要指调节血量,统摄血液。元·朱丹溪在《格致余论·阳有余阴不足论》中首次明确提出“司疏泄者肝也”,代表肝木本身舒展条达的生理状态,是指肝具有调畅全身气机,通而不滞,散而不郁的作用,为推动血液运行之关键环节。肝疏泄功能正常,则气机调畅,血脉通利,血液顺序流动贯注而不外溢,所有脏腑器官得以滋养而活动正常协调;若肝失疏泄,气机不调,血脉不畅,则诸脏腑濡养乏源。因此肝可谓气血调节之枢。,晚清·唐容川《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中所言极是: “肝属木,木气冲和调达,不致遏郁,则血脉通畅。”

 肝木生发以生血:肝禀“春木”之性为万物化生之源,肾受元真之精而为生命之根,因此肝在肾气原动力鼓舞下,与春之木气相应,具有强盛的生发之力。如《素问·六节藏象论》曰:“肝……其充在筋,以生血气”, “肝生筋,筋生心”(《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肝为心之母;“心主血脉”(《类经》)与血络(《黄帝内经太素》),心、脉、血络三者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此系统由肝主疏泄之力引导而如环无端,生生不息;结合古代哲学中肝五行数为“三”,化生万物的宇宙观,因此肝生心在很大意义上包含了肝为循环系统发生之始的蕴义。因为血管发育(angiogenesis)是生命的开端,胚胎最初的血管结构(如心脏、背主动脉等)及其周围的卵黄囊循环都是在血管发生过程中由内皮细胞前体或血管母细胞分化形成的,而后在血管生成的过程中,才形成了脑和肾脏等器官。因此由肝能生“心”,“以生血气”,联系肝主筋膜、主筋脉等,可以推测在元精动力的感应下,肝首先开始“化生”血管,然后方能开始造化其它组织器官,乃至整个有形之躯。

3.2心主血脉   

心为“君主之官”, 其“主身之血脉”(《素问·痿论》),包括主血和主脉两个方面。主血是指主心脏的血和脉管内的血,心脏所主之血贯注到心脏本身的脉管,维持心脏功能活动,同时参与血液循环、营养各脏腑组织器官,又为神志活动提供物质能量。脉,即血脉,为心腔的延续,是血液运行的通道。心脏是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这种动力来源之一是“心气”,由心“神”所主宰,它推动血液在脉管内按一定方向流动,从而运行周身,维持各脏腑组织器官的正常生理活动;血液在血脉中运行的另一动力来自肝的疏泄功能,由肝“魂”调控,而这一推动力较“心气”本身更为重要(见肝主疏泄中所述)。肝的疏泄、藏血功能相互协调是心主血脉的根本保证,也是保证本脏功能正常和其它脏腑功能协调的重要条件。“肝主血海”,肝所“藏”之血充盈可以使心与血脉得以濡养;肝气条达,疏泄有度可保持心脉通畅,气血和调。病理状态下,肝有“病”变也必然可以从多方面影响心主血脉的功能,如清·陈士铎说:“肝旺则心亦旺”,“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滞则心气乏”(《薛氏医案·求脏病》)。

4.七情之由作心痛

七情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变化,由五脏生理功能所化生,是人体对外界事物不同的情绪反应,《素问·天元纪大论篇》中说:“人有五脏化五气, 以生喜、怒、思、忧、恐”,而“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心是情志的发生之处和主宰者,“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而总统魂魄,兼赅意志,故忧动于心则肺应,思动于心则脾应,怒动于心则肝应,恐动于心则肾应,此所以五志唯心使也”(《类经》)。一般情况下,七情是属于人体的正常精神活动,不会引起疾病,如过激的情志活动引起强烈或持久的情绪反应,就会造成人体内脏腑、气血紊乱,导致疾病发生,故又称为“内伤七情”,并且“七情”均可通过肝伤及于心,正如《临证指南医案·郁证》所述“情怀失畅、肝脾气血多郁”、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胃病源流》认为:七情除“喜之气能散外,余皆足令心气郁结而为痛也”;心在志为喜,“喜”有助于心主血脉的功能发挥,“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素问·举痛论篇》)。但由于心主神明,喜之过极和五志异常均能伤及心神,所以《灵枢·本神篇》中说“喜乐者, 神惮散而不藏”;《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有“愁忧恐惧则伤心”;《素问·本病论篇》曰“忧愁思虑即伤心”;《素问·至真要大论篇》说:“诸躁狂越皆属于火”;《太平圣惠方·治心痹诸方》亦说:“思虑烦多则损心,心虚故邪乘之”;《证治准绳》说:“夫心统性情,始由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脏乃应而心虚矣。心虚则邪干,故手心主包络受其邪而痛也。”总之,正如《灵枢·口问篇》中所说“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

心身疾病是由心理、社会因素引起的持久生理功能紊乱及因此而致的器质性疾病,属于中医学情志病范畴。肝属木,其母为水,其子为火.水为阴,火为阳,木介于阴阳统一体之中.故气血阴阳变化必然与肝密切相关,因此肝的疏泄功能在“七情”调节中占主导地位。现代医学模式正从生物医学模式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发展,冠心病做为一种典型心身疾病,正被人们逐渐重视。人的情绪、性格是一种复杂的心理因素,在1979年国际心脏病与血液病学会就已确认A型性格是引起冠心病的因素之一。

情绪激动与过度疲劳是心绞痛、心肌梗死的两大主要诱因,而前者对心血管系统的影响并不亚于后者。情绪兴奋提高人体交感神经系统兴奋水平,使自主神经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可以增加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加压素等兴奋性激素分泌,使周围血管收缩,外周阻力增大,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并激发冠状动脉发生痉挛,加上体内儿茶酚胺增多使血小板聚集,形成血栓从而影响对心肌供血。所以不良情绪如愤怒、焦虑、烦燥、抑郁、紧张、惊恐等过分激动都会诱发冠心病心肌缺血,心绞痛发作、心肌梗死,甚则猝死。

5.七情由神魂主宰

中医学从整体观念出发,又将人的精神、意识、思维活动分别与五脏相应,所以《灵枢·本藏篇》中說“五脏者, 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素问·宣明五气篇》言:“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而在《医学入门》则将“神明之心”区别于“血肉之心”,认为“心神”“主宰万事万物”,进一步证明了神具有广义“神志”之用,类似于“脑为元神之府”(《本草纲目.辛夷》)的功能及其对脏腑的主导作用。因此精神、意识、思维活动,虽与五脏都有关系,但主宰可统归”心神”,而心主“神志”,则实际上涵盖了七情的内容。

肝“藏”之血与心主之“血”,是神志活动的物质基础,所以《素问·八正神明论篇》言“血气者, 人之神”;《灵枢·本神》中云:“肝藏血,血舍魂……心藏脉,脉舍神。”由于心肝之间在血脉方面的密切相关,因此在神志方面,心藏之“神”和肝藏之”魂”也息息相通。如《灵枢·本神篇》认为:“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同时,心对精神意志的主宰也与肝密不可分,正如张景岳在《类经·脏象类》中所说“神藏于心,故心静则神清;魂随呼神,故神昏则魂荡。” 因此“神”和“魂”之间相互依存,均赖血养,共同行主宰”七情”,以行”神”志。

6.从肝治“心痛”

冠心病心绞痛中医现多以"胸痹心痛"称之,其中不稳定性心绞痛和心肌梗死型重者可属“真心痛”、“厥心痛”、“久心痛”、“卒心痛”等范畴。当冠状动脉管径狭窄达75%以上时,则心肌持久而严重的缺血使部分心肌缺血坏死,可有剧烈的胸部憋闷疼痛、或胸痛彻背,或突然剧痛,面色苍白,四肢厥冷,大汗淋漓,脉微欲绝,并可伴发多种危重病症。其病位虽在心, 但因心火、肝木母子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化生、共荣共养,及其与精神、情志、气血的密切关系,故若肝失疏泄,情志不展,则气血不调,心脉首受其害而罹患,出现筋脉失养,心脉不通或心脉挛急而心痛。

胸痹心痛之治以“补益气营、豁痰化瘀”恒为其主法。但由于精神情志因素在本病发生、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故在脏腑兼治方面,我们推崇清.陈士铎倡导的“心痛治肝”之法,力主从肝治心及肝心并治。陈士铎在《石室秘录》偏治法中认为“心痛”病在“心包络”,“肝木之寒、热”均责之于肝,因此主张调“肝木之寒热”来治心痛,原文如下“人病心痛,不治心而偏治肝;……人病心痛,终年累月而不愈者,非心痛也,乃心包络为心之膜,以障心宫,邪犯包络则心必痛。……然则宜治心包络,何以责之肝也。肝属木,心包络属火,肝木生心火,治肝木之寒,则心火有养而心包络之寒邪自散。况肝木之气既温,生心火之余必能来生包络,故不必救包络而必先救肝。肝木得寒则涩而不舒,散肝中之邪即所以散包络之邪也。……更有热邪来犯包络奈何?……盖包络之热,由于肝经之热也,泻其肝木之旺而去其郁热之火,不必救心包之焚而心包之火自衰矣。”此外陈氏在《石室秘录》双治法则认为“心气虚”所致的心痛宜“心肝双治”,方用“心肝双解饮”,见下文:“如人病心痛,必须兼治肝;……病心致痛,理宜治心,而今不治心者,何也?盖心气之伤,由于肝木之不足,补其肝而心君安其位矣。”另外《明医杂著·医论》亦载:“凡心脏得病,必先调其肝肾二脏,肾者心之鬼,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滞则心气乏,此心病先求于肝,清其源也”之说。稳定型心绞痛和不稳定型心绞痛及心肌梗死均可按此随证变易,肝气郁结者,疏肝解郁以行气血,治之以刚;心肝阴虚者,柔肝养心以养阴血,治之以柔。俾刚柔相济,气血调和,则胸痹自除。惟不稳定型心绞痛因据其病机,补益气营药须增强,活血化瘀药宜稍峻猛,如三棱、莪术、乳香、没药、生蒲黄等,每常选用,尤须重视疏肝行气、温阳散寒或清热豁痰药物的相兼应用,具有疏通经隧、舒缓络脉绌急特殊作用的药物,如地龙、九香虫、土鳖虫、穿山甲、水蛭、全蝎、白僵蚕等,每每功尤独擅。我们依据“从肝治心、心肝双治”立法的从肝治心组方(曾名心痛灵Ⅱ号)由人参、柴胡、白芍、姜黄、白芥子、九香虫、熊胆7味中药组成,方中重投药5味以强调治“肝”之法,在临床与实验研究中均已被证实有较好的疗效[12-14]

肝心共主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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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肝主血脉

肝木柔韧以贮血:此处仅指肝具有贮藏血液生理功能的概括,如《素问·五脏生成篇》曰“肝藏血”,王冰注:“肝藏血,心行之,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脏。何者?肝主血海故也。”其中有三个含义:一为肝本脏具有藏血功能,以供机体各部分活动之需;二是指肝藏之血非仅藏在“肝”本脏,是由于肝木柔韧、酸敛之性对血一系列贮存统摄作用的概括,引申为平时具有贮血功能的器官及其所“藏”之血均由“肝木”调控,如《读医随笔》所说“肝藏血,非肝之体能藏血也,以其性敛故也。”现代生理学研究也证实,肝脏虽为体内重要的储血器官之一,但实际上是静脉在血管系统中起着血液贮存库的作用,因为静脉为容量血管,数量较多,口径较粗,管壁较薄,弹性强,可扩张性较大,在安静状态下,可以容纳贮“藏”循环血量的60%-70%。有短暂贮血功能的毛细血管微循环中的贮血血管,虽然只有暂时贮血之能,但此亦应属于由肝之所“藏”。

肝木疏泄以调血:主要指调节血量,统摄血液。元·朱丹溪在《格致余论·阳有余阴不足论》中首次明确提出“司疏泄者肝也”,代表肝木本身舒展条达的生理状态,是指肝具有调畅全身气机,通而不滞,散而不郁的作用,为推动血液运行之关键环节。肝疏泄功能正常,则气机调畅,血脉通利,血液顺序流动贯注而不外溢,所有脏腑器官得以滋养而活动正常协调;若肝失疏泄,气机不调,血脉不畅,则诸脏腑濡养乏源。因此肝可谓气血调节之枢。,晚清·唐容川《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中所言极是: “肝属木,木气冲和调达,不致遏郁,则血脉通畅。”

 肝木生发以生血:肝禀“春木”之性为万物化生之源,肾受元真之精而为生命之根,因此肝在肾气原动力鼓舞下,与春之木气相应,具有强盛的生发之力。如《素问·六节藏象论》曰:“肝……其充在筋,以生血气”, “肝生筋,筋生心”(《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肝为心之母;“心主血脉”(《类经》)与血络(《黄帝内经太素》),心、脉、血络三者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此系统由肝主疏泄之力引导而如环无端,生生不息;结合古代哲学中肝五行数为“三”,化生万物的宇宙观,因此肝生心在很大意义上包含了肝为循环系统发生之始的蕴义。因为血管发育(angiogenesis)是生命的开端,胚胎最初的血管结构(如心脏、背主动脉等)及其周围的卵黄囊循环都是在血管发生过程中由内皮细胞前体或血管母细胞分化形成的,而后在血管生成的过程中,才形成了脑和肾脏等器官。因此由肝能生“心”,“以生血气”,联系肝主筋膜、主筋脉等,可以推测在元精动力的感应下,肝首先开始“化生”血管,然后方能开始造化其它组织器官,乃至整个有形之躯。

2心主血脉   

心为“君主之官”, 其“主身之血脉”(《素问·痿论》),包括主血和主脉两个方面。主血是指主心脏的血和脉管内的血,心脏所主之血贯注到心脏本身的脉管,维持心脏功能活动,同时参与血液循环、营养各脏腑组织器官,又为神志活动提供物质能量。脉,即血脉,为心腔的延续,是血液运行的通道。心脏是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这种动力来源之一是“心气”,由心“神”所主宰,它推动血液在脉管内按一定方向流动,从而运行周身,维持各脏腑组织器官的正常生理活动;血液在血脉中运行的另一动力来自肝的疏泄功能,由肝“魂”调控,而这一推动力较“心气”本身更为重要(见肝主疏泄中所述)。肝的疏泄、藏血功能相互协调是心主血脉的根本保证,也是保证本脏功能正常和其它脏腑功能协调的重要条件。“肝主血海”,肝所“藏”之血充盈可以使心与血脉得以濡养;肝气条达,疏泄有度可保持心脉通畅,气血和调。病理状态下,肝有“病”变也必然可以从多方面影响心主血脉的功能,如清·陈士铎说:“肝旺则心亦旺”,“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滞则心气乏”(《薛氏医案·求脏病》)。

肝胆两益汤
 

【处方】 白芍1两,远志5钱,炒枣仁1两。

【功能主治】胆气怯,夜不能寐,睡卧反侧,辗转不安,或少睡而即惊醒,或再睡而恍如捉拿。

【用法用量】水煎服。

【各家论述】此方白芍入胆,佐以远志、枣仁者,似乎入心而不入胆,不知远志、枣仁既能入心,亦能入胆,况同白芍用之,则共走胆经,又何疑乎。胆得三味之补益,则胆汁顿旺,何惧心肾之相格乎。

【摘录】《辨证录》卷四

由“木曰曲直”说肝主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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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类比象”和“推演络绎”是中医学五行学说的基本思维工具,通过将自然界各种事物和现象,以及人体脏腑、组织、器官、生理、病理现象,按照不同形态、性质和作用,分别归属于木、火、土、金、水之中,用以阐释人体脏腑组织之间在生理、病理方面的复杂联系,以及人体与外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充分体现了哲学的整体观念。正如《周易》之“象”:“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拟诸其形容,而象其物宜”(《易传》),通过对象的推演可以把握认识事物的规律,能够“类万物之情” 。中医“肝”不仅是一个解剖学概念,更是一个范围广泛的功能活动系统。肝为魂之处,血之藏,筋之宗,主动主升,被称为“将军之官”。《尚书·洪范》中的“木曰曲直”是由这一典型意象出发,通过对自然界“树木”的不完全抽象所得到的对肝胆生理和病理的独特认识。“曲”,屈也;“直”,伸也。“曲直”,即是指树木的枝条具有生长,柔和,能屈又能直的特性,因而引申为凡有柔韧、生长、升发、条达、拓展等性质或作用的事物,均属于木。

1类“木”之形

是对“春木”之“木”性柔和、能曲能伸形状的直接描述。心是推动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起血泵作用,循环系统是从心发出后延续为一系列复杂封闭的管道,分为心血管系统和淋巴系统。心血管系由心、动脉、毛细血管和静脉组成;淋巴系由淋巴管道、淋巴器官和淋巴组织组成。如若稍加类比,就不难看出,人体内之极类“木”者,莫过于此。整个循环系统迂回弯转,“曲伸”有致,酷似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根为血之源泉—心,血管主干粗大、笔直、强韧(树干),而后逐级分支(树枝),越来越细(细枝),随后成为网络状的毛细血管(叶脉),并依靠这些极细极多脉络来汲取交换营养物质,完成血液之“濡养”之能,源源不断的供给人体各器官组织的需要。因此,以上所述及之筋脉、血脉、血络均属于木,由肝所主。

2寓“木”之性

2.1 木之“柔韧”

“春木”的“曲直”是一个很形象灵活、充满生机的动态变化过程,能敷布柔刚并济之阳春之气。“曲”可引申为“舒张”、“入”、“合”等,“直”可引申为“收缩”、“出”、“开”等,据此,凡人体具有舒缩自如、出入栉序、开合有度、或柔刚相济者,都具“曲直”之性,皆可归属于“木”行范围,均为肝所主

在生命过程中,心脏不断作收缩和舒张交替的活动,舒张时容纳静脉血返回心脏,收缩时把血液射入动脉,为血液流动提供能量。从心脏发出的主干血管又称弹性贮器血管(主动脉、肺动脉主干及其发出的最大分支),这类血管管壁坚厚,富含弹性纤维,有明显的可扩张性和弹性。左心室射血时,主动脉压升高,一方面推动动脉内的血液向前流动,另一方面使主动脉扩张,容积增大。主动脉关闭后,被扩张的大动脉管壁发生弹性回缩,将在射血期内多容纳的那部分血液继续向外周方向推动,从各级弹性贮器血管经过分配血管,进入毛细血管前阻力血管,这些富含平滑肌的微动脉的舒缩活动可使血管口径发生明显变化,从而改变对血流的阻力和所在器官、组织的血流量。而其后的毛细血管前括约肌的收缩和舒张则可控制毛细血管的关闭和开放,决定着某一时间内毛细血管开放的数量。所以心脏和血管富禀春木之柔韧之性,随其疏泄之调节而舒张与收缩交替自如。“动”则能收缩(木直之韧),血液“流注诸经”,“静”则可舒张(木曲之柔),“血归于肝”。而平时处于关闭状态的侧枝血管,则在无血流时管腔极细,处于关闭状态,当缺血、缺氧需要时,则可从容量和数量进行代偿[5],富有扩展性,均充分体现了“木曰曲直”之柔韧。

2.2 木之”条达” 

(1)疏泄有度

人与天地相参,“春木”之条达,可理解为肝的功能就象自然界春天的树木,得春阳升腾之气而枝条伸展、条达疏畅、充满生机,因此古代医家常以自然界树木之“条达”特性来类比肝的疏泄作用。其舒展之性,使人保持气血和调,既不抑郁也不亢奋,五脏相安,精神愉快。疏,即疏通;泄,即发散。元·朱丹溪在《格致余论·阳有余阴不足论》中首次明确提出“司疏泄者肝也”,是指肝具有保持全身气机疏通畅达,通而不滞,散而不郁的作用,代表着肝木本身柔和舒展的生理状态。肝主疏泄的功能,反映了肝脏主升、主动、主散的生理特点,是调畅全身气机,推动血、液运行的关键环节 ,人体各种复杂的物质代谢,均在气机的“升降出入”中完成。肝的疏泄功能正常,则气机调畅,血脉通利,血液顺序流动贯注滋养,所有脏腑器官的活动正常协调;若肝失疏泄,气机不调,血脉不畅,则诸病丛生。因此肝可谓气血调节之枢,晚清·唐容川《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中所言极是: “木之性主乎疏泄”,“肝属木,木气冲和调达,不致遏郁,则血脉通畅。”

血流动力学的基本研究对象是流量、阻力和压力之间的关系。心脏和血管组成机体的具有弹性和可扩张性循环系统,通过心脏的这种节律性舒缩活动以及由此而引起瓣膜规律性开启与关闭(前已述由肝所主),推动血液沿一定方向循环流动,由心室射出后都须经动脉、毛细血管和静脉相互串联构成的血管系统,再返回心房,周而复始,如此方能“气血和顺”。这种井然有序的单一方向血流贯注,均受肝木疏泄之条达所主导,靠春阳升腾之动力温煦,使心脏和血管舒缩有度,开合有序,则血管无瘀阻、无返流,如环无端,畅流不息。

(2)藏摄相宜 

贮藏血液:指血“藏受于肝” (《玉机微义》),是“肝藏血”的基本含义。肝可以将一定量的血贮存于肝内,以供机体各部分活动之需,故肝具有“血室”(《伤寒来苏集》)、“血海”(《理论骈文》)之称。恽铁樵认为“惟其含血管最富,故取生物之肝剖之。几乎全肝皆血……故肝为藏血之脏器”(《生理新语》)。如《国医生理学》说:“经曰,肝藏血。盖肝为人体最大之腺,含血滋多,所以调节回血管之收缩及以血管之注射。”由此可知,一般对肝藏血的认识是血仅藏于肝,或所有的血均藏于肝。结合现代生理学,可以理解但凭其本脏所藏之血,恐难以适应人体变化之所需,故肝藏之血非仅藏在“肝”本脏,其实是对“肝主藏血”取类比象的总结,是对肝整体功能的体现,也是由于肝木之酸敛之性而对血一系列统摄作用的概括,因此蕴藏于人体静脉中的血液也属于肝之所藏。在《读医随笔·气能生血·血能藏气》中已有这样的认识“肝藏血,非肝之体能藏血也,以其性敛故也。”现代医学研究证实.肝脏虽为体内重要的储血器官之一,人静卧时肝脏可增加血流25%。但在生理学中被称为容量血管的静脉,因为数量较多,口径较粗,管壁较薄,容量及可扩张性较大,在安静状态下,却可以容纳贮“藏”循环血量的60%-70%。因此,实际上是静脉在血管系统中起着血液贮存库的作用。当然,有短暂贮血功能的毛细血管属于微循环中的贮血血管,也可归属于肝藏血范畴,引申为平时具有贮血功能的器官及其所“藏”之血均由“肝木”来调控。是故肝可统帅所有藏血之器,通过其疏泄作用脉道盈缩有度,使脉道及肝内之血,藏而不妄动,动而不妄行。

调节血量:肝通过“木”性之条达敷布所“藏”之血来调节人体各部分血量分配。正常情况下,人体各脏腑组织器官血流量相对恒定,随着人体机能状态及气候变化的影响,血量可发生适应性调节。例如机体活动剧烈、情绪激动时,肝将所贮存的血液向周身输布,增加有效血循环量,以供机体活动之需;当人体处于安静状态时,血液需要量就相应减少,相对多余的血液即归肝所藏。所以《素问·五脏生成篇》说:“故人卧血归于肝”,“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藏”(王冰注)。肝调节血量以贮藏血液为前提的,贮藏为调节之准备,调节为贮藏之目的,其间相互为用,为一既贮纳又输布的复杂生理功能活动。

统摄血液:“肝藏血”之“藏”含有约束、固摄之义,正如罗天益《卫生宝监》中所说“夫肝摄血者也”。即肝有使血液收摄于血脉之中,不使溢出脉外、防止出血的功能,如肝藏血功能失职,则易致各种出血,正如《傅青主女科》说:“夫肝本藏血,肝怒则不藏,不藏则血难固”,故章潢曰:“肝者,凝血之本”(《任继学经验集.肝之生理补谈》)。此与西医学认为肝脏调节血液凝固的功能主要表现在肝细胞合成凝血因子之意相同,在人体血浆中的几个凝血因子中,有三分之二在肝内合成。这些凝血因子使凝血的生化反应,按连锁状进行而达到血液凝固目的。此外肝脏又能对已经活化的凝血因子及时适当地清除,避免了不正常的过度凝血。

  2.3 木之“生发”

柯琴言:“精道由肾,血道由肝”(《伤寒论注·热入血室》),肝禀“春木”之性为万物化生之源,肾受元真之精而为生命之根,因此肝在肾精原动力鼓舞下,与春之木气相应,具有强盛的生发之力,而树木应春之煦暖升发之气生长发芽和血管发育的“芽生”过程非常相象。在古人“心主血脉”的认识之中,“心主血脉”(《类经》)与络脉(指血络) (《黄帝内经太素》),心、脉、血络三者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此系统由肝主疏泄之力引导而如环无端,生生不息。因此肝为生命之源,在很大意义上包含了肝为循环系统发生之始的蕴义。因为血管发育(angiogenesis)是生命的开端,胚胎最初的血管结构(如心脏、背主动脉等)及其周围的卵黄囊循环是在血管发生(vasculogenesis)过程中由内皮细胞前体或血管母细胞分化形成的。而后在血管生成过程中,才形成了脑和肾脏等特定器官。《素问·六节藏象论》曰:“肝……其充在筋,以生血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中提到:“肝生筋,筋生心”,即肝能生心,可“以生血气”,联系到以上已做解释的肝主筋膜、主筋脉、主脉络等,可以推测在元精动力的感应下,肝首先开始“化生”血管,然后方能开始造化其它组织器官,乃至整个有形之躯。这和肝数为三,是造化之始、生命之源的认识不谋而合。

在生命过程中血管始终具有生长或退化能力,而这种能力就依赖于毛细血管(为筋膜,由肝所主)。以下再通过五行学说中类比的方法来描述血管生成的以下过程:首先是血管发生(木之生发、拓展过程):主要指血管原位分化和生长.在胚胎发生之始,从多能间质祖细胞形成原始血管网,内皮细胞前体(散在的筋膜状结构)经过分化、扩张(拓展)并联合形成大小一致相互连接的原始血管丛(只包括内皮细胞,成为较大的筋膜状结构)。在此过程中,胚胎和成熟个体中原来存在的血管通过芽生(木之生发)和intussusception形成新血管(称为血管生成)。芽生主要包括内皮细胞的迁移、增殖和管状结构形成(拓展,生发);Intussusception 指的是通过形成或插入组织褶皱和柱状的间质组织将已有血管分隔开[8](筋膜的分隔);血管重构(Remodeling)指最初形成的网状结构经过修剪和血管扩张的修饰过程(拓展),最后形成相互连接的分枝状成熟血管床。同时,内皮细胞与内皮周围支持细胞(如平滑肌细胞和外膜细胞)及基质紧密相连(筋膜的拓展),形成成熟血管壁。已经存在的血管经过芽生过程(生发)进入原先无血管组织。血管内皮细胞是血管生成过程中的最基本因素,任何促进血管发生或生成的因素,最终都要作用于血管内皮方能起效。因此血管内皮细胞增殖和迁移的促进剂及抑制剂均可调控血管发育,这两类因子的不断平衡控制着血管发育的开关。

通过以上对血管生成过程和木之生发、拓展之性的类比,可以发现整个血管发生、生成过程实际上就是五行之“木”强盛生化之力的展现过程。正如明缪希壅《神农本草经疏·五脏苦欲补泻论》中描述“复苏条达,木之象也。升发开展,魂之用也。”“条达”为柔韧、通畅;“升发”为化生、发芽、生长;“开展”为管腔重塑修饰;而其中的“魂”字,则一语中的,点出了赋予肝此种“神奇力量”的主宰。肝藏魂, 出自《素问·宣明五气篇》,指五脏精气化生之“神”藏于肝。魂乃神之变,寄居于血。为阳之精,气之灵,“随神往来”(《灵枢·本神篇》)的精神活动。依靠这种“神”机的调控方能使肝为造化之始的种种功能得以实现。我们在对从肝治心立法组方促血管生成作用的初步实验研究,也发现了以治肝为主的方药有明显促进缺血心肌新生血管形成的作用,是肝主“血脉”理论的有利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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