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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有剧透，慎入。） 读《千只鹤》之前，自以为对日本文化、日本人的性格有一点了解，读完这本书之后，对川端康成对日式风物及日本人的细微心理的刻画极为佩服，对日本人物哀、死亡、及精神投射似乎又多了一些了解，只是仍遗留了许多的困惑。 表面上看这是围绕三谷菊治及其父亲讲述的多角关系的故事，深入来讲又是爱与道德的矛盾与冲突。但无论是忏悔，黑暗，赎罪还是别的什么，这里并不想多做道德的批判，对我来讲，本书最...... 显示全文 （剧透，有剧透，慎入。）
读《千只鹤》之前，自以为对日本文化、日本人的性格有一点了解，读完这本书之后，对川端康成对日式风物及日本人的细微心理的刻画极为佩服，对日本人物哀、死亡、及精神投射似乎又多了一些了解，只是仍遗留了许多的困惑。 表面上看这是围绕三谷菊治及其父亲讲述的多角关系的故事，深入来讲又是爱与道德的矛盾与冲突。但无论是忏悔，黑暗，赎罪还是别的什么，这里并不想多做道德的批判，对我来讲，本书最迷人之处，还是川端康成优美文字间表现出来的日式含蓄、精致和许多让人困扰的情绪。 菊治的父亲曾与茶道师傅栗本近子短暂交住，在茶友太田去世后，菊治的父亲负责处理太田留下的茶具，与太田夫人接近，临终前也一直钟情于太田夫人。文子对此事知道得很清楚。菊治的父亲去逝四年后，在参加栗本近子举办的圆觉寺茶会上，认识了栗本近子为他介绍的稻村雪子。雪子有结婚的打算，而菊治未置可否，并因近子过于殷勤“打扰”而多次婉拒。茶会上，太田夫人将对菊治父亲的爱不能自拔地投射到菊治身上，而菊治也接受了太田夫人，两人有染。后来，太田夫人将文子托付于他。同在茶会，文子初见菊治，看到他用父亲曾用过的织部茶碗喝茶时，和母亲一样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可对文子，菊治又是一个不能去爱无法爱的人，尤其在菊治与母亲发生背德关系，太田夫人又因菊治吞食安眠药自杀后。太田夫人去逝后，菊治与文子见面往来渐多，渐渐将太田夫人与文子两人重合。失去后，菊治才发现自己爱着太田夫人，更爱着文子。只是在这样境况下，像母亲一样有心结的文子不愿也不能，只想斩断一切联系，从这段复杂关系里逃走，于是努力鼓励菊治与雪子结婚，了结这一切。茶会一年半后，文子音信全无，菊治与雪子结了婚，近子依然客来熟地常来“拜访”。 说到底，本质仍是一个很三俗的故事，但因为川端康成的叙述以及寄情于物的精湛细节刻画，让这个故事静默而挣扎的人物情感特别触目惊心。全书两个故事：千只鹤和波千鸟。前者又分数个小故事，主角是菊治和文子，是两人相识的起因，交往及结果。后者，解析了原因，文子的数封来信缠绵悱恻，细腻真切。在父亲的家乡强作理制地斩断情丝以及无法控制的思念，那一声声呼唤真是让人潸然泪下，很美，很感人。（以下主要针对千只鹤，波千鸟文子的来信不作引述，写得真好，大家仔细看书吧。） 菊治和文子都是上一代人不伦之恋的承受者与受害者。菊治了无作为，与几个女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1、栗本近子。 剧中一个可悲又可嫌的人物。她喜欢着菊治父亲，即便当年只与其非常短暂的来往，即便总因胸前的大黑痣而自卑，但仍然总是随便出入菊治家，参与茶会、做客甚至帮厨干家务活，对菊治家的茶具放置比菊治还清楚。在菊治父亲去逝后，栗本近子不顾菊治反感的情绪依然故我。男性化的近子看透许多事，说话如男人般直截了当。她个性古怪，视菊治为自家所有，得不到菊治父亲的喜爱，又怕一无是处被菊治断绝关系，为此，不惜将自己的女弟子雪子介绍给菊治。她守着菊治，逼死了太田夫人，又步步紧追，逼走了文子。为了刺激菊治，还撒谎雪子和文子都已成婚。她是桥梁，是线索，甚至是未卜先知，推动着人物们走向他们各自的命运。她的标签：随意、擅自、办事古怪、咄咄逼人。 2、菊治与近子。 似乎从母亲时代起站在被辜负的同一个战壕，但因为黑痣的关系，菊治又有种自己与父亲形象重叠的卑劣念头。虽不愿近子碰触自己的命运，但不拒绝和随意的态度仍纵容了近子的各种安排。 菊治记忆中七八岁时看过近子胸前的大黑痣P3，菊治直呼近子为栗本P41（拒之）。菊治在天将近黑时，默许在黑暗中与近子谈话P98（寂寞的人又默认了她的存在）。他的标签：怯懦，优柔寡断，从不拒绝，从不争取，任命运摆布。 3、太田夫人。 柔弱、温顺，与菊治父亲的恋情一直是沉沉压在心头的罪孽，不止一次地道歉，‘我是个罪孽多么深重的女人’。在茶会后专程等候菊治，谈话聊天吃饭后，又与菊治发生关系。后太田夫人在有雨的午后来访，菊治无意中引她进了父亲举行茶会，也是已故丈夫受邀请的茶室。太田夫人睹物思人情不自已，再次自责。后因控制不了的情感自杀。 在太田夫人逝世后，菊治向死者谢罪时反思“夫人是被罪恶逼得走投无路才自杀的呢？不是被爱穷追而沅法控制才寻死的？使夫人寻短见的是爱还是罪？”太田夫人的标签：柔弱、泪水、温顺、脉脉含情。 P43太田夫人的眼泪：“菊治以为她的脸被雨水濡湿，却原来是泪珠。开始菊治太粗心，竟然以为是雨水。...夫人依然热泪潸潸，菊治竟又以为是雨滴。” 是泪滴？是雨滴？在魔性的太田夫人面前，菊治也迷惑了。 4、菊治与太田夫人。 菊治因为太田夫人与父亲的事让菊治感到痛苦，从幼时大概一直有怨恨。但太田夫人见到自己的情不自禁，和她谈话时的亲切和亲昵，甚至“萌生出带点残忍的苗头，让他轻松作弄欺负一下太田夫人”。菊治心底不安，直问太田夫人，“对太太来讲，家父和我，你辨别得出来吗？P48”然而P21-P26自然发生的幸福感，没有杂念，纯净安心亦如母爱般美好。P54再次回想因为夫人的缘故，复苏的触感，“音乐般的感觉”。还有P56从供花的志野彩陶中看到陶器如人，人如陶器，“柔和，似梦一般”----“柔和的女人似梦一般”。分明是两情相愿，也无阻碍，那个时代太田还是以死谢罪。 关于死亡，P58“也许家母为了求得您的原谅才死的。”“因死者而忧愁，难道就像诅咒死者一般，会多犯愚蠢的错误吗？死了的人是不会强迫活着的人接受道德的”。P60“死是拒绝一切理解的，谁都无从原谅她”。P62“死去的人犹如已永存在我们心中的东西，珍惜吧。” 5、雪子。 一直是鲜艳、纯洁、高贵的形象出现。千只鹤的初见让菊治印象深刻，点茶时的表现姿影鲜明，符合节气的菖兰花样的腰带非常妥贴，还有茶室里的余香，这些想起来时都让菊治心情舒畅，只是，这样明亮的人物在菊治看来，“她永远是另一个世界的人P38”，“永远是彼岸的人”。因为菊治是一个从小在背德关系中受伤的孩子，他的心头就像近子胸前的黑痣一般有着黑暗一面并为此不断自我责难。又因是近子介绍，这也让菊治不太痛快，并多次拒绝了婚约。在太田夫人去逝，文子带着水罐和茶碗到来时，千只鹤消失了。菊治成婚后，雪子的和式衬衣上染了波千鸟。 菊治对太田夫人和雪子同榻而眠迥异的态度： 睡姿一：P26“夫人背向菊治而睡。不知什么时候又翻过身来。菊治觉得有点可笑，支起一只胳膊，凝视着朦胧中的夫人的容颜。” 睡姿二：P193“雪子入睡后，菊治把胳膊抽了出来。可是，离开了雪子的体温，他感到一阵可怕的寂寞。还是不应该结婚啊，这种咀嚼般的后悔爬上了心头，贴邻的那张冰冷的睡铺在等待着他。”“P199菊治一声不响，雪子将脸贴近他的胸脯，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6、文中千只鹤和波千鸟的意象。 千只鹤最早出现在包袱皮上。P7初见稻村雪子，携带的绘有洁白千只鹤的粉红色绉绸包袱皮包裹的小包。 P34林荫路上走着时，显眼的抱着的千只鹤包袱皮。P51晚霞中飞舞的包袱皮上的千只鹤。 这些形象性情高雅、形态美丽，如有君子之风，又含纯洁性灵之美，象征着未识爱情真面目，一直痛苦着的菊治对美、对爱、对幸福的幻想和追求。但当失去文人，眼中的图案变为波千鸟时，菊治感受到的是形影相吊的孤独和寂寞。 P133“千鸟。。。”“是的。千鸟是冬天的鸟，所以我就把它染上了。”“是波千鸟啊！”“波千鸟？。。。是千鸟戏波呀。”“不是说夕波千鸟吗。有句和歌曰:夕波千鸟若长鸣。。。”'夕波千鸟?。。。不过，可能人们把千鸟戏波的情景叫作波千鸟了吧？'雪子慢条斯进地说着，敏捷地将印有千鸟的衣服下摆叠起来，千鸟不见了。 这段对话里，菊治的意思其实在于和歌的后半句“此心堪哀”，思念的孤独，原本恩爱的两人，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就像摔碎的茶碗碎片只有自己一片片收藏起来。与雪子的对话，也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菊治只是温柔和体贴岔开了话题。 《波千鸟》是《千只鹤》的续篇，据说，川端康成53岁时去九重旅行，决定把这做为《波千鸟》的背景，但由于旅游时的采访笔记丢失，波千鸟并未写完。就目前婚后菊治对雪子的态度来看，这场无爱的婚姻只是维系。文子未烧完的信，古董店要能被赎回的水罐和茶碗，都预视着故事可能的走向。可惜《波千鸟》未完，不知最后是雪子女性的温柔拯救了菊治，还是文子克服了胆怯，勇敢地回归呢？ 附，柿本人麻吕的和歌原文译文等（网上摘录）： 淡海の海 夕波千鸟 なが鸣けば 情もしのに 古思ほゆ （あふみのうみ ゆうなみちどり ながなけば こころもしのに いにへおもほゆ ） 译文：淡海之海，千鸟啼夕波 此心堪哀，索寞思故国 注释：淡海之海，即琵琶湖。夕波千鸟是人麻吕的造语。黄昏时分，群鸟在碧波上鸣叫飞翔，快乐嬉戏。近江大津是天智天皇建都之地，毁于壬申之乱。人麻吕到 近江凭吊故都，见铜锣荆棘，悲歌当泣。见景思情，怀古念今，通过情景交融，现实与历史的交合，表达敬仰天皇的精神。寓景于情，堪称精妙。 7、菊治与文子。 其实是文中最重要的看点，也是我最关注的一对。文子和菊治两人非常相似，也有相同的痛苦，也能彼此理解。在菊治七八岁时，无意中见过近子左胸前掌心般大的黑痣；文子自十一二岁起与母亲相依为命，一直处于“妾的女儿”的阴影中。文子和菊治都说自己与茶道绝缘了，都想卖掉藏满回忆的老房子。 P13菊治父亲去逝后再见太田夫人及文子，母女的外貌。当太田夫人将菊治父亲的身影投射到菊治身上时，菊治却从文子身上找到了太田夫人的感觉。P61有这样发现时的菊治，“心甘情愿接受这种诱惑”，甚至闪过“怎么做才能使这位小姐显示一下反抗”的念头。 文子特意前往菊治家拜访，请求原谅和劝阻菊治不要和母亲来往。而太田夫人自杀前与菊治家谈话，托付“文子的事就拜托菊治少爷了”时，菊治说“你是说小姐和你一样吧。”夫人放心地睁开了眼睛P49。----菊治其实很敏锐，在茶会上，对文子的躲闪还以为文子不喜欢。 P20-从太田夫人那得知，文子十一二岁时照顾家和母亲，送菊治父亲送到家门口，有一晚未归，第二天菊治父亲送给文子一枚戒指。----这是否暗示，文子为了拯救随时可能去死的母亲，与菊治的父亲有染。 P63在太田夫人去逝后，菊治前往文子家，谈话中问出，“听令堂说，文子你对家父也很亲切”。文子有些崩溃地“捂着泪潸潸的脸，走了出去”。----被所爱的人击中了弱点。自以为不再纯洁，配不上菊治，菊治还有更好的人。我想这也是文人对爱无自信的根源。 P112雷阵雨那天，菊治给文子电话中说，看到水罐就想见她。于是文子带来了筒状茶碗，可能不如水罐那么名贵。 菊治邀请文子的几次对白。 一、P51文子母亲自杀，文子电话。 二、P64菊治拜访，后电话聊卖房子；志野罐。 三、P73文子卖了房子，犹豫是否告诉新址并特意告诉菊治，还有一只有母亲口红的志野陶茶碗。 四、P83，见菊治无意观赏志野茶碗时，文子解释，“它可能不是上上乘的志野陶，....”菊治不明白文子为什么特意将这只渗透了母亲口红的茶碗拿来给他看，以及面对近子刁难羞辱时不反抗P89，甚至下意识想去保护她。只是文子说，“我害怕”，“我真害怕”P91。-----害怕近子抖出所有不堪过往么，害怕失去菊治么，害怕自己陷入母亲般爱而不能自拔，随时会死的境地么。 五、P107文子电菊治，一封忘记贴邮票的信。见面后，文子撕信。（信里写了什么？）饭席上发现菊治在用那只志野小茶碗，睹物思人“假使又想起别的茶碗，而觉得别的志野陶更好的话，家母和我都会感到很悲哀的啊”，却希望菊治摔碎或扔掉。------是什么样一封告白书，让文子失神忘贴邮票？信中又是什么样的内容，让她急急追回撕碎？又是因为什么让她痛下决定，“咄咄逼人”地摔碎了茶碗，消失于菊治的生活中。 文子和她的母亲终究有大不同。战乱时期，和耽于恋情的母亲比起来，小小年纪已开始持家、运输粮食、供养物资。她心中是与母亲心中道德罪恶完全不同的担忧，“还会有更好的志野陶”，父辈阴影的存在，对爱的不自信，其实更是文子对完美的自我苛求。文子并没有问菊治对她的感觉想法，单方面一厢情愿，甚至以为只要菊治结婚了，一切就结束了。 可惜，在菊治与文子的来往中，慢慢已从文子身上体会到自己对太田夫人的爱，又从茶器中体会出文子和母亲一般的心思，要知道菊治是心思多么细致、敏感的孩子啊。 P114面对菊治父亲的唐津陶和文子母亲的志野陶，菊治感受到：“三四百年前的茶碗，姿态是健康的，不会诱人做病态的狂想。不过，它充满生命力，甚至是官能性的。” “菊治从茶碗里看到自己父亲和文子母亲的美丽灵魂，也看到自己与文子相对而坐的纯洁现实”。 '难道是文子那纯洁的悲痛拯救了菊治？文子没有抗拒，只是纯洁本身在抵抗。菊治正象一坠入被咒语镇住和麻痹的深渊的人，到了极限，反而感到自己摆脱了那种咒语的束缚和麻痹。犹如已经中毒的人，最后服极量的毒药，反而成了解毒剂而出现奇迹。' 文子不知道，“对菊治来说，文子已是无与伦比的绝对存在，成为他决定性的命运了”P119。 附对文子和雪子结婚假消息的态度。 听闻文子和雪子都已成婚，菊治的反应：“P94----P95菊治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所幸的是廊道上错暗。但是，他毫不在意地说：‘是吗？什么时候？’”“一听说稻田小姐已经成婚，心中仿佛被撞击了一下，菊治强烈地渴望在脑海里描绘出小姐的面影。” “她的姿影却难以捕捉。”“雪子的眼睛和脸颊，就像光一般留在记忆里，是抽象的。可是，近子乳房与心窝间长的那块痣，却像癞蛤蟆一般留在记忆里，是很具体的。” 听说文子结婚时，“P97菊治大吃一惊，仿佛被人绊了一跤似的。他比刚才听说雪子已经结婚的消息更为震惊，也不准备掩饰自己受惊的神色了。菊治的神态似乎在怀疑：不可能吧。” 人物间互动细节不必多说，川端康成的语言精妙，前后呼应，多看几遍，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也更佩服他对细节对人物心理的精准捕捉。此外，有几处场景也有助于我们了解日本人的精神：川端康成用大量的语言反复描绘日本茶道中的点茶之美：P16雪子用织部茶碗点茶的描写；P55太田夫人作遗照的点茶时的文静照片；P87茶室中的文子；P116文子的点茶。亦是点茶中的女性之美，这种美是不是如同和服露出的颈一样带着暗喻？ 此外也可以带着以下疑问进一步探索日本茶道中对茶室的讲究： 为什么菊治不让母亲进入茶室？ 为什么菊治结婚后，近子就不能随意出入茶室P81？ 为什么雪子说自已没有资格进菊治父亲的茶室P41？ 为什么文子说自己没资格学茶道了P81？ 文中出现了几件茶器： 第一件：黑织部茶碗。P15原太田文子父亲所有，太田夫人转让给了菊治的父亲，菊治的父亲又送给了栗本近子。后因太田文子的期望，菊治向栗本近子要回了茶碗，并没有摔碎而是卖给了古董商。 第二件：志野水罐。P56作为母亲的纪念物送于菊治。 第三四件，筒状茶碗，赤乐与黑乐。P59一对乐茶碗，做夫妻碗使用。文子用这对茶碗给菊治沏了粗茶。送给菊治的沾了母亲口红的筒状乐茶碗，志野陶，女茶碗P83、P110。 第五件，菊治父亲的旅行茶具箱里的唐律陶P113，男茶碗。 我在网上想寻找过这些物件，未果。 文中出现的一些花样和细节： P37雪子菖兰花样的腰带，系物的季节感。壁龛里的插花是菖蒲。余香，与P187被遗忘在西服衣柜的香水瓶子。P71志野彩陶，灵前供奉着洁白的玫瑰花和浅色的石竹花。以及前文所述的千只鹤包袱皮。 故事背景并未明指，文中出现了美国军舰演习，轰隆隆的炮声，空袭等，以及买卖股票的出现。全书不过200页，不厚，却能让人从薄读到厚，从中读出许多内容。叶渭渠的译本，文字非常优美，让我对川端康成的其他故事也充满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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