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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长江南岸，江中有个小岛，据说古代有条船沉在江里，致使江沙聚积成岛，现在小岛已有几十万人口,成为杨中市了，它与江南仅隔一条夹江。夹江两岸，人来人往，两岸各形成一个渡口，儿时我坐在江堤渡口瞭望江中点点白帆，赛如蝴蝶飞翔，江猪不时随浪滚出水面，不知名的小鸟歇在水面上随浪上下，优哉游哉，煞是好玩，九岁那年岛上亲眷办喜事，母亲派哥哥过江送礼，我也闹着要跟着哥哥去，母亲说：你们两个都是小孩怎么行，哥哥踏上摆渡船，我和母亲站在江堤上目送渡船前行，须知船到江心，突然大风呼啸，摆渡船就像蛋壳在浪里晃荡，一个浪头打来，渡船不见了。母亲在岸上淌着眼泪跳着脚，我吓得紧抱母亲大腿不放。未几，渡船高高地跳上浪尖，渡船时隐时显，岸上人的心随着渡船上下晃荡，旁边的人劝母亲说：这就叫乘风破浪，危险是有的，速度也快的。不一回看见渡船靠了对岸，母亲这才揩着眼泪回家，并说，何时江中造顶桥，两 岸人就免受这种罪了。 渡口是老家人们外出回归的道口。记得我15岁到苏州学徒，渡船把我送到江心“姚镇班”轮船上。结婚时亲人在这渡口迎接。这渡口是家乡人出远门的必由之路，是两岸人们的友好使者，记得渡口最兴盛时两条渡船来回要十多趟呢！ 白头银须的我回家祭祖，少不了要到对岸小岛亲戚家走走。表哥带我沿江漫步，别有一番情趣，他告诉我：十年前，家门前有三道江堤防洪，可是十年前有两道江堤及其田地房产均被怒水带走，现在家门前这道堤是第一防线，我很担心，一旦洪水爆发，全家性命、财产都保不住了，幸好近年政府在堤上用水泥砖头砌成高墙，这样，再大的洪水也带不走一寸土地了。我们边走边说，不觉已到古渡南码头，他说，过去进出都靠这个码头摆渡，亲友往来都在这渡口，如今渡口旁造了顶桥，有了汽车，古 渡没用了。我道：这就叫“岁月苍桑”，最好在这里竖块“南码头古渡”的石碑，以示记念，同时教育后代过去前辈出门远行之艰难。此时此刻，我凝视着古渡，思绪万千，脑海里的键盘不停地在搜索着赞美古渡的词汇。古渡啊你是两岸人的一顶“桥”，这“桥”把两岸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致使物资交流，人情往来顺利通过。这“桥”使两岸百姓从贫困走向富裕，这“桥”使人们走向幸福的彼岸。佛陀的意志是把人渡出苦海，那么这渡口为两岸人解决了无数苦难，江阴大桥渡口，苏通大桥渡口，润扬大桥渡口，南京二桥渡口……摆渡的人不就是活神仙吗？社会发展了，渡口用不着了。试想没有渡口哪有今天的大桥，古渡如同退休老人一样，有着昨日的贡献，我为古渡湮没而欢呼，它是历史前进的见证者。今可告慰九泉之下的亲人，你们盼望的大桥实现了。 ■苏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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