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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侍，《说文》：“侍，承也。”即承奉。郑玄注:“卑在尊者之侧为侍也。”清段玉裁注：“承也。承者，奉也。受也。凡言侍者皆敬恭承奉之义。”形声。从人，寺声。本义是在尊长旁边陪着。引申为服侍、侍奉。 （2）侧，《说文》：“侧，旁也。”即旁边。形声。从人，则声。本义是旁边。本章指身边。 （3）誾，《说文》：“誾，和说而诤也。”即和悦而正直地争辩。待人诚恳、温和的样子。 （4）行，《说文》：“行，人之步趋也。” 即人们在路上行走或小跑。清段玉裁注：“人之步趋也。步，行也。趋，走也。二者一徐一疾，皆谓之行，统言之也。《尔雅》：室中谓之时，堂上谓之行，堂下谓之步，门外谓之趋，中庭谓之走，大路谓之奔。析言之也。引伸为巡行，行列，行事，德行。”本章读作hàng，刚强的样子。 （5）侃，《说文》：“侃，刚直也。”即刚直。本章指从容不迫、理直气壮，说话流利通畅。 （6）乐，读作lè或yuè，《说文》：“乐，五声八音总名，象鼓鞞。”即五声八音的总称，像鼓鞞的样子。旧指“声色”，即歌舞和女色。本章指孔子喜悦，愉快。 （7）若，《尔雅·释名》：“若，顺也。”象形。甲骨文字形，象一个女人跪着，上面中间象头发，两边两只手在梳发，表示“顺从”。本义是顺从。《说文》：“若，择菜也。从艹、右。右,手也。一曰杜若，香艹。”即择捡菜蔬。字形采用“艹、右”会义，“右”表示与“手”有关。另一种说法认为，“若”是“杜若”，是一种香草。本章指如同，像。 （8）不得其死，即不得善终。 译文 解读 前面几章，谈了鬼神和生死的问题，尤其是颜回之死，用五章的篇幅，既展示了颜回和周围人的形象，也把孔子痛苦的心境表达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上一章，子路问孔子有关鬼神之事和死的事情，孔子给他的回答是，先把人的事情做好了，再考虑鬼神的事情；还没把生的事情弄明白，哪里会知道死的事情。而从本章开始谈有关人事，对孔子最亲近的几个弟子的评论。同时，孔子也揭示了由于“生”而影响的“死”，于是预言了子路的横死。本章的重点，一是孔子之“乐”，一是孔子预言子路之“死”。而本章所存的争议，一是闵子骞在本章为何称“闵子”，一是“子乐”后面应有“曰”字，后面的话应该是孔子说的。而古本、足利本、唐本、津藩本、正平本、皇侃的注本，“闵子”下有“骞”字。所以本章应为：闵子骞侍侧，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子乐。孔子一副开心、愉快的样子。在《论语》中，谈到“乐”有几处。比如《学而篇》（1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比如《学而篇》（15章）：“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同时也谈到了颜回之“乐”，比如《雍也篇》（11章）：“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谈到孔子之“乐”，《述而篇》（15章）：“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本章的孔子之“乐”，是来自围绕在他老人家身边的几个让他开心的弟子。闵子骞，是有名的孝子，孔子非常喜欢的学生，在老师旁边服侍着。孔子观察他，誾誾如也，待人诚恳、温和的样子。子路呢？行行如也。后人把“行行”作“刚直”解，这是根据子路的性格来说的。行，本义是四通八达供人行走的道路。用“行”（读作hàng）的本义来形容“志伉直”的子路，再形象不过了，不是“行”，而是“行行”，性格上太过于四通八达了，于是就是说子路有点儿横行霸道，横冲直撞了。行行，一副刚直自负的样子。但是，刚直之人也有优点的一方面，就是正直的人，也是美德之一。冉有、子贡这两个人“侃侃如也”，这“侃侃”是形容他气度很大，现在的话是很潇洒。侃，虽然《说文》的注解为“侃侃”为“刚直”，但是，在本章这样解释不适合。本章指从容不迫、理直气壮，说话流利通畅。我们看孔子对这四个弟子的观察，并非是说他们的性格，而是说他们的个性。否则，“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就是说，冉有、子贡的性格相同了。这是说他们有共同的个性。性格是一个人的常态，要在平常时，在其静态的时候观察出来。而个性，是性格中最突出、最明显的部分。所以，本章孔子对弟子的观察，几个人的性格特点应该是：闵子骞待人十分诚恳，子路有点刚强自负，冉有、子贡有气度、很潇洒。所以，才引出了孔子下面的话。 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这是孔子说的话，也是对子路的预言，一语成谶。若，像。是说，像子路你这个个性呀，就是刚强自负，有点霸道的个性。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子路这种个性的人，是喜欢当老大的。其实，这个老大哪有这么容易当的。上一章和本章，主角都是这个子路。孔子和这几个弟子的年龄差距，闵子骞少孔子15岁，子路少孔子9岁，冉有少孔子29岁，子贡少孔子31岁。显然，子路是他们中间的老大。但是，这一章为什么把闵子骞放在子路和冉有、子贡前面记载，后人猜测是闵子骞的弟子们辑录的本章，竟然还认为这是称呼“闵子”的原因。在平时，子路也是个不服气的人。上一章被老师噎了回去，这一章对子路的个性要有个说辞。也就是，子路最缺乏闵子骞这样待人十分诚恳的个性，所以把闵子骞放在了前面。《先进篇》，在说完了颜回之死，继续说子路之死，道理就在这里。不得其死然。得死，应是当时的俗语，也就是得善终。不得其死，就是不得善终。《左传·僖公十九年》：“得死为幸。”意思是，能善终就算幸运了。得死，善终。原文记录了子鱼预言宋襄公能善终就不错了。《左传·哀公十六年》：“得死，乃非我。”意思是，他要能得善终，我就不是人。原文记录了白公胜发誓必定杀掉子西，说子西如果能得善终，我白公胜就不是人了。本章预言子路不得善终，是根据他的个性来断定的，是说：像子路你这种刚强自负、横行霸道的个性，不会得善终的。可惜子路呀！如果他有闵子骞的待人诚恳和冉有、子贡的从容和气度，就不会这样死了。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个性决定结局。 各位君子，“天山国学苑”公众微信平台，“集百家之说，近一家之言”，每日一句《论语》解读，告诉你被误解的《论语》背后。 “天山国学苑”公众微信号：tshgx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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