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论语·公冶长》（6）做学问就别想当官

原文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注释

（1）使，安排，让。

（2）漆雕开，复姓漆雕，字子开，又字子若，少孔子十二岁。死孔子的学生。在孔门中以德行著称，漆雕氏之儒的创始人，著有《漆雕子》十三篇。

（3）仕，做官。

（4）吾斯之未能信，“吾未能信斯”的倒装句。斯，代指做官。信，自信、信心。

（5）说：同“悦”，喜悦、高兴。

【译文】

孔子让漆雕开去做官。他回答说：“我对做官没有信心。”孔子听后很高兴。

【解读】

漆雕开，是孔子弟子中专门研究历史的。《孔子家语》和《史记》中记载，他随孔子学习《尚书》。《尚书》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书经》，是孔子整理的上古时期的历史资料。漆雕开无罪受刑而致身残，为人谦和而有自尊，博览群书，在孔门中以德行著称。漆雕开比孔子小十二岁。当时孔子和墨子常有争议，有一次墨子说，漆雕开是个残疾。孔子反驳说，但品德一点都不伤残，可见是非常维护漆雕开的。

子使漆雕开仕。一提到“仕”，我们自然会联想到“学而优则仕”。这是《子张篇》：“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里的。意思是做官优秀的要继续学习，做学问优秀的要去做官。仕，就是做官。孔子让漆雕开去做官，是认为他已经学习很优秀了，具备了做官的素质和能力。因为在古代，做官是需要读书，是需要真有学问的。如果可以比较的话，当今为官的不如古代人有学问。虽然当今做官的很多都是高材生，但真正读过一些书，并且称得上有学问的寥寥无几。古代的“学”是做学问，现在的“学”是考试，是从考场上走出来。接下来，看看漆雕开是怎么回答的。

对曰：吾斯之未能信。这是一个倒装句，应为“吾未能信斯”，意思是我对做官这件事没有自信。斯，代指“仕”。信，自信、信心。漆雕开对孔子的回答很模糊，说他没有自信。后人理解为漆雕开觉得自己的这点学问和能力，恐怕胜任不了。这样理解，听起来很有道理。漆雕开是孔子弟子中非常有学问的人之一。如果漆雕开针对老师让他去做官而谦虚的话，未免漆雕开很虚伪。我们结合前面后面的内容，可以看出漆雕开还有别的想法。其中的意思应该是：我对做官没有信心。言外之意，漆雕开还有别的打算。这就是后文“子说”的理由。

子说。孔子高兴了，这个高兴从“不亦说乎”我们知道，孔子是从内心到外的一种欣喜、喜悦，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显然，漆雕开的回答，说到了孔夫子的心里了。如果按常理，孔子让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认为自己没有信心而拒绝，孔子应该不高兴才对。孔子高兴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看一下漆雕开做学问的成就，也就明白孔子高兴的原因了。后来，孔子之儒分为八派，漆雕开为“漆雕氏之儒”创始人，并发展了孔子“性相近”、“习相远”的学说。认为有的人性善，有的人性恶。提出了“天理”和“人欲”的概念，形成了人性论。著有《漆雕子》十三篇。由此看来，漆雕开放弃做官的机会，而继续做学问，正是孔子喜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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