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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接受可能会使我们思维懒惰

 江山携手 2016-03-16

收到几本书,从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发出。附信,知道来自侯亮先生。其中一本是侯亮在外读书时写作,可反映他的经历和认识等。读书就有这样的好处,在他的讲述中慢慢熟悉他。

再读他的信,如同晤面,一点不觉生分,好像早就见过;而且听他说话有一种欣悦感像氤氲的茶香慢慢在心底弥散。

他是出版人,相信将来我们会有合作,为了这份与生俱来的默契。侯亮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说有思想不是指如我们通常生活里,吃喝拉撒睡的行为过程中,思想一直游动,所留下的痕迹;不是这种漫笔一样的,思想的松散状态。这需要一种锐利感,甚至保持警觉;在你不当意的地方,或许你被表象迷惑的时候,他总能醒觉出别样的企图,或者旁逸斜出一种另类的思想。而因为他的这么点击,你才能豁然醒悟,由此感受到他的先知先觉。这才是有思想。

一本书叫做《家庭作业的迷思》,就如同给我思想触发。作者是美国人,艾尔菲·科恩,进步教育的领军人物。用中国人的习惯,就叫他科恩吧。侯亮为他的中文版作序,题目是:打破作业的虚假神话;另一篇序,是柯华葳作,题目要平实一些:作业多不一定对学习有帮助。

这两句话却不啻一声惊雷。在我们的教育环境中,作业就是学界的救世主,它总是铺天盖地而来,要淹没学生,附带把老师也连带进入汹涌的江河。

作业多与学习好没有明显的连带作用。——这是科恩的研究结果。短时间内,我还不能理解他的立论基础,也不好推敲其研究方法的科学性。从直觉判断上看,作业多不多不好界定,学习好不好也不好评价。这两个变量的控制容易出问题,如此造成结论的偏颇。其结论的科学与否,倒是不必当真。让我心里一惊的是,科恩与侯亮这么一说,我的思想如一朵水花,跳跃起来。

不然,我从来不怀疑作业的作用。而且思维成为惯性,以为学习的延伸行为就是作业,没有“作业”一环学习就被孤立在一节课或一个简单行为上,变得缺少意义。我向来反对过多作业,而从来不怀疑作业的功效,甚至以为在抽象思维强势的学科学习中,演算和做题如同一次次设想的推演,具有突出的学习效果。曾经熟悉的一位数学老师说过的话(他已经过世),我一直奉为圭臬,他说:学好数学与其做题量有直接关系,不做题和少做题,目前也是影响教师不能落实“精讲多练”的一个重要原因。

科恩引导我们重新认识家庭作业,而且主张改变。这具有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的作用。作业既然已经渗透在我们学习生活中,深刻影响了学生和教师的行为。的确有必要思考关于作业的问题。

有三个问题有质疑的必要:

其一,是不是所有学科,所有学生,所有学段都要留作业?作业不断泛化,延展,覆盖了所有学生,所有课程,是不是合理?这是需要存疑的。很小的孩子,在学校学习之后,非要把一些叫做作业的东西,带回家来。占据他的游戏、活动和快乐的时间。让他因为有作业,就要长时间不出屋,独立在桌前写作。这种状态相信不是小孩子情愿接受的,我们也较少对于学生的不接受有所反思和动摇,以为非要这样才是对学生的最好的帮助。这种想当然,没有副作用吗?

其二,是不是作业越多越好?作业已然成为了教师较量,拼杀所谓教学质量的重要手段。我不留作业,我少留作业,而其他老师多留作业,这就注定了学生要用很长的时间去学习其他的课程,而荒疏我的课程的学业,于是为了让学生流连于我的所教课程,我注定要留更多的作业。作业被作为了诸多课程和诸多老师强化学科学习的基本手段,造成了作业负担的加重。可是,多留作业注定有好处吗?作业是实现学习迁移的重要一环,所学非要经历练习,才能发现思维的状态和问题,然后及时纠正,就可以实现学习的能力迁移。而作业多,其实给教师的回馈带来很多的问题,教师注定无法实现全员及时反馈,所以依赖作业实现迁移的作用也就没有了保证。作业多除了增加学生负担之外,其效果的确不要高估。

其三,作业形式是不是只要做题?现在的教辅、题书、练习卷子,都是基于虚拟情境,要学生答题。纸笔作业为学习的主要形式,而且做题已然常态。这种学习作业是不是最优的?对此我们较少思考。于是,其他的作业往往被学生和家长排斥,如读书,写作,社会实践等等。这些活动类型的,综合性的作业,需要有一些精力投入,学生把它归入可做可不做的作业,于是作业的形式也就单一化了。

教育教学研究走向精细化以后,要研究诸如作业这样的一些小问题。科恩的结论至少给中国的老师提个醒:不要以为增加作业就能增加教学的疗效,也许病根还在自己身上。

侯亮的出版视角,有一点像投湖的石子。砰,我的心湖的静态就被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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