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高才绝艺,而湮没无闻于世者多矣,岂独书耶!”洵不虚也。历代史籍,皆帝王家谱,将相碑传。至于书法一道,古往今来青史留名者,也多是有政治地位的人。乡野中高才绝艺者,代不乏人,可叹未见重于当时,亦无名于后世,遂鲜为人知。布衣学者郭连贻先生便是当代这样一位极具代表性的人物,是一位绝不该被忽视被淹没的翰墨圣手,一代儒师。 「墨翁」 郭连贻 ▼ 1930-2016.3.16 生于1930年,山东省邹平县人,斋号“漏月轩”,取屋顶洞开有月光筛下之意。幼习书法,初学赵孟頫、颜真卿诸帖,后学李邕《麓山寺碑》、虞世南《孔子庙堂碑》、米芾墨迹,至中年习北碑《张玄墓志》、《张猛龙碑》、《郑文公碑》等。书法作品多次在《中国书法》、《中国文化报》、《书法导报》、《大众日报》、《艺术中国报》、《大众日报书画版》等发表。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文史馆研究馆馆员,滨州市书法家协会顾问,滨州市政协委员,《名家书画》杂志艺术顾问。著有《秋岩诗集校注》,《郭连贻书法作品集》(西泠印社出版),被山东省文联授予“艺术终身成就奖”。”2016年3月16日凌晨2点逝世,享年86岁。
人物传记多为成功者撰,多写王侯将相、高官大贾,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的传记往往缺乏真实性和亲切感。太史 公司马迁的《史记》横空出世,除了塑造成功人士外,最了不起的是为“失败者”树碑立传,像项羽这样的人物被写得活灵活现、感天动地。李登建笔下的郭连贻是 个“乡贤”,是个“成功的失败者”,他像沙粒一样普通平常,尤其在中国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更是如此;然而,作者却能发现其光辉,而在没有光照的夜色中,他看得更加真切和分明。 「郭老的“漏月轩”」 ▲ 先生手稿 「作品欣赏」 ▲ 老桂异石联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信札 ▲ 世说新语 ▲ 形意乐天联 ▲ 自书 ▲ 杜甫诗 ▲ 辑裳碧梧联 ▲ 自书 ▲ 老寿文学联 ▲ 文天祥正气歌 「朴拙苍润、严整高古」 通观郭先生在书法创作中的追求,早年由帖入碑,而近年又以帖养碑,把毕生的主要精力倾注于北碑的研磨,而又不曾在学碑的过程中划地为牢,徒摹皮相,这正是先生的高明之处。先生写碑与时下写碑者相比有三个鲜明特点: 一 他对北碑书风的认识过程融入了他的人生体验。当青年时期的满腔热情遭遇挫折后,报国无门的苦恼使他抛弃了儒雅风流的松雪体而移情北碑,起初写墓志造像, 写康南海,追求生涩舆猛厉。姜亮夫先生看到他早期的作品批曰:“有北碑根底,惜火气太大。”然而看那时的作品,我们仿佛听到《茶馆》里常四爷的呐喊—— “我爱咱们的国呵!”分明看到了康南海据理力争慷慨激昂。正如康有为所说:“体庄茂而宕以逸气,力沉着而出以涩笔”人生——艺术,艺术——人生,两者多么和谐又多么统一!正所谓书如其人,人书俱老者也。 二 既无心邀宠又不甘随俗,这种书法态度使他最终形成了自己迥异流俗的艺术品格。郭先生以他大半生的人生体验,早已参透了艺术的玄脉,胸中有丘壑,笔下自然有了几分特力独行的傲气。 三 对当代民间书法的吸纳使郭先生的书法具有着特殊的“稚趣”和“憨态”。多年来,先生有意识地把民间书手的一些写字特点吸收到自己的笔下。他认为民间书法正如书法艺术发展中一潭不可或缺的活水,可以洗濯馆阁的酸腐和雕琢的匠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民间书法中的精华就会成为后人学习书法的经典”。老人的这一见解对我们是很有启发意义的,他自己学北碑就没有机械描摹其皮相,而是善于吸收经典之外的鲜活成分,并将其融会贯通。 ——于明诠:山东艺术学院教授 著名书法家 ▲ 翰墨烟云联 ▲ 先生写米 ▲ 先生写谢无量 ▲ 题跋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 手札 信札 ▲ 信札 ▲ 早年中国书法杂志刊登作品 ▲ 文新雕龙册页
烟波楼殿联 ▲
纸上清风
篆耶隶耶全不是,颠耶狂耶似皆非。 天真一片烂漫相,玉山自倒非人推。 课孙写字又学孙,若论天趣祖逊孙。 八法谁是真诠者,苦煞皓首抱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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