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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将心中山水情结等同于终南道士隐修生活

 等待MYLOVE 2016-03-25

莫将心中山水情结等同于终南道士隐修生活

仙真高隐 腾讯道学知乐斋主2016-03-24 16:00

[导读]在最为临近城市的终南山,“隐遁”曾经是被世人讥讽的“终南捷径”,不可否认确有希望以隐显名的人,他们如此众多,如此闻名,以至于我们难见隐者真容。

文/知乐斋主

秦岭北坡东至潼关西、至宝鸡分布着大大小小众多的峪口,这些终南之水冲刷形成的河谷,或为通往秦岭深处的交通要道,或为众多宫观寺庙的风水宝地,或为秦岭山中村民聚居之地,在秦岭著名的七十二峪中,位于长安、户县和周至的山峪有三十多个,当代终南隐修道士大部分都生活在这些峪内或更深远的终南腹地,其中长安境内的库峪、大峪、石砭峪、子午峪,户县境内的紫阁峪、太平峪、黄柏峪、涝峪和周至县境内的田峪、就峪等是隐修道士比较集中的地区,而长安境内的太兴山、南五台、嘉午台的山间也是隐修道士较为钟情的地方,岩穴之间随处可见隐修道士搭建的简易茅蓬,与临近的隐修僧人的茅篷相映成趣。实际上,隐修终南的道士和僧人多半是混杂居住的,他们之间多能相互照料、学习和参悟,成就终南山隐修生活的诸多佳话。

莫将心中山水情结等同于终南道士隐修生活

他们之间多能相互照料、学习和参悟,成就终南山隐修生活的诸多佳话。(资料图 图源网络)

隐修者的生活现状

库峪深处行二十里即为太兴山,自隋唐以来太兴山即为道教圣地,明清时期宗教活动频繁,曾建有八宫、一观、七殿、九洞、两楼、两庵等道教庙宇,岱顶还有供奉真武大帝的铁瓦殿一座,可与武当金顶相媲美。不过如今的太兴山景区早已失去往日的盛况,作为居士道观,太兴山道观并无多少道士居住,然而在平静冷清的太兴山中,仍然居住着不少隐修道士,作为居士道观的看庙人,他们在艰苦而清冷的山中度过,一位七十多岁的坤道在灵官殿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依靠会众提供的少许钱粮度日修行,然而她的言谈举止沉静而淡然,又谦虚而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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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艰苦而清冷的山中度过。(资料图 图源网络)

由于太兴山景区的开发,往来库峪内的游客日渐增多,喜好清净的隐修者不得不搬到更为深远的山谷,在太兴山景区之外的二十里庙之外的村中,居住着王道长和他的几位弟子们,他们在通往太兴山顶的山腰上还建了一座名为老君庙的茅篷以供不时之需的山居之用。王道长师徒隐居在这个宁静的山村,并不隶属任何开放的宫观和道教协会,也不接受外部的采访,与村民的交谈中我们才得知他零星的故事。现年五十余岁的王道长曾在武当山修习太极拳,也通晓一些中医和内丹,更多的经历鲜有人们知晓,在村里他经常为人治病,但并不谈论宗教,师徒每日的太极拳功课从不间断,与村民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冬则闭关不出,夏则云游参访

莫将心中山水情结等同于终南道士隐修生活

将这里作为人生修炼的重要驿站。(资料图 图源网络)

紧邻库峪的大峪是山中修行者比较集中的地方,从峪内山路也可以直通嘉午台、南五台的隐修茅蓬区。这里历史上就曾是佛道胜地,大峪口外的山坡上尚有唐代通仙观的遗址,峪内尚有民间小庙若干,山林清幽、泉水清冽、松柏苍翠,是隐修者的首选之地。几年前在大峪口附近的农家旧院曾住着一位坤道刘道长,约四十余岁,她过去曾在湖南某道观做过主持,住山修炼两年后离去。同样来自湖南的谭道长,曾住在大峪的朝阳洞内,据说那里曾为吕祖修炼之处,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谭道长依然精神矍铄,每日种菜、练功,言行间充满着乐观、安闲的神姿。在终南山隐修的道士来自于全国各地,许多道人终身隐修于此,但更多是将这里作为人生修炼的重要驿站,冬则闭关不出,夏则云游参访,平时种菜练功,与世人无所交涉。

韩国道教祖庭

位于大峪、小峪之间的嘉午台群峰入云,历史上寺观林立、岩穴幽然,是佛道修行者钟情之处,今已开辟成为旅游风景区。民国时期虚云法师也曾在这里搭建狮子茅篷隐修多年,如今慕名而来的隐修者散居在山中林壑之间,处处可见他们搭建的简易茅篷。在嘉午台多数为隐修的僧人,亦有几位道士长居山中,有两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道长相伴而居,均七十余岁,春夏秋季节住在山中,冬季寒冷则搬到山脚的村中居住;另有一位三十多岁的魏道长,自宝鸡的一座道观而来,到嘉午台隐修,如今就住在山脚下的茅篷中。子午峪以西的南五台山古称太乙山、翠华山,与嘉午台一样曾为佛道胜地,山中也居住着几位隐修的道士,比邻的子午峪为子午古道,汉武帝建玄都坛祭祀太乙神于此,唐时有新罗人金可记于台下修仙,今有全真道人修建金仙观以纪念金可记,在谷内有侯道长、刘道长两位中年道长同住三间茅篷,并收徒传道。

太白仙山:终南隐修最高峰

户县、周至境内的太白山是秦岭的最高峰,也是终南隐修道教的发源之地,山麓太白庙祭祀的主神就是太白金星。太白山还是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之一,历史上就是道士修行炼丹的宝地,东晋神仙家葛洪在《抱朴子内篇·金丹》中将太白山列为适于合药的仙山,唐代道士药王孙思邈曾隐修于此采药炼丹。临近的紫阁、神水、黄柏、劳峪、田峪各峪毗邻道教重镇楼观台和重阳宫,这里依然保留着千余年来山林道教的隐修古风。绚美的风景、高寒的气候、艰难的登山之路都给太白山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令人心往神怡而又望而生畏,相较前述终南山东部那些气候宜人的低山河谷,选择隐修在海拔三千多米以上的太白山将是一场更为艰辛的苦行。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有近代全真高道杜维宏道长曾隐修太白青峰山二十余年,留下许多道学著作,传为玄门佳话。同时隐修太白山的全真高道张至顺道长(已经羽化),此前带着几名弟子住在太白山八卦顶的茅篷中,在隐修生活的同时也不忘弘扬道教,出版了几部丹道、中医和道教功法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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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还是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之一,历史上就是道士修行炼丹的宝地。(资料图 图源网络)

八百里终南究竟有多少隐修道士?

绵延不绝的终南深处到底居住着多少隐修道士?田野考察仅能接触到有限的隐修道士,更多终南深处的无名隐修者难以知晓。据陕西省社科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樊光春教授根据多年考察研究的经历估计,当代终南山的佛道隐修者有两千多人,其中道士数百人,笔者近年来的考察所了解的终南隐修道士分布状况,也大致符合这个估计。终南隐修道士的数量并不会如媒体和民间传闻的那么庞大,也不是前述所考察的寥寥个例,可以说从古至今,终南隐修道士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规模,除了个别时代特殊的政治形势以外,并无较大的变化,而千余年来的隐修传统和金丹道脉也由此得到传承不绝。

如今八百里终南究竟有多少隐修道士,恐怕我们永远无法确切的数字,但终南隐修道士的许多故事都在不断地流传,他们的故事甚至远播世界。然而终南隐修的道士们多不愿为尘俗所知,在调研中他们很少透露真实的姓名和确切的年龄,而往来之人不论性别皆以“某道长”或“某爷”呼之。在田野调查的过程中,我们通过居士、道长之间的相互关系结识了更多的隐修道士,经常性的往来则为我们深入走进他们的日常和修行生活有了不少方便之处。

有人留下,也有人离开

无论出于何种动机,出家修道都意味着一条不同寻常的人生之路,而选择艰苦的山居生活,更是难以想象的艰难之途;山居隐修并非人们所想象的田园诗意般的逍遥,而是意味着孤独、清贫和难言的苦涩,或者依然有着无法摆脱的烦恼。我所调研到的隐修道士们,在尝试一种最为简朴和原始的生活方式,独自住在简陋的茅屋或山洞,在房子周围种一些蔬菜,一日两餐素食,静坐或者其他功课。年老的道长们似乎能够耐得住清苦的岁月,而那些年轻的道士们很难坚持几个月或者更久,而终南山中能够常住数年之久的更是少数。许多道士将山居隐修当做一段修道的体验,而这个终南修道群体就是一个不断循环更新的群体。

除了那些确有修道秘诀的道士外,多数山中的道士们仍在在修道之路上徘徊迷茫,而隐修生活实际上就与普通的山居生活并无两样,不过山居的单纯生活确实能够磨练心性,对于养生也有很好的效果。对于热爱山居的道士来说,隐修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生命自由,但对于无奈住山的道士来说,山居却是一种苦涩的经历,对现实的逃避、对尘世的不适、对交往的恐惧,都随着山居的无奈而萌生更多可怕的烦恼。而跟随年老的师父住在山里,并不是所有年轻弟子们的愿望,城市道观的便利、优厚的待遇和享受的环境都是修行难挡的诱惑。食物的短缺、冬日的寒冷、长久的寂寞,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电视节目,甚至没有多少来自尘世的联系,对于许多选择隐修的道士来说,都是一个个艰难的考验。

莫将心中山水情结等同于终南道士隐修生活

山居隐修并非人们所想象的田园诗意般的逍遥。(资料图 图源网络)

在最为临近城市的终南山,“隐遁”曾经是被世人讥讽的“终南捷径”,不可否认确有希望以隐显名的人,庞大的隐修道士群体中,很难说清到底有多少道士在探索真正的生命解脱之道,穿梭于城市与山林之中,游走于商人和官吏之间,在名声与物质之间自我满足,似乎越来越成为一部分终南隐修者的现代生活方式。但他们如此众多,如此闻名,以至于我们难见真容。

随着当代终南隐士的故事越来越为世人所知,好奇的寻访者和旅行者深入终南山深处,意欲揭开终南隐士的神秘面纱;而随着现代都市生活压力的增加,临近终南山的西安都市人也掀起了新一轮的隐修风潮,为终南的隐修文化增添了更多富有时代特色的内容。(编辑:孟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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