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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央嘉措诗歌《见与不见》全文,唯美!

 正午的花园 2016-03-25

仓央嘉措诗歌  

正午的花园 编辑

六世喇嘛-仓央嘉措诗集    人物简介:

在布达拉宫,仓央嘉措受到严格监督学经修道,他常走出庭院散心,而那些年老的经师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恳求他继续学经,生怕被第巴责骂。仓央嘉措出身红教家庭,红教教规并不禁止僧侣娶妻生子,而黄教则严禁僧侣接近女色,更不能结婚成家。对于种种清规戒律繁文缛节,仓央嘉措难以适应。

仓央嘉措虽有达赖喇嘛之名,却并无实权。第巴独掌大权已久,达赖喇嘛只能作为傀儡存在。生活上遭到禁锢,政治上受人摆布,仓央嘉措内心抑郁,索性纵情声色,这既出于他对自由与爱情的向往,也是他对强加的戒律和权谋的故意反叛。就像他那首著名的诗歌写的:“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据传说记载,他一到晚上就化名达桑旺波,以贵族公子的身份,流连于拉萨街头的酒家、民居,再后来,竟“身穿绸缎便装,手戴戒指,头蓄长发,醉心于歌舞游宴,夜宿于宫外女子之家。”

仓央嘉措是藏族最著名的诗人之一。他所写的诗歌驰名中外,不但在藏族文学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在藏族人民中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而且在世界诗坛上也是引人注目的一朵奇花异葩。引起了不少学者的研究兴趣。藏文原著有的以手抄本问世,有的以木刻版印出,有的以口头形式流传。足见藏族人民喜爱之深。汉文译本公开发表和出版者至少有十种,或用整齐的五言或七言,或用生动活泼的自由诗,受到国内各族人民的欢迎;英文译本于1980年出版,于道泉教授于藏文原诗下注以汉意,又译为汉文和英文。汉译文字斟句酌,精心推敲,忠实准确并保持原诗风姿,再加上赵元任博士的国际音标注音,树立了科学地记录整理和翻译藏族文学作品的典范。仓央嘉措在藏族诗歌上的贡献是巨大的,开创了新的诗风,永远值得纪念和尊敬 

仓央嘉措14年的乡村生活,又使他有了大量尘世生活经历及他本人对自然的热爱,激发他诗的灵感。他不仅没有以教规来约束自己的思想言行,反而根据自己独立的思想意志,写下了许多缠绵的“情歌”。他的诗歌约66首,因其内容除几首颂歌外,大多是描写男女爱情的忠贞、欢乐,遭挫折时的哀怨,所以一般都译成《情歌》。《情歌》的藏文原著广泛流传,有的以口头形式流传,有的以手抄本问世,有的以木刻本印出,足见藏族读者喜爱之深。中文译本海内外至少有10种,国外有英语、法语、日语、俄语、印地等文字译本。可见,《情歌》不仅在西藏文学史上享有盛誉,而且在世界诗坛上也声名显赫。藏传佛教高僧对其评价为,“六世达赖以世间法让俗人看到了出世法中广大的精神世界,他的诗歌和歌曲净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他用最真诚的慈悲让俗人感受到了佛法并不是高不可及,他的特立独行让我们领受到了真正的教义!”也正因为如此,仓央嘉措在藏传佛教中一直被奉为六世,而把后来指定的六世达赖称为七世。 仓央嘉措的世俗家中信奉宁玛派(红教)佛教,但这派教规并不禁止僧徒娶妻生子。而达赖所属的格鲁派(黄教)佛教则严禁僧侣结婚成家、接近妇女。对于这种清规戒律,仓央嘉措难以接受。14年的乡村生活,又使他有了大量尘世生活经历及他本人对自然的热爱,激发他诗的灵感。他不仅没有以教规来约束自己的思想言行,反而根据自己独立的思想意志,写下了许多缠绵的“情歌”。他的诗歌约66首,因其内容除几首颂歌外,大多是描写男女爱情的忠贞、欢乐,遭挫折时的哀怨,所以一般都译成《情歌》。《情歌》的藏文原著广泛流传,有的以口头形式流传,有的以手抄本问世,有的以木刻本印出,足见藏族读者喜爱之深。中文译本海内外至少有10种,国外有英语、法语、日语、俄语、印度等文字译本。可见,《情歌》不仅在西藏文学史上享有盛誉,而且在世界诗坛上也声名显赫。

终于见到全文了,太唯美了!

六世达赖(1683--1706)仓央嘉措,大家都记得他流传很广的《见与不见》,这位西藏历史上生平迷离、极具才华、又最受争议的喇嘛写出了他的心声:

一《谁》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 牵尔玉手, 收你此生所有;

我, 抚尔秀颈, 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怜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仓央嘉措诗歌 - 小猫 - .

二《那一世》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 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 垒起玛尼堆 不为修德 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  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三《十诫歌》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四《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五《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与玛吉阿米的更传神,

自恐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怕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六《我问佛》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

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佛,菩萨,

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

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

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

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凤凰,涅盘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我问佛世事本无常是什么意思

佛说无常便是有常无知所以无畏。

我问佛为什么我的感情总是起起落落

佛说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佛曰执著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佛曰执著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佛曰执著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我问佛何为缘

佛曰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

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七《无题》

我终于明白

世间有一种思绪

无法用言语形容

粗犷而忧伤

回声的千结百绕

而守候的是

执着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

一抹淡淡痴痴的笑

笑那浮华落尽 月色如洗

笑那悄然而逝 飞花万盏

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

在你的清辉下亘古不变

谁有那灼灼热烈的双眸

在你的颔首中攀援而上

遥远的忧伤

穿过千山万水

纵使高原上的风

吹不散

执着的背影

纵使清晨前的霜

融不化

心头的温热

你静守在月下

悄悄地来

悄悄地走

八《不负如来不负卿》

美人不是母胎生, 应是桃花树长成,

已恨桃花容易落, 落花比汝尚多情。

静时修止动修观, 历历情人挂目前,

若将此心以学道, 即生成佛有何难?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不观生灭与无常, 但逐轮回向死亡,

绝顶聪明矜世智, 叹他于此总茫茫。

山头野马性难驯, 机陷犹堪制彼身,

自叹神通空具足, 不能调伏枕边人。

欲倚绿窗伴卿卿, 颇悔今生误道行。

有心持钵丛林去, 又负美人一片情。

静坐修观法眼开, 祈求三宝降灵台,

观中诸圣何曾见? 不请情人却自来。

入山投谒得道僧, 求教上师说因明。

争奈相思无拘检, 意马心猿到卿卿。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以为别人尊重我,是因为我很优秀。慢慢的我明白了,别人尊重我,是因为别人很优秀;优秀的人更懂得尊重别人。对人恭敬其实是在庄严你自己。

——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仓央嘉措《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竺子《玛吉阿米—仓央嘉措的情人》

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仓央嘉措

如果日出只有一次

我不会让太阳落下去

如果花开只有一次

我宁愿不睡觉

也要守候着

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我会抱得紧紧的

不敢松开

如果重逢只有一次

不能让离别再次发生

如果承诺只有一次

说出口的话

一定要做到

如果信任只有一次

任何借口都将失效

如果生命只有一次

该说的说了

该做的做了

何必等待下辈子

即使真的有来世

今生错过的

来世还是会错过

玛吉阿米

-- 仓央嘉措的情人

竺子

那个黄昏,我伫立在窗前

眺望着雪山的夕阳

凉透的酥油茶

渐渐燃尽的酥油灯

一个人不孤独

想一个人,才孤独

那一刻,我听见

大雪飞扬的脚步声

滚滚红尘

一个眼神就能抵挡

万水千山

一个笑容就能抵达

那一瞬,我听见

指尖一样轻的敲门声

天堂

一个心跳的距离

那一错再错的美丽

那一夜,我们紧紧地

紧紧地拥抱啊

我在听得见你呼吸的地方

近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彼此凝视的眼睛

便是最美的风景

那一刹,我们

舍不得松开彼此的臂膀

你的泪水,我懂

我的泪水,你懂

泪水,是最难渡过的河流

那个黎明,我数着

你留在雪上的脚印

我多爱你

你的梦会告诉你

你多爱我

我的梦会告诉我

那一日,我与

拉姆拉错的湖水对视

从平静的湖心

看见了我们的前世今生

你从红尘中沧然退席

我在因果之间潸然成殇

我们只能爱一世

却不能爱一时

那一月,我跑到

挂着你的经幡的树下

放得下生死

却放不下你

走过千山万水

却走不过自己

那一年,我摇动

沾满酥油香的玛尼轮

转动所有的经筒

头磕出一朵朵格桑花

匍匐在沙石冰雪上

大地用我的身体丈量过

也不能改变我们

一世又一世的因缘聚散

那一世,我捧着哭泣的玫瑰

凝视着你离去的方向

我对你

一直有着非分之想

哪怕今生

做你的苍老的新娘

仓央嘉措《那一天》赏析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

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

舍弃了轮回,

只为,

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生于西藏南部隅纳拉山下的一户农奴家庭。他是一位富有才华的诗人,他短暂的人生充满传奇色彩,既有宗教、政治,又有爱情的凄美、命运的无常。他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扮作俗人模样在拉萨夜晚游乐,享受酒馆里醇美的青稞酒,享受着爱情。他的情诗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传到雪域的四面八方。他是天生的诗人,用精妙动人的诗篇歌咏爱情,赞美生命,涤净灵魂,求索真滴,为后世无数的男女所揣摩和印证。              

这首诗像一首歌,婉转低唱,潜入人心。简单的旋律、浅显的字符却道出了最最凄美的爱情——即使沧海变为桑田,只要能见到她回眸一笑,那么“我”没有白白煎熬了“那一世”,即使付出了“我”的所有,只要暮然回首看到她的背影,我必要感谢这佛祖的恩赐。

我相信用一生一世暗恋你,总好过一个美好的开始配上一个糟糕的结局。我知道你每天在经殿诵经,那一日听你的真言,到底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我怕我难以掩饰的在意被聪慧的你察觉,我怕我炙热的目光热你白皙的脸颊,所以我只能在每一个你曾经出现的地方,悄悄地追寻你的影子,贪婪地呼吸你的空气,仔细地摩挲你的掌纹,慢慢地享受你的温度。

在烟雾缭绕的经殿,你温柔地诵经,好像在对我耳语,你轻轻地摇晃经简,木竹相碰好像弦乐在为我独奏。我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固执地不肯撕下那一页日历,以为时间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一日。

于是那一月,我学着你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经殿里所有的经简,旁人以为我在虔诚超度,殊不知,所有扶摩只为通过轻摇的节奏向佛祈祷,愿我能有幸与你同握一只经简,静静感受它缓缓传来你指尖的温度。

我只能跟着你,一步一步,亦如朝圣,匍匐、叩首,紧贴你的心窝,你的温暖。远处的金光宝塔在夕阳中逐渐模糊,朝圣的终极入口在我炙热的胸口上慢慢融化。

朝圣的终点在我眼中模糊,是明晰或是消散已经不重要。我只愿“转山转水转佛塔”用一世的时间来祈求一个“来世”。然而我怎能贪恋长久的生命,今生与你相遇,这缘分,这一世足矣!我怎敢贪求来世,只求修世旅途中能瞥见你的倩影!

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的倩影,风马在我手中徐徐升起,随风摇曳。我不奢望佛的关照,直到日博西山那一刻,若你还没来,福星高照又有什么用?我这颗爱你的心留有何用?

修德再高却已经与我无意,我手中的每一颗石子,哪怕有一颗就那么一颗能投进你的心房,在你少女纯净的心湖荡起一阵涟漪也好,好让你知道 默默爱着你。不管你是否一样爱我,甚至不管你是否知道我,我在默默爱着你。

我只能默默爱着你,不见你的无眠深夜,我聆听梵曲,一首一首你的笑脸浮现,参悟还是迷途我早已不在乎,想到远方的你也曾在某个夜里聆听过这这同一首梵取,顿觉这一夜,夜色如此令人沉醉,温柔的夜风缓缓吹开了你的心门。

我的执着感动了佛,幻化成轻盈羽翼,飞升向永生之殿那一瞬,我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能否再一次见到你?只愿你平安欢愉。

你的耳边已经没有我的低吟,你的气息为何还在夜风中弥漫,紧紧将我包围。那一世,一分一秒,这一生我将所有执着与不安默默收藏,我不顾一切期盼与幻想暗暗饮泣,只为与你相见,信仰在你的面前轰然倒塌,没有你的那个轮回也只不过是再一次的煎熬,只是到最后见与不见都已不重要,只是到最后,往昔的我已经失去了旧日的光华!

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却令人动容,似含苞的初恋之花令人微醺,又恰似深藏的暗恋之情令人沉醉。诗中的“我”始终都在默默地爱着心中的“她”,虽然这饱蘸爱恋的笔墨未对“她”的模样进行任何描绘,但字里行间一位身姿曼妙、眉目含情的少女跃然纸上。想必值得诗人抛却信仰,舍弃轮回的女子只应天上有,凡间恐难寻吧!这不着笔墨的写法,给了读者无尽的想象空间。

与其他爱情诗歌相比,作者的特殊身份为诗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诗里关于信仰,只提一“佛”字,但经殿、经筒、转山转水转佛塔、梵唱、轮回、等词都让人感到诗中蕴含着神秘的宗教气息,儿同样诗中“我”的纯美爱恋也全部向第二人称的“你”来倾诉,到底我深爱的女孩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模样,我们只能凭借对诗歌的解读慢慢体味、猜测。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那一夜......爱情的主题多半与时间相提并论,到底爱情能否抵御时间的打磨?无非两种,一是两人相爱相依,那么也许爱情将会被时间蹉跎;二是有情人未成眷属,那么岁月的河流会在执著的人手心冲刷成一道专属的爱情掌纹。那经得起岁月打磨的爱情,历经沧海桑田最是凄美。

仓央嘉措的一生是个难以捉摸的谜,也是一个永恒不朽的传奇。他是一个僧人,却写尽了凡尘俗世的情和爱,他的情诗犹如青藏高原的明珠,照亮无数男女的心房,他的传奇、他的故事让人们为之着迷。他用华丽与忧伤,写尽了人生的美丽与哀愁,向世人展示了另一种完美。彗星般的人生,可以短暂,但绝不黯淡或沉沦。他在天际划过,却留下世间最美的诗词,让后人孜孜不倦地品读。

《那一天》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一天,一月,一年,一世,时间的长河冲不淡深深的爱恋。这种爱如此深沉,以至于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长相厮守,只需要一次简单的亲近,一次偶然的相见,就足以使人感动怀念。此诗语言清新平实,却蕴涵着淡淡的苦涩和浓浓的深情,让人清晰窥见仓央嘉措那严肃的袈裟下包裹着的细腻的心。

在尘世与佛国之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传奇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是一位传奇性的人物。

身为藏传佛教中地位至高至尊的活佛,却又是一位在藏族文学史上声誉崇高的伟大诗人,传世的诗作皆为情诗,这在藏传佛教的历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仓央嘉措的身世特别是他的生死,更是数百年难解的玄奥之谜。

一、西藏政教矛盾斗争的险恶风涛。

仓央嘉措是在西藏政教矛盾斗争十分尖锐的旋涡中被推上达赖喇嘛尊位的。

藏传佛教形成与发展的历史,是与各教派的纷争和政治势力的冲突相伴随的。

首先是作为外来宗教的佛教与藏族原始宗教本教经过长期的斗争,佛教取代了本教的传统地位,又不同程度地吸取了部分本教的地域、文化原素,形成了藏传佛教。

其次,藏传佛教中的宁玛派(红教)、噶当派(黑教)、噶举派(白教)、萨迦派(花教)、格鲁派(黄教)经过长期的斗争,确立了格鲁派的传统地位。

第三,格鲁派内部,存在主宰前藏30余万僧众、以拉萨为中心的达赖喇嘛与主宰后藏1万余僧众、以日喀则为中心的班禅喇嘛的长期斗争。

第四,达赖喇嘛一系,则存在实际上执掌政教实权的大喇嘛之间、大喇嘛与年轻的达赖喇嘛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

仓央嘉措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被推到了藏族社会矛盾冲突的旋涡中心。

1683年,仓央嘉措诞生在藏南门域宇松地方一个信仰藏传佛教密宗的宁玛派喇嘛家庭。他自幼聪颖灵惠,深受父母、乡邻的喜爱。

1682年,五世达赖去世。其私生子、掌握拉萨政教实权的第巴·桑结嘉错匿不发丧,以“达赖喇嘛年迈多病,需静修静养,政教事务皆委第巴主持”为名,宣布五世达赖“入定”,除第巴·桑结嘉错以外不见任何人,从而结党营私。第巴·桑结嘉错与清廷在西藏的驻军首领、扶持格鲁派确立在藏传佛教中的主导地位的和硕特蒙古达赖汗及其子拉藏汗对抗;唆使、支持准噶尔蒙古噶尔丹叛乱东犯;并托词拒绝出兵征讨叛清的吴三桂。第巴·桑结嘉错的种种逆行,为他自己的悲惨结局、也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日后的身世变故种下了祸根。

第巴·桑结嘉错为巩固自己的权利,按照藏传佛教的“活佛转世”制度,于公元1685年在门域地方秘密找到仓央嘉措,作为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将他接到措那城堡悄悄供养起来。

公元1896年,康熙皇帝御驾亲征,在漠北蒙古昭莫多地方大破噶尔丹,并从俘虏的藏人口供中,得知五世达赖已去世多年,第巴·桑结嘉错隐秘不报,并唆使噶尔丹东犯。康熙皇帝为之震怒,下诏对桑结嘉错严辞痛斥,意欲征伐。第巴·桑结嘉错慑于清廷之威力,不得不遣使奏报,卑词自谴,辩称秘不发表的原因是担心西藏政治、社会发生变乱,等等。康熙皇帝因连年征战,内陆需要修养生息,西藏也需要社会的安定,“惟以不生事为贵”,故且“宽宥其罪”。

在这种社会历史背景下,在1697年仓央嘉措15岁时被迎至拉萨布达拉宫坐床,途中由五世班禅多桑意希为其剃度,成为第六世达赖喇嘛。登上达赖喇嘛至尊无尚高位的仓央嘉措,是尖锐冲突的社会政治矛盾的产物,也注定了作为尖锐冲突的社会政治矛盾牺牲品的命运。

二、身居达赖喇嘛尊位的情歌诗人。

身披袈裟,头戴黄帽,在香烟缭绕的庙堂之中独居尊位,宣教弘法,接受僧众和信徒顶礼膜拜,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声誉的活佛,与流连于市井酒肆,纵酒放歌,风流倜傥的情歌诗人,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一位在佛国,一位在尘世;一位是圣人,一位是凡夫;一位地位崇高,一位身份卑下。无论人们有多么丰富的想象力,也很难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然而,在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身上,却将二者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令人惊异的奇妙的融合。

正是这个融合,造就了身为活佛,又身为情歌诗人的仓央嘉措。

正是这个融合,书写了藏传佛教历史扑朔迷离的一页,也书写了藏族文学史千秋辉煌的一章。

自从被选为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仓央嘉措就告别了慈爱的父母,告别了与小伙伴嬉戏玩耍的庭院,告别了山清水秀的故乡,来到了崇楼高阁、富丽堂皇却又失却了平民生活的亲情与欢愉的寺庙殿堂之中。从此,再没有了父母慈祥亲切的爱抚,再没有了小伙伴们天真烂漫的欢歌笑语,与童稚未脱的儿童、鸿蒙初开的少年终日相伴的,只有师傅道貌岸然的教导训示,举目可见的庙堂之内金装灿然、彩绘宝饰的佛像、菩萨、法王……

这一变化对仓央嘉措幼小的心灵留下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并伴随着他从儿童步入少年,并成长为俊秀清朗、英姿勃发的青年。

同时,仓央嘉措也饱览了西藏政教权贵之间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凶险阴谋——在“维护西藏政教利益”的掩饰下,第巴·桑结嘉措欺上瞒下、阳奉阴违的种种不端;在“维护朝廷在西藏的统治”的旗帜下,第巴·桑结嘉措与达赖汗及拉萨汗之间互置杀手的明争暗斗;在“弘佛正法”的自我标榜下,藏传佛教格鲁派与其他教派之间有我无他的生死搏杀;以及冠冕堂皇的宗教上层不择手段地聚敛财富、骄奢淫逸的丑行恶迹,引起仓央嘉措的失望,引起仓央嘉措的憎恶,引起仓央嘉措的愤怒……

然而,仓央嘉措却又是无奈的。

在戒律森严的宗教仪轨面前,在终日监护的师傅们面前,在环列如堵的佛陀、菩萨、法王面前,在看似无形、却又无时无处不在的宗教氛围之中,仓央嘉措显得那么孤独,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仓央嘉措需要逃避。

仓央嘉措需要解脱。

只有逃离了与世隔绝的禁苑之墙,只有逃离了沉重如磐、令人窒息的清规戒律,仓央嘉措才能获得片刻的解放,他年轻、蓬勃的心灵才能享受灿烂的阳光,才能呼吸清新的空气,才能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驰骋,才能还原一位真实、自我的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在亲随喇嘛的帮助下,换上普通的藏族服装,戴上长长的假发,寻机溜出戒备森严的布达拉宫,来到拉萨的中心八廓街,或者是布达拉宫下面的雪村,化名唐桑汪波,结识了一群青年男女,成为一起玩耍欢乐的朋友。这种无拘无束、青春自由的世俗生活,使仓央嘉措摆脱了政教斗争的巨大压力和每天从早到晚诵诗、礼佛,无穷无尽的宗教仪规,心灵得到解脱,情感得到释放。

仓央嘉措还在布达拉宫后面园林的湖中小岛上,建筑了一座精美的楼阁,起名龙王潭。在这里邀请他的青年男女朋友,在一起唱歌跳舞,饮酒狂欢。才华横溢的仓央嘉措充分发挥他的诗情,创作了许多情歌,让大家即兴演唱。仓央嘉措的诗歌热情奔放、朗朗上口,很受人们的喜欢。一经演唱,便很快流传开来。

仓央嘉措的诗歌,表现了冲破佛门的清规戒律、冲破封建制度等级森严的枷锁,反压迫、反封建的强烈情绪,例如——

(一)

娇声善歌的小鸟,

幽闭在笼里。

虽然飞翔有翅,

却是摆脱无边。

(二)

住在布达拉宫时,

是日增仓央嘉措。

住在“雪”的时候,

是浪子唐桑汪波。

(三)

面对德高喇嘛,

恳求指点明路。

可心儿怎能收回?

已跑到情人那里。

(四)

入夜去会情人,

破晓时大雪纷飞。

足迹已印在雪上,

保密还有什么用?

在和青年朋友欢聚的日子里,仓央嘉措结实了一位名叫达娃卓玛的姑娘。达娃卓玛来自琼结地方,容貌美丽,心地善良,温柔多情,歌声甜美。仓央嘉措每当望着达娃卓玛象黑宝石般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就象喝了甘醇的青稞酒,禁不住醉了。他在诗中说——

(五)

拉萨人烟稠密,

琼结人儿美丽。

我心心相印的人儿,

是琼结地方来的。

(六)

杜鹃鸟来自门隅,

带来了春天的地气。

我和情人见了面,

身心也感到愉快。

仓央嘉措与达娃卓玛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几乎达到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程度。白天他们游玩歌舞,夜里常常约会,情炽意浓。仓央嘉措在诗中说——

(七)

我那心爱的人儿,

如果作终身伴侣,

就象从大海底下,

捞上来珍宝一样。

(八)

问问倾心爱慕的人儿:

愿否作亲密的伴侣?

答道:除非死别,

活着永不分离!

然而,佛教的教义视人生为苦海,倡导出世解脱,鼓吹禁欲修炼。自童年时代便受到长期佛教熏陶也不可能不对仓央嘉措产生影响。而凡俗生活的轻松愉快、自由欢乐,特别是与达娃卓玛的甜蜜爱情也使他难以割舍。这使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难以解脱——

(九)

若随顺美女的心愿,

今生就和佛法绝缘。

若到深山幽谷修行,

又违背姑娘的心愿。

(十)

工布少年的心情,

象蜂儿圈在网里。

和情侣缠绵之日,

又想起终极佛法。

(十一)

想她想得放不下,

如果这样去修法,

在今生今世,

就会成佛啦。

(十二)

默想的喇嘛的面孔,

不显现在心上;

没想的情人的容颜,

却映在心中明明朗朗。

但是,仓央嘉措与达娃卓玛的爱情,似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以悲剧终结的。仓央嘉措至高至尊的达赖喇嘛的身份,使他不可能与达娃卓玛结婚。达娃卓玛也不可能长久地保持与仓央嘉措的情人关系。“甜青稞往往酿成苦酒。”这句古老的藏族谚语,终于在仓央嘉措和达娃卓玛身上再一次应验了。一连几天,龙王潭欢聚的人群中没有出现达娃卓玛的身影。仓央嘉措托朋友给达娃卓玛捎信,而达娃卓玛已不在原来的地方居住了。仓央嘉措只好亲自前去向邻居们打听,才知道达娃卓玛已被父母带回家乡琼结去了。心爱的姑娘不辞而别,使仓央嘉措如同失去了生活的阳光,心中十分难过。这时写下的诗歌,充分体现了他的悲伤——

(十三)

请不要再说琼结琼结,

它让我想起达娃卓玛。

达娃卓玛,我心中的恋人

难忘你仙女般的姿容,

更难忘你迷人心魄的眼睛

(十四)

热爱自己的情人,

被别人家娶去作妻。

心儿被相思折磨,

已经身瘦肉消了。

(十五)

请看我消瘦的面容

是情人害我生病。

已经瘦骨嶙峋,

纵有百医也无用!

(十六)

这短短的今生,

就这样过了。

来世少年时节,

且看能否相逢!

从此,受到失恋打击、折磨的仓央嘉措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在痛苦中度过凄凉的时光……

回到琼洁家乡的达瓦卓玛,很快与人成了亲,生儿育女,成了家庭的主妇……

往日的美好时光已成过眼烟云、镜花水月,仓央嘉措只能在梦中与达瓦卓玛相会……

然而,仓央嘉措难以想到,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极力逃避的西藏政教权利斗争的残酷进程,将使他的命运发生根本的改变……

三、众说纷纭的生死之谜。

在社会政治矛盾尖锐冲突的旋涡中,仓央嘉措想逃避却无从逃避,想解脱却难以解脱。终于,无情的厄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进入十八世纪,第巴·桑结嘉措与和硕特蒙古汗王之间的权利斗争严重激化,并酿成公开的武装冲突。公元1705年,第巴·桑结嘉措兵败被杀。

取得胜利的和硕特蒙古拉藏汗召集拉萨各大寺庙的活佛对仓央嘉措进行宗教审判,指斥仓央嘉措“不守清规”,“非真达赖”,要求将其废黜。然而,活佛们意见不一,废黜之议难以实行。拉藏汗又上奏朝廷,并称桑结嘉措所立的六世达赖为“假达赖喇嘛”,平素不守清规戒律,行为放荡不羁,经常化装出游,而且酗酒好色,奏请康熙皇帝将其废黜,另寻达赖五世的真正转世灵童。

康熙皇帝对第巴·桑结嘉措素无好感,如今拉藏汗除掉桑结嘉措,如同去掉一块心病。但对于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则采取了慎重的态度,遣使赴拉萨,要求将仓央嘉措“诏执献京师”。

消息传出后,在拉萨的僧众中引起很大的震动。当仓央嘉措与押解士兵起程之际,曾被哲蚌寺的喇嘛抢走藏于寺内。拉藏汗调集兵卒围攻哲蚌寺三天。为了避免寺院与僧众受到严重伤害,仓央嘉措自动下山(一说为官兵“攻破寺院夺回”),被官兵押送,踏上北赴京师的漫漫旅途。公元1706年秋,仓央嘉措一行来到青海湖附近,留下了一桩生死难测的千古之谜。有些史籍记载,仓央嘉措死于此地,年仅24岁。也有些史籍则说,仓央嘉措在这里成功逃脱,从此云游四方。各种说法扑朔迷离,云雾重重,令人难解。持仓央嘉措“亡逝于此”的各种说法也不统一——

有说是“病逝于途”的,据《清实录·圣祖卷二二七》记载“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庚戌,理藩院题:‘驻扎西宁喇嘛商南多尔济报称:拉萨送来假达赖喇嘛,行至西宁口外病故。假达赖喇嘛行事悖乱,今既在途病故,应行文将其尸骸抛弃。’从之。”

伯戴煦在《十八世纪早期支那与西藏的历史》中认为:仓央嘉措“于1706年11月14日死于公噶瑙湖附近。虽然按意大利传教士的说法,传闻他是被谋害的,但汉、藏的官方记载都说他死于疾病。而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可以怀疑他的真实性。”

于道泉在《第六代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情歌》一文中说:“拉藏汗乃取得皇帝之同意,决以武力废新达赖而置之死地。即以皇帝诏,使仓央嘉措往北京。而以蒙古卫兵及一心腹大臣伴行。路过哲蚌寺前,寺中喇嘛出卫兵之不意,将仓央嘉措劫去。卫兵遂与寺中喇嘛开战,攻破哲蚌寺复将仓央嘉措夺回,带往纳革刍喀。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仓央嘉措25岁,在纳革刍喀被杀。而依照汉文的记载则说他到纳革刍喀与青海之间患水肿病而死。”

洪涤尘《西藏史地大纲》认为:“假达赖行至青海,病死,时年二十五岁,康熙四十六年也。”

王辅仁、索文清在《藏族史要》中说:“公元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仓央嘉措在解送途中,病死在青海湖畔。”

杜齐在《西藏中世纪史》中说:“仓央嘉措的去世,据云是途中得了暴病结果。”“在黑河附近,仓央嘉措丧命。”

有的说是“被杀”,如葛桑喇在《一个宗教叛逆者的心声》中认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行至青海湖畔,被拉藏汗派去的人杀害。”

王尧在《第巴·桑结嘉措事迹考》中指出:“当第巴桑结嘉措被杀的第二年,仓央嘉措便紧跟着断送在和硕特拉藏汗的手中,死在青海湖畔遂解的途中,……被弄死在青海。”

曾文琼则在《历史知识》1981年第2期撰文上说:“六世达赖在戒备森严的蒙古包中,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他的诗歌朋友们和情人仁增旺姆……感慨地写到:‘在东山的高峰,云烟缭绕的山上,是不是仁增旺姆,又为我烧起神香!’1706年6月27日,六世达赖被押送北京。行前他还通过一个藏兵把他写给仁增旺姆的诗交给她,他又写了一首离别的诗:‘白色的野鹤呀请你借给我翅膀,我不去远方久住,只去理塘一趟。’……据说,行至青海湖畔,被拉藏汗谋害。”

也有的语焉不详,笼统含糊,如《清史稿·列传·蕃部(八)西藏》记载:康熙“四十四年桑结以拉藏汗终为己害,谋毒之,未遂,欲以其逐之。拉藏汗集众讨诛桑结。诏封为翊法恭顺拉藏汗。因奏废桑结所立达赖,诏送京师。行至青海道死,依其俗,行事悖乱者抛弃尸骸。卒年二十五。时康熙四十六年。”

释妙舟在《蒙藏佛教史》第四篇第三章第七节中说:仓央嘉措“年至二十有五,敕入觐。于康熙四十六年行至青海工噶洛地方圆寂。”

这些记述虽然都认为仓央嘉措是在赴京途中死去的,但是在具体问题上则略有不同。例如,关于死亡的具体地点记述分别为“青海道”、“西宁口外”、“公噶瑙湖”、“工噶洛”、“纳革刍喀”、“青海“、“青海湖”、“黑河附近”等处,总之未超出西宁以西那曲以北的地域范围。关于仓央嘉措到底是怎么死的,各种记述分别使用的是“死”、“病故”、“圆寂”、“丧命”、“被弄死”、“被谋害”等说法。其实,不论是病故还是被谋害,只有这两种可能。因为按照藏传佛教“不杀生”的宗教观念和藏族的传统习俗,是不赞成自杀的,何况仓央嘉措也完全没有自杀的必要和理由。

对于仓央嘉措的享年,有的说亡年为24岁,有的说是25岁。其实仓央嘉措诞生于公元1683年,如逝世于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应当是24虚岁;如逝世于1707年(康熙四十六年)按虚岁计算则是25岁。

持仓央嘉措“逃遁”之说的仍然充满悬念——

据法尊《西藏民族政教史》第六卷第六节:“次国藏王佛海与蒙古拉桑王不睦,佛海遇害。康熙命钦使到藏调节办理,拉桑复以种种杂言谤毁,钦使无可奈何,乃迎大师晋京请旨。行至青海地界时,皇上降旨责钦使办理不善,钦使进退维难之时,大师乃舍弃名位,决然遁去。周游印度、尼泊尔、康、藏、甘、青、蒙古等处。宏法利生,事业无边。尔时钦差只好呈报圆寂,一场公案,乃告结束。”

《仓央嘉措秘传》(藏文全名是《一切知语自在法称祥妙本生记殊异圣行妙音天界琵琶音》)书成于公元1757年,以第一人称记述仓央嘉措亲口的讲述,说仓央嘉措在去北京途中行至尕瑙尔,施展法术,于夜间向东南方向遁走。去过打箭炉、峨眉山,又回到西藏的拉萨、山南,还去了尼泊尔、印度,再返回西藏及西宁,最后在今内蒙古的阿拉善圆寂。作者名叫额尔德尼诺门罕阿旺伦珠达吉,又名拉尊·阿旺多尔济,是阿拉善旗的蒙古人。

《仓央嘉措秘传》一书的汉文译者庄晶先生认为“他的在衮噶瑙出走后,最后归宿于阿拉善旗的可能性极大”。他还介绍说:贾敬颜先生曾在阿拉善旗考察,“文革”前广宗寺还保存着六世达赖的肉身塔,五十年代寺内主持还出示过六世达赖的遗物,其中有女人的青丝等。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民族委员会编《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盟阿拉善旗情况》中说:六世达赖行抵衮噶瑙后,于风雪夜中倏然遁去。先往青海,复返西藏,最后来到阿拉善旗班自尔扎布台吉家,时为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三十四岁以后收班自尔扎布台吉的儿子阿旺多尔济为徒,并在当地弘扬佛法。于乾隆十一年(1746年)64岁时坐化。阿拉善旗有八大寺庙,据说其中著名的广宗寺(建成于1757年,位于贺兰山中)即为阿旺多尔济遵照六世达赖的遗愿所建。内有六世达赖的遗体,供于庙中七宝装成的切尔拉(塔式金龛)内。该寺尊仓央嘉措为该寺的第一代格根(即上师),名为德顶格根。阿旺多尔济任第一代“喇嘛坦”。另传甘肃中卫的一个汉人,因敬奉达赖六世而得子,便替他修了一座庙,庙名朝克图库勒(藏语名班第扎木吉陵),即阿拉善八大寺的昭化寺,六世达赖坐化后,遗体也曾浮厝于此庙。

玛·乌尼乌兰在发表于1982年4月24日《阿拉善报》的《再见了.歌的海洋、歌手之乡》一文中说:阿拉善宗教中心广宗寺遗址赛音希日格(在三尼峰与牧仁峰之间),山口有一股清泉,叫拉先泉,是这里的五大泉之一,据说是六世达赖仓央扎木苏用手杖捅出的一口清泉,饮了吉祥如意。

有民间传说讲,仓央嘉措带着刑具行至青海扎什其地方,忽然失踪,用大法力从刑具中脱身,即往五台山住了几年,后到阿拉善旗为蒙人放养。羊被狼吃,大师受主人责斥,乃把狼领到主人面前说:“羊是他吃的,你同他理论吧。”蒙人大奇,始知为仙,终知为达赖。

伊明举在他收集整理的《达赖六世情歌·小序》中说:“据说他还到过云南,这组情歌也就采自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的中甸县。”

据藏文《十三世达赖传》所载:“十三世达赖到山西五台山朝佛时,曾亲去参观六世达赖仓央嘉措闭关坐禅的寺庙。”根据这一记载来看,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被送到内陆之后,清帝曾将其软禁在五台山,后来即死在那里,较为确实。

关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生死之迷,虽然众说纷纭,但是“逃遁”之说应该更为合乎情理。

首先,清初数朝,悬案颇多,如顺治遁世、康熙传位、雍正之死等等,但凡有关皇家体统,必巧为掩饰。然而种种说法,总有难以自圆其说之处。

其次,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如系病死,则不应有“谋害”的诸种传说,《清史稿·列传·藩部(八)西藏》也无须以“行至青海道死”之说含糊其辞,而应与《清实录·圣祖卷二二七》中的“在途病故”一说相同。死亡之地也不应众说纷纭,无一确切之处。

第三,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被谋害”的说法也难以成立。当时,拉藏汗属下的官兵,皆是笃信藏传佛教的,且以护教弘法为宗旨。虽然因为拉藏汗与第巴·桑结嘉措的政治斗争使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成了牺牲品,而他们也承担了押解仓央嘉措远赴京师的职责,但是决无下毒手谋害之理。因为,“蒙古素崇佛教,有达赖之名皆皈向之”(《皇朝藩部要略·卷十七》)。连康熙皇帝也知道,仓央嘉措“有达赖喇嘛之名,众蒙古皆服之”(《清实录·圣祖卷二二七》),信徒怎么可能杀害尊崇的活佛呢?

值得重视的是,拉藏汗是蒙古和硕特部的汗王,而阿拉善旗的蒙古族也属和硕特部。阿拉善蒙古族将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奉为八大召庙之首的广宗寺的始祖,世世代代竭诚供奉,甚至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那样险恶的社会环境下,也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保存六世达赖的遗骨、遗物,这是具有深刻的历史、社会原因的——青海、阿拉善地区的和硕特蒙古素与拉藏汗不睦,当拉藏汗将格桑嘉措立为“六世达赖”之后,青海和硕特部即与新疆准噶尔部蒙古联手进攻拉藏汗;攻破拉萨,并将其杀害。和硕特蒙古的下层官兵、贫民百姓,对六世达赖更是敬服、同情的。因此在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一行行至青海时,寻机将其解救,而以“病故”上报了结。仓央嘉措在云游四方之后隐居阿拉善,弘扬佛法,恰恰是因为阿拉善蒙古也属于和硕特部,又地处偏远,清朝政府与拉藏汗均侦伺不便。而当公元1717年拉藏汗被噶尔丹之侄、准噶尔部蒙古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所杀之后,远离西藏政教权利斗争焦点的仓央嘉措也就得以在阿拉善高原安处一隅,得享天年了。    

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或许是因为天高地远,隐居于世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未为清廷所知,或许是因为西藏政教权利斗争的两大主角第巴·桑结嘉措与拉藏汗皆已作古,难以将仓央嘉措借题发挥、兴风作浪,而惟以安定西藏局势为第一要务的清朝中央政权也无须担心仓央嘉措会再起波澜,更没有必要将这一世人渐渐淡忘的公案再又重提,从而引起新的事端,特别是在尊崇达赖喇嘛的蒙、藏地区导致新的社会动荡,所以清廷也就息事宁人,佯为不知。

这样,就省却了朝廷棘手的一道难题,也给了处于生死路口的仓央嘉措一条隐姓埋名的逃生之路。

四、不绝的余音,不朽的诗魂。

经历了人生的巨大打击,仓央嘉措从高居于凡人之上的活佛沦为阶下之囚,又成为逃脱了囹圄却又没有正常的身份,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流浪的逃亡者。

仓央嘉措从虚幻飘渺的佛国回到了多苦多难的尘世,从纵情诗酒的浪漫世界来到了蓬头垢面、胼手胝足、在艰难困苦中为衣食辛勤劳作的普普通通的人们之中。

当脱掉了“活佛”的华丽袈裟,来到劳苦大众之中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些人的朴实,这些人的纯真,这些人的可爱……

是这些人给予他无私无畏的援助,帮助他解脱桎梏,重获自由;

是这些人给予他无穷的关爱,帮助他在流亡之途上无数次化险为夷,终获平安;

是这些人诚心诚意地信仰他是真正的达赖喇嘛——法力无边的活佛,即使身披枷锁、严加看管,也可以“用大法力从刑具中脱身”,“施展法术”遁走,“于风雪夜中倏然遁去”;

是这些人给予了仓央嘉措无限的同情,甚至他纵情歌舞酒宴、眠花宿柳、严重违背教规的行为,也得到人们的原谅并赋予了新的解释——“年轻的仓央嘉措在其中成为受难者并非主角的若干事件、他的结局、乃穹护法神显示的预言,这一切都使人们忘掉或者原谅了他的弱点。现在人们又普遍对他怀有好感了,他的奇怪举动被解释为神的一种朦胧隐晦的行为,神是永远使其行为适应人们的造业的准备的”……((意)杜齐著:《西藏中世纪史》)

告别了锦衣玉食却风涛险恶的活佛生活,告别了灯红酒绿、纵情无羁的浮华生活,告别了在屠刀下生死未卜的囚徒生活,仓央嘉措浪迹四方,开始了历经磨难、修持苦行的新的生活。

据史书记载,仓央嘉措周游的范围十分广阔,他到过青、甘、川、康、藏等西藏各地,到过印度、尼泊尔,也到过蒙古草原。广泛游历的所见所闻,大大开阔了仓央嘉措的眼界——原来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这样真实的世界是在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永远见不到的!

跌宕起伏、丰富的人生阅历真正启发了仓央嘉措的心智——尘世间芸芸众生人生多艰,蒙受如此之多的苦难,何以解脱呢?仓央嘉措重读佛法,这才发现佛祖是如此通达智慧,喻理圆通。人间苦难看得越多,仓央嘉措钻研佛法悟道越深。大彻大悟的仓央嘉措历经人生磨难之后,终于成为一名诚心皈依、阐理精深的佛教大师。

于是,他不遗余力地弘扬佛法,布道四方。

康熙五十五年(公元1716年)仓央嘉措34岁时,带着12位高徒来到阿拉善高原的和硕特蒙古部,住在班自尔扎布台吉家,并收其子阿旺多尔吉(又名阿旺伦珠达吉)为徒,在此弘法宣教。仓央嘉措以高超的各种法术赢得了阿拉善地区和硕特蒙古部王公贵族与平民百姓的诚心崇拜。仓央嘉措还曾离开这里到北京、五台山、漠北蒙古喀尔喀部传经弘法,在蒙古草原影响甚大。

乾隆十一年(公元1746年),仓央嘉措64岁时,吞服一颗佛舍利子后以菩萨跏跌坐姿口诵无量寿经,慈祥坐化。其时从其左胁下流出各色透明油质液体19天,虽然时值酷暑,但法体宛如生前,丝毫未腐烂。

仓央嘉措的法体先供奉在阿拉善八大寺之一的昭化寺。昭化寺位于阿拉善左旗格图呼热苏木驻地,始建于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扩建,并为仓央嘉措法体俘厝之处所。随后,阿旺多尔济遵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遗嘱,赴西藏办理后事。他“向达赖喇嘛、斑禅博格多以及乃穹护法献上祈寿礼,祷告圣者灵童早日转世,并请求明示,向三大寺和传召法会大放布施”。阿旺多尔济得到七世达赖喇嘛授给大悲佛海观世音灌顶,接受了七世达赖喇嘛的册封,得到“阿里路克散额尔德尼诺门汗”的名号和诏书、佛像灵物、全套堪布器具等赏物。由此可以看出,七世达赖以这一独特的方式,承认了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真实身份。从此,阿旺多尔济与七世达赖往来甚密,于1750年、1752年、1755年、1756年5次派人远赴拉萨,向七世达赖喇嘛送信请安,七世达赖不仅复信,还向正在紧张修建广宗寺的阿旺多尔济传授了“聚僧法轮修供法”。

乾隆二十一年(公元1756年),阿旺多尔济秉承六世达赖生前旨意,在贺兰山中修建了一座壮丽辉煌的寺庙,于乾隆二十二年(公元1757年)建成,并将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法体运来,以七宝装“舍利”塔式金盒供奉在寺中,并尊为该寺的第一代活佛——“德顶格根”(上尊活佛)。乾隆二十五年(公元1760年),阿拉善蒙古和硕特部的第三代王爷罗卜桑多尔济上报理藩院,请求朝廷恩赐寺名,乾隆皇帝御赐满、蒙、藏、汉四种文字的“广宗寺”匾额。

广宗寺位于贺兰山西麓今阿拉善左旗巴润别立镇境内的一处山谷之中。这里清泉潺潺,空气新鲜,树木繁茂,绿草如茵,百花盛开,蝶舞鸟鸣,是一处风光秀丽而又清净幽雅的所在。山谷四周群峰环峙,好似朵朵圣洁的莲花环拥法台。相传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云游至此,灵心慧性,大为感动,遂指示阿旺多尔济在其身后于此地修建寺庙,供奉法体。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法体供奉在金碧辉煌的黄楼寺古殿之中的宝塔里。黄楼寺建筑规模宏大,庙房81间,庙高约20米,分四层,全部用黄色、绿色的琉璃瓦修建,具有藏式与汉式庙宇建筑形式相结合的特点,气势雄伟,富丽堂皇,显示着六世达赖生前虽命运多舛、历经磨难,甚至以待罪之身匿迹阿拉善草原,死后仍然受到信徒的竭诚崇敬,并依然具有达赖喇嘛逝后应有的尊荣。殿内供奉的仓央嘉措镏金灵塔为全寺之尊,塔身高3米,塔门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内藏六世达赖喇嘛真身舍利。

黄楼寺后山坡上,建有六世达赖喇嘛萘毗塔。“萘毗”是梵语“火葬”的意思。1966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不允许僧众与信徒继续供奉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法体,在庙旁火化,僧众捡回骨灰另造塔供奉。为了大师的残余灵骨灰烬不被人畜践踏,又造此萘毗塔。这里可作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大起大落神秘而传奇的一生的历史终点。

改革、开放以后,广宗寺得到修复,并立碑纪念,名曰《兜率广宗寺记》全文如下——

据经史记载,南寺原基乃十六罗汉尊者歇夏加持之地,亦系摩达喇居士诞生之所。六世达赖喇嘛罗桑仁钦仓央嘉措为寻找建寺弘教之处曾云游北土,於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来至贺兰山中阿日毕吉呼、巴雅吉呼家,适逢家主人新坐垫缝制方成,鲜牛奶釜内飘香。仓央佛盘坐新垫,品尝鲜奶,环顾四周,但见胜景非凡:圆山巍巍,松柏葱葱,布谷鸣啼,泉溪长流,地似八瓣莲花,天如八辐金轮,具胜乐金刚坛城之形,实属弘法利生之胜地,遂择定此处建寺。后其心传弟子阿旺多尔济遵其遗嘱於第十三胜生火鼠年(1756年)破土动工,次年建成殿堂,并造六世达赖喇嘛肉身灵塔,将利乐海寺迁来新址,此乃南寺之初创缘由。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朝廷赐予藏蒙满汉四种文字镌刻之“广宗寺”匾额,章嘉国师若必多吉制定寺规,从此南寺名扬佛教界。籍僧俗信众之布施与能工巧匠之功德,寺院逐年扩大,其建筑规模之宏,雕刻工艺彩画装饰之精,佛门宝物收藏之多,世所罕有。解放后在党的宗教政策指引下,本寺僧人积极参加政治文化学习与劳动生产,主动接受文明与进步。文革中这座闻名遐迩的重要寺院被毁。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的宗教政策再次得到贯彻,南寺弟子罗卜桑宁吾、尚巴丹达尔、丹毕宁吾等在原寺废墟上重筑房舍,恢复香火。经旗人民政府批准成立的莫兰然金巴尚巴仁钦为首的寺管所在上级的关怀和群众的支持下新建了三十间歇山式殿宇。画家领诵师西日布甲木苏和罗卜桑拉布坦完成了油画工程。金龙盘绕的殿柱之间的横梁上用焚文写的六世达赖名咒闪烁金光,大典正门两侧八思巴文书有“福兆似海集奇观,吉祥如云落大殿”的对联,壁上留有本寺高僧莫兰然金巴罗卜桑夏都市所撰寺赋回文诗。全则德桑吉拉布坦保存的六世达赖灵骨造塔供养在大殿正中,其侧为阿旺多尔济纪念塔。殿内还供有内藏宗喀巴法体碎粒的宗喀巴师徒三尊塑像,曼然巴罗卜桑沃斯尔敬献的迭斯尔德呼图克图本生传堆绣唐卡以及佛祖真经甘珠尔全册和宗喀巴师徒三尊全集等。第十七胜生阳铁马年(1990年)七月初,夏仲嘉木央丹培尼玛、拉然巴强巴沃斯尔等三百名僧众举行了开光大典。语自在善慧教法胜利幢应施主哈斯巴根等出资立碑者之劝请特作此记,愿此寺永为一切有情聚集福慧二资粮之所依。

岁月荏苒,逝者如斯。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逝去已250余年了。

今天,我们回顾他传奇的一生,仍可以获得人生的启悟。

而他至存心性的诗歌,至今仍是藏族文学史中千秋不朽的灿烂篇章。

而当我们到广宗寺游览时,似乎仍能感到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以他无限的慈悲心怀,关注着尘世间的芸芸众生,并为之祈福……

仓央嘉措自画像(收藏于石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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