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笔第二十章之終始; 阅笔「『修道以仁。』修道,便是說上文修身之道,自『為 政在人』轉說將 來 。『修道以仁』,仁是築底處,試商量如何?」伯豐言:「克去己私,復 此天理,然後得其修。」曰:「固是。然聖賢言『仁』字處,便有箇溫 厚慈祥之意,帶 箇愛 底道理。下文便言『親親為 大』。」。說:『極高明而不知 阅笔問:「『修道以仁』,繼之以『仁者人也』,何為 下面又添說義禮?」曰:「仁便有義,如陽便有陰。親親尊賢,皆仁之事。親之尊之,其中自有箇差等,這便是義與禮。親親,在父子如此,在宗族如彼,所謂『殺 』也,尊賢;有當事之者,有當友之者,所謂『等』也。」僩。治絲之事,經者 阅笔問:「仁亦是道,如何卻說『修道以仁』?」曰:「道是汎 說,「汎 」字,疑是「統」字。仁是切要底。」又問:「如此,則這『仁』字是偏言底?」曰:「『仁者人也,親親為 大。』如此說,則此是偏言。」節。之終始;不誠無物 阅笔問:「思修身,不可不事親;思事親,不可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不知天。」曰:「此處卻是倒看,根本在修身。然修身得力處,卻是知天。知天,是知至、物格,知得箇自然道理。學若不知天,便記得此,又忘彼;得其一,失其二。未知天,見事頭緒多。既知天了,這裏便都定,這事也定,那事也定。」淳。謂「理一 阅笔「思事親不可不知人。」知人,只如「知人則哲」之「知」,不是思欲事親,先要知人。只是思欲事親,更要知人。若不好底人與它處,豈不為 親之累?知天,是知天道。廣大、 阅笔知天是起頭處。能知天,則知人、事親、修身,皆得其理矣。聞見之知與德性之知,皆知也。只是要知得到,信得及。如君之仁,子之孝之類,人所共知而多不能盡者,非真知故也。謨。問學」,至「敦厚 阅笔問「知仁勇」。曰:「理會 得底是知,行得底是仁,著力去做底是勇。」德明。,仁也;成物,知也 阅笔問「知仁勇」之分。曰:「大概知底屬 知,行底屬 仁,勇是勇於知,勇於行。」又云:「『生知安行』,以知為 主;『學知利行』,以仁為 主;『困知勉行』,以勇為 主。」燾。空」、顏子「屢 空 阅笔問:「『生知安行』為 知,『學知利行』為 仁,『困知勉行』為 勇,此豈以等級言耶?」曰:「固是。蓋生知安行主於知而言。不知,如何行?安行者,只是安而行之,不用著力,然須是知得,方能行得也。故以生知安行為 知。學知利行主於行而言。雖是學而知得,然須是著意去力行,則所學而知得者不為 徒知也。」故以學知利行為 仁。銖退思所謂三者,皆兼知行而言。大知固生知,非生知何以能安而行?至仁固力行,非學知何以能利而行?勇固是知行不可廢。翌日再問。先生曰:「更須涵養。」銖。 阅笔問:「中庸以『生知安行』為 知,『學知利行』為 仁,何也?」曰:「論語說『仁者安仁』,便是說得仁高了;『知者利仁』,便是說得知低了。此處說知,便是仁在知中,說得知大了。蓋既是生知,必能安行。若是學知,便是知得淺;須是力行,方始至仁處,此便是仁在知外。譬如這箇桌子,論語說仁,便是此腳直處;說知,便是橫處。中庸說仁,便是橫處;說知,便是直處。而今且將 諸說錄出來 看,看這一邊了,又去看那一邊,便自見得不相礙。」夔孫。賜錄云:「『問諸說皆以生知安行為 仁,學知利行為 知,先生獨反是,何也?』曰:『論語說「仁者安仁,知者利仁」與中庸說「知仁勇」,意思自別。生知安行,便是仁在知中。學知利行,便是仁在知外。既是生知,必能安行,所以謂仁在知中。若是學知,便是知得淺些了;須是力行,方始至仁處,所以謂仁在知外。』問『智仁勇』。曰『理會 得底是知,行得底是仁,著力去做底是勇。』」『誠』字甚大, 阅笔仁則力行工夫多,知則致知工夫多。「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意自可見。道夫。 阅笔問:「『力行近乎仁』,又似『勇者不懼 』意思。」曰:「交互說都是。三知都是知,三行都是仁,三近都是勇。生知安行好學,又是知;學知利行力行,又是仁;困知勉行知恥,又是勇。」淳。曰:「餼,牲 阅笔呂 與叔「好學近仁」一段好。璘。成也 阅笔知恥,如「舜,人也,我亦人也。舜為 法於天下,可傳 於後世,我猶未免為 鄉人也,是則可憂也」!既恥為 鄉人,進學安得不勇!有所倚」。曰:「堂堂 阅笔為 學自是要勇,方行得徹 ,不屈懾 。若纔行不徹, 便是半塗而廢。所以中庸說「知仁勇三者」。勇本是沒緊要物事,然仁知了,不是勇,便行不到頭。僩。作禮樂 阅笔問:「『為 天下有九經』,若論天下之事,固不止此九件,此但舉其可以常行而不易者否?」曰:「此亦大概如此說,然其大者亦不出此。」又問:「呂 氏以『有此九者,皆德懷 之事,而刑不與焉』,豈以為 此可以常行,而刑則期於無刑,所以不可常行而不及之歟?」曰:「也不消如此說。若說不及刑,則禮樂 亦不及。此只是言其大者,而禮樂 刑政固已行乎其間矣。」又問:「養士亦是一大者,不言何也?」曰:「此只是大概說。若如此窮,有甚了期?若論養士,如『忠信重祿』,『尊賢』,『子庶民』,則教民之意固已具其中矣。」僩。章只言戒懼 慎獨,存養 阅笔「柔遠」解作「無忘賓旅」。孟子注:「賓客羈旅。」古者為 之授節,如照身、憑子之類,近時度關皆給之。「因能授任以嘉其善」,謂願留於其國 者也。德明。學、審 阅笔問「來 百工則財用足」。曰:「既有箇國 家,則百工所為 皆少不得,都要用。若百工聚,則事事皆有,豈不足以足財用乎?」如織紝可以足布帛,工匠可以足器皿之類。燾。作禮樂 阅笔問「餼廩」。曰:「餼,牲餼也。如今官員請受,有生羊肉。廩,即廩給,折送錢之類是也。」賜。曰:「曲是逐事上 阅笔問:「『送往迎來 』,集注云:『授節以送其往。』」曰:「遠人來 ,至去時,有節以授之,過所在為照 。如漢之出入關者用繻,唐謂之『給過所』。」賜。国&# 阅笔問:「『凡事豫則立』以下四句,只是泛舉四事,或是包『達道、達德、九經』之屬 ?」曰:「上文言『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天下之達德三,所以行之者一。凡為 天下國 家有九經,所以行之者一。』遂言『凡事豫則立』,則此『凡事』正指『達道、達德、九經』可知。『素定』,是指先立乎誠可知。中間方言『所以行之者一』,不應 忽突出一語言『凡事』也。」銖。也。」下文云: 阅笔豫,先知也,事未至而先知其理之謂豫。「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橫渠曰:「事豫吾內 ,求利吾外也。」又曰:「精義入神者,豫而已。」皆一義也。僩。仁義禮智』之『智』與 阅笔或問「言前定則不躓」。曰:「句句著實,不脫空也。今人纔有一句言語不實,便說不去。」賀孫。道問學 阅笔「事前定則不困。」閑時不曾做得,臨時自是做不徹 ,便至於困。「行前定則不疚。」若所行不前定,臨時便易得屈折枉道以從 人矣。「道前定則不窮。」這一句又包得大,連那上三句都包在裏面,是有箇妙用,千變萬化而不窮之謂。事到面前,都理會 得。它人處置不得底事,自家便處置得;它人理會 不得底事,自家便理會 得。僩。忽,不可不察。若小 阅笔問「反諸身不誠」。曰:「反諸身,是反求於心;不誠,是不曾實有此心。如事親以孝,須是實有這孝之心。若外面假為 孝之事,裏面卻無孝之心,便是不誠矣。」燾。終始。」物之終始 阅笔「誠者,天之道。」誠是實理,自然不假修為 者也。「誠之者,人之道」,是實其實理,則是勉而為 之者也。孟子言「萬物皆備 於我」,便是「誠」;「反身而誠」,便是「誠之」。反身,只是反求諸己。誠,只是萬物具足,無所虧欠。端蒙。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 阅笔問「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曰:「誠是天理之實然,更無纖毫作為 。聖人之生,其稟受渾然,氣 質清明純粹,全是此理,更不待修為 ,而自然與天為一 。若其餘,則須是『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如此不已,直待得仁義禮智與夫忠孝之道,日用本分事無非實理,然後為 誠。有一毫見得與天理不相合,便於誠有一毫未至。如程先生說常人之畏虎,不如曾被虎傷 者畏之出於誠實,蓋實見得也。今於日用間若不實見得是天理之自然,則終是於誠為 未至也。」大雅。』是以理言,『中 阅笔問:「『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之道也。』此言天理至實而無妄,指理而言也。『誠之者,未能真實無妄,而欲其真實無妄之謂,人之道也。』此言在人當有真實無妄之知行,乃能實此理之無妄,指人事而言也。蓋在天固有真實之理,在人當有真實之功。聖人不思不勉,而從 容中道,無非實理之流行,則聖人與天如一,即天之道也。未至於聖人,必擇 善,然後能實明是善;必固執 ,然後實得是善,此人事當然,即人之道也。程子所謂『實理』者,指理而言也;所謂『實見得是,實見得非』者,指見而言也。此有兩 節意。」曰:「如此見得甚善。」銖。豫則立』以下四句, 阅笔中庸言天道處,皆自然無節次;不思不勉之類。言人道處,皆有下功夫節次。擇善 與固執 是二節。言天道,如至誠之類,皆有「至」字。「其次致曲」,卻是人事。「久則徵」,是外人信之。古注說好。璘。忽,不可不察。若小 阅笔或問:「明善、擇 善,何者為 先?」曰:「譬如十箇物事,五箇善,五箇惡 。須揀 此是善,此是惡 ,方分明。」從 周。二十章,初看時 阅笔公晦問:「中庸末章說及本體微妙處,與老子所謂『玄之又玄』,莊子所謂『冥冥默默』之意同。不知老莊是否?」先生不答。良久,曰:「此自分明,可且自看。某從 前口答將 去,諸公便更不思量。」臨歸,又請教。曰:「開闊中又著細密,寬緩中又著謹嚴 ,這是人自去做。夜來 所說『無聲無臭』,亦不離這箇。自『不顯維德』引至這上,豈特老莊說得恁地?佛家也說得相似,只是他箇虛大。凡看文字,要急迫亦不得。有疑處,且漸漸思量。若一下便要理會 得,如何會 見得意思出!」賀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