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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名片 毕淑敏：国家一级作家，心理咨询师，著名心灵作家。当今中国文坛最具实力与个性的女作家之一，华语世界最具影响力女作家。精细平实的文风，春风化雨般的语言，被王蒙称为“文学界的白衣天使”。出版的百多部作品和文集得到众多读者关注和青睐。曾获当代文学奖、陈伯吹文学大奖、北京文学奖、昆仑文学奖、解放军文艺奖、青年文学奖等。最近出版作品：《你要好好爱自己》、《你要学着自己强大》。 一直以来毕老师的演讲都以从容、淡定、极富亲和力著称，如那股春雨润无声般的力量，悄然间流入心里，滋长、繁茂。 以下内容为十点读书会线上直播间第二十七期对毕淑敏老师以“你要学着自己强大”为主题的访谈。 毕老师说：“ 前不久我去拉丁美洲旅行，遇到一名特别想得到我的一本书的中国留学生，回国后我将《你要好好爱自己》寄送给了这名留学生的父母，由他们转交给她。不久后我收到这名学生的邮件，说在她看到这本书的封面、名字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你要好好爱自己》多像妈妈对她的一句叮嘱。 当前的中国处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多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到远方去打拼、去追逐自己的梦想。社会的不确定性、多苦难、多变，让我们除了怀揣理想、奋斗一生以外，更要爱惜自己、让自己强大，这就是《你要好好爱自己》和《你要学着自己强大》相辅相成、一语贯之的主题。 《昆仑殇》是我的第一部小说，当时我还不清楚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就一鼓作气写完了这部作品。完成初稿那天，五点多下班后我就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小说的最后一部分，完全投入其中，猛然间抬头一看，已是凌晨五点。这种写作方式和我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十六岁离开北京，到西藏当兵，对于花季少女的我来说就是掉入了冰雪季。进藏的那一刻，徒生出被震慑甚至是几近被粉碎的恐惧感。我无法想像，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荒凉、如此遥远、如此不适宜生存的地方。在经历了这些，并一路走来以后，身体里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滋生。这股力量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伴随着自己跋山涉水，去达到终极的理想和目标。 当时我是北京一家工厂卫生所的所长，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女大夫。虽然觉得写小说有些不务正业，但是满腹的话语又想宣泄出来，就这样边工作边写完了《昆仑殇》。小说写完后就感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吐出来了，那此事就可以结束了。对于我来说，把作品投稿到哪、发表到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写完了。后来在丈夫的极力支持下，将小说文稿投递到了北京西城区茅屋胡同甲3号解放军文艺社。投递中爱的小插曲：本来文稿是要通过邮寄投递的，但是我的爱人却自己亲自将文稿送到了文艺社，问其缘由，先生幽默的说，他想起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部小说中，保尔柯察金写了一篇稿子，在邮寄过程中丢失，为此保尔差点自杀，所以他为了避免我的稿子遭遇此类，自己碾转几小时亲自送到了文艺社。 Q & A 经久不衰的不是容颜，而是容颜里的那段阅历，它像是无心插柳的园丁，却硬是生发出了一片绿荫。那些与阅历有关的影响如鱼得水般游弋在此生的岁月里。 Q：您当年的当兵生涯对您的创作有一定影响，而且您在很多演讲中也提到在面对生死的那一瞬间，所以青年时期建立的世界观可能影响人一辈子，对吗？ A：我确实讲过年轻时候在阿里拉练，那里天气极端寒冷，还需要险峻的高山，那段时期非常疲惫。当时我就想：该怎样逃脱这些苦难呢？结论就是，结束我的生命。然后那天我脑中盘旋的唯一念头就是怎样自杀，怎么样从悬崖边假装失足跌入下面不能有积雪的谷底？因为有积雪可能就摔不死，摔得遍体鳞伤多惨，还得劳别人来救我，所以我就一直在找尖锐的山石、陡峭的悬崖，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正准备摔死，结果我后面的战友跟的特别紧，如果我掉下去的话肯定会带上她。虽然我决定自杀，但是她并不一定想死，我不应该因为自己伤害别人，当时队伍行进的比较快，一闪念之间，自杀的绝好地方就错过了。就这样那一天找来找去总有些不合适，就在寻觅死亡的过程中到达了目的地。所以那天对我的教育还蛮大的，在寒风中我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嘴巴都还在，那种以为自己坚持不住的其实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意志。 能够有一个顽强的意志经历这种苦难，走过去之后其实也觉得没什么，留给我们的是一种经验，是那种战胜苦难的意志。 Q：认真思考生死的问题，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灵魂。关于此，毕老师有什么想说的? A：我们能够有一个时间段、某一个点上去思考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世界上，怎样度过这一生以及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这些问题都是万分重要的。现在生活节奏特别快，人容易被眼前小的目标、小的要求所束缚，每天埋头其中、挣扎不出，但我特别希望现代人能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生活中停下来，有一个时间段去想想自己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到底把这有限的、宝贵的生命活的有意义，到自己回首往事的时候有一种欣慰感、自豪感。 Q：毕老师，您是在从医之后才开始专业写作的，先医后文，前者是直面人的身体，后者直指人的内心，而且现在您还有心理咨询师这个身份，想问您从医生跨到作家，从作家跨到心理学这个领域，其实都有所建树，那么是什么支撑您在每个阶段做出这种变化呢？ A:平时我觉得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您问起来我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些事不完全是自己的选择。当初去当兵，我特别想当一个通讯兵，但是当战士就要服从命令，被分配到西藏阿里军分区去当卫生员，从当卫生员到军医这一道走过来我就成为一个医生了，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负责人的医生。从西藏阿里转到北京后，突然发现阿里的经历让我有很多话说，我就尝试拿起笔来倾诉，这样我就变成一边做医生一边写作的两栖动物。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样不行，因为写作会让人很投入，会进入到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但是做医生非常明确，就是要脚踏实地、认真负责（因为这不单是普通工作，而且关乎到别人的生命），我就想这两件事不能同时进行，必须二选其一。当时觉得心里的话还没有完，必须拿笔写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医生这个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记得我把白大衣收起来的那一刻，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就安慰自己说，等我写完我心里的话，我再回来当医生。 Q：毕老师，您当了22年的医生，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病痛、死亡，我们中国人比较忌讳“死亡”两个字，但是在您作品经常会提到死亡，基本上等同于您经常提到的幸福，频率几乎差不多，比如《预约死亡》《红处方》等等，在采访中也直言不讳，让大家满怀快乐地面对死亡，那是什么能让您如此坦然地谈到生死、面对生死？也跟您阿里的经历有脱不开的关系吗？ A：对。我想我们都会满怀热情地去迎接新的生命，那为什么会垂头丧气或者满怀恐惧去谈论死亡呢？这是生命的正反面，我希望我们能够从容地面对死亡，这与我在阿里的经历和从医的经历不无关系。我16岁到了西藏，到了我们地球刚刚凝固状态的地方，给我的震撼巨大，面对那种高冷的冰峰、千年不化的积雪，那种特别渺小的存在感，会让人觉得生命的短暂与脆弱，当然这些我们都会在口头上讲。但在当时作为16、7岁的女生，这种严酷的结论却是我亲眼目睹的，我因此觉得一辈子能拥有什么，唯一能掌握的只是我们的生命，然而生命是如此地短暂与脆弱。我就想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好好珍惜别人的生命，这些基本的观念在我心里形成以后就没有变化过，这个世界如此多变，但有一些不变的东西是多么美好，它支撑着我走过这一生，并且面对死亡，而这才是我的一辈子啊。 所以我不主张丑化死亡，或者把死亡变得非常黑暗、恐惧、忧伤，它只是秋天到了，叶子要落下。 Q：现在大部分人每天孜孜不倦的工作、忙碌，就是为了追求幸福，然而周围感到不幸福的人有很多很多，您的文章中讲述婚姻家庭，然后要寻找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幸福。毕老师您眼中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怎样才能找到久违的幸福？ A：幸福的定义有很多种说法，我认为的幸福感是一种长久的有意义的快乐。 我去过一些号称是很幸福的国度，也看了很多关于幸福研究的资料，我觉得幸福的确是我们人生的目标， 这是哲学上有定论的问题。究竟怎样才能达到幸福，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思考的问题。我曾经有一篇文章提到，我在四十岁之前也不觉得自己幸福，在四十岁以后才明白幸福在哪里。 所以每一个人在人生当中经历过一些什么，或者在人生行驶道路上突然转弯一样，会豁然开朗，幸福也许急不来，但是能够提醒大家的是，大家一定要尽早的抓住幸福，寻找本来就存在的幸福。 我对幸福的转变是看到的一篇小文章《谁是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当时是欧洲的某个国家，很多民众参与投票选出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后根据得票多少选出最幸福的人。特别多民众认为幸福有这几种：第一是给孩子洗完澡的妈妈，怀抱孩子的那一刻。第二是医生给病人医好病 目送病人离去。第三是小孩自得其乐地在海边堆沙堡，虽然海水即将袭来并将沙堡冲刷一净，小孩看到自己的杰作也充满了幸福感。后来因为来信太多，又有一种补充的幸福，就是说一个作家如果完成自己的著作，当他在文章的结尾画上句号的那一刻，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时看了答案后，就像遭雷击一样愣在那里 ，因为从这种方式来看，只要拥有其中的一种就是幸福的人。我掂量了一下，不谦虚的讲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将四种情况集于一身，但是没有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第一是给孩子洗完澡，抱着孩子的妈妈，这件事我每天都要做，没有觉得幸福。第二是医生医治好他的病人看着病人离去，这事我几乎天天在做，也没觉得幸福。第三是小孩在海边堆沙堡，看着完成的作品很幸福。沙堡可以稍微打个折扣 因为小时候并不住海边，所以未曾筑过沙堡，但是在建筑工地上总归玩过沙坑、沙堆，在沙堆中抠一个洞也自得其乐过，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幸福感。最后一个是当作品画上句号的时候。我也有写过文章，当作品画上句号的时候也未曾幸福。所以我在那一瞬间我开始陷入巨大的恐怖当中，我想这世界一定出了点问题，那么不是别人有问题就是自己有问题。如果我不锻炼出对于幸福的觉察力，如果我不紧紧的抓住当下的感受的这种幸福感的话，那我将一生不知何为幸福。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关注这件事情 然后写了一篇文章 叫做《提醒幸福》，已经被收到初中二年级的全国统编教材中。我这样的一段经历和大家来分享，我就想告诉大家幸福真的不是惊天动地的时刻，也不是说要有多少钱、多大的房子、多好的汽车、何等眼花缭乱的物质的享受。 我分析了一下，妈妈抱着孩子，我觉得这个就是一种无私的母爱；医生医好了病人，我觉得医生和病人并无血缘关系的，那么一个人为着另外一个并无自己血缘关系的人倾心相助，为此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包括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包括那种殚精竭虑的救治，我想这些也是幸福感重要的部分，就是我们要为别人无私的奉献与付出；小朋友筑沙堡，我觉得就是我们要保持一种童心，并没有什么功利的计算，只是自己在那一刻尽了力，而且非常的高兴，即使涨潮了沙堡将不复存在，但是此刻那个小孩获得的快乐又是谁能够抹杀的呢，最后是一个作家完成作品画上句号，我想这是创造性的劳动， 这么思考以后，我就觉得自己一生一定要提高自己对幸福的感知力、把握力，而且要掌握去创造幸福的这种能力。 Q：您的作品大气，怀有悲悯，又充满爱，女性粉丝占有很大一部分，在您的作品中女性是创作的一个角度，为什么会持续关注女性？ A：因为自己是女性。我们为男女平等作着无限艰苦卓绝的努力，因为历史就是这么延续下来。现在男女并不一定是完全平等，女子是处于比较劣势的一方，所以我们要特别的努力，特别的有智慧，特别的韧性。由于世界并不是完全平等，我们要为此不断的去奋斗，所以我们肩上的担子也就更重了。我就想和女性朋友们一起来分享我们这种过程当中的一些思考，一些成功包括一些失败，这样能让我们今后走的更稳妥一点 。 悲天悯人的大爱， 总是最熠熠生辉的。 恰如毕老师作品里对心灵的关照， 让人在孤独前行中有了许多力量。 作品里对心灵的关照， 作品外对心理的关爱， 尽如珠联璧合。 Q：作为大学生，总是很迷茫，找不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后面的几年，我该怎么让自己不忘初衷呢？如果大学生要有社会责任感，我们又要有怎么样的使命感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呢？ A：很感动这位年轻的女学生思考这么多很大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在大学里要脚踏实地的好好学习，然后力所能及的肩负起工作，并且多看书。一生很长很长，只要自己的初衷在心里面牢牢扎根，其实就不必太在乎必须每时每刻都要有非常显著的进步。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做事，如果在大学有好的小伙子，就找一个男朋友，这些都是在大学里可以做的事情。 Q：越来越多的大龄剩女在不得不接受和享受孤独，独立承担生活中的问题。享受孤独的时候又面临一些问题，所以大龄剩女面对孤独是需要底气还是勇气呢，孤独和寂寞又该如何界定与区分？ A：关于剩女的问题，我不喜欢这词，怎么就叫做剩下了呢，没有剩下。一生还有很长，你如果决定去寻找自己一生的伴侣，就永远不要放弃这种努力，这样任何时候都没有被剩下。 关于寂寞与孤独，我个人觉得我们人要有能够和孤独相处的能力，孤独其实是一种常态 。 有些人天天喝酒，天天和朋友们在一起，一刻也离不开，不然就是各种的手机联络，好像自己非常的忙碌，永远不能自己一个人单独的待一会儿，觉得这就不孤独。面对孤独，我们应该认识到：第一它是我们生命当中必须妥善处理的一种状态；第二我们不惧怕他，在孤独当中依然能够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想去塑造自己、去生活，让它变成充实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他就有那种和孤独相处的能力，也不会害怕孤独。 Q：如何学着自己强大，强大更多指的是心灵和精神层面上的，我们该如何做一个强大的女孩？ A：我们常常以为强大一定和辽阔的疆土以及富饶的储备有关，如果具体到个人就是要有很好的家室，很高的学历，非常好的容貌，非常好的社会关系等等，我们以为这就是强大。其实真正的强大不是这样的，真正的强大是自己内心对于自己的爱惜与把握，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永远让我们匍匐在地，所以生活当中即使有很多磨难在等待着我们，也要把它当做生命的一部分。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个完全没有风浪的海洋，也不要要求自己的一生全部是顺风顺水、万事如意，那是不可能的。生命就是这样波澜壮阔、起起伏伏，当你很正确的认识到这是一种常态，先是自己不倒下，就算被人打倒在地也依然可以站起来，依然可以向前，我想这就是我对于强大的理解，他在于你内心的一种韧劲一种坚定。《你要学着自己强大》开篇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印象深刻，“你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前进，形如虫蚁？“每当读起这句，都会心生痛苦的觉醒，可以从这本书当中找到让自己强大的方法。 Q：你眼中的幸福的最高值？如何调整生活工作情感的比例才能达到相对完美的生活和人生？ A：幸福是不可以如此精确计算的，当你精确计算的同时可能就离幸福有了一段距离。我记得我到了不丹的时候，他们就说亚洲是一个幸福感很强的国度。不丹有一个幸福研究所，研究所里有一份幸福试卷，幸福试卷里一共有几百个问题，现在只记得几个问题，这些问题都挺有意思，你乍听起来他好像和幸福无关，但是当你认真思考以后，就会发现他和幸福是密切相关的。我记得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可知道你曾祖父母的名字。我曾经做过小小的调查，调查中包括了年轻人、中年人、甚至再上一点成功人士，知道曾祖父母名字的人大约不到5%，可能有人会问我知道我曾祖父母的名字为什么会和幸福密切相关，抱歉，我也没法回答。因为我拿到的仅仅是这份试卷，并没有拿到设计试卷的人的想法。我个人揣测是这样，我们热爱自己的民族，热爱自己的文化，那为什么连百年之前我们自己祖先的名字都记不住。 所以一个人的幸福感不仅仅在于你现在能享受到物质层面，他还包括一些精神的源远流长。 Q：在大家眼中，毕淑敏是一位很成功的女性，那么您有没有自我否定的时候，如何安抚自己的消极情绪？ A：我当然有很沮丧的时候，也有觉得非常孤单自我否定包括自卑的时候。前不久我到了拉丁美洲不会说西班牙语就很沮丧，我应对的方法是这样：首先我承认自己有很多的不足。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的缺点和弱点，人之常态我就原谅你。然后能够改变能够努力的就去努力，不能改变的就接纳。就像我刚刚举的例子，因为我是真的不会西班牙语，然后人家问我，我也只能看着他说no ，自己完全不会，连西班牙语的不会这个词都不会讲，我想如果临时学也来不及了，那就和一个会西班牙语的朋友形影不离，和他说我需要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想知道当地印度安人的故事，我需要麻烦你请你多多帮助。我想人能承认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的弱点，并非是丢脸的事，在得到别人帮助的这个过程里，你也更感觉到人性美好的一面，所以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我们无懈可击，而是当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会想到去请求别人的帮助，并且在这种帮助当中感到温暖。 当然也有无人可帮、要自己咬牙坚持的时候，这种时候因为我曾经经历过很多次，我就知道忍耐是有用的，同时也知道时间会慢慢的向前，事情总会有变化，当这些都想好以后，也就比较心平气和一点了。 Q：你会觉得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吗？有一个男生想辍学，如何去劝导他？ A：现在人们常常以为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学习本领，除了读书以外还有很多的途径，任何劳动都是光荣的。所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想这只属于过去的一个时代。虽然说读书能够帮助我们增长见识，可以带给我们拓展视野，带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也还是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的。至于辍学我还是觉得比较惋惜，我想我们要和他深入的交谈，了解一下这背后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一个人辍学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如果一个人没有什么原因就辍学了，这也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问题，因为这都是关乎我们人生走向的重大决定。希望年轻的朋友们在这方面要特别的慎重，如果身边有这样的朋友的时候，要尽力去帮助他，但是第一步我们要把事情弄清楚。学生时代在一个人的一生当中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无可取代的位置，不要轻易有辍学的想法。 Q：已经三十岁，想转行读心理学研究生，怕太晚下不了决心，该如何去建议？ A：我学心理学的时候45岁，所以我就和我的老师讲：老师， 我会努力学学习，但是我很可能是您最差的学生，老师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没有心理学的基础，年纪又这么大了，我不会为自己找一条逃跑的通道，但是如果一时成绩不好 请老师不要生气 ，那是因为客观条件太差，但是我会努力。过了一段时间后，老师对我说：你发现有人已经嫉妒你了嘛，我说没有啊，老师说：已经有同学嫉妒你了。为什么她年纪这么大，基础那么差，学得却如此之好。所以只要我们珍惜热爱，我们可以加倍的努力去弥补我们的短板，成为自己所喜爱的那门科学的一个好学生。好吧，那就这样和朋友共勉吧！ Q：关于家庭和工作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处于这样的迷茫期的女性家庭和事业如何来做到平衡?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A：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作为一个女性来讲，成家有孩子，担负很重要的工作，她就一定会遇到家庭和工作孰轻孰重这样的一对矛盾。我个人的看法是，很多人愿意得到一个答案，要么工作为重，要么家庭为重，而我个人的体验的是，你可以轮流为重，你不用特别非黑即白。如果最近工作比较重，你可以先跟家里其他人打好招呼，让他们多尽一些力，然后自己就去努力地完成工作，那工作也是有张有弛的，它可以有同伴的力量去依傍的。那么当这种非你不可的局面稍微一缓和，我就赶快掉头来，去完成家里的人物。这样完成一种灵活的处理的力度，然后把两个方面都协调好，找到一个平衡点。不要一开始就觉得灰心丧气，觉得要么照顾工作照顾不了家，要么照顾家就照顾不了工作。我觉得女性应该有这种协调能力，有更多的智慧。要在这种纷乱面中呢，找出一条蜿蜒小路，但是我们依然可以通向远方。推荐大家看《寻觅优秀的女人》。 Q：从初中就在看您的文章，十多年过去了，在职场中看到很多年轻人遇到困难就退缩，如何来提高年轻人的担当？ A：退缩，实际上是我们从远古就继承来的一种方法。那么它还有一半，叫进攻。退缩是人们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很容易做出的一个选择，因为退缩比进攻更为省劲一点吧。但是其实从长远来看，退缩也会给自己生活和生命质量来看，会有一种逃避感。我觉得提升这种担当感，还是要跟他们讨论人生的目标，讨论要成为怎样的人，你真的要在所有的担当的时刻都去逃避吗？我想当经过的慎重的考虑之后，一般的人都会说不，当我们调整了这种应对事物的模式时，可以一点一点的让他们从小的事情开始担当，而且多鼓励，多看到他们的积极成长的方面，因为从学校学生到社会的独当一面干事业的人他是需要一个过程，那么也需要这样一个领导保持一个平和心，跟他们讲这种远方感的事情，当人怀有远方感的时候，这种大的担当感就会好起来。 Q：毕老师有什么推荐的书吗？ A：我看书挺杂的。除了文史哲以外，也会看自然学类的书，还有一些杂书。这就跟食物要多样化一样，我看了一本书上说，人要一天吃十八种以上的这种食物才会丰富自己的食谱，让自己变得营养充足。那么我也建议大家在读书的时候，除了工具书、搞笑的娱乐书之外，也要读一些看起来没那么实用，但是会开拓我们的视野，提高我们的审美，陶冶我们情操的一些书。现在书很多，为我们提高了更多选择的市场。慢慢读书多了，你就会炼出火眼金睛，提高你的识别能力。 访谈文字整理：十点读书会（晓晨、乐乐、小艳、于丽、陈娟） 毕老师的文字于温暖中透着智慧， 智慧中凝结着信仰， 让人内心安宁。 不管世事如何变幻， 不管社会如何扭转， 那些最睿智的思想却经过大浪淘沙后愈发红润光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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