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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新闻网

 释怀斋 2016-04-17

爨文化:曲靖城市文化精神的渊源

2014-10-08 09:41:18 稿源:中国文化传媒网

http://www./2014-10/08/content_310403.htm

  爨文化是什么呢?就历史的角度讲,是西晋(公元270年)经南北朝至唐朝天宝十三年(公元755年)五百年间,爨氏家族一统“南中”(包括今天的云南全境和贵州、四川的一部分)时所造就的文明。

  爨氏自中原南下,到三国以后,统辖了“南中”广大疆域,宁州的建立,让曲靖这块夷蛮之地成为文化交融碰撞的重要地带(曲靖是“南中”首府)。爨氏是一个“军政合一”的封建领主割据政权,在其统治期间,由于中原王朝处于战乱之中,无暇顾及边疆“南中”,爨氏乘之采取“奉中原王朝为正朔”,实际形成“开门诸侯,闭门天子”的格局。“南中”战乱较少,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出现了“爨宝子碑”描述的“山岳吐金”,“物物得所”,“邑落相望,牛马成群”的繁荣景象。内陆汉民为躲避战乱不断迁入迁出,中原文化与南中文化不断交流融汇,逐渐浑为一体。《新纂云南通志》记载当时爨地的经济与内陆接近,“其地沃壤,多是汉人,既饶宝物,又多名马”;“爨龙颜碑”描述的是“独步南境,卓尔不群”。从出土的文物看,曲靖早在汉代就有发达的稻作文明,东汉已普遍使用铁器,绝非“刀耕火种”的天下,而是民族大杂居大团结的富庶之域。这时的“爨文化”,是中原“汉文化”与南中“本土文化”大碰撞大融合后开出的一朵奇葩。正如五百年后,蒙古人踏碎精美的宋词,日耳曼人烧毁辉煌的罗马宫殿一样,“南诏灭爨”将多么璀璨的爨文化“烟烬灰灭”。千年之后,注目于幸存的“二爨碑”, 感慨之余,仍可窥见当时社会的影子,令您浮想联翩。

  

  为何爨氏政权史籍缺遗,几无留存,究其原因有三个:一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中原动荡不安,内陆始终没有建立起一个统一的中央王朝,国家处于分裂状况;二是爨氏统治区距离中央政府遥远,且山川险峻,中央政府无力顾及;三是南诏灭爨后,来了个种族大迁徙,《蛮书》载:“自曲靖州、石城、升麻川、昆川南北至龙和城以东,荡然荒矣”,这种“扫地出门”的结局,让爨氏统治区遭遇彻底毁灭性灾难。

  “爨碑”的外形制作、碑文与中原汉文化是一脉相承的,且与当时社会(东晋)“盛行老庄”的风尚相一致。“爨宝子碑”中“至人无想,相忘江湖”的思想与晋人崇尚自然,纵情山水的人生理念十分贴近。碑文中赞誉爨宝子“少禀环伟之质,长挺高邈之操,通旷清格”,“发自天然,冰洁简静”的句子与晋人注重人品气度、崇尚简约通达的审美倾向吻合,与今人倡导的“和谐社会”如出一辙。从书法角度看,虽然没有“爨体”这一体例,但都知道特指“爨碑”上的字体。今天的曲靖,无数人能写“爨体”,凡有名的景观和牌匾多是当地书家以“爨体”题写,成为曲靖的一个显著特征或名片。“爨体书法”独树一帜:笔画结构在隶楷之间,兼有篆书遗姿,忽隶、忽楷、忽篆掺拌,可谓“三体合一”的融合物。有人认为,爨氏时代,因远离中央政府,对中原日渐规范的楷体尚未完全了解与掌握,爨碑正好记录了这种似隶非隶、似楷非楷的过渡书体。

  

  “爨碑”没有留下书者姓名,且笔法无师承,多少年来,猜测种种:一说是一个本地民间书家,由着性子写,歪也罢正也罢,错也罢对也罢,方也罢圆也罢,隶也罢楷也罢,偶尔还弄几笔篆书,所以有了“爨碑”朴拙的美、洒脱的美、丑到极致的美;另一说是一位才华盖世、傲然不羁的厌世隐士,书写了得意之作,却不愿留下姓名,后人把碑文那种无序的排列,歪歪扭扭的结构,方圆并用的点画运笔,狂放洒脱、刚柔并济、动中求静的构思,臆想为刻意为之。甚而有人分析书者挥毫时的情状:一是得意之时的自创写法。纵观 “爨体”,既无篆书的古韵端庄,也无魏碑的典雅,更无楷书与隶书的严谨,从用笔到结体,既无法用汉分去规范,也无法用唐楷去衡量,天马行空,肆意挥洒,不避丑拙,属书家得意时任情泼墨、挥洒自如的酣畅淋漓之心境;二是书家失意之时的发泄之作。端详“爨体”,与中规中矩的楷书相比,它的魅力是原始的、野性的、蛮悍的,“爨体”的美恰恰在于它的不美或无意去追求美,同敷粉熏香的美不同,是不加修饰、不加雕琢,不避丑拙的野、蛮、怪的美,属书家失意时愤世嫉俗、孤芳自赏的狂放悲怆之心境。

  现在的曲靖人茶余饭后谈论“爨文化”,除了散存于残篇断简中的饮食文化、服饰文化、祭祀、庆典、习俗、医药、建筑、宗教信仰以及流传民间的诗文歌舞、音乐、戏剧、曲艺外,最具特色且看得见、摸得着、听得到的除了二爨碑,就要算爨乡古乐了。爨乡古乐源远流长、经久不衰,始于秦汉,自西晋、南北朝到隋唐,经历代演变,至明朝洪武年间,吸收了中原宫廷曲谱、江南乐府、丝竹管弦等流派,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到了万历年间(1579年),逐渐填入《文昌大洞仙经》等经文,此后始称洞经音乐,被誉为东方的古典交响乐,属云南极具代表性的音乐品种,曲靖各县都有,会泽、陆良和麒麟比较活跃。洞经是套在乐谱中的唱词(经文),音乐是实质,换句话说,洞经音乐的乐谱是支柱和灵魂,而唱词则是随时代而变迁的一种文字反映。明朝中叶,由于佛教在曲靖大为发展,几乎形成“无乡不建寺,无村不有庙”的状况,为适应这种需求,洞经堂会把一些优秀的传统乐曲填入经文,统称“洞经”,迄今至少有500年历史。洞经音乐本身丝毫不同于佛教或道教念诵经文的声腔,而是完全按照传统的五声调式和七声音阶的韵律发音并进行演奏。演奏洞经音乐的乐器,主要分为管弦乐和打击乐两类。管弦乐,主要是笛子、二胡、琵琶、三弦、古筝、唢呐、洋琴等;打击乐主要是大鼓、小鼓、大锣、小锣、绞子、云乐、翠鼓、罄、木鱼、碰铃等。随着历史的发展,时代的演变,各地的洞经音乐又根据本地的不同习俗带上了自己的特点,但曲靖的洞经音乐力图秉承原汁原味,就与滇西、滇南的差别不小。

  

  “白石江一仗定云南”后,大部分征南将士留在曲靖“戍兵屯田”,随之也把“江南乐府”及“宫廷歌舞曲谱”等带到当地,并逐渐与曲靖民间的歌舞曲谱融为一体。洞经音乐可算作爨乡古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爨乡古乐又可以算作爨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很多人知道大理段氏,但很少有人知道比大理段氏更古老、存在时间更长的曲靖爨氏;很多人听说过丽江纳西古乐,但很少有人知道比纳西古乐还要古老的爨乡古乐。

  “爨碑”所处的时代,正是中国汉末魏晋南北朝时期,这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多事之秋,或者说是“文艺复兴”时期。这个时代以前--汉代:在文艺上趋于质朴,在思想上定于一尊,统治于儒教;这个时代以后--唐代:在文艺上趋于成熟,在思想上儒、佛、道三教支配。这个时期是中国人精神上大解放、人格上大释放、思想上大自由的时期。拥有“爨碑”的曲靖一直以“爨乡”自居,世居爨地者自称“爨人”也无可厚非。“爨文化”作为一个地域特征明显的文化现象存在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爨”作为一个姓氏也好,作为一个民族也好,作为一种文化也好,作为一段逝去的历史也好,重要且关键的是:古爨地的现住民以及人民政府,应该赋予它怎样的内涵?(“爨文化”不同于南诏文化、大理文化和滇文化,有其自成一体的典型特征和传统架构,“爨文化”因缺乏载体和传承等等因素,成了一个虚无的概念)。可叹的是,“西门庆故里”、“潘金莲一条街”、“秦桧家乡”、“和珅府邸”等等有人去刻意打造,开创了云南第一个五百年历史的曲靖(同样是孟获、唐继尧等等的家乡),却没有人去认真思考,才是曲靖真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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