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朋友谈起家乡的吃食,说:“好久没做小米粥了,怪想念的。” 朋友一脸的匪夷所思——“那拉嗓子的小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你会发现,一颗小黄米,也足以能令你“牵肠挂肚”。
童年,山野上的小米地 以前我伯父和伯母每年都会在山间的田地里种上几亩小米。 西北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偶尔能看到山上长着小片的矮丛,墨绿的针叶上覆着一层又一层的黄尘,夏天的时候开着零星的小黄花,有时看着让人心生悲凉。
小米地离村子比较远,西北地区又极度缺水。所以我到现在,也无法想象伯父和伯母当时怎样把水引到小米地,浇灌那干涸龟裂的土地,最后在夏末秋初的时节收获沉甸甸的米穗。 炎夏,妈妈的那碗绿豆小米粥 每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随爸妈回老家小住几天,那时候新小米刚脱壳没几天,谷仓里都弥漫着淡淡的米香。 每天上午,我妈就抓一碗黄澄澄的小米,混一把绿豆,洗干净用井水泡上。
端着白瓷碗盛上一碗小米绿豆粥,然后放在冰凉的井水里浸着,看着粥面慢慢结出一层厚厚的粥油。
每每从老家回来,我妈都会给我带一大包小米,这包小米能从秋天吃到深冬。 初秋,红薯小米粥带来的好心情 初秋还热的时候,我妈习惯在周六的上午吃粥。
搁几粒花椒,放几个红椒圈,切点生姜末,撒上盐和糖,倒上一勺醋,用滚油一浇,嗤嗤啦啦的声响中,胡麻油和花椒的香气就弥漫开了。
豆芽的白嫩,豆瓣的鲜黄,青椒的嫩绿和着五花肉片的香,让守在厨房帮忙的我总是忍不住先尝一小口。
冬日,一扫寒意的枣香红豆小米粥 入冬之后,但逢周末下雪,我妈也会早早起床,洗干净小米和红豆,放几颗秋天晒干的红枣,放几粒宁夏的枸杞,搁在砂锅里慢慢地熬。 另一个灶头上热锅烧油化糖色,放好洗净切块的猪小排,大火炒上色之后,浇上热水放上香料用小火开始慢慢地炖。
再炒一碟土豆丝,烙几张兰州特色的油乎卷,粥和小排也相继熬好关了火。 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围坐餐桌,就着一块油乎卷,夹起一块小排,喝一口热乎乎软糯糯的红枣红豆粥,寒意一扫而光。 清晨,我在满屋的豆米香中醒来 回想起来,一碗小米粥,似乎是我少年时期吃到的最简单也是最熟悉的食物。 可如今伯父和伯母相继离开人世,哥哥嫂嫂在外打工,老家的土地渐渐闲置荒芜,我再也没吃到过家人亲手种出的小米,老宅的谷仓里再也没有淡淡的谷米香。 但吃粥的习惯,却在我妈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一直保持着。
第二天清晨,就能在满屋的豆米香中醒来。 盛一大碗杂粮粥,端一碟我妈带来麻辣豆腐干,清水煮两棵青菜,清粥小菜一起吃下肚,一天都能精神抖擞。
今天清晨用小火熬了一个多小时,在早餐时间认真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红豆莲子小米粥。慢慢地吃,细细地尝,小黄米的糯甜、红豆的沙绵,配着莲子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文 / 慕容辞 图 / 昊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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