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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红楼作者满人说都是少读书

 江山携手 2016-04-30

   研红之士,实应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鉴赏类,对鉴赏者本人的要求无须苛责,高至博学鸿儒,贱至走卒贩夫,千人千面,百口百辩,皆有资格品头论足,你喜好你的十二钗,我爱煞我的刘姥姥,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现在市面上的红楼人物品赏书、艺术欣赏书、随笔小品书以及网文博客的分门别类赏鉴,皆属此道;常有惊人之语,间或会心微笑,体现了红楼的千古遗韵、老少咸宜。再有一类是考评类,对这一类人就应有严格的要求,不在乎学历高深,却讲究强记博学,可从以下三方面审察:一是必须熟悉中国历史发展脉络,尤其是明清史,对明亡清兴有足够的认识,而不是流于浮光掠影;二是必须掌握清代文学史,深知它的兴盛、发展和衰弱,并了解各阶段的文风、主题、作者群体以及文化政策,比如研究文革结束初期的“伤痕文学”,不了解产生这类文学的时代背景根本是缘木求鱼、纸上谈兵;三是必须具有专业的考证知识和方法,也就是胡博士提倡的“小心求证”,还要有那么一点点“悟性”。眼下的红学,这考评类的人群最乱,有些人根本就不具备以上三条件,或者干脆一条也没有,只知道拿了《红楼梦》就来对照曹家或清史上的某人某事,写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文字来公布于众,美其名曰:钩稽、考证、探佚,实则一文不值,鼓噪而已。如果不服,你问他清代文学是如何分野的?清代有些什么主要诗学主张?什么叫遗民文学?又分为哪几个时段和内容?清初和盛世乾隆朝有些什么主要文学作品?保管他一问三不知,这样的人,也来参与什么红学考证,不是南郭是什么?难道还要恭敬这些人不成?勿责在下大言不惭,这实在是研红者最起码的要求。

   那么,是不是具备了以上三方面才干的人写出的东东就值得奉为圭臬呢?也未必。材料误用了,张冠李戴了,先入为主了,悟性短路了,甚至走火入魔了,私利太重一错到底了,三头牛也拉不回来了,这时候得出的结论就值得质疑了。将《红楼梦》著作权授予乾隆时期的、违反清代小说署名常识将大名写于书头的曹雪芹,就是大大值得人们提出怀疑的一例,这其中有识之士提出的证据材料够多了,此不赘述。时下的红学考证,不管是考索书中的一个物件也好,抑或一件事一个人也好,说到底,万水归大海,最后都要汇聚到作者身上,再从作者身上来洞察和诠释作品的真谛,为神眩目迷的读者找准欣赏作品的正确途径。这也是考证作者和时代背景的最重要目的。众所周知,现在的主流红学就是曹学,近十来年,我们那群肩负使命的曹学家们又做了些什么呢?喂了广大如饥似渴的学子们什么营养液呢?除了充斥于市的阿猫阿狗都能涂上几笔的短文集子以外,再也没见为曹学的大厦添上过一砖一瓦,就连曹学的御用刊物《红楼梦学刊》也几近沦落为杂文类杂志,不是不痛不痒的应景文章,就是味同嚼腊的约稿小品,有份量的考证文章几乎绝迹,让那帮望眼欲穿的曹学后生捶胸顿足,徒唤奈何。搞笑的是那位红学大佬、会长、名誉主编冯其庸老先生不知是老眼昏花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强词夺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竟然借清算欧阳健的“脂批伪托说”王婆卖瓜道:“红学一直在前进中,尤其是‘文革’以后的这20年”,这话可能要象当年国统区的报纸要反过来理解:曹学研究其实是止步不前,而非曹说却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大大挤占了红学平台,极大地丰富了红学研究,谁也不能否认这是可喜的现象。而冯老的固执,无非一是坚持“真理之光”,抨击“邪说横行”(冯老语),二是怕一辈子以研红得来的名利一旦付之东流,后果不堪设想。其实他老人家一生研红,并没真正参透、悟透,贾宝玉都遁入空门了,身外之物还有什么可留恋的?看来作者苦心编纂的《好了歌》还得唱下去,毕竟顿悟如俞平伯者能有几个?

   红楼作者说除了曹雪芹曹氏家人外,现在还有一说,就是认为《红楼梦》是满人作品,什么废太子,某皇室后裔,等等,不一而足,我实在记不清名字。这就是典型的前文所说的不具备三条件的所谓考评者,不熟悉中国历史,不了解清代文学史,不掌握正确的考证方法,撷取一点,不及其余。笔者多次撰文强调,《红楼梦》不是古墓,不是出土文物,它是一本小说,要了解它的来龙去脉,首先要注重文本,它到底写了什么字?表达了什么内容?阐述了什么思想?什么朝代、什么背景下才会产生这样的文字?不首先搞清楚这些,先定死一个人,再来刨根究底翻找所谓“文献资料”,这是胡大师提倡的科学方法吗?是冯大佬坚守的真理标准吗?

   我们首先来看《红楼梦》出现了一些什么违禁文字:大明、日月双悬、朱楼红楼、腥膻、犬戎、犬羊、匈奴、夷狄、耶律雄奴、野驴子,这些字眼对满清来说意味着什么?查查“文献资料”你就会明白,这在大清年代轻则遭禁,重则充军杀头的,作为汉人来写发泄忿懑,满人又怎会既替朱明王朝招魂又挖苦自己的出身呢?请读读下列文字:“‘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这是作为异族的满人或者先人降清的曹雪芹会书写的吗?此非文言文,弄懂前先查找“犬戎”、“大舜”词条,就会有明确的结论。

   再来读一读梁恭辰《北东园笔录》有关记载:“满洲玉研农先生(麟),家大人座主也,尝语家大人曰:‘《红楼梦》一书,......其稍有识者,无不以此书为诬蔑我满人,可耻可恨。......那绎堂先生亦极言:‘《红楼梦》一书为邪说诐行之尤,无非糟蹋旗人,实堪痛恨。我拟奏请通行禁绝。”各位满人作者说者,你比满人还火眼金睛,你老人家看到的就是为满清大唱赞歌之词?!

   我们都知道贾府是百年诗书簪缨之家,满人是什么?是游牧民族,是狩猎家庭,是靠武力驰骋天下的悍勇之士,是入关与汉族融和以后才兴盛起来的新兴族群,是与汉民族几千年的诗礼薰染不可同日而语的,《红楼梦》作者如果是满人,他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什么?不是亵渎了各位心中神圣的形象是什么?就是当今多少男女心中早已作古的偶像纳兰容若家族又焉敢妄称百代诗礼之家呢!

   《红楼梦》的反清排满思想是受到有识之士包括蔡元培、早期胡适之、周汝昌、刘梦溪、潘重规等重量级人物承认的事实,而《姽婳词》滴滴血泪砚墨的文字是可作为铁证载入红学研究史册的,流寇正是入侵的清兵,林四娘更是清初蒲松龄、王渔洋笔下的人物,与旗人何干?

   我还可介绍持满人作者说的各位上网购买一本朱萍著述的新书《明清之际小说作家研究》,书中对清初小说作家的地域分布有详尽的考察和说明,这个时期的小说家几乎都出生于江南一带,或者多年栖居游历于江南城镇,滋润的乡土,繁华的城区,跌宕的变故,多难的时代,血腥的屠戮,孕育、锤炼出一代又一代的文学家,而杭州籍的小说家更是拔得头筹,数量最多,怪不得土默热红学的洪升说风生水起,受浙人热捧,这是有历史渊源的。然清初北方小说家几乎为零,更遑论蜗居京城西山一隅的曹雪芹了,是的,曹雪芹是清中期人了,缺水少雨、沙尘干旱,这儿有滋养、哺育一代伟大作家的土壤吗?

   最后再来分析一下作者心理,如果作者是满人,写作的时代又是满清统治的时代,作者再怎么失意,对现实再怎么不满,他也不会起来背叛自己的民族,恶毒诅咒自己的先祖,满清还是统治阶级,是时代主人,是既得利益者,再怎么着,也是分赃不均,大可不必曲意隐瞒自己的满人身份,这是后人的先念论,是天才史观作怪;况且作品中并没见到夸耀满人的习俗,比如穿着、留辫、大脚,反而处处流露的是汉人的风俗习惯,弥漫的是江南气息。只有作者是汉人,他才会如此曲折隐晦地来表达书中的生活场景,他有顾忌,他要隐瞒,他要规避文字狱的戕害。

   综上所述,笔者对考评家设置的三条件并不虚妄,也无对作者满人说横加指斥,而是摆事实,讲道理,细分析,明是非。众看官可以不听、不屑,但劝人多读书、多读史、多思考、多悟性总是与人为善吧!考评红楼,是以史为主,还是以文为主,也是衡量一个考评者是非曲直的标准之一,你不认可吗?

   红学非常乱,非常纠结,非常不和谐,让人非常揪心。当你要开口骂娘时,还是忍一忍为好,静一静为好,读一读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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