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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隶书名家解读之——张建会

 一梦菩提 2016-05-18

简 静 是 一 种 品 质

——张建会其人其书


郭名高



张建会是一个低调的人,低调的张建会走进我的视野显得有些突兀。

那一年,我参加朋友一个雅集,期间,有人挥毫写隶书,《好大王碑》的味道极浓,施笔至简又不乏起伏变化,我很欣赏。返程途中,和人谈起此事,友人说,那家伙学了张建会!当时,我热衷于米芾一路行书,对隶书的创作状态并未留意,关注的隶书名家也少。

此后,拿到二届隶书展作品集,又于网络上见到张建会册页展受邀作品,张建会的概念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轮廓。


30年来,张建会换了5家单位,先在公安系统徘徊,或搞行政,或从事教育,2005年10月调到天津市书协。如今,他身兼天津市文联、书协副主席,又当选中国书协理事、隶书委员会秘书长。在品咂他这段历程时,我相信,张建会每一次角色的转变,都是对内心从属感的寻觅,那是书法家的抉择。


张建会的隶书拙朴、浑厚,以篆书笔意为之,试图寻找金石气的最佳表达,又不放弃对书写性的演绎。在篆隶的整合过程中,他并没有停留在对字法或者说篆法的简单挪用,而是从笔法着手,强调逆入平出,得浑圆简静;在他的笔下,往往将短撇、短捺以不同形态的“点”画表现出来,使点与线形成强烈的反差,进而达到古拙的效果;而金石气的营造多因起伏过程中对速度的掌控,当然,筋、骨、血、肉也由此而生;张建会的隶书,尤其是捺画,舒展开来的少,笔行中途,戛然而止,收放有些反常规的意思,笨拙得可爱;在这里,我们清晰地看到《好大王碑》对他的影响,当然,他可以否认,甚或以《杨淮表记》一类风格搪塞读者,而笔者以为,那部首大小的陌生化对比,那憨拙的气息唯有《好大王》做得最为彻底。不得不承认,张建会在师法过程中的隐性努力,于形而上的索取是相当高明的;他的隶书写得浑厚、高古,没有因为金石气而整得剑拔弩张,“松”是他隶书的一大特征,线性或举重若轻,或轻描淡写,皆源于执笔的方式和对理念的践行。

欣赏张建会的隶书,常使我联想到白石老人的虾,那将伸未伸、动态的定格是最为动人的。


两汉隶书的章法不外乎三类:纵横分明是其一;纵有行,横无列次之;再就是无行无列,乱石铺街。从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张建会的隶书以前两种布局最为常见。前者纵横清晰,有汉隶的正大气象;后者注重字的大小、轻重、纵横、收放等元素的相互配合,多是长篇巨制,于原作前或有扑面的震慑力,却在图录上浮出些造作。当然,这或许是网络图片时代所产生的偏见,抑或是他某个阶段探索的轨迹。既是探索,必然有一个思考打磨的过程。


前几日,张建会来了西安,在亮宝楼搞了场隶书临摹与创作的讲座。人去的不少,他很谦恭,似乎之前去了汉中,瞻仰了《石门颂》,那语气相当兴奋,说此行于他的隶书有着非凡的意义。漫谈中,张建会强调隶书审美的价值认同,也介绍了自己的师法途径:在碑刻中求法度,于摩崖里得纵逸豪迈之气,由简牍墨迹上演绎书写的情趣。语言的表述是最为枯燥乏味的,得到的共鸣也最少。张建会以自己的作品印证了他思考的高度。他从电脑里调出所临摹的作品,或《石门颂》,或《鲜于璜碑》,或《杨淮表记》,一页页,拼接成长卷,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以诸多的浩大佐证成长的轨迹。记得三届隶书展之后,吴振锋先生曾和我提到张建会,他对张先生临古的态度和高度表达了少有的钦佩。我那时点了头,但与内心的认同是两码事。看得出,张建会这批临作已有了自家法式,用笔愈发松动,线条浑圆静穆,在字内空间和结体方面的谨严反映了一位书家对传统的态度。


讲座很成功,同往的朋友颇为兴奋。有人拿了作品,铺在主席台上请求点评,有人围了上去要求合影。我缩在一旁只是看,没有要问的,也不想做些强加于人的事情。人说三岁看老,我希望我的每一个细微发现,都是一位书法大家具备的品质。

张建会没有设立工作室,网上的资料也很少,关于他的评述更是稀缺。谈话中,他坦言,现在工作比较忙,还要写字,能推的事情就推一下,60岁以后,或许我会做得更好!那时,该做的事做起来也不晚!这个上午,张先生讲了成千上万句话,我以为这是最值得我珍视的一句。那是一种态度,是一个人品性的外化,它的优劣,决定这个人能否走得久远!

我看好张建会!



2014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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