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 1: 患者, 女, 47 岁, 2004 年 8 月 2 日来诊。自诉 2002 年底全身突发散在风团, 痒感甚, 西医诊为荨麻疹, 给予抗过敏治疗效果不佳。后反复发作, 夏天加重, 迁延至今未愈, 两年来亦曾用解表清热, 祛风止痒药, 效果不显, 自觉痛苦不堪。患者现自觉怕风, 自汗, 大便干稀不调, 舌淡胖, 苔白厚腻, 脉弦滑略数。查体见全身散在风团样皮疹, 四肢、颈部尤甚, 新发者高出皮肤, 色淡红。 辨证为肝郁脾虚, 卫表不固, 湿溢肌肤, 风湿相搏。 治法: 疏肝健脾利湿, 益气固表祛风。 处方: 柴胡 10 g,当归 10 g, 茯苓 20 g, 炒白术10 g, 白芍 15 g, 杏仁 10 g, 白蔻仁10 g, 炒薏苡仁 30 g, 厚朴10 g, 白木通 6 g, 滑石 20 g, 半夏15 g, 竹叶 6 g, 生黄芪 15g, 防风 10 g, 薄荷 6 g, 浮萍 10 g, 蝉蜕10 g, 5 剂水煎服, 嘱其忌生冷油腻。 2 诊时, 患者荨麻疹新发者甚少, 已发者亦明显减轻, 遂知方中病, 惟“湿”性重浊黏腻,难以速去, 守原方调理 40 余剂后痊愈, 随访至今未复发。 按: 中医学称荨麻疹为“瘾疹”或“风疹”, 是内、外因合而为病: 外因多责之虚邪贼风侵袭, 内因则涉及多个脏腑, 可有禀赋不足, 气血虚弱, 卫外失固; 或由鱼虾、辛辣、膏粱厚味化热生风; 或七情内伤, 营卫失和; 或因虫积、毒物等多种因素。本例患者的病因是肝气横逆犯脾, 致脾虚湿邪内生, 又兼肝郁气滞, 疏泄失常, 加之冬日外受风寒, 风湿相搏进而发病。故治疗给予逍遥散疏肝健脾, 既调和气血又调畅气机, 三仁汤开上、畅中、渗下, 清利湿邪, 玉屏风散益气固表, 并酌加少量祛风药, 诸药合用使肝脾调和, 气血调畅, 卫表得固, 邪去正安。 病例 2: 患者, 女, 64 岁, 2006 年 9 月 4 日来诊。自诉 8 月23 日开始, 左胁肋间起红色丘疹数个, 逐渐增多,出现水疱自觉灼热、刺痛, 剧烈难忍, 夜不能寐。西医诊断为带状疱疹,给予每日静脉滴注抗病毒药物, 外涂阿昔洛韦软膏, 治疗多日症状不减, 遂来中医求诊。患者口苦, 咽干, 呃逆, 心烦易怒, 胃纳不佳, 大便干稀不调, 小便短赤, 疱疹牵扯患处腹痛拒按, 舌质红绛, 苔黄略腻, 脉弦滑数。检查患者体温 37.4 ℃, 左胁处有小片绿豆大小暗红色丘疹, 直径 3 cm 左右, 2~3 个水疱。 辨证为肝胆湿热, 气营两燔。 治法: 清利湿热, 凉血解毒, 通络止痛。 处方: 柴胡 15 g, 龙胆草 30 g, 黄芩 10 g, 栀子10 g, 白木通6 g, 泽泻 15 g, 车前子 15 g, 当归 15 g, 生地20 g, 水牛角 30 g,牡丹皮 10 g, 赤芍 15 g, 黄连 10 g, 黄柏10 g, 延胡索 10 g, 地鳖虫 10 g, 薄荷 6 g, 3 剂水煎服。另用六神丸适量研粉, 醋调外敷患处, 3 次 每天。嘱患者忌食辛辣和鱼虾蟹、羊肉等发物。 2 诊时, 患者诉经内服外敷, 初诊当晚疼痛即减轻, 能安睡数小时,次日患处疱疹颜色变暗, 现口苦、咽干减轻, 脘腹略坠胀, 大便稀软, 纳食少, 患者年迈体弱, 恐伤正气, 遂去水牛角、赤芍, 略减苦寒药量, 外敷用法如前, 调理 10 d 获愈。 按: 中医学称带状疱疹为“缠腰火丹”、“蛇串疮”, 认为该病是由湿热毒邪所致, 多因肝火旺盛, 脾湿久郁, 湿热交结, 浸淫皮肤, 阻遏经络, 气血痹阻不通而成。不通则痛, 故症见灼热疼痛, 毒热蕴于血分则发红斑, 湿热凝聚不得疏泄则起水疱。本例患者不但有肝胆湿热的气分证, 还有热入营血的血分证,治疗使用龙胆泻肝汤清利湿热, 黄连解毒汤清热解毒, 合犀角地黄汤凉血活血, 加延胡索、地鳖虫行气通络止痛, 诸药合用,气血两清。六神丸方中牛黄清热解毒, 化痰散结; 珍珠清肝解热, 消毒生肌; 雄黄、蟾酥解毒、消肿、止痛; 麝香、冰片芳香走窜, 善散郁火热毒, 醋引药入肝经, 诸药配伍, 共奏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功。 本文选自《天津中医药》2007年06期,文章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如有使用不当之处,请与我们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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