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理初阶(十一) 2016-04-15 08:48阅读: 禀气厚薄,又与婴儿生长有关。如禀气厚者哭声嘹亮,禀气薄者哭声嘶哑。《气寿篇》云:“儿生,号啼之声鸿朗高畅者寿,嘶喝湿下者夭。何则?禀寿夭之命,以气多少为主性也。”生儿稀者容易禀气厚,生儿密者容易禀气薄:“妇人疏字者子活,数乳者子死。何则?疏而气渥,子坚强;数而气薄,子软弱也。”“怀子而前已产子死,则谓所怀不活。名之曰怀,其意以为已产之子死,故感伤之子失其性矣。所产子死,所怀子凶者,字乳亟数,气薄不能成也。虽成人形体,则易感伤,独先疾病,病独不治。”这里稍稍涉及了“禀气厚薄”的生理原因。王充认为决定人的死生的,是命的寿夭,而不是品行的善恶。《问孔篇》云:“孔子称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若此者,人之死生,自有长短,不在操行善恶也。”《治期篇》云:“夫贤人有被病而早死,恶人有完强而老寿,人之病死,不在操行为恶也。”《命义篇》云:“命当夭折,虽禀异行,终不得长。”《辨祟篇》云:“命穷,操行善,天不能续;命长,操行恶,天不能夺……世间不行道德,莫过桀、纣,妄行不轨,莫过幽、厉;桀、纣不早死,幽、厉不夭折。”《定贤篇》云:“命穷,贤不能自续。”这也就是《旧约·传道书》第七章第十五节所说的“有义人行义,反致灭亡;有恶人行恶,倒享长寿”,第八章第十四节所说的“义人所遭遇的,反照恶人所行的;又有恶人所遭遇的,反照义人所行的”的意思。王充认为死生寿夭是一种自然现象,而非道德现象,所以是与人的品行无关的。我们再来看“贵贱贫富之命”的“禄命”。王充认为,人的富贫贵贱,都是在出生之时由所禀气的厚薄所决定的,并且在长大以后表现出来的。《初禀篇》说:“人生性命当富贵者,初禀自然之气;养育长大,富贵之命效矣。”王充批评了孔子的有些言命不彻底的说法。《问孔篇》云:“孔子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何谓‘不受命’乎?说曰:‘不受当富之命,自以术知,数亿中时也。’夫人富贵在天命乎?在人知也?如在天命,知术求之不能得;如在人,孔子何为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夫谓富不受命而自以知术得之,贵亦可不受命而自以努力求之?世无不受贵命而自得贵,亦知无不受富命而自得富者。”由于富贵贫贱之命是由禀气厚薄决定的,所以是后天的努力所不能更改的,即使将人们放在相反的位置上,仍会不可抗拒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命禄篇》云:“……亦有贵贱贫富之命……命当贫贱,虽富贵之,犹 加载中... 内容加载失败,点击此处重试 加载全文 涉祸患矣;命当富贵,虽贫贱之,犹逢福善矣。故命贵,从贱地自达;命贱,从富位自危。”命富贵之人的人生一切顺利,命贫贱之人的人生总是倒霉。《命禄篇》云:“故夫富贵若有神助,贫贱若有鬼祸。命贵之人,俱学独达,并仕独迁;命富之人,俱求独得,并为独成。贫贱反此,难达难迁,难得难成,获过受罪,疾病亡遗,失其富贵,贫贱矣。”王充认为,如无富贵之命禄,则再努力亦无用。《命禄篇》云:“虽其贫贱,使富贵若凿沟伐薪,加勉力之趋,致强健之势,凿不休则沟深,斧不止则薪多,无命之人,皆得所愿,安得贫贱凶危之患哉?然则或时沟未通而遇湛,薪未多而遇虎。仕宦不贵,治产不富,凿沟遇湛,伐薪逢虎之类也。”“有才不得施,有智不得行,或施而功不立,或行而事不成,虽才智如孔子,犹无成立之功。”“命贫以力勤致富,富至而死;命贱以才能取贵,贵至而免。才力而致富贵,命禄不能奉持,犹器之盈量,手之持重也。器受一升,以一升则平,受之如过一升,则满溢也。手举一钧,以一钧则平,举之过一钧,则踬仆矣。”《命义篇》云:“禄当贫贱,虽有善性,终不得遂。”但有富贵之命禄,则可不求而自得,尤其是在“自知吉”的情况下。因而,应该耐心地等待,不必苦苦地求索。《命禄篇》云:“信命者,则可幽居俟时,不须劳精苦形求索之也。犹珠玉之在山泽,不求贵价于人,人自贵之……如自知,虽逃富避贵,终不得离。”“精学不求贵,贵自至矣;力作不求富,富自到矣。富贵之福,不可求致;贫贱之祸,不可苟除也。由此言之,有富贵之命,不求自得。”“信命者曰:‘自知吉,不待求也。天命吉厚,不求自得;天命凶厚,求之无益。’夫物不求而自生,则人亦有不求贵而贵者矣。人情有不教而自善者,有教而终不善者矣。天性,犹命也。”但对“不自知”的人来说,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如何,所以应该求之。所谓人的努力,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是有效的。《命禄篇》云:“天命难知,人不耐审,虽有厚命,犹不自信,故必求之也……故曰:‘力胜贫,慎胜祸。’勉力勤事以致富,砥才明操以取贵;废时失务,欲望富贵,不可得也。虽云有命,当须索之。如信命不求,谓当自至,可不假而自得,不作而自成,不行而自至……有求而不得者矣,未必不求而得之者也”。世俗之人,认为才智行操与贫贱富贵之间是有必然的正比例联系的,《命禄篇》引他们的看法云:“世俗见人节行高,则曰:‘贤哲如此,何不贵?’见人谋虑深,则曰:‘辩慧如此,何不富?’……世之论事者,以才高当为将相,能下者宜为农商,见智能之士官位不至,怪而訾之曰:‘是必毁于行操。’行操之士亦怪毁之曰:‘是必乏于才知。’”王充则认为二者间没有必然的正比例的关系,而且事实往往是恰恰相反的。如果初禀富贵的自然之气,那么长大以后即使不贤不善,也仍然是会富贵的;如果初禀贫贱的自然之气,那么长大以后即使行善为贤,也仍然不会富贵。《命禄篇》云:“贵富有命禄,不在贤哲与辩慧。故曰:富不可以筹策得,贵不可以才能成。智虑深而无财,才能高而无官。怀银纡紫,未必稷契之才;积金累玉,未必陶朱之智。或时下愚而千金,顽鲁而典城。故宦御同才,其贵殊命;治生钧知,其富异禄。禄有贫富,知不能丰杀;命有贵贱,才不能进退。”“故贵贱在命,不在智愚;贫富在禄,不在顽慧。”“殊不知才知行操虽高,官位富禄有命。才智之人,以吉盛时举事而福至,人谓才知明审;凶衰祸来,谓愚闇。不知吉凶之命,盛衰之禄也。”“是故才高行厚,未可保其必富贵;智寡德薄,未可信其必贫贱。或时才高行厚,命恶,废而不进;知寡德薄,命善,兴而超逾。故夫临事知愚,操行清浊,性与才也;仕宦贵贱,治产贫富,命与时也。”“命则不可勉,时则不可力。知者归之于天,故坦荡恬忽。”封侯也是由“命”决定的,与人的操行无关。《祸虚篇》云:“论者以为,人之封侯,自有天命……封侯有命,非人操行所能得也。”仕宦亦是由“命”决定的,与人的操行无关。《问孔篇》云:“案贤者在世,未必为辅也。夫贤者未必为辅,犹圣人未必受命也。为帝有不圣,为辅有不贤。何则?禄命、骨法,与才异也。”《自纪篇》云:“且达者未必知,穷者未必愚。遇者则得,不遇失之。故夫命厚禄善,庸人尊显;命薄禄恶,奇俊落魄。必以偶合称材量德,则夫专城食土者,材贤孔、墨。身贵而名贱,则居洁而行墨。”富饶也是由“命”决定的,与人的操行无关。《治期篇》云:“案富饶者命厚所致,非贤惠所获也。”总之,一切都是由“命”决定的,与人的操行无关。《定贤篇》云:“以仕宦得高官身富贵为贤乎?则富贵者天命也。命富贵,不为贤;命贫贱,不为不肖。必以富贵效贤不肖,是则仕宦以才不以命也”。与“命”几乎同等重要的,是“时”的概念。王充所谓的“时”,是指来自外界的,不取决于自己的,不可预测的,变化多端的力量。这种力量仅次于“命”,对人生有巨大的支配作用。“时”与“命”的不同之处在于,“命”是在每个人的内部支配其人的力量,“时”是在每个人的外部支配其人的力量;它们的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是与人的操行努力无关的非人所能控制的力量。王充认为,穷达祸福之来,不仅取决于“命”,而且也取决于“时”。《祸虚篇》云:“凡人穷达祸福之至,大之则命,小之则时……穷达有时,遭遇有命也……案古人君臣困穷,后得达通,未必初有恶,天祸其前,卒有善,神祐其后也。一身之行,一行之操,结发终死,前后无异。然一成一败,一进一退,一穷一通,一全一坏,遭遇适然,命时当也。”《命禄篇》云:“故夫临事智愚,操行清浊,性与才也;仕宦贵贱,治产贫富,命与时也。命则不可勉,时则不可力。知者归之于天,故坦荡恬忽。”《定贤篇》云:“时厄,圣不能自免。”也就是说,“时”和“命”一样,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人的操行没有关系,它主要来自人周围的环境,和“命”一起支配着人的一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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