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诗人塞萨尔·巴列霍的诗歌(1892--1938) 1、吉它 痛苦、仇恨的欢乐, 用柔软的毒药涂染我的喉咙, 但建立了神奇秩序的母猪, 它斗牛的伟业,在第一 第六 和好说谎的第八个当中,让她们都遭受苦痛。 痛苦的欢乐.....谁?给谁? 谁,槽牙?给谁孤独 和牙龈上锈病的化合物? 怎么会 不使邻居愤怒? 孤独的男人,你比我的号码更有价值, 你鹰的功能, 你虎的机制,柔软的家伙, 胜过整本的字典, 用散文的诗, 诗的散文。 痛苦的快乐, 在桌上等待希望的快乐, 星期天和所有的语言, 星期六和中国的、比利时的时间, 星期,和两口痰。 在便鞋上等待快乐, 在一句诗后收缩着等侯的快乐, 顽强并带着眼中的刺等侯的快乐; 受苦的快乐;女性左手的打击 腰上带着一块石头死去 并死在弦与吉它之间, 哭几天却唱几年。 2、雨 利马......利马正在下雨 污浊的雨水来自撕肝裂胆的 痛苦!利马下雨了 雨水是你爱心的渗露。 请别假装睡去,别忘记你的诗人; 我已经理解......理解了 你的爱在人间的方程。 在竖笛的神秘音韵里, 暴风雨般的、黑亮的美玉轰鸣, 那是你巫语般的应声。 然而,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雨扑向我的小路,我的棺柩, 棺柩之中,我为你形销骨立。 3、骨头的名单 时间的暴力 良好的判断 一生中最严重的时刻 我要谈谈希望 发现生命 这座房子再也没人住了 有一个人 高度与毛发 帽、外衣、手套 黑石叠在白石上 那是我的公驴清晰的耳朵中的星期天 4、蜘蛛 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它再也不能爬动; 一只没有颜色的蜘蛛,它的身体, 一个头和一个腹,正在流血。 今天我小心翼翼地瞧着它, 它正使出 何等巨大的力量 拼命伸展它众多的脚。 而我一直在想着它那看不见的眼睛, 那只蜘蛛的致命的领航员。 那是一只蜘蛛,它正在颤抖,伏在 一块石头的锋利边缘; 腹在一边, 另一边是头。 有着数不清的脚, 但那可怜的东西仍然 解决不了!而看着它 在如此大的险境中动弹不得, 这个旅行者今天给了我多么奇怪的痛苦! 那是一只蜘蛛,它的腹 妨碍它跟上它的头。 而我一直在想着它的眼睛 和它那众多、众多的脚…… 这个旅行者给了我多么奇怪的痛苦! 5、相信望远镜 相信望远镜,不相信眼睛; 相信楼梯,但从不相信台阶; 相信翼,不相信鸟 还相信你,相信你,只相信你。 相信恶意,不相信恶人; 相信酒杯,但从不相信烧酒; 相信尸体,不相信人 还相信你,相信你,只相信你。 相信许多人,但不再相信一个人 相信河床,但从不相信河流; 相信裤子,不相信腿 还相信你,相信你,只相信你。 相信窗,不相信门; 相信母亲,但不相信九个月; 相信命运,不相信黄金的骰子, 还相信你,相信你,只相信你。 塞萨尔·巴列霍,一个有着印第安血统的秘鲁诗人,一个痛苦的人。虽然他生前也出版了几本小小的诗集,但他真正在世界诗坛获得崇高地位是在饿死很久之后。那时候拉美文学正进入爆炸时代,被整个世界所注视,这时候人们惊奇地发现,巴列霍,这个一贯批评现代派诗歌矫揉造作和虚弱无力的人,竟然是拉美现代诗歌的真正先锋,而他的诗,则像他的故乡安第斯山脉一样,代表着拉丁美洲的高度。 他是一个孤独的舞者,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诗歌创作中,他都具有强烈的革命倾向。他的诗歌复杂、难解,极富先锋色彩,却又广泛传播。代表作有(人类的诗篇)等。 和另一位拉丁美洲的伟大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相比,巴列霍是不幸的,当聂鲁达早已名满天下的时候,巴列霍却是只有少数狂热的诗歌爱好者才知道的伟大天才。当然,聂鲁达本人理解巴列霍的分量,他对记者说“我爱巴列霍,他是我的兄弟”,而在多年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巴列霍是比聂鲁达更伟大的西班牙语诗人。不过这样的比较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很有可能,两位诗人各自从喧嚣与孤独中走过的,是同一条诗歌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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