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鲁支语录（选） ［德］尼采 革编译 上帝死了！
我教你们以超人。人是应被超越的一种东西。你们作了什么努力以超越人类呢？迄今为止，一切生物都创造了超越自己的种类。难道你们愿做这大潮的回浪，要返回兽类，而不肯超越人类吗？猿猴对人意味着什么？一个笑柄，或是一个耻辱。人对于超人也是如此！你们走完了由虫到人的路，但你们还虫性十足。从前你们是猿猴，而现在比猿猴还猿猴。你们中间最聪明的，也不过是一个植物与妖怪的杂种。然而，我教你们变成植物或妖怪了吗？
瞧！我教你们以超人。超人是尘世的意义。让你们的意志说：超人是尘世的意义。我祈求你们，兄弟啊！忠实于尘世吧！别相信那些许你们以超世希望的人！他们是施毒者，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他们是蔑视生命的人，他们受了毒害，病入膏肓。尘世已经厌烦了他们，让他们去吧！
从前亵渎上帝被视为最大的不敬，但上帝已经死去了，那班渎神者也一同死去了，现在，崇尚不可知的心肠而亵渎尘世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有一段时期，灵魂蔑视肉体，以摧残肉体为圣事，企望超升天国。但是对于肉体而言，你们的灵魂岂不是一孱弱的可怜虫吗？
是啊，灵魂是一条污秽的河流，要能涵纳这河流而不失其清洁，人必须成为大海。超人便这这大海！它能容纳你们的大蔑视。你们能体验到的最伟大的事是什么呢？便是那大蔑视之时刻。那时候，你们的幸福对你们无谓，你们的理智与道德也是一样。那时，你们说：“我的幸福算什么？它是贫乏、污秽、可怜的自我满足，而它本该使生存富有意义的！我的理智算什么？它渴求知识是否像狮子贪食猎物一样？它是贫乏、污秽、可怜的自我满足。我的道德算什么？它还不曾使我狂热过，我是多么疲于善恶啊！这一切都贫乏、污秽、可怜的自我满足。我的正义算什么？正直应当是炽热的炭火，但我没有感到如此。我的怜悯算什么？怜悯不是那钉着普爱人类的耶稣的十字架吗，但于我并非如此。”
你们这样说了吗？你们这样喊了吗？唉！我是多么希望曾听到你们这样喊啊！不是你们的罪恶，而是你们的自足在仰天呼喊，是你们对罪恶的节制在仰天呼喊。那用舌头舔舐你们的闪电何在？那应该注射给你们的疯狂何在？瞧！我教你们以超人。超人便是这闪电，这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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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根系在野兽与超人之间的绳索，悬驾于深渊之上。走过去是危险的，停在中间是危险的，往后看是危险的，战栗不前是危险的。人的伟大，正在于它是一座桥梁而非目的。人的可爱，正在于它是一个过渡与一种沦没。我爱那些只知道为沦没而生的人，因为他们是过渡者。我爱大蔑视者，因为他们是大崇拜者，是射向彼岸的渴望之箭。我爱只为大地沦灭而不向外星寻找理由的人，他们使大地有朝一日属于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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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确可悲，而且毫无意义：一个丑角也能给人造成厄运。我将教人以生存的意义：那便是超人，从人类的乌云中射出来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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